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偏偏这个时候,她就听到王皇后正在夸她家女儿:“细奴儿生得淡雅脱俗,恬静贤淑,这样的女孩儿,让我想起我们家承秉,都是相配得很。”
霍贵妃却是笑道:“承秉性子实诚了一些,细奴儿到底是小女孩儿家,又娇弱善良,还是得要人哄着,我们家承翼自小性子开朗,体贴细致,细奴儿好像往日也最是和你五哥说得来吧?”
端宁公主听着这话,心里头那火气蹭的一下子差点窜上来。
她家女儿才十四,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副恨不得把她女儿抢走的样子?
这么想着,她就要上前,狠狠地给那两个人颜色看。
谁知道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禀报,却是说,威远侯府的腿疼,禀请太医去治。
威远侯府,江姑娘?
大家一愣,都看向端宁公主。
端宁公主顿时明白了,忙解释过了,皇太后疑惑:“好好的,怎么腿疼?”
那前来回禀的太监,顿时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蔚然。
大家疑惑,顾蔚然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状。
皇太后:“说。”
那太监只好如实回禀,却原来是江逸云被人从软轿里踢出来,当时不觉得,后来过了片刻,那脚踝便疼起来,哭嘤嘤的,现在是动一下就疼。
皇太后一听,蹙眉:“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宫中公然欺凌威远侯府的姑娘!”
太监嗫喏了下,这下子是彻底不敢吭声了。
顾蔚然咳了声,只好上前:“皇姑奶奶,是……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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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太后:“是你?”
顾蔚然弱弱地点头:“嗯……是我欺负了她……”
不过很快,她想到自己的恶毒女配人设,这么弱哪有恶毒女配的样子,当下只好鼓了鼓脸颊,嘟嘟起嘴巴,理直气壮地道:“她要和我同乘一顶软轿,我不喜欢,看到她就烦,我就把她踢下去了!”
故意说得恶声恶气来加强语气。
这话一出后,寝殿中顿时一片安静。
皇太后疑惑地看着自家这疼爱的细奴儿,看起来有些不明白自己侄孙儿这是怎么了。
至于王皇后和霍贵妃,则是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刚她们还夸她什么来着,淡雅脱俗,恬静贤淑,娇弱善良,结果现在呢……这么欺负人啊?
她,她怎么成这种性子了?
王皇后和霍贵妃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向端宁公主。
她们心目中的细奴儿不是这样,这是不是哪里不对?
端宁公主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欣慰了,想着自己女儿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干得好,就得这样!
管它别人怎么看,反正自己女儿一点不温柔贤惠一点不是当皇后的料!
于是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王皇后:“?”
霍贵妃:“?”
端宁公主看着她们脑门上挂着的那两个大大的问号,淡轻描淡写地道:“我没说过是吗?这孩子,如今长大了,整天让我头疼,今日欺凌这个,明日欺负那个的,你说逸云那孩子,寄居在我家,她这小心眼,竟然不能容下逸云,动辄和逸云斗气!”
一听这话,王皇后心中暗暗蹙眉,霍贵妃心生犹豫。
王皇后:这细奴儿竟然成了这种性子?若是自家承秉真得娶了她,那岂不是要活生生被欺负了?
霍贵妃:这细奴儿竟然如此不能容人?若是自家承翼真得娶了她,她这不能容人的性子,岂不是连累得自家儿子不能三宫六院?到时候后宫鸡飞狗跳,岂有宁日?
端宁公主何等人也,一看这两位那脸色,顿时明白她们的心思,当下冷笑连连。
看不上我女儿是吧,我还看不上你们呢?
我呸!
皇太后在最初的惊讶后,却是突然笑了,她拉着细奴儿的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却是道:“我家细奴儿可是真性情啊!”
王皇后:?
霍贵妃:?
端宁公主:……
皇太后笑得慈爱:“诶呀,你们看咱细奴儿,还没长大,还是小时候的性子啊!”
说着间,她开始回忆细奴儿小时候了:“你们还记得吗,当时细奴儿进宫,和她四哥哥争一个八宝纹纸格,差点打起来,当时细奴儿气鼓鼓地推着老四,一巴掌拍在老四屁股上了。”
王皇后想起曾经的一切,当年的细奴儿软糯糯的,童趣十足,便是发一点小脾气也实在是可爱,她当时并没多想,但是现在听皇太后一提,她可丝毫不觉得可爱了!
她只想着自家儿子老实,这万一被欺负得狠了,那怎么办?
不过看着皇太后笑,她也只好勉强笑着说:“是啊,当初细奴儿为了那个八宝纹纸格,和老四可是杠上了,不过说起来当时老四也是看她可爱得紧,故意逗她,没想到小人儿气性还挺大。”
心里好苦,这样的儿媳妇,她突然犹豫了,就算是皇太后和皇上再喜欢,但性子恶劣,终究不是贤妻啊,更不要说登上后位母仪后宫,怎么看也不像是那块料!
霍贵妃从旁暗暗看着这一幕,却是突然记起来,当年那个细奴儿是如此顽劣,可是曾经拉着她家儿子当马骑!
堂堂皇子,竟然被一个侯爷的女儿骑在背上!
霍贵妃当时心里就不痛快,但是又不敢说,只好忍了,现在看着这细奴儿长大了竟然如此顽劣,一时不由暗暗不屑,想着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给自己儿子当妃子,看来看去,真是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
但是,皇上喜欢她啊,看那意思,定是要顾蔚然做后宫之主的。
霍贵妃陷入了纠结中,这个儿媳妇,到底忍着要,还是愤而不要?
