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beral
林溪溪小腹一阵暖流流过,顿时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踢开他蜷缩在被窝里。
“怎么了?”他终于是清醒了点,声音带着□□独有的沙哑和低沉。
见她不说话,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脖,香香软软的,他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林溪溪痛得一口咬在他下巴上,哭丧着脸:“我月事来了,腹疼得厉害!”
陆昼行显然对这种事生疏得很,直起身问:“那我该如何做?”
“我要泡脚。”林溪溪攥着衾被,一字一句道,“你、跪、在、搓、衣、板、上、给、我、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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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破晓时分,长乐宫的宫人陆陆续续起了身开始干活,有些人昨夜里的喜酒还没醒,迷迷蒙蒙擦着眼睛里的秽物。
待几个宫娥领着公服、鞋袜走到寝宫的屏风外候着更衣时,她们惊奇地发现这个看似豪放不羁的太子妃娘娘居然醒得还挺早。
更让人惊讶的是,一夜未归的太子居然跪在搓衣板上给太子妃泡脚!从古至今,只听过男儿跪天地君亲师,从未听过跪自己发妻的。
何况太子这金贵的身躯,哪有向新婚妻子跪拜的道理,这简直让人惊悚万分!几个宫娥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上报给长秋宫那位皇后娘娘。
林溪溪觉得她可真是太造孽,来个大姨妈也太难了!为什么系统不能把这玩意给弄没了?
这副身子柔柔弱弱的,之前就吃过不少治脑子的汤药,如今来个月事更是诸多不便,腹中翻天覆地,疼得她死去活来。
她刚沐浴完,正侧躺在榻上,一双脚放进那装满热水的铜盆里。地上跪着的男人一身未换洗的红袍,身上还带着淡淡酒气,清冷的轮廓给人一种矜贵淡漠之感。
手上的动作却是很温柔,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脚踝。跪得也端端正正,林溪溪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把他吓着了。
方才她疼得快要落泪,话也不经过脑子,一骨碌全往外蹦:“陆昼行你个杀千刀的,大婚之夜去喝花酒,你抛妻弃子,你枉为大丈夫!”
陆昼行默默听完这一堆不入流的市井之语,一言不发给她打热水沐浴,抱着她来来回回折腾,最后还顺着她心意跪直了伺候她洗脚。
若风中途来瞧过一次,看见那场面整个人都不好了。殿下何时为人做过这些事情啊,他平日连系腰带、拆发髻都是旁人动的手。
外头宫人陆陆续续都进殿里来了,就等着房内一声传唤呢,毕竟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入长秋宫请安了。
陆昼行做完这些之后也去沐浴了一番,却没有梳洗的意思,反倒是穿着寝衣重新回了床帐之中,把床幔放下。
他近乎一个晚上没阖眼,又饮了不少酒,和林溪溪这病人模样也是相差无几。搂过怀中的新婚小娘子,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林溪溪在他一踏上.床时就已经醒了,过了大半个时辰发现这人还没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没想到他在大白日里也和她这么亲近,像是喝了个假酒。
难道是说昨夜真做了些于她有愧的事?林溪溪狐疑地扫了一眼男人的脖颈,白白净净的,没点痕迹。
她知道陆昼行远没有旁人看来的这么无害稚嫩,闻氏身后的闻家老将军闻胥,是功名赫赫的三朝元老,其子闻元棠又是当朝太尉。
陆氏王朝一大半兵权军队在闻家手上,这也是为何皇后自陆昼行后就一直无所出却没人敢提“废黜”二字。即使是当今圣上再忌惮天命之说,也不会轻言另立储君。
这样显赫的家世,太子在几位皇子中却显得平庸又低调。谁能知道他看似简单,实则养了不少暗卫在宫里,朝堂上的私交更是深不可测。
这种人最可怕,出其不意就能咬断敌人的脖子。陆昼行为这帝位费尽了心思,为了能继位,他已然丰满了羽翼。
