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雏耳
“收下吧。”林珩止嗓音含笑,沈姝颜抬眸,只见他身子渐渐靠后,腰身抵在书案边,“几月前你生辰,就当做是生辰礼,收下吧。”
沈姝颜有点别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林珩止盯着她略一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听府上丫鬟说,你要跟许家三姑娘定亲了,再送我东西,传出去只怕是不好。”沈姝颜眼神飘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林珩止眉心愈皱,反问:“你听何人说的?”
沈姝颜只当是这事情是真的,她紧绷着唇角不再开口。
半晌后,林珩止眼睛微眯,“沈姝颜,你该蠢的时候比谁都聪明,就像白先生之事,我甚至一度以为你能未卜先知。可你该聪明的时候怎么这么蠢,就算是三岁小孩子也能看出来了吧。”
“你有病啊?”无端被骂,沈姝颜顾不上他说的白先生,霎时火大气的不行。
却不料林珩止比她还生气,声音抬高:“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颜颜: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珩崽:对不起……
颜颜:对不起有用吗,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不跪着唱征服还想白嫖?掏心挖肾我都不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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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这般计较许照影, 我与她之间不过只是幼年相识, 她于我眼下如同陌生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你看看我好不好?”
这语气崩溃又恼怒,沈姝颜甚至还从其中听出来了一丝丝的委屈。
她瞠目结舌,面对他这来的莫名其妙又与上辈子完全颠倒的感情, 她完全不知如何回应。
抿着唇角直直喘气, 胸口有点闷, 脑子甚至发晕,抬手挡了挡示意他不要再开口说话。
林珩止也是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姝颜,转身便走。
他破门而出, 沈睿与夜莺被他弄得面面相觑。
沈睿瞧着他面色倒算不上难看, 就是有些沉,眉心间带着些懊恼, 忍住笑意问:“这就要走了?”
“还不走给你看笑话?”林珩止脚步没停顿的出了门。
沈睿从他的脚步中察觉到隐隐杂乱, 想来这人大抵也是没有料到今日被沈姝颜激了几分, 便将心口那些一直不敢吐露的话说了出来。
半晌后, 沈姝颜怀里抱着黑匣子出了书房。
她脚步顿住, 在长廊下站定许久,视线遥遥落在林珩止略显仓乱的背影上。
沈睿欲要开口,却只听沈姝颜道:“五哥,我今儿有些乏,先回院子了。”
“哎, 你……”
沈睿见她丝毫不加留恋的出了院子,心中更是郁闷。
好端端的想叫两人之间往前走一步,这倒好,还弄的关系更糟糕了。
傍晚用过饭,沈姝颜将玉佩装进盒子里,与林珩止今日带来的这张弓尽数都锁进了里屋的小柜子里,她神色复杂的在地上蹲了许久,起来的时候脚有些麻,怔怔的看着柜面上精致的花纹,脑海里又回想起今日林珩止说的那番话。
他喜欢自己?
大概不是这样的。
沈姝颜轻笑一声,林珩止与她之间没有缘分,这点她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至于他今日这番真情告白,大抵是没能认清自己的心,京中多少名门闺秀永远都是往他面前凑,唯有自己不停的躲避。
这或许也是个原因吧。
日后……日后还是不要再刻意的躲开了,若被他认为是欲擒故纵,是划不来的。
出了屋子,夜莺站在屏风口瞧着她。
沈姝颜走到铜镜前坐下,摘下头上今日因进宫而戴上的钗环,低声道:“他怎么知道我要找白先生的事情?”
夜莺摇头:“奴婢真不知道。”
沈姝颜淡淡的眼神望过来,夜莺察觉到这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
赶紧拾起裙摆跪下:“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情,前几日我去寻了哥哥,许是他告诉三公子的。”
沈姝颜叹息,叫她起来。
见她面色疲惫,夜莺急忙准备了鲜花汁子给她泡手,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今日三公子与你说的那些,瞧这不像是作假,您不开心吗?”
被这话问的一怔。
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感觉,也谈不上不开心,反正也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就那样吧。”沈姝颜语气恹恹,垂眼盯着铜盆里漂浮的花瓣,忽然轻启薄唇,“夜莺,当你曾经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对你的心意不屑一顾甚至冷漠待之,若寒了心,你就会发现无论他再想要怎么对你好,怎么付出,你都已经感觉不到满足感了。”
“我怕得要命,不敢想,不敢接受。”
曾经那么多的泪如雨下,那么多的漫漫长夜,她都已经独自一人挺过来了。
在她终于能够用笑容对待过去时,却又得知曾经那个人现在喜欢自己。
还记得断头台上时,她曾经问过林珩止,若有来生愿如何,临到刀肉接触,鲜血四溅,都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可她却等到了自己的回答。
那时她便向上天祈求,若有来世,愿他好愿他避免无妄之灾,愿他一生顺遂,愿他再也不要遇见自己。
若是他招惹了自己,然后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放弃。
那该有多痛。
比当初她从未得到过还要痛。
回到林府,夜晖率先来禀报长孙璟已经在他院子里待了一下午。
林珩止脚步微顿,继而快速地入了院子。
瞧见鱼池边席地而坐的男子,林珩止敛眉:“殿下怎么来了?”
