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得到的结果无异于是干净得彻底,不应该有这种能力,但这平海号背靠的是六号夜馆,他们招人向来不问来历,别说龙甜甜的底子和她本人矛盾相冲,就算是个变态杀人狂,只要她有让夜馆认可的能力,能够胜任他们的工作,他们一样会招收。
而龙甜甜经过他们这三天两夜的观察,完全符合并优越于他们上一个已经死去的船长,这个职位空缺已久,碰到像龙甜甜这样几乎全能型的人并不容易。
而且他们之所以在龙甜甜下船之后才会追出来,也是最后一关的考验,无论她在船上的时候有多么猖狂,只要下了船她认怂,或者是跑了,或者是被其他人制服,那都无法通过他们的考验。
但龙甜甜下船,不光没有惧怕也没有跑,甚至还挽着在船上被她凌虐的人,表现得毫无异常。
最重要的是司星海的表现,下船之后居然没有立刻就发难,很显然,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这个昌安市首富司家大少爷,已经被初步驯化了。
在没有大量的工具和专业环境的条件下,能够实现对一个高傲人格的初步驯化,这种超强的驯化能力,是他们基地里面最优秀的驯化师都无法企及的。
如果这个小姑娘真的进入平海号工作,这里将会是她一飞冲天的跳板。
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从衣兜掏出了名片,纯黑色烫金纸,没有任何多余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高小姐拒绝得这么干脆,这真令人遗憾。”
男人说,“不过这张名片还请您收下,如果您哪天不满意现在的工作,可以联系这个号码,或者下一次您还想出海玩,只要出示这个卡片,您就是我们平海号的vvip,平海号永远迎接高小姐的到来。”
这男人真的太会做人,很显然并没有放弃招聘龙甜甜的意愿,而是有意在拉拢她。
这一张卡片相当于给龙甜甜当场立了一个靠山,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在这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到龙甜甜面前的时候偃旗息鼓。
整个昌安市,有谁敢惹背靠着六号夜馆的人?
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龙甜甜向来来者不拒,她并不害怕沾染上什么六号夜馆,会对于她未来有什么影响,接下卡片之后,随手在司星海的面前挥了挥。
说的话温柔似水,但让人听着却毛骨悚然,“看到了吗亲爱的,你以后要好好地珍惜我哦,我可是很抢手的呢。”
男人给龙甜甜递了卡片之后,再次欠身,而后带着两个保镖回到了船上。
龙甜甜挽着有一些僵硬的司星海,随手把卡片朝着袖口里面推了一下,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
然后继续朝着齐未寒他们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齐未寒却没有再嚷嚷什么,不光刚才的气焰全部都没了,看着龙甜甜的眼神甚至有些恐惧。
龙甜甜对于他这种小虾米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危险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的狗东西,不值得她施舍一个眼神。
跟着司星海坐到了他的车上,早早就等着的司机发动了车子,在回家的路上,司星海一样的沉默,龙甜甜则是靠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流动的风景,摆了几个幸福的造型,而后被车子逛来逛去的有一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车子滑入了繁华的街道,开始缓慢地行驶,被折腾到崩溃之后,一直表现得情绪非常低落的司星海突然间开口,“是我错了。”
龙甜甜睁开了眼,侧头看着司星海,见他把墨镜摘下来,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转过头来,眼角有一点还泛着青紫,是昨天龙甜甜没能控制住弄上去的。
不过现在没有外人了,他在龙甜甜的面前也就没有必要戴着那个墨镜。
“你说得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司星海看着龙甜甜,这一刻眼里的后悔是真真切切的。
他确实曾经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在他摆脱了受害者的立场之后,慢慢地用自己的能力变成了一个加害者,并乐此不疲,还以此为傲,自己给自己建立了可笑的自尊。
但这两天,他过得像在地狱里面一样,什么自尊和自傲,都被狠狠地敲碎,随时随地都在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像条狗一样去讨好别人,无力反抗,无处可逃。
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那些埋在他记忆深处的不堪,几乎这两天,一闭上眼睛全都是向他飞来的刀子,箭,和耳边炸响的枪声。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司星海是真的后悔。
他看着龙甜甜,堪称真诚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尽力满足你,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利用我的社会地位和钱去强迫去害任何一个人。”
司星海看龙甜甜笑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出口的声音都有一些发颤,是他没有办法控制的害怕。
司星海说,“你放过我吧。”
龙甜甜直接笑出了声,一双眼睛水光潋滟,但是司星海却再也不会觉得,这双眼睛像蒋竹雨的眼睛。
龙甜甜笑完之后,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紧张的视线中,缠绕他的头发,绕了好几圈,在突然间一把抓住,迫使他朝着自己低头。
“你可真可爱,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教你做人?还以后再也不会害人哈哈哈哈……”
龙甜甜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浑身颤动,“你觉得我是圣母玛利亚转世吗?还是代表月亮消灭你?”
龙甜甜贴着他的耳边,极尽温柔地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爱你呀,所以我怎么能离开你呢?”
