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米仙仙一急:“大哥可知道那中州淮州等地发生了何事?’’
天知道她米仙仙就是个小娘子,向来只知道胭脂水粉的,如今也是能关心家国大事了。
哪家妇人有她这般觉悟的?
倒是不知那中州等地的事儿对相公有无影响。
何志忠摇摇头,从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人。
米仙仙见过一回,乃是镇上大户钱家的管家。
见了米仙仙,钱管家也有几分尴尬。
当日秦家酒楼的秦掌柜引荐他跟米仙仙见了一面,说起何家冰块的事,他一口给回绝了,心里还很是不屑,如今却又找上门,实在让人难堪。
一打照面。
米仙仙眼一眯,顿时笑了。
小胸脯一挺,很是得意,“钱掌柜,好些时候不见了。’’
她说过甚来着,总有日会让这些人求上门,这不就求上来了!
有了钱家这个开头,镇上的大户们也纷纷前来,甚至还传到了隔壁镇上,米仙仙不敢多卖,只一家分了些。
其间还有人想夺了些冰的买卖,被米仙仙插着腰给骂跑了。
米仙仙敢卖冰,是仗着何平宴留下的人脉能护得住她的。
虽说人情总有消耗完的时候,但米仙仙又不是借着这人情护一辈子,只护着她三两年的,等她相公一回来,莫说区区翠云镇,这整个柳平县她都不放在眼里的。
哼!
时光如白驹匆匆而过。
晌午的天,何家屋里还带着几分凉意,抬头便是高挂的阳光透过树叶透了过来,落在地上一片斑驳。
“娘娘,要吃糕糕。’’三岁的小娃躺在小竹椅上,奶白的肌肤依着翠绿的竹条,乌黑的大眼看着一旁的小娘子,讨喜得很。
米仙仙手肘支着额,一头乌发松松垮垮的插了个鬓,一身清甜似大姑娘的气质添上了一抹温柔,多了两分小娘子的娇媚,闻言,柔柔一笑,“自己去。’’
半点不为所动。
“娘。’’小娃拖着奶音撒娇,就是不肯动上一动。
米仙仙眼里带着几分担忧。
她一直记得死后听到的那些话,说她膝下四个孩子,老大懒,老二馋,老三泼,老四懒馋泼,把几个哥哥的性子全给继承了,米仙仙虽说一直否认,但这几年也一直在观察着,生怕他们成了懒馋泼。
大饼是个害羞的小性子,虽说做事慢了些,胜在不骄不躁,稳重,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二饼三饼小兄弟两个性子开朗活泼;只有四饼,越发有着朝这上头去的模样。
泼她还没见到,但懒和馋是见识到了。
这可怎么了得哦!
撒娇她也不为所动的!
又是一年夏末,秋风渐起,米仙仙修长的睫毛颤动,朝着蔚蓝的天看了看,眉心常年拢着的愁云不自觉的散了去。
相公就要回来了。
大周的乡试在秋末在各州府举行,等放榜后各举人们从各州府回乡,也入了冬了,且逢当今设立太子殿下,普天同庆,破格增设恩科,待大周轰轰烈烈的科举落下帷幕,已经快要开春了。
京城,会试榜单才放,进士老爷们入了殿试在户部领了差事,已有人等不及要离开了。
“何兄,这才没开春呢,路上恐怕不好走,不如多待些时候再走也不迟啊。”客栈里,魏海着急的劝道。
还举例子给他听:“你看其他的进士老爷们,谁不是留下来多结交官员的?”
又不是家里有甚绝世美女在等着。
再说了,就算有绝色佳人相候着,可哪有前程重要?
相交三两载了,魏海还不知道么,何兄家里只有个乡下的原配,出身乡野,大字不识,何兄如今是甚身份,这种妇人哪里配得上。
很是微辞。
魏海知道这些,大多是听钟家小姐言语透露出的,钟小姐虽没明说,但魏海听得出来。
他急得很,但收拾行李的人仿若没听到一般。
一身寻常青衣,身姿挺拔,若苍翠的翠柏,傲然挺立。
何平宴眉眼微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但手中干脆利落,三两下便打包好了行李。
他缓缓抬眼,俊秀的容颜露了出来,内敛沉静,不若世家公子贵气高傲,也不像大多寒门学子孤高清冷,那双眼里,内敛又客气,看似温润好打交道,又在无形之中透着疏离,鲜少有人能走近他的心里,魏海能跟他相交也是几年情分下来才有。
魏海都快哭了:“何兄啊,虽说你是去接任柳平县的县令一职,但好歹也跟这些京都的官员们打打交道啊,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当个县令不成?”
这个苦口婆心哟。
如今的柳平县令都快五十了还知道往上奔呢。
老当益壮却满心壮志雄心,何兄一个二甲进士出身却不知道上进!
魏海这个又苦又怨其不争啊。
何平宴:“我无心在此,魏兄你性子开明,不然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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