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她瞧了瞧他的脸,摇了摇头,“可您这张脸也装不了十几岁的少年二十几岁的青年呀,脸皮怎么就能这么厚的想吃白食呢?”
姬清楠/姬嘉洲:“……”
姬清楠脸当场就黑了,“你说什么?你说我装小脸皮厚吃白食?我堂堂宴朝第一皇子需要做这种事?”
难道不是?
叶瑾宁嚅动嘴巴,有心辩解两句。
姬嘉洲就拦住了姬清楠,“大哥,这丫头说这些话,只是想要钱而已,你就随便给她个东西堵她的嘴呗!”
姬清楠气得不轻,还是给了姬嘉洲面子,从身上扯了块玉佩丢给了叶瑾宁。
叶瑾宁接过后,发现那块玉佩的成色只是比市面上稍微好一点而已,比先前三皇子给的那串佛珠差远了。
就这么块玩意儿就想让她看未来下场,这未免太敷衍她了。
“玉都给你了,还不快给本王算!”姬清楠目眦欲裂地盯着她。
叶瑾宁瞅了瞅他,把玉佩收了起来,开始说道:“我先前来时,殿下正悠闲地在喂鸟,喜上眉梢,说明近期有好事发生,昨晚定有女子刚诞下麟儿。”
可惜这孩子活不久。
姬清楠被叶瑾宁说中,脸色稍稍有些变化,却没有觉得这是多厉害的猜测。
叶瑾宁是跟姬嘉洲一道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他的九弟告诉她的。
叶瑾宁又接着道:“这还只是第一件,再过两日,后天晚上您后院的女人会给您诞下一对龙凤胎,您会因此得到皇上的嘉奖。”
皇室中人生孩子并不稀奇,关键在于现在这群皇室子弟还没有谁家出过龙凤胎的,不然姬清楠能因为生孩子在众位皇子中风光了这么一把?
虽然姬清楠有些被叶瑾宁说动,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后院的女子只有珠儿尚未生产,太医说她还有半个月的胎期,怎么可能后天晚上生?”
叶瑾宁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信与不信随您,反正后天晚上就知道了。”
姬清楠本是不信的,听叶瑾宁这么一说,这脸色才好看一些,正如叶瑾宁说的,两天时间并不长,两日后自能见真章。
叶瑾宁说完后,又盯起了姬清楠的脸,“殿下,您近日可又得了美妾?这美妾虽好,还是需懂得节制,否则身体……”
姬清楠想起之前那些人转述的话,叶瑾宁在九弟生辰宴上,可是直接说了三皇子后院女人太多,不知节制害得肾虚的话,他这三弟至今在众位兄弟面前还抬不起头。
他脸青了起来,误以为叶瑾宁也要说他肾虚,他脸一沉,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叶瑾宁的话,“本王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叶瑾宁眨了眨眼,摇头道:“没有问题啊!您身体挺好的,比大多数皇子都好。”
就是太好了,直接熬到了被贬为庶民五年后才死,穷困潦倒地过了那么多年,憋屈都憋屈死了。
这人前半生的命是极好的,后半生就不行了。
不过他只给了块不太值钱的玉,不值当叶瑾宁跟他说太多,尤其是未来下场这种事。
叶瑾宁的话到了姬清楠的耳朵里,自动转成了身体特别好,比其他皇子都还要好这句话,无疑取悦到了他。
他虽然排行最大,年纪最长,哪怕他做事稳重,恪尽职守,还是被他底下的弟弟们给压了一头,只怪他们太优秀了,即使朝臣们嘴上不说,可私底下还是拿他来比较,弟弟们越聪慧能干,便显得他越平庸无能,这个认知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了他心口上,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超越其他人的地方,这无疑让他深藏在心底的怨愤得到了一次纾解。
优秀又怎么样?比他更得朝臣的支持又怎么样?
