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她要是听他们的,他们夫妻关系准得完蛋。
比周文帝跟万皇后还完得彻底。
他不是无能之辈,还用不到她事事告诉他该怎么办,前面是他□□乏术,不知道西北情况,也没办法处置众多事宜,所以才由得了她代管。
可现在他回来了,她再牛逼轰轰地一脸万能主对他指手划脚,柳贞吉自个儿都想给自个儿上三柱香——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下场都不会怎么好。
她知道别人几斤几两,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可那……那是错的。”小军师继续结巴。
“可我不在乎那是错的啊。”柳贞吉继续眨眼睛。
“可这……这是错的。”小军师急得揪头发。
“我不在乎。”小军师还是太年轻了,智慧阅历都到了,却还是不明白感情这种事,最不受人为操探,越深爱就是越在乎,也最经不得消耗,柳贞吉忍不住拍了拍这个小弟弟的头,怜爱地道,“等你成了亲,我也希望无论你做何事,就是说王爷不对也好,说我做错了也好,再说谁谁臭名远扬,谁是千古罪人,你的娘子都能与你站在同一边。”
“那是不对的。”小军师沉默了一下,固执地道,“不对的就是不对的,如果我有做错,我不会……”
“那你的娘子觉得你不对,不认同你,不尊重,你就觉得是对的?她不想与你一道,你就不觉得难受?”
“您这,这是歪理!”
“你就不会觉得孤单?”柳贞吉微笑着轻声着问他。
这次小军师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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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把所有在西歧的土地地契,并上补了五十万两银的税。
而周容浚给墨家的,是一片产红木的森林,一处铁矿的驻守权。
墨守成惊愣,墨夫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抱着她身边的儿子大哭了一场,哭着喊,“吓死我了。”
她还真以为,西北王要干掉他们。
墨家劫后余生,掌握要害最多的钱家却因他们之前的过于硬气,现下还是不知死活。
这一晚与柳贞吉说过京之事后,周容浚与她主动提起了钱家的事,“我不喜欢钱家那个儿子,明着谦逊,实则狂傲,他谁也没放在眼里。”
柳贞吉点头,笑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也不失为他的一个优点,要不然,我们王府也不能轻易知道钱家与西域王的合谋,要是真让西域王进京跟屈奴王联手,我们才真的遭殃。”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恨不能灭了他们一族。”周容浚揉了揉她的头发。
柳贞吉哈哈笑了两声,笑眼弯弯,侧头看他,“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灭还是不灭?
“我看着他们碍眼。”周容浚看着她的笑脸,沉默了半晌又道,“我不想像父皇一样。”
“一样什么?”柳贞吉抬手扯他的嘴。
周容浚拉过她的手,无奈道,“忍半辈子,到身边的人谁也不喜欢他了,他才动手。”
“我不会因为你不动手,就不喜欢你。”柳贞吉想想道。
“可我还是不喜欢。”周容浚依旧不改那不悦的口气。
他是真讨厌钱家,所以对钱家提出的条件动心了,还是不想松口。
“我反正都听你的。”柳贞吉决定这事她不插手的好。
钱家公子这人,太邪门。
其实那句说她毒如蛇蝎,引起王爷震怒的话,不像是他那等八面玲珑的人说的。
可他还是说了。
不知他是在找死,还是在搞什么鬼。
因这阵子钱家公子一天比一天还邪门,柳贞吉也不敢深思太多事。
“京中那边,可能会拿钱家做文章,”周容浚还是下了决定,“会比较麻烦,我想法子把他们在屈奴的内线拿到手之后,再动他们。”
柳贞吉“哦”了一声,头皮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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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太有“诚意”,说钱保丰可以在王府作为担保留下来,直到西北王见到钱家的诚意后再另作他说。
柳贞吉却因此觉得非常的不对劲。
这天在周容浚见京中来使时,召来了长殳,躲在他们的寝宫里,让丫环看着门,她便与长殳瞪着眼睛道,“长殳,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长殳看着她好一会才道,“老奴老了,还想多带小世子小郡主几年。”
他不想被震怒之下的王爷打死,而且这事如果被京里的那位知道,就又要道王爷不适应当他的继位者了。
“那不说?”柳贞吉抚抚胸口,自从知道钱保丰要留下不走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早知道,就算放人不对,她那天也得让钱毕氏把人带走,弄得最后他们都被那祸害设计了。
“王爷要是以后知道了,会生气的。”长殳干巴巴地道。
“那我去说?”柳贞吉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那天让墨玖与钱保丰写信给墨钱两家,说他们还想在王府多久一段时日,因那段时日她拿他们当质子,柳贞吉想着在名目上好听一点,造成了一个他们在王府做客的假像,所以那天午间还假惺惺地让长殳请这两位公子爷用了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