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二哥三哥实在太过分了,娘让他们来护着他下场,让他们好生照顾他这个弟弟的,结果他都没考上,两个兄长都不知道多关心关心他的。
就不能多说几句么?
兴许在劝一会,他就能出门了!
绕是他再是气得在房里走圈也没用,先前他不敢面对人,让伺候的下人都离得远远的,这会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何景性子跟何敬不大对付,一听何敬没事,转头就变了脸:“早就跟他说了他考不上就是不听,不听也就罢了,反正考过了就知道了,非要出去显摆,他是知道不好意思了,二哥,咱们要是出门,别人还指不定要问呢,我都没脸的。”
何楠脸上很是平淡,还告诉他:“不出门不就行了。”
何楠喜欢考校各类书籍,整日待在书房的时间很多,若不是有那相熟的同窗邀约着,一日里也是难得出门的。何景不,他打小性子活泼,如今长大后虽说不如小时候喜欢往外跑,却也不喜整日的待在家中。
他最怕的就是别人问他,他弟弟怎么没考上秀才的。
天知道他怎么知道。
他倒是知道,对何敬的学问水平也很了解,但架不住他这个幼弟自己没有这个认知,打从考过了童生后那尾巴都翘上天了,别说他们兄弟两个,这时候怕是他们娘来了都劝不住的。
摊上这么个弟弟,他有甚么法子呢?
刘氏在一直没人来报信的时候就猜到事情怕是不如意了,好不容易等何府那边来了人,把何安这个当大堂哥的招了来,跟他说:“二房那头都回话了,说是没考上,小饼性子犟,这会怕是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呢,我这个当奶的问着他怕是不会说,你们打小一块儿长大,你过去劝劝,让他下回再考就是。”
何安身上有个秀才功名,如今在府城里当个教书先生,日子倒是平淡得很,他自己倒是乐在其中,在娶妻后,身上的青涩也早就褪去,一身变得稳重踏实起来。
他才从书院里回来,闻言脸上迟疑起来:“劝小饼,这就不用了吧。”
他倒是跟着大饼何越一块儿长大,二饼何楠、三饼何景也称得上,但是四饼...
打小就又懒又馋还不爱动,除了粘他二婶外跟其他人都不亲近,待到□□岁的时候性子突然变了,比三饼何景还活泼好动的,尤其是那一张嘴能把人给气活的。
劝他?何安怕自己忍不住先摔门而出。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何安不觉得教了几年的书就能去撩那只小老虎的胡须了。
“怎么不用,你小堂弟没考上,你们这些可都是过来人,有经验的了,你们说的话肯定比我老婆子说有用,我们这是差辈儿差得多,你见哪家的小辈儿甚么都跟长辈说的?”
“就是你爹,还是我亲儿子呢,你看他甚么时候对我说过实话的?每回问都是好好好,他那一身疲倦好甚么好,好不好我瞎吗看不到的。”
人上了年纪就爱念叨,刘氏也不例外,平日里多是张氏婆媳在她跟前儿,这婆媳两个是一个比一个话少,刘氏跟她们说着没甚意思,难免对着胆大儿的何安,就多说了几句。
张氏这会儿就坐在一旁,闻言是一言不发的。
她回来日子不长,生怕做过了又让何家把她送回去吃苦受罪的,如今当着婆母刘氏的面儿是向来不轻易开口的。
不过张氏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她如今是学聪明了,遇事也不咋咋呼呼的了,出了老太太的房里,就指使儿媳妇楚荷去说:“你奶说的话别过心,你跟安子说一声,叫他过两日再去的,谁知道那头这会儿是甚么光景,我记着那小饼的脾气坏,免得让你男人去被骂了。”
老太太压着她,张氏转头就有样学样的压着儿媳妇楚荷。反正楚荷得孝顺着她这个当婆母的,不然就是不孝。
不过张氏虽说在儿媳妇跟前儿觉得她这个当婆母的要高一头,但她分得清,可不敢把人压狠了,又没那手段,也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想着压一压的,争一争上风。她这许久没家来,一来儿媳妇已经接了管家劝,张氏生怕楚荷不把她这个当婆母的放在眼里,便想着杀一杀楚荷的威风,好叫她知道她张氏哪怕犯了错,但只要一日是这何家大夫人,她这个当儿媳的就得恭着敬着的。
楚荷也不欲跟她在这等小事上争长道短的,轻轻点了点头,待见这个婆母跟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了,略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她想在说话上别矛头,那就让她别。
“夫人这脾气可真是...”身边的丫头都不知该说甚好的。
当初张氏家来,楚荷还没如何,娘家娘楚三娘子却急得很,再三叮嘱让楚荷莫要跟张氏起了冲突,先看看这婆母的性子再说,生怕楚荷吃了亏。还给楚荷身边的丫头们说了好些回,让他们眼尖些,若是张氏敢欺负她闺女便立时回去通报。
她一个当亲娘的,跟张氏可是同辈儿,别人怕,她可是不怕的。
楚家那边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这张氏不好相处,但最后处了才知道,这张氏那就是个缺心眼的。
就这种说话做事都摆在明面儿上的人最是一目了然,比那些心理藏事儿的笑面虎可强多了,都不用楚三娘子出手,楚荷这个儿媳妇就能把她给哄得团团转,偏生还让张氏以为每回都是她这个当婆母的占了上风。
楚荷压根没把张氏的话跟何安说,只让他夜里前过去走一趟。两家血亲,二房有事他们大房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行,我一会儿就去。”何安对楚荷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在下晌后往何家走了一趟,这会儿何楠兄弟正在用晚食儿,见他来,让下人又添了副碗筷来。
何安也不客气,坐下后还四处看了看,小声问兄弟两个:“小饼呢?”
“房里呢。”何景撇撇嘴儿回他:“死活不肯出门,非说甚么丢了脸,让我们给端了饭菜过去也就罢了,他还让厨房给做了四五个好菜,跟他考上秀才似的。”
别人家落榜了别说吃了,只怕哭都哭累了,他们家这个倒好,除了觉得丢脸别的一概没有感觉。
丢脸他还大吃大喝的。
何景觉得之前他那一番安慰简直就是浪费口舌,白说了!
何安:“...”
何安不意外。就跟他跟他奶说的那般,小饼用不着别人劝。
何景放了汤勺,问他:“你是来劝他想开点的?”
“把心放肚子里吧,他好吃好喝的好得很,估摸着过两日丢脸也丢习惯了,也就出门来了。”
何安点点头,把四饼何敬的事儿给放下,问他们:“小饼考过了,你们准备何时回京城。”
何楠回他:“先不回去了。”
京城来的家书已经到了,米仙仙除了跟他们说了淮南郡主宗阑之的事,另交代让兄弟两个去寻了大伯何志忠,让他帮着找些人重新修建在老家的房舍,要用上等的砖瓦来修,这事儿必须得由何志忠来出面交涉,何楠兄弟几个虽说打小在乡下长大,但起房舍这等大事却是没经过手的。
米仙仙也知道何志忠要管着两家铺子忙不开手,信上也明确的说了,那些乡下的走动由他去出面说项,给何楠兄弟指个门路,一样一样的交代下去让他们兄弟去办就是。
再不济,把四饼派上用场也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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