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乔
大饼问他:“你不想让爹娘抱你么?”
四饼想了想, 总算肯动了。
在几个兄弟的注目下, 他推门跑了进去,声音脆生生的:“娘抱!”
几个兄弟只瞧见里边那迅速分开的身影, 大饼不好意思的撇开眼,很是不好意思。
小脸红成一片。
米仙仙也红着小脸,低着头不敢看何平宴, 整张脸都烧起来似的,她慌忙把小儿给抱了起来,眼里湿润如水:“你怎么进来呀,哥哥呢。”
四饼小脑袋埋进她怀里,撅着小屁股。
二饼三饼小兄弟俩那白嫩的小脸出现在了门口,一个乖巧,一个活泼,三饼扯着他的小嗓子就喊:“姥姥说,叫你们别磨蹭。”
二饼附和,板着小脸点头:“嗯,别磨蹭。”
何家亲近的亲戚们全都到了,就等着何平宴下了衙后过去见见人。
米婆子一见女婿跟着进门了半晌也没出来,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以为女婿是换件衣裳的功夫,后边见实在不像话了,就让几个孩子来催催了。
她老婆子也是怕看到甚的。
女婿对闺女的态度她倒是欢喜得很,又怕去晚了别人又要暗地里说闺女的小话。
说她不害臊了。
“好、好,就来!’’
面对儿子们清澈的目光,米仙仙简直无地自容。
虽说几个饼饼甚么也不知道,但她、她就是觉得很是羞耻呀。
哎呀,都怪他!
她飞快抬头瞪了他一眼,眼中春情无限,眼中水润润的仿若带着钩子一般。
何平宴嘴角微翘,微微垂头。
大方承认自己的错。
从她手里接了四饼来,何平宴生怕小姑娘待会儿脸都垂到地上去了,他淡淡的转了身:“走吧。”
米仙仙跟着点头,到了房门口,突然想了起来:“对了,今儿顾夫人送了我一盒面脂,你说我用不用也回个礼的?”
何平宴:“不用,既是投石问路,你收下了她自然明白是甚么意思了。”
他问:“若是你不喜顾氏,也不用勉强自己与她周旋的。”
他能让顾氏接近仙仙,归根就底是念在顾氏出身官家,哪怕只是家中庶女,但她的规矩礼仪却是被教导过的,他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官夫人了,迟早是要跟各家夫人打交道的,有了顾氏在旁指点,仙仙才能彻底融入其中。
那些高位的官家夫人们个个眼高于顶,小姑娘若是单打独斗,还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
是以,何平宴才早早筹谋,给了魏海暗示。
顾氏不甘愿他看得出来,但只要魏海能压住她,顾氏便不足为虑,左右不用交心。
他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与别有心思的人周旋,自是游刃有余,但他怕小姑娘无法习惯,又怕她忍着委屈也不肯说。
他的仙仙太善良了。
米仙仙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听不用备礼,顿时认同的点点头:“相公你说得对。”
“倒也没有讨厌。’’
不喜也是真的。
但米仙仙也没有把顾氏的事儿放在心上。这些年来,嫉妒她的妇人、大姑娘实在是太多了,更是没有一个交心的人,米仙仙早就习惯了。
谁让她生得太美了呢?
貌美的人总会是有各种曲折,总是会让大部分姑娘们嫉妒,被她们排斥的。
总归是她太伶俐聪慧了。
何平宴见她面儿上没有半分不愿,放了心,面儿上带了两分犹豫,还是说道:“至于那位钟姑娘,三年前她救过我一次,当年我伤重,在钟家晕迷了两个月,又修养了近半年才能下地,我醒来曾托钟姑娘给家中寄了信件。”
米仙仙:“我可没收到。’’
她哼哼两声儿。
“谁知道她寄没寄。’’
何平宴含笑应道:“怀州属庄王封地,为了太子的事,怀州连着周边几个州府形势都十分严峻,许进不许出。”
他是想告诉她,哪怕钟离夏当真扣下了信,但依照当时的严峻,这信也是送不出的。
米仙仙撅撅嘴儿。
她只是不高兴相公给她写的信落到了钟离夏手里。
怀州连着中州几个州府是在当今立了太子后才得以解除,何平宴倒是在前些时候写过信来,许是驿站耽搁了也不定,科举期间,驿差们把这些普通信件往后压也是有的。
“怪不得前两年那两个走商人说不敢踏入中州等地。”米仙仙卖冰食的时候还特意打听过汤城的事儿,那会只模糊听说有些乱,直到今年他们县里的冰给运了过去。
想来是有本事的人家早就得了立太子的消息。
“钟家在汤城若要更进一步需得借助怀州温知府的手,温家本家是京城侯府,钟姑娘的出身若要为正妻怕是很棘手,钟家也不愿送女儿去做妾,钟老爷便想着把钟家的商行开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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