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 第30章

作者:雏耳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所有的后面都会解决,会报仇。看来不能随便立flag,发文全随心情,我也就是发发而已,你们也就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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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在裴府不远处的练武场, 这里本来是被荒废了的, 后来裴卓见位置不错, 便着人将此地收拾了用以手下的人练武。

  裴卓的手下皆是贫苦出身, 大多尽是孤儿。

  从裴夫人的字里行间,沈姝颜大概晓得了些裴卓的经历,裴卓比林珩止大三岁, 当初他们二人一道前去忠勇将军门下求教, 后来林珩止走仕途, 裴卓对官场并无心思,便承接了父亲的商贾之位。

  既说他是江湖人士,不过就是手底下有一部分练家子,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这么些年来也是相安无事。

  沈姝颜三人抵达练武场, 夜莺看着眼前的地方,轻叹:“这里可真好。”

  裴夫人笑开:“有什么好的, 不过是做好事罢了。”

  “行善事者, 莫过于此。”沈姝颜低笑。

  裴夫人握着她的手, 轻轻指向不远处, 柔声道:“你们从那条长廊穿过去, 裴卓在后院等你们。”

  沈姝颜诧异道:“你不过去了?”

  裴夫人耳尖泛着点点红,咬着唇道:“他不让我去,说杀气重。”

  突如其来的这情形叫沈姝颜无力接受,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点点头与夜莺绷着嘴角朝着她指的地方走过去。

  练武场的一行人瞧见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 裴夫人转身离去后,便将视线尽数都落在沈姝颜与夜莺的身上,只见两人脚步轻快的从长廊过去,身形在拱门消失。

  汉子堆里一阵喧哗,这场地何时来过姑娘,还是被裴夫人亲自送来。

  况且那后院,可是谁都不能去的地方。

  沈姝颜自然不知道这些,站在小庭院内,看着廊下不苟言笑的裴卓,心头微微发颤。

  眼前这人五大三粗,纵使面容清朗,可到底是常年习武的汉子,两人并不相熟,沈姝颜有些害怕。

  裴卓看着沈姝颜素净的眉眼,想起昨日林珩止千叮咛万嘱咐,眼中划过一丝怜惜。

  沉声开口:“沈姑娘,你可当真是确定了?”

  沈姝颜抬眼看向他,目光坦然坚定:“我若是没有万分确定,便不会踏入你裴家的门。”

  裴卓哈哈大笑:“有骨气,我佩服。”

  沈姝颜立于庭院中,她心中没有江山情怀,只有血海深仇。

  上一世所有的经历带走了她的善良,而今世栗枝的死叫她的隐忍理智尽数堙灭。

  -

  夜里,沈姝颜脸色苍白,扶着门框缓缓入内。

  夜莺跟在她身后,抬着铜盆进来,手里还拿着白色瓷瓶,瞧见沈姝颜净手后疲惫的靠在软榻上,怨怼道:“真是,姑娘刚开始,竟叫您扎了一整下午的马步。”

  沈姝颜低声道:“不得无礼。”

  她语气虚弱,连训斥都有些力不从心。

  方才从练武场离开时,脚尖磕在门框上摔了一跤,额角被蹭出道口子。

  夜莺轻叹,拿着瓶子走过去,“我给您上点药吧,不然留疤了可怎么是好。”

  沈姝颜抬手碰了碰微肿的额角,眼神微暗,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姑娘,我来你身边就是为了照顾你的。”

  沈姝颜没搭理她,面无表情的用指尖沾上药敷在伤口,疼得她打了个激灵,咬着牙齿死死克制住,抿唇反复几次搽好药。

  对上夜莺不明就里的眼神,低声解释:“夜莺,我希望你可以拿我做平等的朋友来对待,在这里,我不是沈家六姑娘,我只是个一心练武的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伺候我,我自己可以,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将药瓶递还回去,垂下眼用帕子擦干净指尖。

  是的,这点伤其实什么都算不上,比起栗枝当日受的伤,她总要再疼一些,疼的让她保持清醒才好。

  裴夫人推开门,笑吟吟的提着食盒进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累坏了,我做了点饭菜给你,多少吃一些。”

  沈姝颜受宠若惊的起身,绷直打颤的双腿走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的。”裴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我一见你就喜欢,快吃吧。”

  沈姝颜淡笑,今日马步扎的狠了,一下午的时间连片刻都不曾休息,不过好在最后离开时,裴卓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不少。浑身肌肉紧绷,眼下手指颤抖的连筷子都捏不住,筷尖戳了好几次碗沿,无奈之下夜莺给她去找了瓷勺来才将就着能用。

  忽然想起什么,沈姝颜轻声探询:“夫人娘家姓?”

  “我本姓顾名文清,娘家是京城顾家。”裴夫人单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笑。

  裴卓将她保护的很好。

  沈姝颜思绪跑偏,收回视线心情有些复杂,心不在焉的道:“我祖母也是顾家的姑娘呢。”

  “你祖母?”裴夫人被勾起一点兴趣来。

  裴卓前几日只与她说了过几日林珩止会带来一位姓沈的姑娘,可能要在府上住些许日子。她平素见不到什么小姑娘,便只当是平常人家,压根没往京城沈家大户身上想去,且她记事起便在庙中修养身子,甚少回顾家,后来她出嫁,顾家长子也就是她的父亲顾君山离世后,裴府迁移到此处居住,更是不曾再回去。

  她是庶出,又身子弱,顾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家里人也都待她极好。

  但她对顾家与沈家那些事情不大清楚,就譬如前些日子传来的沈老太太病逝,她也只是听了一耳朵,直到弟弟顾文淮来裴府,才得知那位按辈分她也该叫一声姑祖母。

  收起思绪,裴夫人心里还有些高兴,多问了几句。

  沈姝颜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瓷勺道:“我祖母应当就是夫人祖父的亲妹妹吧。”

  裴夫人眼前一亮,惊喜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叫你一声堂妹?”

