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种田之长姐威武 第147章

作者:景福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这棵桃树元宁选了比较粗壮的树枝进行了嫁接,如今已经适应了母株,长势良好,虽然也开了几朵花,花落了之后也结了小桃子,但都被元宁摘掉了。

  头一年即便是侥幸结果,也不会理想,还会跟枝叶抢夺养分,不如不留。

  除了嫁接之外,元宁还做了树形修整,所以这株桃树看起来就比往日更好看了些。

  苏鹤亭走过来,在她背后站定,看着窗外树叶婆娑的桃树,盯了一阵说道:“今年似乎虫子少了些。”

  元宁没接这个话,拉着他往外走,“那几个小的都要等不及了。”

  因天气不错,张婶便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三个丫鬟穿花蝴蝶一般,很快就把饭菜摆好,矮凳也摆放整齐,然后悄没声退回厨房里,先去给前面的差役送饭,然后回来抓紧时间吃张婶给她们预留的饭。

  元宁还拿出来自己酿的桃子酒,“去年我收了不少桃子,都用来酿酒了,不过头一次做,只酿好了两坛,今年正好拿出来喝。”

  几个小的都露出了眼馋的神色,元宁却笑道:“包括我在内,咱们几个都不能喝,这个是给你姐夫喝的。”

  苏鹤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手伸到桌子底下轻轻勾住元宁的手,捏了捏。

  叔毓撅着嘴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还小,”苏鹤亭收了笑容解释道,“小孩子吃酒容易伤身。等你们再大一些,过了十五岁,我们就不限制你们吃酒了。”

  不过今天高兴,稍微喝一点也没什么,毕竟又是果酒。

  所以他嘴上虽这么说着,眼睛却带了几分求情的意味看向元宁。

  元宁坚定摇头,“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

  苏鹤亭只得冲小舅子小姨子做出了无奈的神色,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眼睛微微亮了,“这真是你第一次酿酒?”

  “是啊,”元宁点头,“只不过我做事较真,相关事宜问了不少人,还做了多次推敲。”

  她悄悄尝过了,味道非常不错,入口甜甜的,有点果汁的意思,但细品却又有淡淡的酒香,回味悠长,有一定的后劲。

  苏鹤亭也只是喝了一杯就放下了杯子,招呼孩子们一起吃饭。

  久别重逢,饭桌上的规矩就没那么严。

  元宁剥了几只虾,分给几个人,季秀还不太会拿筷子,就拿着勺子挖饭,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姐夫,礼物呢?”

  苏鹤亭笑,“怎么可能少了你们的?路途遥远,天气和暖,吃的不好带,玩的东西却带了不少回来。等吃了饭拿给你们。”

  一边说着,夹了几只虾到自己碗里,手指灵活翻动,很快剥好,全都放在了元宁碗里,“你也别只顾着我们,自己也要多吃一点。”

  元宁抿唇一笑。

  仲灵忙道:“姐,我们自己都会剥,我们自己来吧,连小妹我都可以照顾的。”说着已经把一只剥好的虾放在了季秀碗里,季秀笑眯眯道谢。

  元宁跟着笑了一下,又把碗里的虾给苏鹤亭夹回去两只,“一起吃。”

  吃了个差不多,叔毓就忍不住问:“姐夫,京城好玩吗?”

  “这个怎么说呢,”苏鹤亭想了想,道,“我自幼就在京城长大。京城春天风特别大,特别干,很容易把人的脸吹皱;夏天又非常热,蚊子也多;秋天到处都光秃秃的,冬天经常会下大雪。”

  “啊?”叔毓非常失望,“这么说来,京城一点都不好?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打破头都要去京城呢?”