“近来事情多,今日有一事前来寻你,倒没料到你不在府上。”长孙璟起身,将鱼料丢进去,随着林珩止入了书房。
“旬阳王那边?”林珩止净了手,请长孙璟坐下后添了两杯茶。
长孙璟点头:“是,我怀疑他的确是要有动作了。”
前些天林珩止就发现京中有些不大对劲,直到他着人去调查一番后,才得知旬阳王近来在招兵买马,为了以防万一,没办法他只好将此事先散播出去,可谁知消息还没传进皇上的耳中就被截断了。
林珩止皱眉:“可调查过了?”
“是,我派了人近期一直密切关注着,据他说旬阳王已经将外头的人全都牵引到了百里外的庄子上。”长孙璟抚了一把额头,轻声道:“这事情可要继续往出传?”
“不必。”
林珩止摇头,“既然对方已经发觉我们的动静,那就必须得让皇上知晓,我们早做准备,如果可以,最好是来一招瓮中捉鳖。”
长孙璟明白他的意思,此事不便多言,两人仅对视一眼便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见他淡然若素喝完一盏茶,长孙璟多少也放下心来,从上回的陇县一事过后,他便发觉林珩止在有些事情上,有着叫他出乎意料的准确判断力。
想起一事,长孙璟笑着问:“你今日去了何处?”
“去了一趟沈府。”林珩止抬眸,见他微怔,便放下茶杯屏息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当日在西厢苑,殿下与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他神色平静,长孙璟心口微跳,佯装不懂:“何事?”
林珩止的指尖落在木桌上,触感生凉,他坦然道:“殿下当日问我,若是对她没有意思,那你便追了。如今我若是告诉殿下,我动心了,殿下要如何?”
长孙璟静静地盯着他看,沉默许久。
两人就这般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中途夜晖进来亮了灯,又换了一壶茶。直到月色荡/起,林珩止终于听见长孙璟闷声叹了口气,而后似有若无的发出低声笑意来。
他觉得有些莫名,还没追问,只听长孙璟道:“你终于察觉到了你自己的心思。”
林珩止皱眉:“殿下这是何意?”
长孙璟移开视线,执起壶柄给自己又添了一杯热茶。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她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偏执,你很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她越躲,你越是想靠近。后来在画舫上,你与我说那话时我便猜到,你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那夜她惊吓过度高热,我分明询问你的是许照年一事,你回应我的却是你要去看她。”
“后来程烨与我说起,你每每看沈姝颜的眼神,滚烫的似乎快要将人灼化,但你丝毫不肯承认你是喜欢她的,我更加确定你的心意。”
林珩止嘴角微动,垂眼盯着茶杯。
两人沉默着,长孙璟喝完这杯茶,起身整理衣摆。
手指停顿在花纹繁复的浅色腰带上,低声道:“我不会如何,我也不是非她不可,但我知道,你是。”
林珩止手指一颤,指边的茶杯移动开,他仓促抬眸,长孙璟看进他的眼轻笑。
“文昭,你这条路还要走很远,若是你最后拥有了她,我希望你能好生待她,若你中途放弃或叫她伤心,我不会顾及其他,定会带走她。”
两个男人的眼神间充斥着电光火花,长孙璟敛起目光,转身告辞。
他迈出书房门时忽而极浅的叹了口气。
谁说他不是非她不可,他不过比谁都明白,这世间单相思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两情相悦却被迫分开。他是皇子,可以强迫迎娶沈姝颜,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摆脱庶出身份,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但长孙璟不愿。
有些东西,他给不了,纵使给了,沈姝颜也不见得高兴。
仅此一点他便无法与林珩止争抢。
沈姝颜那样好的姑娘,定要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爱。
刚出林府便被宫里来的人堵住去路,他满怀心思进了宫,给宁贵妃请过安后马不停蹄又去了养心殿。
刚才上最后一级台阶,便被大太监拦住,“皇后娘娘在里头呢,进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母后在?”
长孙璟微微讶异,思来想去也找寻不到什么由头,正想问问大太监时,门被打开,皇后双眼微红的出殿,瞧见正给她行礼的长孙璟,无力的笑着点点头。
见她这般模样,长孙璟心中愈发奇怪。
进了殿,他瞧见皇上正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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