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拾玖
翻来覆去的折腾她, 对她的啜泣讨饶置之不理,最后甚至直接用衣带将她双手绑到床头上,强.制性的要,却又迟迟不肯给她最后一点儿满足。
全然不似第一次那忍耐克制的样子,整个人阴暗放纵到了极点, 非要把她弄晕过去了才罢休。
乔玥想想就觉得委屈,还有点生气。
她艰难的转了个身,想挣脱开身侧熟睡的男人,似是被她的动作惊扰到了,季长澜微微皱眉,睫毛轻颤间,他缓缓睁开了眸子。
眸底欲.色褪去后,那双眼睛干净的寻不到半点儿杂质,清凌的像是早春融化的雪水,就这么静静瞧了她一会儿,忽然用手探上她额头,感受到指尖略微灼热的温度,他轻声说:“还有些烫,玥儿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经他这么一说,乔玥才知道昨晚被灌药是真的,她嘴巴里又苦又涩的很是难受,可季长澜平静的样子却让乔玥愣了愣。
他的神情太自然了,自然的就像之前无数次清晨醒来那样温和缱绻,自然的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一点儿昨晚的影子都寻不到。
要不是身上的酸痛感强烈,乔玥甚至怀疑之前是自己做了个梦。
她睁着杏眼儿呆了半晌,才轻声问了句:“侯爷,你是不是也中药了?”
季长澜绕着她发丝的指尖一顿,轻抬眼睫看着她神情认真的模样儿,忽然笑了笑,用手捏着她微微发烫的面颊道:“玥儿真是太可爱了。”
叹息般的亲昵语气,乔玥瞬间就明白过来,季长澜昨晚那样就是故意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太可恨了。
她用手抵着季长澜肩膀想将他推开,可浑身发软的她在季长澜面前就像只小鸡仔似的,他一抬手臂就将她整个人捞了回来。
乔玥被他抱在怀里,十分的不甘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季长澜昨晚应该要了她不止一次。
明明到最后,她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可季长澜还是不肯放过她,施.虐似的,在她身上留下各种掐咬后的痕迹,就连唇瓣上也有细微的疼。
“侯爷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乔玥抬头直视着他,软糯糯的嗓音像猫哼哼似的,听起来奶凶奶凶的。
季长澜低眸,看着她气的圆鼓鼓的面颊,轻扯着唇角轻轻笑了。
他懒洋洋的用指间拨弄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怎么呢?要我忏悔认错求原谅么?”
全然是一副毫无悔改的样子。
忏悔什么呢?
娇养着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嫩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甚至根本就不想控制。
她没有情根,昨晚那双颊红扑扑的娇艳模样儿,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然而看着乔玥不开心的样子,季长澜还是解释了一句:“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很淡很淡的语气,是紧贴着她耳畔发出的,他很少这般直白的表达感情,轻缓无奈的语调中,甚至夹杂了些许她也听不懂的晦涩情绪。
乔玥眼睫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看到小姑娘那恼恨中又带着些许关心的神情时,季长澜忽然弯了弯唇,低眸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语声亲昵的说:“玥儿好软好香。”
乔玥火气蹭蹭上涨,气得抓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而季长澜也就神色淡淡的由着她咬,掌心轻顺着她背脊的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儿,见她气消的差不多了,才低声问了一句:“陈妈妈准备了些杏仁羹和枣泥酥,要吃点么?”
折腾了一夜,乔玥确实有些饿了,她松开嘴揉了揉他肩膀上通红的牙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嗯”了一声。
大夫说过乔玥这几天不宜下床,陈婆子除了准备她爱吃的甜点以外,又备了些滋补开胃的吃食,与宝笙一同将房间里的炭火换了,才退出卧房。
乔玥咽下口中的糕点,想起之前孔柏菡被那个丫鬟迷晕的样子,十分担心的问:“侯爷,孔姐姐怎么样了?”