但天命终究是不可违,强行逆改只会是以卵击石般的惨败,他越执着,也越预示着林溪溪要做的事只会更难。
她往枕头下继续碰过去,是冰冷刺骨的寒铁。陆昼行为人警戒得很,就连床上也放着刀剑,又怎么可能会听命于她。
他身上有刚用花瓣沐浴过的香味,又带着点男子独有的清冽气息。林溪溪倒是闻得欢喜了,往他胸口凑了过去。
“嗯?”他睡得浅,林溪溪几乎是一动就能把他惊醒了。
看他睁眼了,林溪溪也没再顾忌动作幅度,像是八爪鱼似的往他身上靠,笑嘻嘻道:“殿下身上暖和得很,我喜欢黏着。”
陆昼行迷糊地应了一声,带着刚睡醒的磁沉醇厚。眼敛下方一片没睡好的乌青,但依旧瑕不掩瑜,有副清风朗月的俊俏模样。
“殿下怎么突然不排斥我挨着你了?”林溪溪手指在他胸口逆时针画圈圈,趁他半睡半醒着套话。
今时不同往日,都是进了他宫里的人了,还计较体统做什么,陆昼行没回答,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张开就能包住她。他忽然看向她的眼睛,手指在眼眶边上打着转:“你这双眼睛生得很好。”
这情话配上这动作让林溪溪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像是在夸,隐隐约约带着点蛮横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眼睛剜下来留着似的。
她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梦境,八岁的陆昼行经历这一切来说或许确实很残酷。这也不会只是一次两次的激怒他,闻氏只有他一个儿子,又想护住闻家几世的风光,自然对他严苛要求。
只是在想到他可怜之外,林溪溪还觉得可怕。年仅八岁就有那样的胆魄和手段,这人的城府在十年后又深了多少,谁也无从知晓。
林溪溪只顾着天花乱坠地想着,却不曾想这幅模样落在陆昼行眼里有多招人。
她人没长开,比起之前的身材还有些肉感。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双肩,红润的脸颊上还有着金丝枕头上的印子。亵衣松松散散地,领口下滑,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滑腻似酥。
陆昼行眼神渐渐黯哑,眸底藏上欲色。
林溪溪要只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也就罢了,偏偏她对眼前这人那一方面的事经过这么久早已经了如指掌,这表情她还不懂什么意思的话就是白玩这么久了。
她往后挪了挪,带了点求饶的意思:“殿下,我来月事了,不能承恩。”
“……”
陆昼行又按着她后脑勺挪过来,低声说了句:“本就未曾梳洗。”
这意思就是没漱过口怎么可能亲你,林溪溪一下逆反心理就上来了。那你昨天夜里不还是抱着我亲吗?你那时候一身酒气我嫌弃你了?
她偏凑过去啄他唇角,四目相对不肯闭上眼,针尖儿对麦芒的架势倒像是在赌气。
正当青年的男人,一身都是滚烫的,哪里经得住她这样撩拨。当即身下都热了起来,心下像烧了把火。
他侧身压上去吻怀中女孩娇嫩的唇,撬开她的唇瓣往里入,手掌边扣着她的后脑勺抬高了些配合自己。
她婀娜的腰肢,骨肉匀称的肌理都诱着他。陆昼行喉结微动,以指腹从她脸上划过,摩挲着道:“私下不必喊殿下,唤我名字就行。”
他也极少在她面前自称“孤”,倒像是把她当成心上人似的。但事实是这样吗?他未曾对她说过一句喜欢。
林溪溪眼神和他交汇,咧开了嘴笑:“那我帮帮你啊。”
她手往下探去,被陆昼行抓住,显然脸皮薄着呢。
他嗫嚅道:“你怎可骗我。”
上次在她闺房里拿的小册子正是秘戏图,出嫁的小娘子都会有嬷嬷教导。她若是真的没看过,又哪会这种招数。
林溪溪不明所以看他,他却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意思。把头靠在她脖颈处蹭了蹭,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着。
又磨蹭了一刻钟,两个人才从床上起身。
撩开帷幔,那人已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穿戴好了公服和冕冠,让婢女传膳进来。
只是这早膳未到,倒等来了陛下禁足东宫的谕旨。说是那怀了龙胎的官昭仪,昨个夜里从梨园过,竟好生生给摔了一跤。
好在上苍佑护,腹中胎儿并无大碍,只是近几日胎象不稳,需注意着太过煞气的东西。
梨园那条小径上,离得最近的便是长乐宫。不管有心联系在一起还是无心猜想,他这个太子总归是难辞其咎。
