作者:义楚
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落入他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眼珠中满是璀璨,她轻声道:“是万岁爷不愿意听。”
康熙一顿,瞬间就想起是她说的什么意思了。
那日她跪在身后,说是心中有缘由,但当时他心中怒火中烧,只愤恨的说他不愿意听,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看来,小姑娘是记了仇?
康熙闻言心中不悦,但也不能开口直接命令小姑娘,只喊了一声李德全,后者立马懂了万岁爷意思,猫着身子刚要出去。
却见一圆脸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她跪在地上一双眼睛都是泪:“奴婢知道,万岁爷有什么想问的直问奴婢就是了。”
康熙闻言眼色一闪,沉声道:“你们小主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绿罗哭泣着一张脸回:“是淑答应,淑答应生了病,要小主的血做药引,小主……小主这才给了她。”
“药引?”康熙的眼睛落在她的手腕上,眉心皱起。
“是。”盛琼华跪在地上,弯下腰磕了个头:“你下去吧,我亲自与万岁爷解释。”绿罗担忧的瞧了万岁爷一眼,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李德全闻言,瞧了一眼,也猫着身子退了下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嘎吱’一声轻响后,屋子里空荡荡起来,康熙瞧着面前跪下拉的小姑娘开口道:“起来吧。”盛琼华却摇摇头:“万岁爷有什么要问的,嫔妾都能解释。”
见她倔强,康熙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问:“药引是怎么回事?”
“堂姐自幼体弱多病,家中之人担忧不已,后请了名神医扬言只要至亲姐妹的血做药引,家中姐妹尚且年幼,只有嫔妾年岁对的上,自那日起便日日三滴精血供养,直到堂姐病好。”
这民间稀奇古怪的法子康熙不是没听过,闻言眉心皱了半响,不知是气她愚笨还是心疼。只语气放柔和了不少。
“那你进宫。”
“原家中选定的女孩是嫔妾,但选秀前夕脸上长了红疹,这才临时改了名字换堂姐上去。”盛琼华说到这,身子往下弯了弯又磕了个头:“为保全盛家名声,才出此下策还请万岁爷通融。”
康熙不说话,只面色没那般难看了。
剩下的话不用盛琼华继续说,他也能猜的到,无非就是堂姐替她入宫,她为当药引自愿进宫当宫女而已。
若是——若是没有下毒弄伤盛常在的眼睛,这对姐妹只怕也不会这样。
他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将人从地上牵起,他单手在她手腕上摩擦,手指都不敢用力:“是朕错怪你,让你委屈了。”
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康熙一时也觉得没面子。
他堂堂一国之君,天下帝王,何时有过这般拉下面子过,最关键的是小姑娘还不给反应。
大殿之内安静下来,静的彼此的呼吸声听得见。
康熙认错之后,许久都不见她反应,面色越来越僵,想拂袖而走又终是心疼。这般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又或许是更久。
久到康熙有些不耐烦,准备这次先走,等盛常在想通再来时,手背上忽然一烫。
紧接着又是一长串的泪滴接二连三的往下砸。
她抬起头,巴掌大的脸上眼帘撩起,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后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康熙瞬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他用力掐她之时,她没哭。手腕血流不止时,她眼睛却连红都没红。
受伤,被误解,一滴眼泪都不曾流。
如今他不过一句委屈你了。
却就让她这般泣不成声。
沉闷的胸口涨涨的,让他觉得四处都酸涩起来,终是没忍住,伸出手一把将人搂进怀中。
炙.热的手掌心摸在她后脑勺上,他顺着头发抚了抚:“是朕不好——是朕不好。”
‘呜——’小姑娘抓住他的胸口,无声哽咽之际康熙只觉得心尖都要融化了。
***
那晚,康熙歇在了秀水苑。
翌日,后宫上下都知道,才失宠的盛常在,不过几日就又重获了盛宠。
第一个不可置信的便是惠妃,她千辛万苦的才将人搬倒下,如何几日的功夫就又重新得了宠?
然而,她再不信,万岁爷当晚还是翻了盛常在的牌子。
养心殿的奴才们特意过来禀告,说是万岁爷今晚要过来用晚膳,还劳烦盛常在准备着。盛琼华让人打了赏,又让小福子亲自送他出去,这才将那小太监欢欢喜喜的送走了。
屋中得了空,主仆几人又说起话来。
如今她这出戏也算是唱的圆满了,至于成败如何就全看万岁爷的意思,这点盛琼华倒是不急,她说的句句属实,万岁爷任凭派谁去查她都不怕。
只不过如今这后宫 ,她无形之中惹了不少人瞩目,这次她不过是将消息放出去,一点的蛛丝马迹看她不爽的人自然会勾住不放。
她原以为揭发她的会是定嫔,没想到居然会是惠妃。
这般一个掌握后宫大权的妃子,为搬倒一个常在却人证物证都准备好,可难为她废了这样大的心思!
想到这,她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
红裳却捏着她的肩膀在后面轻声道:“小主,那淑答应该当如何?万岁爷至今都没处置,会不会是有变故?”
淑常在到底是对小主有威胁之人,万岁爷一日不除,对小主的威胁就大一分,红裳担忧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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