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查看了下面板,发现自己的寿命从八天降到了三天。
一看到这三天,她心都抽抽了。
自从进宫一趟,她一通操作猛如虎,已经把自己的寿命高高地保持在至少二十天以上,本来想趁着这次出来打猎再接再厉,完美扮演恶毒女配撮合男女主爱情,没想到女主不想要她这个恶毒女配了,想让她下岗。
三天。
顾蔚然努力地攥紧了拳头,让自己站起来,但是里面太黑了,脚底下一块石头,让她差点拌了一脚。
她摸着生疼的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刚才江逸云试图将自己活埋,恶意地往下面扔了好多的石头,扒下来不少的土。自己原本是够不着陷阱边缘的,但是现在,是不是可以踩着这些爬上去?她是不是可能够得着陷阱边缘了?
说干就干,她蹲在那里,先用手摸索了陷阱里的石头,大小石块,还有混合着枯枝烂叶的泥土,因为才下过雨的缘故,还带着潮意。
再好不过了!
顾蔚然在黑暗中将那些石头泥土试图堆砌起来,这需要花费一些功夫,因为本就是碎石烂泥,想砌高了很难,况且她的纤纤玉手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她现在又身子虚弱。
不过想想自己爹娘,想想这个世界的美好,哪怕这个世界是为了女主而不是她塑造的,但她依然想看到外面的青山绿水,想吸一口潮湿的空气。
黑暗之中,顾蔚然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一边垒,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边沿,用脚踩上去,可是用手伸到了最高最高,却依然够不着,如此几次后,顾蔚然都要绝望了。
这陷阱到底有多高?自己用尽了力气,还不够吗?
一切都太黑了,她看不到,不知道自己到底距离目标有多远。
就在顾蔚然几乎绝望的时候,她若有所感,好像有什么动了下。
当下忙去检查面板,惊喜地发现,原本剩下三天的时间,现在多了一刻钟。
三天,一刻。
这一刻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机?
顾蔚然受到了鼓励,干脆将头上的钗摘下来,然后举高了金钗,使出吃奶的劲去够,总算,金钗碰过了什么,这就是陷阱的顶了?
她干脆又用手挖了一些湿土垒上去,然后重新去够,这次总算用手够到了陷阱的顶部,可是上面被压了石头,她怎么使劲,这石头都不动弹。
“怎么办呢……我不要死……我要见到我爹娘……”她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
没有什么比触碰到希望却发现那希望根本坚硬到无法撼动而更让人绝望的了。
顾蔚然之前都没敢哭,因为她想保留着力气来爬出去,但是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呜呜呜呜,我想回家……娘,你来救我啊……”
就在这哭声中,一个隐约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是马蹄声。
马蹄声哒哒哒地响,经过周围泥土墙壁微弱的颤动,传入了她的耳中。
顾蔚然“蹭”的一下子起身。
有人,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细奴儿我来啦!!!我带着挖土机轰隆隆地出场了!
第20章
狩猎的队伍是五人一组的,萧承睿这一组也不例外, 身为太子,他自然是为队首。等到大家散开后, 萧承睿就带着队员去捕猎, 如今收获甚丰。
萧承睿骑着马, 独自来到这一处, 是为了追猎一只鸟。
此时的他, 一身墨色骑装,神情冷峻淡漠,端坐于通体黑亮的骏马上, 身姿挺拔飒爽,地上的泥点子被马蹄溅起, 落在他的衣袂上,却丝毫无损他天家贵胄的矜贵和孤冷。
突然间, 他勒住缰绳,在骏马嘶鸣声,微皱起眉, 打量着这一片山林。
总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声音,非常微弱, 但确实存在。
是刚才那只鸟吗?还是别的什么小动物?
萧承睿微垂首,眯起眸子,侧耳安静地倾听。
他是练过武艺的,耳力极好。
如今侧耳倾听, 在那扑面而来的风声中,他捕捉到了山涧流水的声音,捕捉到了远处狩猎之人用鹿角发出的鹿鸣声,还听到了弩簇划过长空的声音。
还有什么声音?
鸟声,虫声,以及那些回响在深山中仿佛永恒存在的万物之声?
萧承睿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是群峰倒影山浮水,是春暖花开蝴对飞。
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就连之前他看到的那只鸟,也再不复见。
萧承睿握着缰绳,就要打马而去。
可就在马蹄飞扬,溅起了一片枯叶的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种熟悉的声音。
“哇——哇——”
萧承睿猛然回首,眯眸望过去,却见春风拂面间,茂林轻轻摇晃,沙沙的声音响起,他依然看不到那只鸟的任何踪迹。
是……幻觉吗?
