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束茧
路安诧异:“在家啊?”
“我在你家门外,敲了好久门,你不在啊。”
路安这才意识到,她去的是她的老房子,她垂着眸:“我搬家了。”
那边的人声音一滞,过了半晌,才开口,似是带有埋怨:“啊,怎么都不告诉我。”
路安是告诉了她的,她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之后她给她发了短信,她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其他人,都回了她的讯息,国外的周芷念也打电话过来调侃她了两句。
她和阳莎莎,最后一次见面,是阳莎莎嫁人之前,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她告诉她,她要退圈,结婚了。
阳莎莎结婚的时候,路安人在剧组,但是却随了一份礼金。
三天后,才收到她的一句:谢谢。
之后的日子里,路安忙,阳莎莎仿佛比她更忙,两个人的聊天,有时候隔上四十八小时,才能沟通上一句。
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淡了一点,她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有对生活不同的看法。
友情也是需要维护的,但凡一个人开始不珍惜,另一个人也无能为力。
路安还记得阳莎莎对她的好,没有正面解释,而是撒了个谎:“对不起,昨天刚搬,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我过来接你吧。”
阳莎莎:“不用啦,你给我地址,我开了车,我自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闺蜜结婚~
所以迟更了,这章留言的,发红包~
希望我在28岁之前,也能嫁出去~
第79章
路安将地址告诉阳莎莎后, 就主动去收拾碗筷,傅慎宁见她脸上神情缓和很多, 主动去收拾。
她乐得当一个甩手掌柜, 将家里收拾过来,打算去小区外接阳莎莎。
这个小区安保严, 虽然可以给保安打电话放人进来, 但路安还是想亲自去接阳莎莎。
阳莎莎来得很快,她在小区门口见到路安后,载着她进小区。
阳莎莎产后恢复得很好, 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在车上,她不时地看了眼四周, 问:“什么时候买的, 这边房价不便宜吧。”
路安抿唇:“嗯, 还好。”
阳莎莎打着方向盘:“什么还好,很多富人买这边, 安全, 我们那个小区, 早几年还有绑架案件, 那一家四口都被杀了...”她自顾自地碎碎念着,还想再说些什么,路安打断她:“左拐。”
阳莎莎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太好的话,忙挽救:“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 一孕傻三年,别在意别在意。”
路安边指路,边说:“没在意,快到了,你吃饭没?等会点个外卖吧。”
两个人聊了一些日常的话题,到了路安家,傅慎宁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
看到阳莎莎后,颔首示意,想要回书房。
阳莎莎还记得傅慎宁,猛然回头:“这人怎么还和你住一起?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亲戚还是什么吗?”
路安叫住了傅慎宁,没什么好隐瞒的,傅慎宁和她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挽住他的胳膊,说:“我男朋友,傅慎宁,你之间见过的。”
介绍完他们俩的关系后,她走到鞋柜,给她找了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带宝宝不忙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阳莎莎穿上拖鞋,走到沙发上,整个人陷进去,摁了摁太阳穴:“给保姆带了,再说了,我不爱管,太吵了。”
路安从茶几上拿了个水杯,给她倒了杯水,眉头轻蹙。
从之前一次的聊天,她隐约察觉到,阳莎莎对这个孩子,似乎不甚在意,好像只是单纯的为了嫁进豪门。
她也能理解,昔日的学姐,在圈子里呆久了以后,被同质化,能选择一条轻松的路,谁也不想,路上满是荆棘。
这只是个人的选择不同。
阳莎莎现在整个人给她感觉,有些怪异,她更像是圈子里那些见惯了名气场的前辈,整个人向外流露着一股犀利。
是在名利场里混惯了的那种人,才会有的。
她将矿泉水放在她面前:“宝宝还好吗?”
阳莎莎拿着水杯的手一顿:“好是好,可惜是个女儿。”
她的面上流露着一股哀愁。
路安瞧了眼她的神色,安慰道:“女儿很好啊。”
阳莎莎彻底没了喝水的心思:“好什么好啊,得是个儿子啊。”
路安不说话了,阳莎莎也没觉得尴尬,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装修,羡慕道:“安安啊,现在我认识圈里的人,好像就你最火了,你这一年,发展得很快啊。”
“时运好罢了。”路安寒暄道,她觉得自己和阳莎莎之间,仿佛有什么变了,能察觉到,却又说不上来。
“也是,演员这职业,就是看运气,运气好了,平步青云,一部剧就火了,你这一年气运就很好,”她拖着腮,定定地望着路安,突然继续说,“你说我要不要去请点什么回家,好好供一供,转变一下时运。”
路安原本打算拿水果的手一顿,猛地抬头,她知道阳莎莎话里说的是什么。
圈子里确实有人,为了红,会请小鬼,或者是狐仙。
但这些她一般也就当个笑话听听罢了,而面前这个人,语气却不像说着玩的。
“莎莎,”她径直开口,“那是歪门邪道。”
这些东西,反噬了,不是没有。
有些人确实可以平步青云,可是一旦到达一个顶点,摔得比谁都痛。
“而且,你不是都退圈了吗?”她补充道。
阳莎莎原本前倾的身子,往沙发上靠:“不是为了圈内那些事,生完孩子以后,总感觉自己老得快,他外面有人了。”
她平述着这件事,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有人也就算了,反正他都娶了我,我怕的是,外面那个生个男孩。”
路安这才真正愣住,她突然发现她和阳莎莎之间,好像已经隔了很远,在她不知道的这短短几个月里,面前的人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
见路安不说话,阳莎莎继续开口:“我嫁人以后,跟之前的朋友基本没啥联系了,现在人脉不广,你这一年应该累积了不少人脉,”她顿了顿,继续说,“你给我找个私家侦探吧,我不好出面去找,我的卡都是他的副卡,有大额支出,他就会察觉到,我到时候拿些珠宝给你,你看行吗?”
