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他好像又做错了。
叶姑娘醒来会怪他吗?
不然把人直接丢在这里?反正又没看到他的脸,应该不知道掳走她的人是他。
可主子那边急着要人。
顾寒很纠结,但最终责任心还是战胜了他内心的慌乱,他还是把人送到了姬成泽跟前。
姬成泽看到一装着人的麻袋,一开始的表情是这样的,“?”
当他打开了麻袋,看到里头昏迷的叶瑾宁。
姬成泽:“……”
他有些复杂地望向顾寒。
顾寒模样冷峻,唇角微微向下抿着,姬成泽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略略错开了目光,薄唇张了张,解释道:“她睡着了。”
“……睡着?”
姬成泽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
他开始怀疑自己喊顾寒去找叶瑾宁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种掳来的方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强盗呢!
“阿顾,我叫你请叶姑娘来,你这请法,有点特殊,叶姑娘醒来恐怕无法交代。”
他苦恼地看着叶瑾宁的脖子,这印记……有点明显。
顾寒一顿,下意识看向叶瑾宁的方向,人似乎有些无措,“主子,我做错了吗?”
姬成泽轻轻地“嗯”了一声,遗憾道:“你下手的时候应该再加几分力,这样叶姑娘就醒不过来了。”
顾寒错愕,还以为叶瑾宁被他打得很严重,他顿时就紧张起来,想去看看叶瑾宁的情况,奈何手脚就像黏在了地上似的。
姬成泽笑容加深,点了点自己的唇瓣,“毕竟用力太浅,她很快就要醒了。”
“……”
顾寒愣住,那傻眼的反应成功逗笑了姬成泽。
姬成泽的手抵着嘴唇,低声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得很开心。
顾寒窘迫至极,嘴角也抿得更深了。
姬成泽缓了缓笑意,摇了摇头,“阿顾,我先前跟你说,你以后会被娘子欺负而不自知这句话我想改一改,你大概不会有娘子了,毕竟娘子这种身份的人,没办法在你手下存活。”
顾寒:“……”
顾寒委屈,他觉得不是,他才不是那么暴力的人。
他之前差点就有娘子了。
他想反驳,才刚张嘴,一个“不”字还没说完,叶瑾宁就‘唔’了一声,成功吓坏了他。
顾寒好似见了鬼,‘嗖’地一声,人便消失了。
姬成泽依稀能见他的衣角在猎猎翻飞。
他这回是真的想叹气了。
叶瑾宁醒来的时候,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似有似无,仔细闻着似乎还带着雨后的清凉。
姬成泽披着件绣着梅花的长袍坐在窗台边上看书,他低垂着头,一缕发丝懒散地垂了下来,他的脖子细致修长,白如美玉。
偶尔翻开的书页声,在这静谧的空气中也能给人带来一丝安心。
窗外偶尔飘来一阵风,吹落了外头的杏花,花瓣飞舞,轻飘飘地落在了姬成泽的发梢上,姬成泽似乎没有发现。
本该是岁月静好的一幕,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打扰。
奈何看到这一幕的人是叶瑾宁。
叶瑾宁出声打断了这份美好,“殿下。”
姬成泽从书本中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向叶瑾宁,微笑道:“叶姑娘醒了?”
叶瑾宁没有应他,她蹙了蹙眉,问道:“殿下,您这屋里可是熏了香?”
姬成泽有些疑惑,他不太喜欢熏香这种东西,屋里从不熏香。
刚想回应,叶瑾宁就自说自话道:“不是我说,您这品味不好,不好,这香难闻得很,有种腐烂的味道。”
“……腐烂?”
叶瑾宁点头,正想起身跟姬成泽好生说说,这熏香分多少种,哪种香闻着舒心,哪种香去人戾气,想介绍自己平时用的熏香。
人刚起来,脖子处便传来一阵酸痛,她奇怪地摸了一把,往鼻尖下一嗅,瞬间,脸色变得铁青。
“我搞错了,发出腐烂味道的,不是屋里的熏香,是我。”
姬成泽不知所云。
就见叶瑾宁苦大仇恨地看向他,“殿下,我们之间可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可曾对你杀妻夺子?”
姬成泽愣了一下,杀妻夺子?
他有妻子跟孩子吗?
