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山澜月
白永宁先给琳琅阁打了个电话，确认吴巍确实在琳琅阁才将车开进琳琅阁的停车场。
他走进厨房，吴巍的一个徒弟看到他叫了一声：“师公您来了！”
白永宁以前每次一听到‘师公’这称呼就想笑，他这身体今年才四十出头，这称呼到像是他已经七老八十一般。
不过，这也是徒孙对他的敬称，现在听得多，也就习惯了。
“嗯，你师父在哪儿呢？”
“他在后院呢，有一桌客人额外点的烤全羊，我帮您去叫他？”
“不用，我过去一趟就行了，好好干活，我看你这刀工不错，再练练火候，大概用不了的多久就又能涨工资了。”
“嘿嘿。”那徒孙听到涨工资脸上就笑开了：“承您吉言，我一定加倍努力！”
无论是琳琅阁还是琳琅朝食，从来不会给员工、学徒画大饼，谈一些虚无缥缈的梦想。
他们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以及福利。
人吃得饱、穿得暖、兜里有点余钱，才能有时间、有精力去思考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一个人在穷得吃不上饭，住不起房连自己都养不起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赚钱填饱肚子，挣得片瓦遮身，其他都是虚的。
后院一个砖砌的烤棚里，吴巍坐在一个马扎上，正在往烤羊身上刷蜂蜜，这烤羊被烤得色泽金黄，满后院都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刷山一层蜂蜜，再略略烤一烤就能送上桌了。
吴巍眼角余光注意到有人来，转头看了一眼，笑道：“师父您来了。”
“嗯，过来看看，顺便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你先忙。”白永宁围着烤全羊转了一圈，也觉得有点馋了。
转头又钻进厨房让人给他弄来一条羊腿，上料腌渍，等吴巍的烤全羊烤好，他的烤羊腿正好能放上烤架：“咱们边吃边说。”
“天热，我去拿两罐冰镇饮料来。”
“去吧。”
烤棚里温度有些高，吴巍把饮料带包装放进冰桶，连着冰桶一起过来放在自己和白永宁中间。
白永宁接过他开好的饮料，喝了一大口，暑气被冰镇饮料驱散不少，他拿出地图，交给吴巍：“最近想让咱们店里送餐的人不少，你觉得扩展送餐业务可行吗？”
这些年吴巍一直负责两个店的经营，原本他并不懂经营，但这么多年下来，该学会的都学会了，看事情的眼光也跟当年不一样，现在可算是经验丰富。
“师父，我觉得这个送餐的业务可以做，我私下大概算过需要增加的成本和预期增加的盈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笔买卖稳赚。”他看了看地图上的两个圈：“大圈范围太大，咱们可能覆盖不了，小圈是完全可以的。”
吴巍以为他师父是先画了个大圈，然后才在大圈的范围内圈定小圈，然而他的想法跟白永宁的做法完全相反。
“我打算做的恰恰就是这个大圈的范围。”说话间，白永宁已经喝完一罐饮料，伸手拿了第二罐打开喝：“大概一个月后，会有几十个员工加入。”
“这么多！”吴巍有点懵，现在两家店的员工也才三十个，一个月后一下子就来几十个：“您要开分店了？”
其实几年前，琳琅朝食里不少客人就说过，他们的店面距离新城区太远，建议他们在新城区再开一家。
白永宁一直没理会。
“不，开店的事情暂时不在近期计划里，等你的徒弟们什么时候出师再说吧。”白永宁翻了翻羊腿继续说道：“招这么多人，是想做一个专门送餐的分部，或者说公司也行，这个暂时待定。”
白永宁还没想好，这个送餐业务要归入店里，还是另外成立一个独立的公司。
“我毕竟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业务，一切都在摸索中，现在的决定只是一个初期的设想，很有可能以后还要更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几十个人是一定要手下的。”
吴巍道：“如果有这么多人，大圈的范围确实能覆盖，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订餐的人太少，人工费用又一下子增加那么多，琳琅朝食的盈利会一下子缩小很多。”
“这个不用担心，既然是专门送餐的队伍，肯定不能只送咱们家的惨，在大圈范围内，所有的店，只要有需求，愿意出一些运送费，我们也给送，这样新增的人工费用就能间接转移一部分让其他店替我们承担。”
吴巍低头想了想，很快想通这其中的窍奥：“您这办法妙啊！要是这么多餐饮店的商家都愿意付钱送餐，这个业务没准还能倒赚一笔，不过，我担心那些商家不愿意出钱。”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白永宁点了点地图上那个小圈：“这个小圈子里的商家，初期加入前三个月免费。”
靠近小圈边缘有很多没被划入圈子的餐饮店，这些餐饮店看到别人因为有送餐业务多买那么多东西，能不眼红？能不想了解这个新业务？
白永宁寻思着，新业务开展初期，还是给往里砸钱，三个月，正好让那些商家知道并习惯这个新业务。
衡量利弊，营收是每个商人最基础的本领。
只要花出去请人帮忙送餐的钱比他们能赚到的钱少，依旧有有利可图，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能多赚的这笔钱。
“如果还要给其他店送餐，我觉得这个新业务还是得独立一个部门，要不然，两边的账不好理，琳琅朝食这边的地方也不够大，可能没办法装太多电话位。”
白永宁若有所思地点头：“沟通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白永宁总觉得用电话不算个特别好的方式，但是他又暂时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放下，转而跟吴巍聊起其他问题：“那个新店，我已经选好地址，暂定三家，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等他们学成这店才能开，要不然出去砸了师门的招牌，我可不饶他们。”
三家新店，两家在新城区，一家靠近西郊。
原本只有两家，可这些年石南市的发展太快了，无数高楼拔地而起，城区不断扩张，连当初城区人眼中的山旮旯西郊，在现如今已经不算偏僻地方。
无数商人捶胸顿足地后悔自己瞎了眼，没能抢到西郊一大片价格便宜的地，全便宜白永宁了。
一个个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石南市地铁线路那几天，还有西郊通地铁那段时间，每个来琳琅阁订桌吃饭的人，非要白永宁给多送一个菜，不占他点便宜心里就不舒服。
白永宁懒得跟他们较真，这些人也就是对他羡慕嫉妒恨，不会得罪他更不会暗地里对付他，多送一个菜就送呗。
送菜了一段时间的菜，白永宁看十一道菜不好看，干脆再送一道，凑够个双数。
从那时候一直送到现在，琳琅阁的席面已经改成一桌十二道菜了。
两人边聊着边烤羊腿片羊腿吃，吃完白永宁看看自己没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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