陆昼行冷笑一声:“合着把我这东宫是当成了什么地方。”
这禁令不知道何时能解除,宫内顿时慌了神,下人也有些慌乱。早膳呈上来,林溪溪把人都屏退了。
“也不是百害无一利嘛,至少不用去长秋宫请安了。”林溪溪开玩笑地说,为他摆好了碗筷。
“你不喜欢去母妃那?”他皱着眉头问,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听得出不悦。
林溪溪摸不准他这意思,按道理说他虽然是闻氏的亲生骨肉,但皇宫之内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一个为了权,一个为了巩固权。
她试探道:“皇后娘娘常年抱恙在床,我自然是能不去叨唠就不去了。我话多又吵闹,先前又是个傻子,不太讨人喜欢。”
“谁说的。”陆昼行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意盈盈。
正当林溪溪以为他要良心发现,给自己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的时候,他却只是纠正了她的话,一本正经道:“你先前是个傻子,现在也不太聪明。”
林溪溪:“……”
她气鼓鼓:“陆昼行,你这样迟早没朋友!”
陆昼行只是笑,也没想继续坐着,撩开衣袍起身准备走出去。
林溪溪喊住他:“诶,你是去审问昨日抓住的那个匪人吗?”
陆昼行转过头来看她,眼里带了些打量的意味:“你又是如何知晓昨日抓着了个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茉莉:我告诉她的,谢谢。
感谢在2020-03-18 15:32:11~2020-03-19 09:4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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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林溪溪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绕到他身前装模作样地说:“不是说了嘛,我是你的神女啊!你的事我都清楚得很!”
“哦?那你同我去能做什么?”陆昼行垂眸看她,似笑非笑。
他自然是不信什么神女这些说法,他为人谨慎,笃信人定胜天。向来对生疑之人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眼前这个人却成了他的例外。
林溪溪肯定不会说实话的,她知道那个匪人背后指使的主子是西黛宫那位二皇子陆伽。人人都把这位西域和亲公主的儿子抛之脑后,觉得他一定不可能和这帝位有任何关联。
但陆伽的外祖父喀拉汗王在和亲之时就已经下了一盘大棋,待陆伽弱冠之年便会举兵进犯陆氏王朝。
西域在十多年前和北狄一战大伤元气,本就是被逼无奈才向当今圣上陆胤良和亲求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陆胤良即位这几十年来重文臣、轻武官。以至于军事力量薄弱,文臣机枢腐烂,看林溪溪的那个丞相爹府上有多奢华就知道了,而这正也促使陆氏王朝成了东山再起的西域国率先想出兵攻下的王朝。
陆氏王朝走向灭亡是大势所趋,陆昼行身后只有一支皇后母家的军队,而陆伽身后却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国家。
林溪溪纵使是要救陆昼行,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倾覆乾坤。所以她要做的是放了陆昼行手上的兵权,让他和自己归隐山林也好、逍遥江湖也罢,总之离这庙宇之堂越远越好。
既然如此,她和陆伽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倒是殊途同归。
林溪溪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坦坦荡荡道:“帮你审讯犯人啊,我对这可是有一套独门秘籍呢!”
陆昼行听着有趣,把生死攸关的事说得如此轻快,还真是没说错她,傻里傻气的。
他点点头:“痴人说梦确实很符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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