端宁公主看着她们两个那纠结的意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好笑,又觉自己女儿实在是大智若愚,竟然能如此机智。
就在这时,宫中女官过来禀告,却是时辰到了,接下来皇亲国戚公侯家眷都要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王皇后和霍贵妃今日都是有不少事要操心的,当下少不得收起自己的心思,各自告退,端宁公主也先行告退,独留了顾蔚然陪在皇太后身边说话。
皇太后好久不曾见顾蔚然,便命人搬来一个绣墩在自己下首,这样既不会失了礼,又可以让她陪自己说话,又命人搬来了黑漆描金小方案,上面摆了稀罕的瓜果糕点,以免顾蔚然饿了。
这个时候皇亲国戚陆续进来给皇太后见礼了,进来后,先拜了皇太后,之后自然说几句吉利讨喜恭维话儿,其间打眼看过去,见皇太后下首女子面容如此精致,如描似画,自然是暗暗纳罕,须知这些人也偶尔走动后宫的,便是再没的女子都见过,却没有一个如这女子般有着言语难以描述的神韵。
皇太后便和人说起,这是威远侯府的细奴儿,人们这才恍然,不免感慨,昔日端宁公主容貌冠绝燕京城,如今她的女儿,竟是生成了绝代之姿。
打发走了几波过来祝寿的人后,皇太后这才想起来江逸云,便随口问道:“可曾命人医过了?”
便有旁边的女官回禀,却是说五皇子已经让御医帮着看过了。
皇太后听了,倒是有些意外,显然是神情间有一丝不悦,但倒是没说什么。
一时寝殿中没人,皇太后便拉着顾蔚然说话:“细奴儿,你啊,自小性子刁蛮,连宫里头你几个黄皇哥哥都欺负,这性子早晚要吃亏,以后得收敛收敛,你可知道?”
细奴儿其实心里很亲近皇太后的,威远侯府就只有端宁公主和威远侯,没什么老人,她看别人家有老太君,心里多少有些羡慕,对于皇太后,那是当自家长辈一样敬爱亲昵的。
当下微微撅嘴,一脸无辜地道:“皇姑奶奶,我也没有那么刁蛮吧!”
这话说得皇太后都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不刁蛮?这是进宫,在宫里头,你便是和那江逸云有什么间隙,也不该如此,你看如今吵得大家伙都知道了,你这名声怎么办?”
当然嘴里没说的是,自己那五孙子,这是怎么回事,竟然照料起来那个江逸云,这就不太对劲了。
要说起来,一个刚刚入宫的姑娘,你便是遭遇了事,也得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宫里头自有处置,结果你竟然引着皇子帮你叫御医。
这在皇太后看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了。
不安分的姑娘,也就怪不得细奴儿排斥不喜了。
说明细奴儿虽然天真懵懂,但对那些不安好心的,下意识就不喜,这是小姑娘的灵气。
当然了,皇太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细奴儿,她如今身体骨好,皇上也是春秋正盛,日子长着呢,还是好好地在几个皇孙中给细奴儿挑个好夫婿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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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并朝廷命妇陆续来到太后这里拜见,如此几番后,太后也有些累了,懒得支应,就命她们一股脑进来,一起磕个头,并不说什么话,就命先行退下。
之后太后重新更衣,文武百官祝寿,宗亲命妇们朝拜太后,祝太后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子也亲自为太后祈寿以尽孝道,待到一切皆毕,天子设宴天寿殿,大宴百官宗亲并家眷命妇等人,外有后宫三等以上嫔妃,一时之间,天寿殿内,乐声悠扬婉转,命妇们满头珠翠,罗裙迤逦,可谓是璀璨生辉。皇太后更是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朝服,雍容华贵,慈爱威严。
宴席之上,王皇后和霍贵妃却是看起来像有心事,王皇后是偶尔往端宁公主这里看一眼,仿佛有话要说,霍贵妃是看似在笑,其实阴着脸,倒像是谁惹了她似的。
端宁公主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二人,不免冷笑连连。
她当然知道,王皇后现在是想让她儿子娶自己女儿,却又觉得自己女儿太过刁蛮,颇有些纠结为难,心里不放弃希望,想着再仔细观察一下自己女儿,看看到底“还有救”吗。
至于霍贵妃嘛,显然是没心思想这个,她正气她家儿子呢!
宫里头的消息传得快,五皇子亲自命人给江逸云看伤的事,霍贵妃显然是知道了,知道了后,心里自然不痛快。
毕竟霍贵妃也是指望着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好岳家,一个被威远侯府收养着的孤女,娶个这样的能有什么助益?若说做小,又不合适,毕竟威远侯府表侄女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端宁公主和这两位,素来也是不和,这话说起来就远了,涉及到一些陈年往事。
是以如今看她们两个难受,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一时又想着,皇太后确实是真心疼自己女儿,但是到底年纪大,不是一辈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对待女儿的心思。
老人家这辈子也是一步步煎熬过来的,习惯了后宫妃嫔三千,也学会了当那个整治后宫执掌风印的人。
但是她端宁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微垂下眼来。
皇帝表哥那么疼爱自己,皇后的位置于她来说伸手可取,为什么自己没有当皇后,还不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为了那些许恩宠而斗得你死我活。
她不喜欢的,她也不要自己的女儿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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