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尹云白
彩蝶道:“既然要嫁给燕王,那么我们日后便要打着嫁给燕王,成为燕王妃的主意。”
“如今,燕王殿下和徐琳琅还没有圆房,一切,倒也不是来不及,所以,我们回去,一定要周密计划起来。”
蓝琪瑶点了点头,的确,她不能再犹豫了。
在燕王出去打仗的这段时间,她得好生计划一番。
蓝琪瑶吩咐彩蝶:“你继续着人打听徐琳琅丫鬟袖中的那个荷包,有了这个荷包做证据,徐琳琅便永远也没有办法靠近燕王殿下了。”
彩蝶道:“小姐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在燕王府了,这些日子,她们正紧锣密鼓的找着呢。”
燕王府。
自朱棣去了北境,徐琳琅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整顿燕王府的产业、人手。
燕王府是新成立的,徐琳琅自己带了一部分下人过来,这些人的身家背景都已经被秋檀摸的清清楚楚,这些倒是无需再查。
但是燕王府的其他人手的身份便不一定了,燕王的事情多,不见得会把每一个下人的来历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这便给了好多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徐琳琅先不提人手的事情,只把燕王名下的各项产业整顿一番。
果然不出徐琳琅所料,虽然身为皇子,燕王名下的产业却不多,而且管理的也有些混乱,得过且过罢了。
不过徐琳琅倒是能够理解明白朱棣为何这般。
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燕王能够把无论是到北境打仗还在在应天府赈灾这样的事情都做好,可见是平日里便于文武上下了不少功夫。
如此,他没有时间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打理产业,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徐琳琅着手将燕王名下的产业盘点的清清楚楚,然后又让舅舅找了几个精通打理的人,让他们把这些产业打理起来。
随后,徐琳琅便开始清理燕王府中的人手。
之所以一开始是去盘点产业而不是清理人手,徐琳琅为的就是留出时间让那些有问题的人露出破绽。
徐琳琅清理人手的方法也很是简单。
徐琳琅一早就让自己带来的人手观察起了原来燕王府的人手,在盘点产业期间,已经有几个人过来上报了她们发现的鬼鬼祟祟的人。
再之后,徐琳琅在全府发出消息,让燕王府的下人相互检举,若是检举真实,若是检举真实,则检举之人,可得五两银子,同时,拿到自己的卖身契离开燕王府。
这条件可是开的极为诱惑。一时间,原来燕王府的的下人更是相互检举了不少行为可疑之人。
如此一来,徐琳琅便借着原本燕王府来的人,再用上一些法子,硬是把以前的下人的身家背景查了个底朝天,更是查出了了好几个探子耳目,徐琳琅核实之后,也没有向外声张这是谁家的探子,只是把那几个耳目直接下令处死,做以儆效尤之用。
至于举报的下人,徐琳琅便给了银子和卖身契放她们归乡了。
一时之间,应天府的好多府的贵人,都在议论徐琳琅行事太过残忍,一个新妇,新到燕王府,怎么能一下子打杀那么多人。
而且,一下子放了那么多人出府,难道不损失银子吗。
徐琳琅自是听说了议论,不过徐琳琅倒是不放在心上。
不过,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人敢随意往燕王府安排什么人了。
若是之前的燕王,定然不能有如此大举查人的大动作,这可是极为得罪人的事情。
但是徐琳琅身后有魏国公府撑腰,魏国公正当堪大用之时,大家就算是不把无权势的燕王放在眼里,但是谁又敢去招惹魏国公。
应天府的达官显贵私下道,这燕王娶了魏国公之女,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靠山啊。
徐琳琅并不怕得罪人,既然敢在燕王府安排人手,那便是压根儿不把燕王放在眼里,既然不把燕王放在眼里,那还给他留什么情面。
大家都知道,燕王府用人是最为严谨的。
身为皇子,身为重臣,谨慎一些,永远都不为过。
果不其然,应天府的各高门大户,前些日子,还都在谴责着徐琳琅的行径,过了些日子,纷纷按照徐琳琅的法子整顿起来。
