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束茧
和杨倩分开的场务找到了坐在太阳伞下的路安,打了声招呼:“吃过饭没?”
路安:“吃过了。”
“吃过了就好,可得消化一下,下午还有骑马的戏份呢?”
路安见她头上有细微的汗珠,顺手从桌上拿了瓶绿豆沙:“喝吗?解暑的。”
场务给杨倩拿了绿豆沙,但是自己却没喝,说起来,确实有些口干,她接过,说:“谢谢,”她将绿豆沙戳开,嘬了一大口,问,“你会骑马吗?”
路安:“会。”
场务有些惊奇:“你还会骑马啊,好多没拍过古装的演员都不会骑马。”
路安垂眸,抠了抠手指,她的骑马是傅慎宁教的,虽然在他口中只是个半吊子,但应付拍戏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关系甚好的那几年,傅慎宁有时候心血来潮,会带她去郊外跑上一圈。
而且他的每次心血来潮,都是在她心情格外低落的时候。
骑马的那种畅快,确实能缓解她心中的郁气,每次从郊外回来,她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会骑马的话,你要不要现在过去先练练?”场务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路安起身:“可以啊。”
这场戏,地点在离横店30公里外的一片竹林里,场务联系了下午在竹林有镜头的人,又叫了一辆中巴,将她们一同送过去。
抵达以后,路安才发现这个竹林比她想象的更大,竹林被影城的人休整过,宽敞幽深,不知道通往哪里,确实能拍出那幕戏要的感觉。
没过多久,场务牵着马过来,身旁跟着穿着便服的傅慎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是2章合1更好一些,还是分开2章更。
不要觉得我今天只更了一章,其实它是两章的量。
我太困了,明天起来再修文改错字,欢迎大家捉虫。
第27章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路安问, 他在大巴上并没有看到傅慎宁。
“上午就过来了。”
这竹林里面有个草屋,有幕戏会用道, 萧广梁觉得那屋子颇为单调, 软磨硬泡着让他过来给写上几幅字画挂上,他本来不想同意, 当时路安还没醒来, 他想在酒店陪着她,但萧广梁精得跟狐狸一样,说:只要他去, 下午就让路安休息,她的这场戏, 延后再拍。
想到路安昨天大守了他一夜, 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天, 他答应了,给路安发了下午可以不用过来的消息, 但是面前的人好像根本没收到。
他犹豫着问:“不是说今天你的戏往后挪吗?”
路安:“没有啊, 问没收到通知啊。”
“我给你发了讯息。”
路安拿出手机:“你也没跟我说啊。”她打开聊天记录, 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 “你看,没有。”
“我发了。”傅慎宁笃定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结果发现确实也只有两条,第三条变成了一行小小的字“您撤回一条消息”。
路安探头看到他的手机,跟她手机上的记录一摸一样,笑了:“你是不是撤回了。”
亏她还以为这人自学会了“撤回”这个高深的功能。
说来也奇怪, 傅慎宁对现代其他的东西学习的都很快,唯独对电子产品,感觉他提不起兴趣,就连手机,也是经常搁在酒店。
他携带手机的习惯是从上去路安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短信后,才养成的。
傅慎宁抿唇,看着两个人屏幕里相同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路安:“你是不是用不习惯手机?”
在片场的时候,其他人无聊的时候,基本都是手机不离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手机黏在一起,但傅慎宁不一样,他在片场看书、看正在演戏的人,甚至宁愿出神,也不会把手机拿在手上。
傅慎宁摇头:“还行。”
手机的基本功能他都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手机,因为路安在闲暇的时间里,经常因为低着头刷手机而忽视他,他对手机本能地排斥。
“路安,要过来跑一圈吗?”场务牵着一匹棕色的吗,用手顺了顺它的毛,冲她喊道。
路安回头,冲她招了招手:“就来。”
她扭过身:“那我过去了。”
傅慎宁想着草屋里还写了一半搁置在那里的字,点头:“去吧,”说完这句话,又补了句,“小心些。”
路安不服气地说:“你不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吗?”
“嗯?”
“我的骑术,不是你教的吗?”
