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米仙仙累得够呛,三饼在盯了大半晌后忍不住了,撅着个小屁股,伸着小胖手就要往水里伸,被大饼一把拉住。
大饼把人拉起来,抱了抱小兄弟:“三饼,你要乖。’’
“我乖。’’三饼奶着声儿,仰着小脸:“饼饼给娘娘洗衣裳的。’’
二饼凑进来:“二饼洗衣裳。’’
米仙仙可不敢让他们洗衣裳,让他们去一边儿玩去。
等母子几个的衣裳洗好了,米仙仙不住往婆母刘氏的方向看上几眼。
她都怕这个婆母了。
刘氏一早主动说来帮忙照看的喜悦尽数化为灰灰,米仙仙吸了吸鼻子,这会儿她是巴不得婆母刘氏回大房了。
刘氏哪里不知道的,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快过来歇息会。’’
她不就是教儿媳妇洗个衣裳么,还被当成洪水猛兽了。
米仙仙还以为没事了,小脸顿时笑开了,从刘氏怀里接了四饼。
刘氏瞧她面儿上半分愁苦都没得,一派明媚,跟那大姑娘似的,想起前几日老大何志忠说的老二媳妇相看人家的事儿,存了两分打听之意:“仙仙啊,前些时候你往镇上跑了一趟可是去见了人?’’
“是啊。’’米仙仙头也不回的回道。
刘氏好一会又问:“那人如何?好不好?’’
米仙仙这才抬头,双眼还带着惘然:“好、好的呀,娘你也见过的,就是那镇上秦家酒楼的秦掌柜,从前随着秦公子来过家里的。’’
刘氏都说不出话了。
这谁介绍的亲事,不是胡闹么?老二留下的媳妇怎么给配他书院师兄弟家的管事了,简直是乱来哦!再好有个屁用!
“娘,你是不知道,这秦掌柜可是跟我说了好些做吃食儿的法子,可真真儿是个大好人。’’
“你、你见他就是为了吃食儿?’’
米仙仙拍拍胸脯:“自是为了这个,我可是找了个营生,娘你以后你们别担心我们了,等着我孝敬吧!’’米仙仙把胸脯拍得声声响,骄傲得很。
这还没开始挣银子呢。刘氏把四饼抱了来,赶着人:“行了行了,你也歇息够了,去把家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一下。’’
米仙仙脸上的笑嘎然而止。
是夜,米仙仙揉着酸胀的腰回了房,几个饼已经脱了衣裳躲进被窝里了,四饼躺在他小床上,这会儿没睡,正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三个兄弟露出个小脑袋瓜,爬在小床边儿逗他。
米仙仙累得很了,只记得让大饼几个盖好被子就睡过去了。
半夜,米仙仙身体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甚至身体比脑子还自觉,抬手就要给几个饼盖被子,刚一抬手,酸胀感一下袭来,米仙仙手都抬不起来,咬咬牙,正要起身,腰间也是一股酸麻,疼得米仙仙龇牙咧嘴的。
米仙仙被何平宴给宠惯了,打从嫁到何家来还没受过这种累的。
四饼照旧醒了,扯着小嗓子哭了两声儿。
米仙仙咬着牙起身,眼眶里都包着泪儿花,好不容易把四饼喂饱了,等他睡着了,包着的泪花儿顿时涌了出来,“呜呜呜……’’
她想相公了。
实在是太累了太难了。
一个暖呼呼的小身子凑进窝在她怀里,大饼软软的声音响起,小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娘,大饼帮你洗衣裳。’’
米仙仙抱紧了怀里的小暖炉,更是泪如泉涌。
她这样乖巧懂事的儿子,那些真是丧了良心才说他不好!
入冬后不久就到了年节。
米仙仙也把后院那口冷泉制冰给摸清楚了。以如今入冬为例,一盆水凝成冰需四五日的功夫,冷泉周边虽说寒气刺骨,但到了夏日,到底会受些影响,估摸着凝成冰的时日还得长两日。
因着米仙仙说了找了营生,有了银钱进项,刘氏也没插手她收柴火的事儿了,在二房盯了几日后也回大房了。
就这几日功夫,米仙仙觉得自个儿简直是脱胎换骨。
往年年节时,大房二房都是聚在一块儿吃饭守岁,今年也不例外,除了何平宴不在,余下的半点没差。
小娃们各有一套新衣裳,荷包里装了糕点糖果,整个村里儿都是笑声。
晚上用饭时,何光作为大当家,理所当然的说了几句:“如今平宴虽说不在了,但咱们何家人还在,你们都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以后也要互帮互助才是。’’
何志忠立马点头:“爹你放心,这里里外外我都看着呢。’’
张氏白了他一眼。
接话:“是啊爹,我们元子开村就要去大梨子沟学堂进学了,元子聪明伶俐,定能赶得上小叔的,以后给咱们何家光宗耀祖可全靠他了。’’
作为何安的娘,张氏这会儿要多耀武扬威就有多耀武扬威。
何光又看向米仙仙。
米仙仙也上道得很,板着小身子:“爹你放心,大饼开了春儿也去的,正好他们兄弟俩有个伴儿。’’
何光很是满意。
“咱们何家,可就指着他们小辈儿了。’’
张氏气鼓鼓的,只觉得脸颊生疼,气哼哼的朝着桌上的肉菜挑来挑去,弄得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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