  苏鹤亭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只是跟你简单说了京城的风貌。其实一年四季,京城也有不少可看的景观。

  “比如春天,京城东面的翠峰山杏花桃花梨花次第开放,远远看去就好像一片云霞。京城的柳也很有名,可以说得上千姿百态。

  “到了夏天,玄武湖的荷花就开了,这里的荷花都是南方进贡的品种,经过宫里花匠精心栽培,不光颜色艳丽,而且还都是重瓣的,非常值得一观。

  “秋天枫叶岭的枫叶红了,游人如织,你们读过的‘霜叶……’”

  季秀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饭,接口说道:“霜叶红于二月花!”

  “对!”苏鹤亭笑着冲她点点头,“就是这句诗,你们亲眼见了就知道到底有多美了。

  “京城乃是九朝古都,历经风霜,有各个朝代遗留下来的各种建筑,不同的季节去感受也有不同的感触。尤其是到了冬天,银装素裹之时看过去,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一帮孩子听得心驰神往,伯钟喃喃道:“我想去看看。”

  “那你就要好好念书,”苏鹤亭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人才济济,去那里的人要看的可不仅仅是这四季之景。要知道,人才荟萃,与各路高人切磋,才是最大的收获。”

  伯钟用力点头,“我会的!”

  苏鹤亭含笑看了元宁一眼,“往后总有机会的,只要时机合适,我就会带你们去领略一番。”

  孩子们都非常高兴。

  吃完了饭,苏鹤亭把带来的礼物一一拿出来给他们,给伯钟和叔毓的就是京城里小孩子经常玩的弹弓、九连环,还有一个京城的陶模,一张京城俯瞰图。

  给仲灵和季秀的就是上好的绣品和五彩玲珑香囊,以及新鲜花样的绢花。

  一帮小孩子拿到礼物之后很开心,又缠着苏鹤亭问东问西,一直到了夜色深沉,才在元宁的催促下各自回去休息。

  苏鹤亭走后,天气回暖,元宁便让伯钟小哥俩搬到了另外一个跨院里,自己这个院子里除了自己夫妻俩之外,就只住着三个丫鬟。张婶和罗大娘去陪着仲灵季秀,方砚跟着伯钟他们住在一起。

  元宁一向不要人贴身服侍,苏鹤亭回来之后,丫鬟们请示了张婶,也没跟过去。心里想着被撵走的青果,馀悸犹存。

  洗漱完毕,回到房中,苏鹤亭含笑问元宁:“别人都有礼物,唯独你没有,你就不觉得我厚此薄彼?”

  元宁给了他一个白眼,朝他伸出手:“嗯,没有礼物晚上你就去打地铺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礼物

  苏鹤亭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就把人拉到了怀里,嘻嘻笑道:“我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呸!”元宁脸上泛红,却啐了一口,“少贫嘴了!哎,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呢?”

  “我也是凡夫俗子,”苏鹤亭脸上带了一点点小委屈,“怎么就不能有凡夫俗子的心性了?”

  “不是这个意思……”元宁眨眨眼,“而是你前后反差太大了!”

  之前在厅堂之中面若寒霜冷酷无情的那个人是他,曾经对她满心戒备的人是他,在天庆县以雷霆之势剿灭悍匪的是他,享有爱民如子公正严明之誉的也是他。

  但不管哪一面,都不应该是在她面前这样会撒娇会死皮赖脸的样子。

  苏鹤亭揽着她轻轻晃了晃,“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没有任何伪装的。可以凡事率性而为。”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还太小了。

  顿了顿,问道:“今年的生辰怎么过?”

  五月初一是元宁的十四岁生辰了。

  元宁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怎么想,如今我是知县太太,更加不可张扬,还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饭罢了。不过是个形式,我也不甚在意。”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她还从未给苏鹤亭过过生日。她之前跟方砚打听过,苏鹤亭的生日是正月二十,刚好今年奉诏入京,错过了。

  想了想,她道:“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苏鹤亭笑道:“记得,那是四月二十,那年闰四月,那是第二个四月。”

  元宁道:“我还没给你过过生日,不如这样,我们把我们相逢的那一日算作你的第二个生日,我来给你过生日。”