就算是一下子放了那么多下人的卖身契又如何,那些个下人,能花多少银子,这和能够解决的隐患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
杀几个耳目,便能给了别有用心之人震慑,这便是保护了自己。
再之后,也没有人议论徐琳琅了,相反,大家都开始夸赞起徐琳琅的法子好来为自己的“残忍”手段开脱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秋檀很是担心,因为,在查耳目的过程中,还查出了两个圣上的耳目,这两个人,都是朱棣书房的守卫。
问清楚之后,徐琳琅没有杀这两个人,更没有处罚,而是让这两人继续在燕王书房当守卫。
秋檀吓的要死:“王妃,这咱们把皇上的人也查了出来,皇上不会动怒要了我们的脑袋吧。”
徐琳琅并不担心:“皇上就算是一时生气,过不了多久也会想明白的,他不会喜欢一个没有能力自保的儿子的。”
的确,那两个人被徐琳琅查了出来的消息肯定是会传到皇上那里去的,但是皇上却是久久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是让皇后又给了徐琳琅不少赏赐,说是燕王府新立了府,免不了花用银子的地方多,怕徐琳琅和朱棣用银子手头紧,便又多给了些安家银子。
磙妃也是得了皇后又给了燕王府银子的事情,磙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磙妃和房妈妈抱怨:“你说说,如今老五也定了亲了,凭什么皇上只给老四立府不给老五立府,这一样都是儿子,这皇上和皇后,做事情也太不公道了,这一出去立府,皇上和皇后又多给了老四多少银子。”
房妈妈在一旁劝说:“娘娘,这出去立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想想,若是五皇子也出去立府了,您不就天天见不着他了吗。”
“他若是要天天见你,便要每天耽搁不少读书的时间到宫里来,那这样,旁的皇子一用功,不是要超过五皇子去了吗。”
磙妃一想,是这个道理,便缓缓点了点头。
沉思一阵,磙妃道:“只是可惜朱棣和徐琳琅搬出去了,不然,就每天这晨起请安,也够徐琳琅受的。”
房妈妈笑笑:“娘娘,你糊涂了,就算是他们不在宫里住着,你让她们日日请安,也是应该。”
“这百善孝为先,他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立了府就连父母都不认了,要我说,我们这就只会徐琳琅一声,让她日日早上到娘娘这里请安。”
磙妃朝房妈妈一笑:“还是你有办法。”
燕王府距离皇宫有两炷香的时辰,若是徐琳琅日日到宫里请安,那么天不亮就要从燕王府出发了,要是到了冬日里,更是外面天还黑着就要出发。
就别说是请安的时候磙妃给徐琳琅的那些罪受,刚是每日里这么早起来梳洗,乘车进宫,已经够折腾人的了。
请了安,用完了早饭、听完了训导之后再回去,已经到中午了,这一早上一上午,便是什么都干不成了。
房妈妈忙不迭的打发人到燕王府里知会了一身。
得了消息,秋檀几欲气炸:“这磙妃,就是诚心为难小姐,这住在宫外的宗亲,谁天天去宫里请安,就别说路上路下要花不少时间,就是进宫过那几道检验都花不少时辰呢,这磙妃是当谁都像她一样闲吗?”
徐琳琅笑了笑,让秋檀不要动怒。
得了消息的第二日,徐琳琅起了个大早,到磙妃宫中请安,奉茶,侍奉磙妃用茶点,之后又听了磙妃的一通“百善孝为先,晨昏定省是当儿媳妇一定要做的事情”等一系列大道理。
徐琳琅都一一乖巧应是。
徐琳琅的乖巧都让磙妃几乎忘了徐琳琅的油盐不进,甚至让磙妃再次萌生了想要帮徐琳琅“理理嫁妆”和管理燕王府的主意。
不过眼下磙妃还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在好好给徐琳琅教上几天规矩,彻底把徐琳琅管乖巧了再提这茬儿。
今日徐琳琅乖巧的很,磙妃让徐琳琅做什么就做什么,徐琳琅的行动见,还有那么几分殷勤在里面。
磙妃不禁有几分得意,哼,自己是婆婆,徐琳琅是儿媳,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当媳妇儿不害怕婆婆的。
她徐琳琅再怎么聪慧,也不会例外。
看来当时让朱棣把徐琳琅娶回来,真是一个正确的觉得,这不,徐琳琅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吗,这不孝顺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徐琳琅温顺乖巧让磙妃很是满意。
