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何景难得没训他,反而附和着:“可不,我们何家那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门的,想欺负我们兄弟几个年幼直说,我们可不跟我们何家的长辈一般顾念着旧情。”
换言之,他们可不是在村里生活过的那些长辈顾念着这杂七杂八的关系。
还麻雀,谁麻雀,他们家才是麻雀。
“你你你,你们简直是目无尊长。”柱婶气得手脚发抖。
她确实是来欺负这兄弟几个身边没个长辈陪着的,以为能唬弄过去,谁知道被他们给当面指了出来。
她这面子被人给踩在地上,柱婶脸上当即挂不住,正要使用撒泼打滚的手段来逼迫,何敬直接插着腰说:“是不是要躺地上的,你躺,你快躺。”
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来,一副她只要敢躺他就敢拿两个铜板打发她的模样。
柱婶半蹲着身子,也不知道要不要躺下去。
村长早就被她给气得狠了,这会儿见她吃亏也不吭声儿。说起来,用这辈分压人也确实压不住,柱婶除了年长外,跟何家的关系那都出了五服了,算不得甚正经亲戚来的,半路子的野亲戚,人家不敬你也无法。
何况,这事儿就是柱婶找事,他这个当村长的看得明明白白的。
其他跟着来的村里人一见何敬兄弟发了威,倒是不敢再拿甚么长辈的名目来压人了,也知道这何家兄弟就是不好惹的,纷纷闭着嘴,没帮着柱婶说话的。但是不少人心里也觉得这柱婶虽然说话难听,但话那意思却是没说错的。
一个村子里的,帮帮他们有啥不对的?
何楠在他们脸上一一看过去,心里多少也有了底,等村长把人给挥散开,村长脸色稍沉下来,说:“这回怕是不好说了,她这一闹,其他应下要卖的人家恐怕心里也有想法了。”
何安看了半晌,这会儿突然出声儿:“往常我听我奶说过几嘴,说我二婶在村里的时候跟村里的妇人都不大合得来的。”
村长夫妻不妨他还知道这些,村长没开口,倒是村长媳妇给叹了口气:“是,是这样。”
她说:“就这柱婶儿,我记得还跟仙仙吵过嘴呢,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也不妨她如今还记挂在心里头的,这心眼也实在是太小了些。”
村长媳妇早些年也是跟那些婆子们混过些时日的,只后来年长了些,这万事就给看开了的,人老了,越发和气起来,想起从前来还忍不住笑了几声,指了指何敬小兄弟两个说:“我一看你们这脾气就想起了你们娘。”
“你们娘别看那外表娇娇软软的,好像谁都能欺负似的,但那张嘴可利索了,一开口,咱们这满村上下就没有哪个妇人说得过她的,哪家没被她登过门儿的,只怕是少得很了。”
两个小的这脾性像娘,大的两个脾性却像极了他们爹,都是沉稳的性子。
兄弟几个想了想,也确实如村长媳妇所言,他们兄弟几个可是从小就看着他们娘说话的,不是一般人,还当真没人说得过她。
道理说不过,还能扯那歪理的。
“村长,咱们村里可有无主的空地?”何楠想了想,问着。
“还真是有。”村长指了指就离着他们后边不远的的地方,有座山头下边,空地倒是很大一块儿,只是挨着山太近了,那蛇虫甚的普通人家也怕时常钻进了家里来,都不愿在那里起了房舍,便一直给留了下来,如今连着那座山都属于镇上的。
他摇头:“那地方倒是合适,就是离山近,寻常人怕有事来不及叫人的,你们要不要在看看别的地方,到时候我多去问几趟,总是一个村的,这点面子情也是要给的,左右这空地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与你们建房舍呢。”
村长觉得村里这些妇人家当真是鼠目寸光的,也莫怪人何家的当年登门说要娶妻娶贤,可不得是这个道理么,手头捏着空地又做不了甚,倒不如卖了讨个好,还能让人记个人情,往后有事人家也能惦记着搭个手的,这样把人给得罪了,不说别的,村里的学堂可是人何家建的,家家户户都有娃子在里边读书识字,要是人说不收了,那吃亏的是谁?
当真是鼠目寸光,半点不会想的。
何楠摇摇头:“不了,我看这块儿地就不错。”
依山傍水,后边是山,旁边一条浅浅的小溪沟,这样的好地方要真是修筑起来可是很不错的,再者这里离村长家近,往后请他们照看也方便不少,总比跟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挨着的好,后边还没人住,清净。
村长问:“你可是想好了?”
何楠点点头:“就这里了。”
这山和地不是村里的,村长做不了主,带着他们去了镇上一趟,刚把何家的情形给介绍,镇上便同意了,不止大方的把空地卖给了何家,连着那个山头都一道卖了,当场就帮着给弄了契约,盖了印章。
这印章一盖下,就代表山地都属于何家了。当然,何楠几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大大方方的给了银子买下。
天时不早,村长坐车回了村里头,何楠何安兄弟回了县里住,已经说好了,待明日再随着村长去丈量山地,把山地给圈出来,那山地多年没有休整,还得请人把草给锄掉。
但锄草又遇上难处了。
“你们看这村里的人,一副当咱们冤大头的模样,要是请他们来锄草,还不得狮子大开口的?可要是不请村里的人,又是在一个村里,说出去也不好听,我爹临走时还说让我们收敛些性子,大家和气些,最好在把房子建好前相安无事的过。”何安说。
何楠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主意,说:“先不急,等咱们把土地给仗量好,请了村长给寻摸几个可靠的妇人男子来帮衬,那村里的人家我们不熟,但村长是定然熟悉的,哪些人家厚道咱们就用哪个。”
兄弟几个点点头。接下来几日,又往村里跑了好些回,先是把山地丈量好,请了人手清理山地空地,等清理了好几日才把地方给清理好。
挑人的事儿是尽数交给村长媳妇去的,这村里谁家厚道的,村长不知,但他媳妇是定然一清二楚的,没两日就给找好了,何家给的工钱高,一日三十个铜板,又离家这么近,做了这几日下来,在家门口就赚了百来文,对做惯了拔草活计的乡下人来说,何家这活计可比在镇上给人搬搬抬抬好多了。
等蔡叔领着他的人来后,何家的宅子就正式开始动工了。
远在京城里,何家添了桩大喜事。
何越考中了进士。
他名次好,是放榜后的头几个名儿下,很是引起了一阵儿轰动,如他一般年纪就考中了进士的少有,几乎每一个都能被人津津乐道许久。
何平宴曾经也被人议论过,十几年后,他的儿子正踏着父辈的路,重新走在这条路上,且,他比当年的何平宴更年轻,更俊美贵气,甚至还没定下亲事。
京城里也是有榜下捉婿的风俗,那日多的是人家想要招他为婿,把家中闺女下嫁给他,都被一一给拒绝了。
何家向福王府提了亲。
消息传了出来,众家这才听到点风声说两家早前就接触过的事儿,早就后悔的拍胸了。在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何家结亲,甚至想看看等这会试过后的情形再做决定,觉得到时候再看也不迟,谁知道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福王府先下了手。
连皇家郡主都如此看好何家大公子,偏生他们还在犹豫,生生给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不得不让人惋惜,若是,若是他们能早点下手,如今定亲的人也就是他们了。
也有些幸灾乐祸,笑话这些早前还一直犹豫的人,说他们眼瘸得很。
“人家皇家郡主都下嫁何家,说明人就看好何家的前途和大公子的前途,偏生他们看不清楚,还非等,等吧,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福王府那边应下了亲事。两家便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了。
上一篇:穿成年代文里的男炮灰
下一篇:穿成首辅家的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