  “虽然很心动,”苏鹤亭心头暖暖的,手上紧了紧,“但是,可能性不太大,我这一回来,有很多事需要马不停蹄去做,这休息一天半天都算是奢侈了。

  “你生日的时候,我尽量抽时间,但可能最多也只有半天……”

  说到这里,心中便充满了歉意。

  元宁不是不失望,但在其位谋其政,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只好说道:“那就只能等有时间再补了。”

  “人都说有情饮水饱,”苏鹤亭不在意地笑了笑,“只要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日不生日的,也就没什么了。”

  元宁不和他争,虽然有那种“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每天都可以是情人节”的说法,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个问题留在这个时候讨论,意义不是很大,元宁也就一语带过。

  苏鹤亭终于把他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回来,是一个木盒,长条形的,八个角都包着黄铜,还有着古拙的纹路,看起来就有年头了。

  “这是?”元宁不敢猜,也猜不着。

  苏鹤亭拉着她一同坐下,双手拿着木盒,非常珍视地抚了抚,轻声说道:“这原本是黄杨木的,从做出来到现在也有三百多年了,原本一直供奉在祠堂之中,年深日久也就成了这个颜色。”

  木盒是暗黄褐色的,近距离观察下,原木的纹路还是很清晰。

  木盒上没有锁,苏鹤亭轻轻推到了元宁面前。

  元宁被她的情绪感染到,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沉重,深吸一口气,才把手抬起来,放在了木盒上。

  轻轻打开木盒,里头是用红色缎带绑起来的一本书,纸张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颜色略暗,却非常有质感。

  她抬眸,疑惑地看向苏鹤亭,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苏鹤亭一扬下巴,“打开看。”

  元宁小心翼翼把里头的书拿出来,发现这比寻常的书要大上不少,规格有点像现代的礼账簿子,只是非常厚,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她解开缎带,展开书,发现上头用古朴的篆字写着“苏氏族谱”四个大字。

  苏鹤亭这才解释:“原本苏家出了那样的大事之后,苏家的祠堂也被推倒了,这还是一位忠仆冒死保下来的。后来才辗转到了我母亲……也就是我亲姨娘手中。

  “姨母内心苦闷无处排解,后来信了佛,这族谱就一直供奉在佛堂之中,我们成亲的时候来不及取出族谱,这一次我回去就顺便把族谱请了来。”

  他坐到元宁身边,带着她一页页翻看,从苏家的老祖宗一直到了苏乾这一代。

  苏家人丁不是很兴旺,支庶不多,但整体来说还是衬得上“大家族”这个称谓的。

  在苏乾这一代本支有堂兄弟九位,不过除了一位病故之外,其余的全都战死沙场。旁支还有几位除了从文的,也都战死沙场。

  到了苏鹤亭这一代……

  元宁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苏鹤亭,“怎么会这样?”

  “所以这就是帝王的残酷。”苏鹤亭闭了闭眼。

  因为在苏鹤亭这一代,除了极个别的是“下落不明”之外,其余的卒年全都相同,都是苏乾蒙冤遇难那一年。

  古代的株连之罪,实在是太残忍了!

  元宁伸手握住了苏鹤亭的手,虽然觉得自己的安慰很是苍白无力,却还是说道:“失踪的这几个人一定能找到的。”

  苏鹤亭深吸一口气,努力展露笑颜:“那就借你吉言了!其实找到不找到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虽然冤案终究能够昭雪,但这件事也告诉我们,生在大家族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分明都是无辜的人,尚在稚龄也难逃一死。

  元宁点点头,也许人家隐姓埋名,日子过得也不错。

  苏鹤亭揉了揉眉心,“我给你拿来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心情沉重的。来,咱们把你的名字添上去。”

  他去取了笔墨来,慎重在自己名字后面写上:妻,青州府天庆县朱氏元宁。

  写完之后,等待墨迹干透的时候,他放下笔握住元宁的双手,“阿宁,这种事原本是应该开了祠堂,请族中长辈主持、添写的。但是咱们家情况特殊,没有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