萧承睿沉默了片刻,却是想起那个雪肌红唇的小姑娘,调皮地笑着的样子,他干脆翻身下马,将长矛斜插在泥土中,之后负手在这附近踱步。
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萧承睿的眸子敏锐地落在了林边的草丛中,那里杂草丛生,但那里的一块石头附近,好像和别处不太一样。
他单腿微屈,略蹲了下来,用手捡起那里的枯草。
这枯草显然是被连同泥土被人移过来的。
这里是皇家的狩猎场,便是皇上不在此处狩猎,也是日夜有人把守,怎么可能有外人进来?
萧承睿正疑惑间,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哭声,断断续续,似有若无,仿佛从地下传来。
身形陡然一震,墨色眸中精光斗现。
萧承睿再不顾其它,俯首在那里,用耳朵贴着地去捕捉那声音。
这次听得真切了。
“呜呜呜,娘……娘救我,我不要死……我想活……我不要死……”
是细奴儿。
萧承睿:“细奴儿?”
这声一出,里面的人好像顿时精神起来,大声哭喊道:“救命,救命,救我!!”
*********
当萧承睿移开那块石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蜷缩在陷阱里的小姑娘。
灰尘和泥土扑簌着落下,她两手护着自己的脑袋,睁着一双惊惶的眼睛望过来,或许是因为骤然的阳光太过刺眼,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萧承睿纵身一跃,跳下去,之后抱住了她。
顾蔚然只觉得自己被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抱住,那个怀抱温暖而让人渴盼,她眼泪像珠子一样嘀嗒着往下掉,埋在他的怀里,痛声大哭。
哭了好半响,她才抽抽搭搭地停住了眼泪。
萧承睿:“我抱你上去。”
顾蔚然咬着唇,依然是很委屈的样子,不过乖巧地点头了。
萧承睿低头瞥了一眼那白净精致脸颊上挂着的泪,没再说话,沉默地抱着她,纵身一跃,自那陷阱中跳出来。
顾蔚然四处看看,看着这青山绿水,看着这鸟语花香,一时没忍住,又想哭了。
简直是仿佛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
萧承睿无声地抱着他,径自上马,纵马而行。
顾蔚然趴伏在萧承睿肩头,随着那马在山间奔驰,她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于是她的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地颤,哭声更是破碎不成句,哼哼唧唧的,
萧承睿冰玉一般的脸庞便崩了起来,清冷的墨眸也起了波澜。
姑娘家绵软的身体起伏犹如远处的山脉,柔软却同天边那朵绵白的云,一弹一纵间,时而隔着春日薄软的布料紧紧贴附,时而离开,又时而不经意那么一撞。
便是一块石头,怕都是要给贴化了。
于是马停了下来。
顾蔚然正小声哭嘤嘤的,见马停了,仰起脸来:“二哥哥,怎么了?”
却迎上了他一双幽深墨黑的眼睛。
顾蔚然抿唇,顿时不敢吭声了。
才经过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她往日威远侯府大小姐的嚣张被吓得烟消云散,现在胆子小得像兔子。
萧承睿低首凝视着怀里软趴趴的小姑娘。
她还勾着他的脖子,却睁着乌黑湿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娇嫩艳红的小嘴儿仿佛刚刚经过雨水洗润的红樱桃,微微嘟着,再往下,是修长洁白的颈子。
因为她微微抬脸的姿势,颈子后仰出优雅纤柔的曲线,有什么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
他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那团东西紧贴后又弹起的感觉,那种奇妙而陌生的滋味隔着衣料触动着他。
他猛地别过脸去,并不着痕迹地让自己身形往后,试图和她隔开距离,之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牵着缰绳纵马前行。
然而顾蔚然看着他这别过脸的样子,却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她懵懵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有泥巴,头上好像也有!
一时心都要碎了。
眼泪又噼里啪啦落下来:“你,你嫌弃我是不是?”
萧承睿声音沉闷粗哑:“胡说什么?”
顾蔚然一听,愣了下,之后颠簸间,一个哭嗝出来了:“你,你好凶……”
说着又开始哭嘤嘤了。
萧承睿抿唇,额头青筋都已经凸起了,握着缰绳的手更是指骨泛白:“别哭了。”
但是顾蔚然能听他的话吗,顾蔚然从小娇生惯养这辈子没遭过这么大的罪,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所有的勇气都已经在那黑暗沉闷的陷阱中挖泥的时候用尽了,当最后那马蹄声就要远去,当她感到呼吸艰难濒临窒息的边缘,她以为自己就要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这种恐惧还残留在她脑中,让她敏锐娇弱,动辄哭泣,让她眼泪忍不住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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