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叶瑾宁本还好奇地打量一切,便被一群女人给围了个彻底,那扑鼻的脂粉味呛得她咳嗽不止。
“小侯爷,您总算来了。”
“小侯爷,胭脂近来新学了一首曲子,您可要听听?”
“小侯爷,如烟也刚学了一支舞蹈,跳给您看可好?”
“小侯爷。”
“小侯爷。”
“小侯爷。”
叶瑾宁被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她很不高兴,抬头怒瞪何容睿。
这群女人是冲着他来的,找他比找其他人要来得有用。
何容睿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叶瑾宁生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为了陪叶瑾宁找赵鹤德,他何至于来这种地方受罪?
叶瑾宁瞪他没用,回头瞪起了那一群女人,这一看不得了,叶瑾宁当场变了脸色,不敢置信地看向何容睿说道:“小侯爷,你怎么带我来花街了?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饥不择食的人。”
何容睿正心烦着,被叶瑾宁怼了个猝不及防,炸毛道:“我怎么饥不择食了?”
叶瑾宁愤怒道:“我知道你日后有几房小妾出身青楼,你有这方面的癖好我也不说你什么,但好歹你那时候找的小妾还算洁身自好,现在你看看,这都什么眼光?没有一个好的,还说不是饥不择食?”
楼里的姑娘:“???”
何容睿:“???”她在说啥?
叶瑾宁指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叫胭脂的女子,说道:“就拿这个来说,她日后可是会得花柳病,浑身发脓,凄惨地被丢弃在后院小屋里等死的。”
她又指着如烟,“这个眼光忒差,看中了一负心汉,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他,想让负心汉赎身,结果负心汉骗了她,卷走她的钱跑了,还有这个,老死青楼,终身没离开过这里,这个这个这个……”
叶瑾宁把在场的所有姑娘指了个遍,一直到最后一个,“这个就更蠢了,误以为自己拿捏了贵人的把柄,想以此要挟贵人替她赎身,结果被贵人推进水里淹死了,就这些命数,能不倒霉?你说你看中谁不好?看中这些人,这也太晦气了,还敢带我来见她们,这是对我的侮辱,大大的侮辱。”
胭脂/如烟/在场的其他姑娘:“……”
还有不小心听到的嫖客们:“……”
所有人都像被雷给劈了一样,石化当场。
何容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慢半拍地问道:“你说,我日后会娶青楼女子?还不止一个?”
叶瑾宁点头。
何容睿脸色大变,差点没想捅死叶瑾宁,正想发火,其他人反应比他更甚。
这青楼里的女子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接受有人说她们下场凄凉,本来落入青楼就已经够惨的了,谁还不盼着有个好一点的未来?
待她们反应过来,叶瑾宁连带着何容睿毫不意外被打出了青楼……
生平第一次被人当过街老虎打的何容睿心情有些复杂。
他看了看叶瑾宁,叶瑾宁正无辜地回望他,还以为他在伤心日后不能进青楼了,于是难得的发了一次善心,主动安慰起了何容睿。
“小侯爷,你别太难过,不过就是不能进青楼了,这有什么?你看二公子,”叶瑾宁顿了顿,“也就是我二哥,他就是逛多了青楼,日后才会得花柳病去世的,你不能逛青楼了反而是好事。”
何容睿:“……”
何容睿抽了抽嘴角,有些无法直视叶瑾宁,你二哥知道他在你嘴里是个爱逛青楼,日后还是个得了花柳病去世的人吗?
有这么诅咒自家哥哥的人?
他忽然觉得,她的兄长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一个倒霉妹妹。
这样一想,他突然就有些同情叶邵寅了。
正在外头处理事务的叶邵寅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正当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赵鹤德出现了,赵鹤德晃着自己那两百斤的肥肉,悠悠闲闲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跟前,看到叶瑾宁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那口水就哗啦啦地往下流,“叶妹妹,你是特地来找哥哥的吗?”