“孔姐姐?”季长澜皱了下眉,舀了勺汤羹慢悠悠喂到她嘴里,“你是说孔柏菡么?”
冷不丁被喂了一嘴东西,乔玥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叫的倒是亲热。
他和乔玥在一起这么久,乔玥也只叫他侯爷而已。
季长澜看着忧心忡忡的小姑娘,指间墨玉轻轻碰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微微挑眉问:“你很担心她?”
“嗯。”
乔玥对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毫无察觉,“咕咚”一声咽下口中汤羹,清澈的杏眸里满是担忧:“之前是我拜托她带我去侯爷马车里的,没想到那个丫鬟跟了上来,把孔姐姐迷晕了,现在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季长澜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去我马车里做什么?”
乔玥道:“当然是等侯爷啊。”
季长澜指尖微微颤了下。
他一直以为乔玥是直接被那丫鬟绑过去的,却没想到是她主动离开了宴席。
他低眸看着乔玥,薄唇微弯轻轻问:“药发作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对啊。”
不然还能想谁?
乔玥回答的理所当然,见季长澜一直不肯回答她的问题,她心里的担忧更重了,一双小手抓上他的袖子,语声急切道:“孔姐姐不会出事了吧?”
“没什么事。”
季长澜拿了块奶糕塞到她嘴里,低声说:“中了些蒙.汗.药而已,宴席一结束就被沈成接回去了。”
鼓着腮帮子的乔玥一愣,含着奶糕口齿不清的问:“孔姐姐中的药和我的不一样?”
季长澜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轻捏着奶糕的食指修长动作优雅,喂食的份量却很粗暴。也不管乔玥有没有咽进去,就又将奶糕塞她嘴里,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让乔玥有种他要堵住自己嘴的错觉。
被口中甜腻的味道噎了一下,乔玥缓了口气才不甘心的开口:“那为什么我中的就是那种药?”
季长澜眉眼低垂,伸手轻轻擦过乔玥的唇角,感受到指尖柔软黏腻的触感,他轻扯着唇角嗓音幽凉意味不明道:“因为我的小夫人特别招人疼啊。”
“……”
之后的几天里,乔玥发烧一直反反复复,好在季长澜并没有再折腾她,因为除夕那天忽然离席的缘故,季长澜又不可避免的忙了起来。
季长澜白天不在府上,陈婆子为了乔玥身体着想,很少让她下床,乔玥每天最多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几日下来,心里闷的都快发霉,好在孔柏菡没多久就来看她了。
她一进屋就使了个眼色,示意乔玥把丫鬟支开,随即偷偷摸摸的从贴身衣服里掏出那本《风月拂柳》,压低了声音道:“快藏好了,别被旁人看见。”
乔玥忙将书藏到了柜子最里面,看着孔柏菡松散的衣带,忍不住问了句:“孔姐姐怎不将书放到袖口里?”
孔柏菡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咂嘴道:“还放口袋里呢,守门的那几个老妈妈要不是看我是将军府的夫人,估计连衣服都要给我掀喽。”
乔玥一愣:“侯府如今管的这么严?”
“可不是吗,你什么时候见我来侯府带过丫鬟?还不都让李管家给堵在侯府门外了么!”
乔玥还真没想到侯府如今管的这么严,想起孔柏菡每次来见她都跟做贼似的被人防着,心里不禁有些内疚,刚喊了一声“孔姐姐”,孔柏菡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摆了摆手,道:“用不着不好意思,在你来之前,这重华院虽然难进,却也没像这么严过,侯爷这是担心你,总不能让侯府也出靖王府那档子事。”
想起那天被下药的事,乔玥至今还心有余悸,就是一直猜不准幕后主使是谁,季长澜也从未和她提起过,倒是闲聊时孔柏菡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我听我夫君说,靖王最近打算对皇帝下手了,侯爷这边也有动作。”
乔玥微微一怔,男主和反派同时对付皇帝,这在原书里从来没有过的剧情,联想到之前宴席的事,她忍不住问:“难道那个丫鬟和小厮是皇上的人?”