待徐琳琅走了,房妈妈凑到了股份内身前:“娘娘您瞧,这回让徐琳琅日日过来请安,她便知道其中利害了,这光是请安一个,徐琳琅就知道磙妃能拿捏她的地方多了,这不立马就乖巧了吗。”
徐琳琅回到燕王府,果然已经到了中午,吃了中午饭,再午睡一阵,干不了多少事情,便已经到了晚上。
第二日,磙妃还等着徐琳琅这个做儿媳妇的过来侍候自己,就接到了消息,说是徐琳琅生了病,昨儿个大中午回去,就中了暑,今儿是实在来不了给磙妃娘娘请安了。
磙妃骂骂咧咧起来,房妈妈忙劝道:“我估摸着她是装病呢,这中个暑,也就三天就好的事情,看以后她还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托病。”
“若是以后她还用生病这个由头,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谁知道,三天过去,丫鬟来报,徐琳琅这几日气血不足,稍一多行,便晕了过去,实在是不能到宫中给磙妃娘娘请安。
磙妃气的冒烟,这徐琳琅,明显就是装病不想过来请安,她,她也不害怕大家议论她。
燕王府内,阿筠也在担心:“王妃,我们总是称病,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大家是不是一下子就能猜出小姐是在装病,大家会不会议论小姐不贤良淑德。”
如今这世道,一个新妇,被议论不贤良淑德可是大事情。
阿筠的担心,不无道理。
徐琳琅笑笑,满脸不在乎:“这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装病。”
“可是,这但凡是明眼人,更是知道磙妃让我去请安的意图是为了磋磨我。”
“让出宫立了府的儿子儿媳日日请安本就不合理,我用不合理对她这不合理,没有什么错处。”
“她若是能挑出我为媳不孝的理,我便能挑出她为母不慈的理,她是后母,她该更有所忌惮才是。”
阿筠又道:“可是,我瞧着磙妃娘娘根本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主,若是她再逼着小姐你去请安,那该怎么办啊。”
徐琳琅笑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这点儿小伎俩,为难不了我。”
过了五六天,磙妃果然又打发人过来让徐琳琅恢复请安,徐琳琅又乖巧的应下了。
次日,徐琳琅拖着“虚弱”的身体,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去给磙妃请安。
磙妃没给徐琳琅什么好脸色,让徐琳琅站了一早上一个上午。
磙妃道:“这只有乖巧的儿媳妇,才能有资格坐着,若是那些头衔躲懒的,便只配站着。”
徐琳琅虽然“虚弱”,但是也站的笔直。
磙妃让徐琳琅站了一个上午,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徐琳琅回去。
这一次,“气血不足”的徐琳琅在离开磙妃宫里的时候,晕倒在了磙妃的宫门前面。
当时正是快要正午的时候,磙妃宫门前面,多的是来来往往去御膳房取饭食的宫女丫鬟太监。
有一队丫鬟,恰好是皇后娘娘的人,直接把徐琳琅扶到了皇后娘娘宫中。
在坤宁宫内,阿筠向皇后哭诉:“磙妃娘娘让我家小姐去给请安,我家小姐在回来的路上中了暑,便歇了几日。”
“原本前些日子我家小姐整顿燕王府的产业、人手就日日忙碌,身子已经很是虚弱,本就该多休养几日,可是磙妃娘娘偏偏说我家小姐是在装病,这硬是让我家小姐继续起个大早过来请安侍奉,这不,我家小姐又晕倒了。”
原本“虚弱”的徐琳琅,睁开“虚弱”的眸子,瞧瞧殿里,见皇后已经屏退了左右,立马坐了起来,对阿筠道:“阿筠,在皇后娘娘这里,就不用这些说辞了。”
皇后原本还挺担心徐琳琅,急忙便宣了太医,此刻见徐琳琅精神的很,便知道徐琳琅是在做戏了。
皇后笑道:“你这丫头,吓我一跳。”
徐琳琅坐在床上,向皇后娘娘请罪:“姨母,你可不要怪我,磙妃娘娘那里,我不这样做,根本应付不来。”
皇后拉起徐琳琅的手:“你人没事儿便好,磙妃那里,的确是难缠,人就是真的想抬举抬举她,她也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这对磊落之人有对磊落之人的法子,对难缠之人有对难缠之人的法子,你这般做,没有什么问题。”
徐琳琅和马皇后一向能够说的来,马皇后也知道徐琳琅的苦处,有心为徐琳琅解决麻烦,于是,徐琳琅生生在皇后宫里“养”了两天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