叶瑾宁对赵鹤德的观感不佳,又听他喊自己妹妹,脸就是一黑,刚想上前骂他两句,一看他那命数,脱口的唾骂瞬间改了口,啧啧说道:“赵公子,您这腿都快保不住了,怎么还有闲功夫出来瞎晃?”
赵鹤德:“???”
何容睿:“???”
何容睿傻眼,他总算明白了,他身边这个人就是个行走的人形武器,走哪,就把人得罪到哪,这盛京城怎么就把小霸王的称号给了他呢?这人分明比他还能惹事。
严重怀疑再这么跟她待下去,他就回不去了,确定不会在外头某个角落被人套了麻袋乱棍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 何容睿抽了抽嘴角,你二哥知道他在你嘴里是个爱逛青楼,日后还是个得了花柳病去世的人吗?
叶瑾宁:哦,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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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叶家妹妹,你又唬我,你上次还说我没有妹妹命,没有就没有呗,至少我有女儿命啊,昨晚我家那婆娘刚给我生了个女儿,”赵鹤德嘿嘿傻笑,脸上横肉窜动,“你还说我会被人拔舌头,舌头这不还好好的吗?所以叶家妹妹说我腿保不住这种话,肯定也是骗我的。”
叶瑾宁一听他说自己骗人,就有些恼了,质疑她什么不好?偏质疑她说谎,她正想开口喷他。
赵鹤德就恬不知耻地凑近了叶瑾宁,让叶瑾宁脸色更加难看。
“合该是我与叶家妹妹有缘,这不,我有了女儿,高兴,就想出来喝两杯花酒,好巧叶家妹妹就来了,这种地方还能撞见,这不正应了读书人说的那句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么?”
“叶妹妹一段时间没见,长得更水灵了,看得哥哥心痒痒,来,让哥哥摸把小手,看是不是跟哥哥想象当中一样滑。”
叶瑾宁很不高兴,想呸他一脸,何容睿比她快了一步,狠狠地将人踹倒在地。
“赵鹤德,你眼瞎啊?我一个大活人站你面前,你当看不见?还有,叶瑾宁是你这王八羔子能肖想的?”何容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叶瑾宁这性子不可能吃亏,她不让别人吃亏都是好的了,但看到有人调戏她,这心里头还是不爽得很。
叶瑾宁定定地看着他,张嘴想说话。
何容睿就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再跟我提什么,我会娶青楼女子这种话,我跟你没完。”
“哦,那倒不是,”叶瑾宁摇了摇头,正色道:“只是小侯爷,你如果想用这种方式还清欠我的果,我是不认的。”
“什么?”何容睿没听清。
“我先前给了你一张银票,买下了你,你欠了我因,如果以为替我出头能还我的果,那你就打错主意了。”
何容睿瞪眼,“……艹。”
何容睿有些憋屈,所以她以为他替她出头是想两不相欠?
他心口堵得慌,有种想打自己的冲动,他就是闲得发慌,不然干嘛去管她的闲事?
被踹了个正着的赵鹤德疼得在地上嗷嗷直叫,一看踹他的人是何荣睿,就骂骂咧咧起来,“这不是何小霸王吗?何小霸王家里的事情解决了?你爹都要跟长公主和离了,怎么还有时间管人家小两口的事情?”
“我爹娘和不和离关你屁事!”何容睿正愁这火没地方发,赵鹤德就撞上来了,他踩了赵鹤德一脚,又成功把他踹倒在地,“两口子?谁跟谁两口子?”
“哎哟,我的老腰,疼疼疼,”赵鹤德疼得直抽抽,这嘴还不消停,“两口子,当然是我和叶家妹妹了,难道还是你跟她不成?我聘礼都被她收了,等过两天我哥去她家提个亲,她就是我的娘子,你说是不是小两口?”
叶瑾宁目瞪口呆,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之前还说她收了他的定情信物,现在怎么就变成她收了他的聘礼了?
这说谎原来是可以张口就来不用打草稿的?难怪死后能被人拔舌。
何容睿又踹了他一脚,回头怒视叶瑾宁,眼眶有些红,“你想嫁给他?”