“是我教的不错,但你未学得我的一分。”
面前的人脸上隐约有一丝骄傲的神情,他的骑术确实了得,这一点她承认。
但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这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呢。
“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傅慎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勾,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发现,她生气却强忍着不说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路安走到场务身边,棕色的马匹打了个响鼻,路安伸手温柔的抚摸了鬃毛,马匹在她手下很是温顺。
她挪到马匹的左侧方,伸手抓住缰绳与马鬃。
场务见她想上马,习惯性的去扶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路安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右脚起跳,左脚蹬住马镫,一个转身,潇洒上马,她坐在马鞍上,双手拉住缰绳,直起身子看着她。
“厉害啊,这么利索。”
路安轻夹马肚,拉了缰绳的力道放松,身下的马在原地轻轻踩着蹄:“我先跑两圈。”
场务见她上马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就放心的让她去了:“去吧,我正好去把另一匹牵出来。”
路安有很久没骑马了,但骑马的驰骋的快.感还停留在她记忆深处,她先驱使马匹慢慢走了一长段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要是傅慎宁在这,大概又会嘲讽她:骑马还这么慢,不如下来走路。
她坐在马背上,身子一点一点的放松,等开始找到感觉,她给缰绳施加压力,马的步子快了起来,等她在马背上完全放松后,她身子略微伸展开来,重力坐回马鞍,随着她的动作,马越跑越快。
跑完一圈回到原处,场务已经把另一匹马牵了出来,见路安回来,她笑着调侃道:“你这可给我们省了个教练钱。”
路安整个人在奔驰好过来,变得无比轻松,她开着玩笑:“可惜萧导不会把着省下的钱加进我的片酬。”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相视笑了,路安下马,看了看时间,距离她的戏还有两个小时,竹林里已经有人搭好了演员临时休息的地方。
她昨晚没睡好,刚又骑着马撒欢了一圈,纵马的喜悦掠过后,疲惫涌了上去,她歉意地开口:“我去眯会。”
场务多看了两眼她的脸色:“去吧,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你的戏,我提前些叫你起来化妆换衣服。”
路安:“谢谢你。”
“都是应该做的。”
路安走到遮阳伞下,伞下放了几个躺椅,几个靠椅,还有电动小风扇,她走到靠椅前坐下,从工具箱里找了个吹气U型枕,又翻了个风扇摆在一旁的小柜子上,整个人窝在靠椅里,头歪在U型枕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觉得闭目养神总比睁眼玩手机好,所以干脆眯一会。
但她没想到,她不仅睡着了,速度还挺快,竹林里时不时传来鸟叫声混杂着四周的人声,她就在这样的声音中酣然入梦。
她梦到了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中,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总是对她不耐的,她最开始的时候连马都上不了,傅慎只扶过她一次,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任她一个头抬腿踩着马镫,怎么蹬也蹬不上,他都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
但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傅慎宁扶她上马的时候,耳尖泛着红,他站在柳树下,背倚在树干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她为了蹬上马踉跄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他有一刻慌神,背倏地离开了树干,手下意识的往前抬。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自己成功地蹬上了吗,喜悦地冲他挥手,而他只是神情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果然只是梦啊,不然怎么会有人前后反差这么多,幸好,她也知道这只是梦。
终于她磕磕绊绊的能上自己一个人上马了,又只敢死死的拽着缰绳,一步也不敢动,傅慎宁轻松的坐在马鞍上,二话不说的翻身下马,跃上了她的马匹,抓起缰绳,腿一用力,马突然疾驰起来,因为惯性,她倒向身后的人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看到身后的人嘴角勾起的笑,还有坐在前面的人脸上惊恐的表情。
那是他和她吗?她突然有些不确定,傅慎宁教她骑马的时候,脾气坏得很,从未笑过。
梦里辗转了几个场景,又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像是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路安,路安...”
她挣扎着从梦里醒来,看到面前的人愣了会神,她在哪里。
见她醒来,她面前的人像是松了口气:“叫你好久了,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被梦魇住了。”
路安是坐在靠椅上睡着,骤然醒来,浑身酸痛,太阳穴有些胀痛,她转了转脖子,给自己放松一下,柔声道:“我睡了很久吗?”
“没多久,半个来小时吧,化妆师过来了,你要先化妆吗?”她边说,边看了看手里的纸张,递了两张纸给她,“这幕戏有几个细节编剧那边改了一下,标红了,你看一下。”
路安接过纸张,看了两眼,面前的字却看不进脑中,她抬手摁了摁晴明穴。
“不太舒服吗?”
“有一些。”
“是不是中暑了,这边太热了,有遮阳伞也不管用,跟个蒸笼一样,我去帮你问问有没有藿香正气水。”面前的人见她身体有些不适,急忙转身离去。
路安撑着头,又眯了一会,感觉到面前有人,抬头,看到杨倩站在面前,她垂下脸,不太想搭理她,也没心情搭理她。
杨倩倒是热情的很,惺惺作态地问:“安安,不舒服啊?”
路安不语,杨倩继续喋喋不休:“哎呀,刚刚白姐叫我拿那个藿香正气水给你,你这样等会还能上戏吗?”
杨倩的话一句一句的钻进路安的耳里,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面前的人是什么心思,其实她都能猜到,她在剧组里的那些小动作比以前王府里的女人拙劣多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开口:“杨倩,”虎口传来的疼痛使她清醒不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你假心假意的来关系我,你自己不膈应吗?”
被戳穿心思的杨倩一愣,半天没说话:“之前那个广告后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那个时候忙着毕业,根本没时间去黑你,我现在这个角色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我和你是公平竞争,你不用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你这样,不如好好琢磨如何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剩下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和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达到交心的地步,她用不着对她掏心掏肺。
杨倩原本被太阳晒的有些潮红的脸突然有些泛白,她咬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转头想走,却又转过身把手上的藿香正气水放在桌上,“我只是来给你送这个而已。”
路安看了桌上的藿香正气水,叹了口气,拿过后咬开瓶口,一口喝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班了,所以二更我怕码不出来。
如果没码出来的话,我周日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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