他哭笑不得地问道:“叶姑娘姑且安心,你我之间并无血仇,霁玉不甚明白姑娘所言何意?”
“没有的话,那您为何给我涂这毒物?这种腐蚀人骨头的阴邪之物,简直杀人于无形。”
……腐蚀人骨头的阴邪之物?
姬成泽顺着叶瑾宁的话看向她的脖子,看她一副震惊的模样,忽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叶姑娘,你搞错了,那不是腐蚀人骨的毒物,那是生骨肌,对治疗外伤有奇效。”
“……”
叶瑾宁有点懵,恍惚地看向她的手。
确实,如果真是毒物,她现在的手就该如被火灼烧般炽热了。
她好像……丢人了?
“生骨肌有重塑筋骨,修复损伤的功效,也算得上在腐蚀人的骨头,叶姑娘这说法并无不妥,反倒有些清奇。”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抑制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笑得叶瑾宁有些气恼,怒瞪着他。
姬成泽放下了手,走到叶瑾宁跟前,低头瞧她,因笑了好一阵,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眼眸中也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看着明亮了许多。
微风吹起了他的发丝,显得他飘飘欲仙,恍如谪仙。
他碰了碰叶瑾宁的头,温柔道:“叶姑娘不必感到气恼,霁玉并不觉得姑娘失了脸面,相反,我觉得姑娘可爱得紧,是我至今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叶瑾宁被他成功安抚到了。
她木讷地抬头看他,四目相对,姬成泽笑得更柔和了。
就听叶瑾宁道:“殿下,您才见过几个姑娘?我该不会是您见过的第一个姑娘吧?这可信度也太低了。”
姬成泽笑容一僵。
“也是,您自小体弱多病,没出去见过世面,姑娘没见到几个,我挺体谅您的,但麻烦您下次说这种话前,先去外面转一圈,不然我听着挺害臊的,毕竟我脸皮没您那么厚。”
姬成泽:“……”
这天已经被叶瑾宁聊死了。
如果说前面还有什么气氛,在叶瑾宁张口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个彻底。
挺好的一姑娘,怎么就长了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叶·真聊天鬼才·宁
阿晋总是刷新我对禁·词的理解,昨天写了一句‘这东宫也太·安静了’,出来一句‘这东宫也口口静了’,以前写了一句‘她的名字叫·春棠’,出来的效果‘她的名字口口棠’,今天更简直了,一句‘什么叫·床前伺疾’,效果是这样的‘什么口口前伺疾’【滑稽】
感谢“余右”、“kylin”、“紫色の雨瞳”为本文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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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噗嗤”一声, 姬成泽捂住额头, 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把叶瑾宁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发丝从骨节分明的指节漏出, 他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 漾着温柔得足以腻死人的微光,专注地瞧着她,“这么久没见, 叶姑娘还是老样子, 一点都没变, 真好。”
这越发肯定了他的想法,有她在,这东宫就不会那么死气沉沉了。
叶瑾宁疑惑地回望他,“殿下, 您是睡傻了吗?我们上一次见面还在月头, 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哪里扯得上好久不见?”
她明目张胆地望向他的脑子, 语气唏嘘, “难不成是命薄了, 人老年该有的记忆衰退您也跟着提前了?”
姬成泽怔了一下, 随即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面露难过,就差没掉两滴眼泪,“叶姑娘说话太直接了,霁玉本来身世就够惨的了,没朋友没爱人没兄弟, 叶姑娘还一直戳霁玉心窝,时刻提醒霁玉活不长了,这样,我实在太难过了。”
叶瑾宁震惊地睁大了一双眼睛,哑了口。
她时刻谨记着姨娘的话,说话已经尽量婉转,这怎么还直接了?
还有,她有戳对方心窝吗?
叶瑾宁觉得很迷惑。
她想了想,呐呐地开了口,“殿下,我说话不是已经很委婉了吗?您可别冤枉了我,我并没有提醒您活不久了,您耳朵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明明说的是命薄了。”
薄跟不长的说法有区别吗?
不过是换了个词,根本换汤不换药。
姬成泽一噎,有些失笑,但此时的他并不想放过逗弄叶瑾宁的机会,他笑里藏刀,“是啊,就差没婉转地告诉我有多薄,还剩几天,怎么死的了。”
叶瑾宁:“……”
她是这样的人吗?
哦,她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