叶瑾宁皱了皱眉,没好气道:“我是这般饥不择食的人吗?我虽然克夫,犯孤寡,但不代表我什么人都要,我眼光可高着呢!只看得上命特别长或者命特别硬的,其他人我才不放在眼里,拿赵公子来说,他命中注定是要断一条腿,下半生当残废的人,我又怎么看得上?”
何容睿/赵鹤德/在场的小厮:“……”
何容睿脸色有些怪异,他本来听叶瑾宁又提到饥不择食这个词,是有些炸毛的,后来一听她眼光高,不是谁都看得上,这火气霎时间就灭了下去。
就是这个命特别长和特别硬这两个词,他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命特别长指的是他吧?那这个命特别硬又是谁?
不得不说,一根筋的何容睿在这点上敏锐得可怕。
反倒是赵鹤德在地上直叫唤,“叶家妹妹,你怎么又撒这种谎?都说我不会信你的。”
叶瑾宁这回是真的怒了,她呸了赵鹤德一脸,“我再说一遍,我从不撒谎,您后天酉时会断掉一条腿,不管您信不信,这腿铁定是会断的,至于您的女儿,她出生了吗?”
她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赵鹤德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容睿和边上竖着耳朵听的小厮也被叶瑾宁勾起了兴趣,何容睿催促道:“什么叫他的女儿出生了没?昨晚不是生了?你有什么话倒是快说呀!”
叶瑾宁没有搭理何容睿,她语气微妙道:“您这癖好倒挺特殊,我见过喜欢养乌龟、养蛐蛐、养猫养狗的,还真没见过喜欢替人养孩子的,之前替人家养儿子还不够,现在还替人养上女儿了?不过也没关系,您这一生子女挺多的,有几个不是自己的,也挺正常,不过我劝您,日后还是别轻易把女儿挂在嘴边,您是有女儿命,但来时甚晚,一直要到四十岁左右,现在的您怎么可能生得出女儿?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而已。”
“!!!”
叶瑾宁这话一出,差点没将在场的人震傻了。
这说的是人话?
赵鹤德瞪大了眼睛,脸瞬间绿了,“你说我在替人养儿子?那女儿也不是我亲生的?我给人当了乌龟?”
“当乌龟是何意?”
叶瑾宁不解地看向何容睿,何容睿想跟她解释,一对上她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眸,脸上便有些燥,他不自在地别开了脸,干巴巴地吼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当乌龟就是当乌龟呗。”
叶瑾宁‘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回头向赵鹤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的命数,‘风姿特秀,宗之潇洒美少年’,看其外貌无不喜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儿子啊!
毕竟这赵鹤德,单是开口说话就没人喜欢,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这样,儿子却美名远扬,哪里说得过去?
从叶瑾宁嘴里得到肯定答案的赵鹤德铁青了一张脸,再顾不上找叶瑾宁和何容睿的麻烦,带上小厮,风风火火地往来时的方向走了,边走边咒骂道:“贱人,贱人,都是贱人,竟然让我戴绿帽。”
叶瑾宁回头,就见何容睿模样有点傻,他摸着下巴,时不时地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眼越来越亮。
“就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待会你见到赵立笙,甭管什么,你直接上去开骂,为我出一口这么多年的恶气。”
叶瑾宁皱了皱眉,“小侯爷,你说的是人话吗?”
“噗……我怎么了我?”她前面说的才不是人话呢!
叶瑾宁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法华经上有记载,若有恶口骂詈(li)诽谤,或大罪过。意思是假使有人以恶口来咒骂或诽谤他人,这些人的罪报,犹如须弥山那么大,你让我上前不问缘由,直接开骂,这不是以恶口骂詈诽谤?存心让我增加罪业?不成不成,我从不骂人,你说这事,我办不到。”
“啥?”他就是想让叶瑾宁怼赵立笙一顿,这不正是她的拿手绝活吗?轻易就能将人怼到吐血,简直是大杀器,怎么就跟诽谤咒骂扯上关系了?
而且她从不骂人?他信你个鬼!
不骂人赵鹤德的脸怎么绿的?不是拐着弯骂他当乌龟被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