身体没他好,活得没他长,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姬清楠对叶瑾宁是彻底改观了,那脸上高高挂上的笑容就像隔壁的大叔一样,可亲切了。
看得叶瑾宁颇为不适应。
叶瑾宁是想说他别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直接就被姬清楠的热情给打乱了。
“叶妹子,以后来本王这府邸不用太拘谨,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叶瑾宁被他那不知轻重的一掌拍到了后背,只觉得自己一口血都要被打出来。
姬清楠高兴了好半天,才让姬嘉洲带着叶瑾宁离开。
离开的路上,叶瑾宁不太高兴地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太亏了,待了这么半天浪费了她这么多口水,最后只得了一块不怎么值钱的玉佩,和姬清楠承诺的可随意进出他府邸的资格。
能随意进出他府邸这种事很值得拿出来说吗?
她自己有家回不得,需要没事的时候往他府邸跑?
这个大皇子不仅吝啬,还没有眼力,果然不值得深交。
还在愤愤想着的叶瑾宁,脸颊顿时一疼,疼痛把她的注意力召了回来。
只见姬嘉洲用手捏住了她的脸颊,狭长的眼眸中含着挑剔,像挑蔬菜似的点评道:“你这脸颊无二点肉,捏起来一点手感也没有,平日里没吃饭?”
“……啥?”叶瑾宁觉得莫名其妙。
他眯眼笑道:“不准给爷使脸色,给爷笑。”
叶瑾宁皱起了眉头,奇怪地望着他道:“九殿下,原来您是这么爱笑的一个人吗?您既然这么爱笑,怎么不去小倌馆卖笑呢?保证很抢手,不过我得事先说明一下,我没钱,不会去光顾的。”
姬嘉洲捏她脸的手僵住了。
第四十三章
“你说爷该去卖笑, 恩?”姬嘉洲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扣住叶瑾宁的下巴, 笑得阴森可怕。
叶瑾宁挣脱开他的手掌, 疑惑不解道:“难道不是?只有专业卖笑的人才需要笑, 我又不卖笑,笑与不笑皆由我意愿,您又必须得笑, 不去卖笑简直浪费。”
姬嘉洲眯了眯眼, 勾唇笑道:“爷先前说过, 你说话太直接容易没命,怎么,这回不怕爷了?就不怕死在爷的手里?”
“死有何惧?”叶瑾宁平静道:“您先前也说过了,不会杀我, 在您这, 说话直接等于不会被杀等于我可以随便说。”
姬嘉洲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开, 点了点头道:“看来还是爷给你的胆量, 让你学会了拿鸡毛当令箭, 敢在爷的头上动土了, 你这小丫头, 胆子不小呀,换做往常,你这样说话爷早就把你这条舌头割下来了。”
叶瑾宁还在纳闷她说话直接这件事,为了说话不直接她都尽量控制着,学会了话说一半藏一半, 难道没做对?
她还在纠结之际,陡然听见了姬嘉洲最后一句话,人立马就不高兴了,她不高兴就别指望她能说出多好听的话,她看着他,啧啧说道:“我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吗?不过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值当您这么大惊小怪,您这承受能力是有多差?连太子殿下都不如,难怪您晚年被自己的儿子们联手害死的时候那么的难以接受了,您放心,以后需要您承受的地方还多着呢!”
姬嘉洲:“……”不痛不痒大惊小怪?
姬嘉洲被叶瑾宁说的话引得有些失神,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摩挲着手上扳指的动作也停住了,“你说爷晚年是怎么死的?”
叶瑾宁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被你的儿子们害死的呀!”
她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眼神看得姬嘉洲差点没发作。
她摇了摇头道:“不过也是,您活太久,做人又太讨嫌,生的儿子没一个喜欢您的,个个巴不得您早点死,有此下场不足为奇。”
姬嘉洲:“……我很讨嫌?”