  “这……这不大好吧。”沈姝颜有些不自在。

  毕竟沈老太太与顾家的那些人许久未曾联系过,说实在看不出关系如何,眼下她在裴府习武,无端与裴夫人攀上关系,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坦。

  若是传出去,两家之间没什么渊源便好,要有,她可真是受不住。

  瞧见裴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屋外丫鬟的声音已然传来。

  沈姝颜笑着道:“瞧着裴大人是等着您呢。”

  裴夫人似乎意犹未尽,拉着她的手叮咛道:“既是亲戚,你便无需再与我客气了,若是缺什么,一定要告知于我。”

  将人送走,沈姝颜懊恼至极。

  她真是糊涂,好端端的提什么娘家人。

  裴夫人果真说到做到,这不客气一直持续了三五日,直到沈姝颜被她特殊照料的有些遭不住,才在上午练剑时给夜莺提了一嘴,却没料到这话被裴卓听见,当日回去便与裴夫人说起,次日才消了不少热情。

  没了那股子不自在,沈姝颜走路都是轻快的。

  这段日子她在裴府过得还不错,渐渐习惯下来疼痛与疲乏,四肢力量也加强不少,至少不再像是头一日连剑都提不起来。

  晌午正练着,拱门口走进一个男子。

  沈姝颜讶异间觉得熟悉,这人似乎在何处见过。

  只碍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沈姝颜手上的动作顿下,半眯着眼睛去看那人。

  他越走越近,沈姝颜终于看清了人。

  是他……

  上一世在林府,奉旨前来抄家的便是他。

  沈姝颜指尖都在颤抖,忽然收回手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力道有些大,柄上精致的花纹此刻微微硌手。沈姝颜浑身僵硬,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男子,另一只垂在大腿边的手更是攥成拳。

  “文淮?你怎么来了?”裴卓笑着迎上去。

  顾文淮抬手一拍他的肩膀,扬眉大笑:“今日无事,便过来看看我姐。”而后又偏头看了一眼神色不对劲的沈姝颜,敛起丝丝笑意:“练着呢?这位是?”

  沈姝颜的脸着实有些耀人,单就她眉心那颗痣便让顾文淮心下不悦,他不似顾文清,他自幼便知晓沈家那位早逝的堂姑母,现下只一眼,不用问便知面前这位是何人。

  毕竟放眼遍京城,仅存于世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个眉间有朱砂痣的姑娘来。

  他倒不是对沈家有意见,只是因为自幼便知两家虽是亲戚却不来往,其间隔阂深重,又听闻府中下人传言沈家那位堂姑母抢了顾家这位常年卧病在床的姑母心上人。

  这事不知真假,但听得多了,多少对沈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裴卓见他看向沈姝颜,介绍道:“他是我一位好友带来的,这些日子在教她习武。”

  “习武?”顾文淮神情诧异,眼神中却是探寻:“好端端一个姑娘,为何要选这条路,不躲在男儿郎身后,做什么出风头。”

  沈姝颜轻嗤,毫不留情面的开口道:“原来在公子眼中是这样,那满朝武官岂不是都只为了出风头罢了?还做什么练兵习武,况且何人说过,姑娘不能习武,就一定要躲在男儿郎身后?公子这番话,是将那些为江山社稷献身的女将军置于何地?”

  裴卓被她这一番话说的瞠目结舌,这些日子沈姝颜在裴府可谓是乖得很,日日除了后院便是练武场,今日这番说辞倒的确可谓一个刚字。

  顾文淮何尝不是,僵着脸愣神许久,沉声道:“我何曾说起女将军了。”

  “难道女将军不是姑娘?”沈姝颜面色不变,咄咄逼人,“原来公子眼中的姑娘,到最后便只能是常年宿于后院的妇人罢了。”

  顾文淮接不上话,裴卓见气氛愈发僵持,赶紧拽住他的手岔开话:“好了,眼下时间差不多了,六姑娘先回房歇息,明日再练。”

  被这一遭弄得心情极其烦躁,连带着招呼也没打,沈姝颜将剑负于身后冷着脸离开。

  裴卓看着她的背影轻叹:“这小丫头,可真是有林珩止那家伙好受。”

  顾文淮收回视线,只听裴卓继续道:“今日叫我大开了眼界,头一回见你被人堵着说不出话来,还真是稀奇。”

  裴卓揽着他的肩膀进了屋子,顾文淮心头那根刺扎在那里,浑身难受。

  “哼,牙尖嘴利。”

  贬低完,顾文淮不再继续。

  他心头有个疑影,刚才看沈姝颜的背影越发明显。

  这姑娘,倒是叫他隐隐想起别人。

  沈姝颜洗漱完,看着手心里头的几道子指甲伤口,被她下午掐的狠了,眼下月牙弯的印记隐隐沁着血珠,胡乱用帕子将血珠擦干净,披上外衫出了门去。

  月明星稀,沈姝颜站在院子外不远处的假山边,遥遥瞧着月亮。

  今日下午是她过于激动了,万般缘由尚未明了,她竟横冲直撞的与顾文淮起了冲突。

  若是当初一事与他毫无干系,那下午岂不是误伤了人。

  可脑海中长廊下那一幕不是假的,他率领的兵,伤了林府一家老小不说,还侵/犯花骨朵般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