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鹤三金
说着,她流畅地换了说话对象,“就是因为越戈在暗地里盯着,所以你不敢离开,怕越戈又把萧婳救走,对吧?”
她的聊天对象,岭南,说不清是疲倦还是困顿的赤色眼眸朝她弯了弯。
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冒着紫黑气息的短剑。
岑歌看着……很眼熟。
岭南沙哑着声音,勉力撑出笑,小声解释道:“萧婳哭着给我的,说她没有诬陷我,要给我赔罪。”
岑歌:……
没有系统,没有攻略目标的萧婳,感觉忽然变成傻白甜了?
但,这柄短剑,她也明白来源了。
——就是合心蛊的子蛊啊!
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合心蛊的子蛊为什么是依托于短剑上。
但眼下,越戈被短剑刺了一记,满是紫黑魔气的子蛊迅速爬满全身,很快就爬上印堂,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岭南眼睛赤红,只微笑看着岑歌,气息细弱:“不用管迷药,我的心魔自小就有,小时候又不好用药,自己扛下来,也早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越戈听着,神情愈发惊恐又狰狞:“岭南,你竟敢私存魔域用具,还有心魔……岑炽凤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的!!”
岑歌听了皱了皱眉。总感觉越戈还知道些什么……
她定了定神,抚了一把手腕上的紫黑葡萄缀珠银镯,终究没有帮他绑定母蛊的意思。
越戈毕竟……死有余辜。
只是消息而已,不说其他人,戏无衡的消息不比他灵通吗?
下一瞬,越戈全身被紫黑色子蛊覆盖,咽气了。
再下一瞬,岭南松一口气,也又一次晕了过去。
岑歌努力确认岭南的安危,见他胸膛微微起伏,勉强松一口气。
但是,空气中的粘稠感依然在,甚至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已经开始吸纳她体内的灵力。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还在原点,甚至变得更差。
她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个牢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吃水煮活鱼了!
我这边现在已经开始返工潮了,许多餐饮店都重新开了。
终于能叫外卖了!!
第48章 破笼计划
岑歌有一个破笼计划。
简单粗暴易行,只要“一剑斩之”,四个字就够了。
但她拿起魔焰剑的时候,魔焰剑“簌簌”抖着身子,脑子里也叽里呱啦地吵成一团。
岑歌听不懂,但结合它的肢体动作,似乎可以一言以蔽之:
不行的,劈不开,别想了。
但……岑歌试探问出口,“是不是这个意思”的时候,魔焰剑又剧烈左右摇着剑身,看样子是在摇头。
岑歌无语的很:“……你该不会是印度来的吧,印度的摇头是同意的意思。”
魔焰剑身子停住了,半晌,脑袋里叽里咕噜的话尾调上扬。
应该是个疑问句,大概是想问:印度是什么。
岑歌:“……心累。”
不管如何,一剑劈开牢笼在眼下是不太可能了。魔焰剑不肯配合,一定有它的理由。
但她和魔焰剑说放弃,干脆混吃等死,魔焰剑又不同意,一副一定有办法的架势。
怎么个办法?语言不通,无法沟通。
岑歌无语望天花板,思来想去,决定先睡一觉,醒来再慢慢想。
魔焰剑化为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默默给她传输灵力。
传送的灵力和牢笼吸纳走的灵力仿佛,让她不至于灵力空虚。
魔焰剑真乃神器也,岑歌安详地睡了过去。
睡前,她许了一个愿望。
——让我能听得懂魔焰剑说的话吧!
.
不知睡了多久。
“……”
“咔哒。”
隐隐约约,远处传来了石头碎裂声。
有男孩子的声音遥遥传来:“皮皮和我说,海底有让它很舒服的东西,他现在不想回岸了——你现在在哪里?”
“海底灵脉。”
“秘境里果然有灵脉啊羡慕呜呜呜!!!”
“……我来的路上杀了一条鲨鱼。”
“好危险!戏哥辛苦了,一定要找到你喜欢的女孩,然后好好地祝福她啊!”
“……滚!”
“找我借皮皮的时候就是‘小弟弟谢谢你’,借到了就让滚,戏哥你好狠的心!——”
声音停止了。
谈话声隐隐约约,不能听真切,但岑歌还是听到了。
她汗了一瞬,听见外头动静消停了,看向牢笼之外。
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白色,仿佛一丝阴影都没有。但岑歌看久了,其实还是能看得明白。
像是在黑暗中处身久了之后,能辨别出黑暗与更加黑暗。在白光中,她也能勉勉强强辨别出,白色灵石构成的墙体之间,有一条路。
昨天,越戈就是从另外一条小路进来的……
岑歌心下一紧,甚至不相信越戈就这么轻易死了的事实,忙看向他。
姿势没变过,没有母蛊控制约束的合心蛊子蛊还在冒着紫黑色的气息,身上也没有灵力逸散,应该是真的死了。
他的身旁不远处,一身黑袍的岭南也蜷在地上,仿佛他从来没有奋起醒来,一击杀敌过。
若不是岭南的身体情况让人不解担忧,甚至能认为,眼前的情况是值得松一口气的。
岑歌把储物袋重新在腰带上系好,拿出闹钟,发觉它已经响过了,于是默默咽下一刻清心丸。
所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戏无衡都已经找来了。门派到时候又会怎么处置岭南……
“……有人来了?”
“嗯?啊是的,戏无衡来了。”
岑歌在思考中被吓了一跳,才发现,岭南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子,用近乎迷茫的漆黑眼眸凝视着她。
越戈已经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是他身上的数个储物袋。
岭南懵了半晌,犹豫着点点头:“这样……”
同时,“叮叮当当”,铁器敲击墙壁的声音开始响。
中间只停了一刻钟,就继续“叮叮当当”,声音甚至越来越大。
等人转过拐角时,岑歌和岭南就眼睁睁见着,湖蓝长袍配玉冠的俊逸剑修戏无衡,拿着凡剑,下意识还在往两边墙壁敲,甚至来不及收剑。
岑歌:“……”
岭南:“……”
戏无衡:“……”
戏无衡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说道:“一路无聊,敲着玩。”
岑歌默了一下:“我也是敲着剑进来的。”
“是吧哈哈哈!”戏无衡马上顺台阶下,“这么多水属性灵石聚在一起的样子太少见,满目白光感觉眼睛都要花了。”
“话说我刚才发现了一个挺少见的阵法,”戏无衡飞速转移话题,“一个困阵,能让里面的人没办法出去,只能被吸灵力直到被吸干的阵法。”
“嗯,”岑歌点点头,“现在就把我困在里头了。”
“……”戏无衡无奈感慨,“你终究不是剑修。”
岑歌:?
岭南一直没说话,也终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戏无衡。
戏无衡顺口解释两句:“剑修是有剑意的,而剑意又产生剑气。每一剑都抱着一定要劈去什么的想法,从而一心一意将剑气斩出,锐意不可挡。”
说完,他随手一挥剑,湖蓝色长袍激荡猎猎。
一股罡风吹过,岑歌感到,自己身边原本粘稠的空气瞬间流畅了。
她把视线挪到戏无衡挥剑的方向。只见灵石都被劈裂,裂开一条缝隙。
“哇哦……”
岑歌想了想,只能评价为术业有专攻,剑修擅长搞破坏。
不过话又说回来,戏无衡线的剑修原身并没有剑意这种东西。
所以戏无衡的剑意是什么?剑意本身又是什么?
……哲学这种东西,只能自己想通,岑歌想了想,想不明白剑意是什么,又有什么是抽象的她想要“一剑斩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