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他并没有觉察到她的气息。
只是事后他下意识想起了一月之前在金云觉察到了白羽然的身影,也是跟随了他和绥沉一路。
他没有戳穿,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便径直回了剑宗。
本不是什么太相干的事情。
结果这么联系前后一想,倒一下子通透明了了。
“那个人是白羽然吗?”
绥沉一愣,他下意识想要点头。
只是他答应了白羽然不能将她来了不周山的事情提前告知顾长庚。
说是什么女儿家的矜持,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当时嗤之以鼻,觉得幼稚且无意义。
不过觉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顺着不耐烦的应下了。
绥沉没想到在白羽然那般隐藏气息的情况下,顾长庚还是能够觉察到。
他是不知道少女用了什么法子,那气息就连青昀和容予都暂时没有感知到。
他再早熟,再有见识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赤火莲是魔族灵宝,由万魔之气还有历任魔主的金丹炼化。
哪怕是羽化之境的容予,要想要感知到也必须用神识探进白羽然的丹田。
只是这种事情,一般只有在他人允许或是对付邪祟时候才会强行探入神识。
所以,要想要容予发现白羽然。
除非打上照面,不然宛若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这也是为什么这赤火莲会成为魔族千年的至尊灵宝,和当时白羽然拜师剑宗不被发现的原因。
“这个问题我不大方便直接回答,长庚师兄意会便可。”
“……”
这样的回答其实与直接承认没什么区别。
顾长庚听后叹了口气。
“她有与你说为什么要入这不周山吗?”
“我知道你不方便说,如果我说的对的话你就看向那亭子。”
“……成。”
这应该不算说话不算话吧。
青年见绥沉微微颔首,勉强同意了之后他这才试探地询问了一句。
“是为了见我吗?”
绥沉想了想,白羽然好像并没有与他直接说过为什么要上不周山试炼。
不过他也问过是不是因为顾长庚,对方当时没有否定。
那大约便是了。
他这么想着,视线往那亭子处落去。
“……我知道了。”
顾长庚声音低沉,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后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三日试炼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去找她的。”
少年见顾长庚这般反应,张了张嘴有些想要问什么。
但是他最后还是闭了嘴。
反正之后他们会自己解决,说清楚的。
自己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
绥汐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准确来说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昨晚她被容予搞得有多紧张慌乱,今日就睡得有多香。
和顾长庚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不一样,少女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容予单手撑着脑袋,鸦青色的长发如流泻的月光一般。
他没怎么睡,就这么静静地瞧了少女一夜。
外面鸟儿鸣叫声清脆,随着阳光一同入了房间里。
他抬起手将绥汐面颊处的那缕头发拂开,而后手背贴着她的脸。
好一会儿,直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往一个方向汇合的时候。
容予这才叹了口气。
他伸手捏着绥汐的鼻子,因为呼吸不顺,她没过多久便骤然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你一大早干什么捏我鼻子?”
绥汐揉了揉鼻子,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
“还有半个时辰,不周山结界便会开放。”
他起身将褪去的外衫穿上,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绥汐。
“你若再慢些,那就不用试炼了。”
时辰过了还没有赶到不周山脚下的,便视为主动放弃试炼。
少女一听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不怎么打扮,随便洗漱了下,拿着绥沉送给她的那根木兰花簪子随意捯饬了头发便推门离开了。
不想出门便与正往剑宗住所方向走来的绥沉撞上了。
“阿姐,你再睡久些便可以不用来了。”
少年很是无奈地这么说道,他极为自然地上前牵住了绥汐的手。
刚准备引着她往试炼集合的地方走去的时候,余光一瞥。
看到了刚才少女推门出来的地方,一抹熟悉的月白色后脚也跟着一并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我阿姐房间?!”
绥沉惊了,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容予弯着眉眼朝着少年笑了笑,那模样如沐春风,清浅柔和。
尤其眉梢那丝餍足神情,很难不让人乱想。
“我与阿汐是道侣,住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值得这般震惊的事情吧?”
“弟弟?”
他说这话的时候歪了歪头,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可在绥沉看来却满是嘲讽神情。
尤其是那声语调上扬的[弟弟],简直让人怒火中烧。
“谁是你弟弟!”
少年气的直哆嗦,他冲着容予吼了一句后立刻将视线落在了绥汐身上。
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却并没有立刻松口气。
“阿姐,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那个……”
“你放心与我说,我虽打不赢他,但我作为你的弟弟总得有知道实情的权利吧!”
绥汐顿了顿,她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近乎条件反射地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笑得温和的容予。
明明还是春日暖,被这么一笑她觉得六月都生寒。
“他没对我没做什么,就是一起睡了一觉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绥汐见着少年的脸色沉了几分。
她思考了下,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还有就是他拿打雷吓唬我,我怕出去被雷劈,就只好委曲求全了。”
绥沉看着少女一副我无辜,我没有,我委屈的样子,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阿姐。”
“如果他真的想要吓唬你,不会只是用这种小伎俩。”
其实无论是从之前还是现在,容予和绥汐两人之间,占据主动权的一直都是少女。
可绥汐低估了容予的心软程度。
他哪怕再如何生气,也不会真的强迫少女做她不愿意的事情的。
之前绥沉还以为是容予变得强势。
现如今看来,倒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少年垂眸看着心虚避开了他视线的绥汐。
他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说到底昨晚是她被这月下美人迷了心智,动摇了一瞬后便没有机会离开了。
而容予做错了什么呢?
他不过算是用着这张脸,恃美行凶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倒是会玩心理战术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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