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黄芪急得很。
都被人找上门要银子了,大老爷怎么还坐得住,还笑得出来?
“你去……”何平宴起身,一手负在身后,抬腿朝外走:“算了,还是我来吧。”
也不知他怎么解决的,总之几位掌柜很快便离去了。
米仙仙得了信儿,鼓着脸儿哼了哼。
她是存心给何平宴找些小麻烦的,也知道难不住他。
谁敢在他的地盘找他麻烦呀。
何平宴这头一个法子算是失败了。
他又想了第二个,亲自下厨去了厨房里做了她爱吃的饭菜。
何平宴从前在家中时,厨房都是由他进的,只如今成了知县老爷,要处理公务,着实没了时间亲自下厨,上一回厨房里,还是一家人刚搬来县里,他下厨给米仙仙和孩子做了顿早食的事了。
米仙仙口味偏淡,何平宴很是花了些心思做了顿午食儿,尤其是中间的鱼肉丸子,浮在亮色的汤上,撒上几粒葱花,十分漂亮。常婆子在一边儿打下手,见一道道菜出锅,白的绿的,一道道光表面儿就极是好看。
米仙仙母子吃得满嘴流油。
她给四饼勺了个丸子,吹了吹,待凉了才放他的小碗里,见他勺着丸子啃,肯定的问:“好吃吧。”
四饼奶声奶气的:“好吃。”
她便朝守在外边的当归点了点头:“去跟大老爷说一声儿,就说这饭菜做得不错。”
再接再厉呀。
潜意思被传达了出去,何平宴听了也只能苦笑一声儿,接着任劳任怨的给妻儿们做饭菜。
大饼几个也许久没吃过爹做的饭菜了,都很是给面子。连着吃了好几日,在知道他们爹还在娘跟前儿吃闭门羹的时候,难免同情他。
但谁也帮不了。
夜里,米仙仙给四饼脱了小衣裳,把浑身胖乎乎的小儿抱上床。四饼一动不动,窝在娘亲怀里后才奶声奶气的开口:“娘亲,四饼想爹爹了。”
米仙仙一顿:“不,你不想他。”
四饼:“想的。”
米仙仙轻笑一声儿。
“你爹爹让你这样说的?”
她家小儿甚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他动都懒得动,全靠着哄着吊着,也不是叽叽喳喳爱说话的性子,往日里相公不在时也没听他说想的,这会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想爹。
不是他爹使的手段是甚?
都会指使儿子替他说话了。
米仙仙在前几日确实生气,但这会儿早就气过了,如今还端着不肯递台阶放不下面儿呢。
何况,打从他考中进士回来,做官、搬家,处理公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耗时耗力,人只有一个,也只有一双手,总是有顾不过来的时候,顾了这头多上一点另一头必然会少上一点。
如今家中便是这般,日日都能见到,但能相处的时辰实在太少,多是清早她还未清醒人已经去前院了,夜里到三更半夜才回也是常有的事,在他百忙之中,米仙仙若出门,他必定会抽出时间来接,但如这几日般事事都围着她,以她的一切重于前边公务之上却是头一桩。
她舍不得让这份心意走得太快了的。
翌日,人参替她梳头,还带来了一支雕刻着花枝的木钗。
花枝雕刻细致,宛若那鲜花一般婉婉盛开。
人参随意说着:“听说前院里边大老爷昨日夜里忙了一夜,就着烛火一直伏于案上雕刻这支发钗,还险些伤着了手呢。”
米仙仙起先随意,听到险些伤了手,顿时急了:“可有伤到哪里?”
人参忍着笑,回道:“那倒是没有。”
她这才放心,见这丫头遮掩不住的笑,忍不住有些红了脸:“好啊你,还打趣本夫人来了。”
“夫人定是不会同奴婢计较的。”人参道:“夫人,你还不准备原谅大老爷呢,奴婢瞧着这几日大老爷似乎憔悴了不少?”
米仙仙本来心里就不气了,只是一直别别扭扭的不肯拉下面儿来。闻言,清了清嗓子:“既然憔悴了,便让厨房给熬些滋补的汤药过去备着吧。”
她下了台阶。
人参高兴的点头:“是,奴婢一会儿就吩咐下去。”
“今日一早,刘家小公子来了,这会儿正在隔壁公子们的院子里呢。”
刘帆母子时常登门,米仙仙不意外:“孟氏没来?”
人参摇头:“并未瞧见,只刘家的下人把刘家小公子送来的。”
米仙仙没有主动过问过刘家的情形,她这人耐得住,不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儿,当年带着几个孩子住在村里,没一个说得上话的她照样过日子,把大门一关,在家里好吃好喝的。
倒是孟氏登门,喜欢同她说些家常理短的。比如那刘家表妹刘月娇,说起来,刘月娇这水做的性子去了吴家当日就险些穿帮了,日日处着,哪里能瞒得住的。
刘家还以为吴家会不满呢,没料消息传回来,那吴家夫人确实是有几分微词,但架不住吴刚自己欢喜,吴夫人也无法。
按孟氏说的,那吴刚人物风流,见多了端庄大方、温柔小意的姑娘,但偏偏没见过刘月娇这款动动就掉泪的可人儿,如今正巴心巴肠的疼着呢。
这便叫歪打正着了。
米仙仙知道这刘家表妹日子过得好,她也是替她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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