孔柏菡道:“我夫君没说,不过我看着像,不然怎么会忽然在这种时候针对皇上呢,皇帝本想借你中药的事陷害靖王,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缙说不定马上就要变天了,你这几天可小心些。”
乔玥点点头,只当是皇帝有意陷害,靖王才突然出手,倒是没往旁的地方想。
两人聊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乔玥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她,临出门前,孔柏菡还不忘小声嘱咐:“那本书可藏好了,千万不能让侯爷发现,不然你到时候被罚,姐姐我可帮不了你。”
乔玥乖巧点头,由宝笙服侍着吃了晚膳,洗漱完毕后,才偷偷摸摸的缩到床上,打开了那本《风月拂柳》。
这本书讲的是一位贫寒书生与千金小姐的故事,本来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内容越看越让乔玥脸红。
有那么一点点像《牡丹亭》,男女主角总是在花前月下做些男女之间的事。
描写也比《牡丹亭》要露.骨的多。
书里的一些场景,很容易就让乔玥想到季长澜之前对她做过的事儿。
她自己当时的感受并不算太美妙,然而在书里,却仿佛是很快乐的事,好奇心旺盛的乔玥很快就被书里的剧情吸引了。
月亮爬上枝头,乔玥目光依旧牢牢锁在话本上。
终于,她眼皮控制不住的耷拉下去,临睡着的前一秒,她将书塞到枕头底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床头的灯影摇摇曳曳,季长澜披着一身夜露回到屋里,抬手正要将灯盏灭了,微一转眸,就看到了藏在枕头下的一角。
他轻轻将书本抽了出来,靠在床边随意翻过两页,羽睫微动间,恰好就看到了书上最后一行字:阮生将莲儿压在花丛上,罗衫轻解,耳鬓厮连,融融暖风拂过足尖……
第61章
季长澜拿着书的指尖一顿, 视线落在乔玥身上。
小姑娘在床上睡成一团儿, 面颊被灯光映成淡淡的粉色, 唇角微微上扬, 像是在做很美很甜的梦。
她一只小手缩在枕头底下,紧抓着被褥,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季长澜伸手, 枕头底下又露出了一本画册。
牛皮纸的书面微微泛黄, 纸页与那本《风月拂柳》一样粗糙, 上面用不怎么好看的小楷写着《风月秘谱》四个字,右下还有一幅游丝描勾勒的女子独坐深闺的画面。
季长澜慢悠悠翻动两页,画册上除了应景的兰亭戏蝶之类的画面以外,还有数幅男女交.欢的图画。
像是配合那本《风月拂柳》的图解。
只不过这本乔玥似乎还没怎么看过, 书页上没有什么翻动的痕迹。
季长澜将画册放到一旁, 靠在床榻上,不紧不慢的翻看着那本《风月拂柳》。
长廊上的灯笼高悬, 光影中偶尔能看到几片雪花飘落。
静谧的房间内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床上的乔玥小小的伸了下胳膊, 嫩生生的藕臂从中衣里露出了半截, 微敞的领口内, 隐约能看到里面肚兜的颜色。
季长澜眼睫颤了颤, 顺手把被子给她盖上,似是感到了温暖,小姑娘甚至还像猫儿似的蜷着哼哼了两声。
可紧接着,她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猛地睁开了眼睛。
半掩着的帷帐内, 季长澜低垂着眉眼,缓缓翻阅手中的书册,玄色锦袍垂落在地,袖口的金丝绣线不时流转出细碎的微茫,精致如玉的五官映着他优雅闲散的动作,倒不像是在看什么话本,反而更像是在看什么兵法诗经一类的古籍。
连书面上暗示性明显的“风月”二字都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然而乔玥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正经读物。
她的心脏瞬间绷紧了,卷翘的睫毛颤动两下,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季长澜的视线依旧落在书册上,听见床上忽然静下的呼吸声,淡淡问了句:“醒了?”
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