从阳莎莎嘴里听到这一番话,路安难掩心底的震惊,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大学时候阳莎莎的娇笑;毕业那年,阳莎莎举着酒杯对她说,早晚有一天要出人头地;她进圈第一年,阳莎莎给她圈剧本的重点,陪她一起去试镜的日子。
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却又好像不是那个人。
她的眼下,有细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还有想要抓住什么的光亮。
她没有第一时间应承她,而是问:“莎莎姐,”她很少叫她姐姐,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这么称呼她,“你要回圈内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资源。”
阳莎莎望着她,半晌没说话,继而笑了:“唉,以前是我给你介绍资源,现在是你给我介绍资源,真是...”
“我没别的意思。”路安解释道,她只是觉得求人不如求己,靠男人的日子,不如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
爱情应当是势均力敌的,而不是一方无止尽地迎合另一方。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阳莎莎的语气突然有些怅然,眼神也没焦点了,“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说,“他们家的人,是不可能让我还在圈里的,他们觉得丢人,”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安安,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不后悔,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始终把我放在心里,所以我只能找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而我恰好走上了这条路。”
阳莎莎其实什么都懂,她会羡慕路安,也是羡慕归羡慕,她没办法做到路安这么拼,路安被黑的那段日子,她看着网络上的平白无故泼上她的脏水,她害怕了。
她想选择一条轻松的路走,可是走上那条她以为轻松的路以后,她才发现,没有哪一条路是真正轻松的。
可是她能回头吗?她怎么能回头,回头得给人看多少笑话,她没办法,给周围的人白白看了笑话。
说她虚荣也好,说她固执也罢,她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安安,”她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依旧清澈,突然有些难过,“我已经回不去了,所以你...”
她的话没说完,可是路安听懂了她要说的话。
这一刻,路安仿佛又看到了过去的那个阳莎莎。
只是选择不同而已,成年人自己做的选择,她总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我帮你留意一下。”路安给出承诺。
得到路安的承诺后,阳莎莎明显轻松了不少,她喝了口茶几上的水,想到什么,又放下杯子,问:“你说我自己可以怎么收集他出轨证据,窃听,窃录?可是他也不把人带回家里啊。”阳莎莎的声音变得怅然起来。
路安也不知道,她觉得阳莎莎说的这些词,她每个都听得懂,但是组成一句话,又有点超纲的感觉。
“违法的,”书房门口突然响起傅慎宁的声音,两个人同时看过去,看到傅慎宁抱着双臂,倚靠在书房的门口望着他们,不知道听了多久。
阳莎莎下意识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他枕边人吗?”傅慎宁的声音里有嘲讽,好在阳莎莎压根不在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瞥了眼路安,见到路安同样疑惑地望着他,才继续开口,“你哪天察觉到他有异常,你就跟着他出去,如果能逮到他去酒店更好,”傅慎宁停顿了下,补充了一句,“机灵一点,别被发现,身上记得随时携带结婚证。”
阳莎莎觉得有谱,问:“然后呢?”
“看到他上了几楼后,就不要跟了,”傅慎宁继续说。
“那我不跟怎么办?”阳莎莎说。
“拿结婚证去前台,查你丈夫进了哪个房间,把房间号记下来。”
“然后我是不是就要上去捉奸在床?”阳莎莎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傅慎宁声音冷漠,说:“不用,”他从餐桌上,拿起水杯,继续道,“然后你打110报警,实名举报某酒店,有人卖.淫.嫖.娼,哦,建议你还是隐藏一下自己,叫你朋友实名举报也行,记得掐着点,警察出警的速度自己去算。”
这句话说完,路安和阳莎莎,俱是一愣。
阳莎莎先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急切地问:“然后呢?”
“基于你是实名举报,警察必须出警,他们有破门而入的权利,而你没有,他们可以捉奸在床,他们还能拍照。这些都是警察拍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摘得清清白白。”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我自己去拍不是一样的吗?”阳莎莎不解。
傅慎宁挑眉:“如果是你拍的,这些就是非法证据,要被排除的,警察拍的就不一样了。”他脸上的笑很轻。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口,继续说,“因为是卖.淫.嫖.娼,警察会把他们了带回去调查,调查的时候,这两人会竭力否认,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承认是情人关系,因为卖.淫.嫖.娼,是要拘留15天的,我觉得你夫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端着水杯,踱步到她们面前,看着阳莎莎的眼,“这个时候,他们该交代的,都会交代清楚,最后的笔录,当事人都会签字,你再拿结婚证,去派出所,复印笔录,复印完了,让他们盖个章,这个笔录,可以做证据使用。”
“拿不到笔录也没关系,你们要离婚的时候,法院有权提取证据,掌握男方过失,你离婚也能多分点钱。”
傅慎宁一番话讲完,客厅的两个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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