“何止讨嫌,单看您日后的死法就知道了,能搞得天怒人怨,自己的儿子都容不下自己的,就不止是讨嫌这么简单……”的了。
叶瑾宁后面的话慢慢地消失在了姬嘉洲冰冷的眼神下。
姬嘉洲那张过于妖孽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没了笑容的他浑身透着一股森冷可怕的劲,就像一条冰冷的蛇,能冷到人的骨头里去。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叶瑾宁讪讪地合上了自己的嘴。
得得得,这孩子确实心理承受能力差,还是别再刺激他了。
姬嘉洲不对劲了好半天,人才恢复过来,慢慢转动了自己的扳指,勾唇笑道:“叶姑娘说的可是我晚年的下场?”
叶瑾宁不明白他要问什么,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
“爷不喜欢这下场,你说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它?”姬嘉洲眼睛微微眯起,饱含深意地看着她。
叶瑾宁要不是依着上回生辰宴上,他出手相助的份上,她才不会提点他到这里,现在还想不给钱让她帮忙扭转命数,简直做梦。
正想喷姬嘉洲两句,他自己反而先开了口,“既然都知道我是被自己的儿子杀死的,干脆趁他们没出生前,先杀掉他们不就好了,你说是吧?”
叶瑾宁:“!!!”
……这说的是人话?
叶瑾宁一脸血,“您怎么不直接说不要母亲?您府上不进女人,没有女人,哪里生得出儿子?”
姬嘉洲好似才想起这点,他勾起嘴角,说的话格外恶劣,“那可不行,爷的后院怎么能没有女人?不过你说的甚合爷的心意,爷干脆也把他们的母亲一并弄死好了,没了母体看他们还怎么出生,你说我这想法怎么样?”
叶瑾宁:“……”不怎么样。
……马蛋,这天聊不下去了。
叶瑾宁的反应无疑愉悦到了姬嘉洲。
他挑起了叶瑾宁的下巴,嘴角扬起,“爷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都舍不得看你死,干脆把你给我大哥吧!免得你死在林相或者赵兄的手里,我会心疼的。”
“林相,赵兄?这都谁跟谁?”
叶瑾宁不喜欢他碰自己的下巴,她拍掉了姬嘉洲的手,不悦道:“别说得我像您家狗似的,想给谁就能给谁,真要论起来,您今日听我说这么多话,一分钱没给,本身就欠了我极大的人情,论从属关系,您才是我的物品。”
“……物品?”
“没错,还有一点,我必须得说一下您,您的眼光可真不咋地,大皇子虽说身份尊贵,在一群皇子中又占了长,好像抢占了先机似的,但他命不好啊,别说摸到皇位的边了,他连夺嫡的机会都没参与到,就早早被削了爵,晚年就是一庶民,这么晦气的命数,也值当你自豪地挂在嘴边?您的标准已经低到谁都能追随了吗?”
叶瑾宁摇头。
“……”
“还有,您以后还是别说将我给大皇子这种话了,跟您入同一阵营,我嫌丢人。”
“……”
姬嘉洲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了,要不是他惦记着叶瑾宁的能力,对她颇为容忍,他都想拔了她的舌头。
叶瑾宁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兀自说道:“真不是我说,您怎么就拥护上了平平无奇的大皇子了呢?”
姬嘉洲侧眸看向叶瑾宁,狭长的眼眸中好似有一圈圈黑色的漩涡,幽深暗许。
忽然,那双眼眸中的漩涡酝酿开来,促狭道:“自然是因为我无聊啊!”
“……啥?”
姬嘉洲哼了哼,“反正我们这群皇子总有一天都要被卷入夺嫡当中,爷对那个位置又不感兴趣,自己又不想抢,干脆就看别人抢呗,我那群皇兄又太优秀了,加入他们的阵营有什么意思?只有我这个大皇兄,最平凡了,没什么人拥护他,你说我要是支持他,我不就是大皇兄阵营中的第一人了吗?哈哈哈哈哈,多美妙的称呼,第一人。”
叶瑾宁:“……”
这就是个疯子。
叶瑾宁已经完全不想搭理姬嘉洲了,她叫停了马车,掀开马帘就跳下了马。
人还没站稳,一大一小两双脚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叶瑾宁顺着这两双脚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