这爱侣之间软软绵绵的情话,在耳边连同温热呼吸一块喷洒进来,本应该听着飘飘欲仙,浑身温暖。
但司星海听了,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都开始冒凉气。
第39章 会死人的
司星海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爬不出来,只要一动就越陷越深的泥沼,这导致他都没什么心情去关心他在平海号上面成了自己小情的奴隶,并且差点被玩死这件事现在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流言和影响。
自从那天他试图提出分手失败之后,他就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司星海从来没有觉得上班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淹没在各种文件和会议中,能够让他觉得自己生活还是正常的,他还是个拥有绝对影响力的企业董事,哪怕流言满天飞,但是司家跺跺脚,昌安市还是得颤三颤的。
不过因为司星海的异常勤奋,最近员工都开始议论纷纷,说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扎在办公室里面,突然间变成了工作狂。
而司星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赖在公司,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走进自己的家里,都感觉在走向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
不是没有尝试过在公司,甚至酒局上面拖拉,但是代价无疑是他承受不了的。
每一次他试图反抗,才冒出一点点小苗头的时候,家里的那个魔鬼,总是能够找到新的方法来折腾他。
不至于死人,但是大多让人痛苦不堪,而且后劲儿很大,有时候甚至一两天都会直不起腰,司星海每次都觉得自己坏掉了。
不是没有尝试过雇佣人把她从家里扔出去,可是她一个能打多少司星海不知道,只是前些天找了三十几个人来,医药费他赔了十几万,要不是他及时跪下认错,估计还得给他找来的其中几个人赔丧葬费。
他甚至试过报警,但是没有证据,警察来了她一身伤强颜欢笑的样子,活像他才是个虐待犯,天知道他现在都不敢主动碰她一下,鬼知道她那些伤是哪里来的,搞得他差点被扣上非法拘禁虐打的帽子立案侦查。
司星海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为了不被折磨得爬不起来,为了每天都能正常地出来上班而不是在家对着那张让他肝胆俱裂的脸,他不得不像她嘴里说的那样“乖”起来。
但是当回家变成恐怖片,司星海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焦灼地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活像是痔疮犯了。
只有合理的加班不会惹她生气,司星海看着自己桌面上干干净净的连个文件都没有,心慌地打电话给他的助理,也就是他的阿姨张欣兰。
“小姨,今天没有工作要处理了吗?”
司星海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松开了一颗系到领口的扣子,落地窗上面倒映着依旧帅气逼人一丝不苟的侧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只要你现在站在司星海的面前,就能看到他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若隐若现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他耳朵上有些红肿,带着一只耳钉,那是前几天龙甜甜亲手给他扎的,司星海靠着座椅把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揉乱,勾下鼻梁上的眼镜,挂掉电话之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想哭。
他耳朵发炎了,又疼又痒,但是昨晚上那个魔鬼说要给他不乖的要命地方也穿环,起因是他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吓到不能起立。
司星海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鼻子,压下酸意,清了清嗓子,颤抖着手指拨通电话。
“喂……亲爱的,”司星海说,“我,我公司今天有些事情,不能那么快回去了,嗯,要晚一点,大概两个小时,我结束后一定会尽快回去,你早点睡不用等我,嗯,爱你。”
挂掉电话之后,他窝在办公室的椅子里,手指在电话上拨了拨,想要找人出来喝酒,从前他的酒伴很多很多的,但是现在他从上滑到下,竟然一个人都没能筛选出来。
当初在平海号上面,那些平时满口马屁的所谓朋友,倒是真的让司星海看得清楚透彻,他以为自己变成加害者的身份就能够为所欲为,可是那一切都是依附于金钱和权势的假象,一但失去那些,哪怕只是短暂地失去,他都会被瞬间踩回原形。
司星海无法再面对那些人,不光是因为怕在平海号上面的事情会被嘲笑,更多的是他面对着那样一张张虚假的嘴脸,会想起他们在船上避之不及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距离从平海号下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司星海起身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初秋的凉风吹动他有些乱的头发,钻进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像那个魔鬼的触碰一样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司星海立刻就把窗户关上了。
回到办公桌旁边摸出了烟,结果刚要点,想起她说不喜欢烟味,亲起来很恶心,又抖着手放回去了。
他走到窗边,来回地踱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整栋办公大楼都已经逐渐熄灯,连对面的办公大楼也已经熄灯,还亮着灯的只有他这里。
他站在窗边上,这一次没有开窗户,而是双手趴在窗户上,贴着玻璃朝着外面看。
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孤零零的路灯,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宁愿这样看着,也不想回家,他害怕,那里怎么能穿环呢
她肯定不会给他用麻药,司星海只要想起来那种滋味,就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过那玩意,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而把司星海吓得不敢回家的魔鬼,现在却也不在家里,她就是昨晚上故意说那种话吓唬司星海,让他找借口不敢回家的。
因为今晚她要出去一趟,火候差不多了,她准备用张欣兰这张牌了。
司星海在她有意的折磨下每天殷勤地去上班,一个平时什么都不管的撒手掌柜,现在每天抢着活儿干,最着急的会是谁?
当然是想要“谋朝篡位”的人。
算算时间,也该是白月光蒋竹雨回归的时候,尤其是司星海异常,张欣兰开始慌的时候,她肯定要提前把蒋竹雨这张牌给弄回来,好迷惑司星海。
这时候她出手才正是时候,司星海虽然现在基本上不会试图做过激的事情,但是他的逆反心理一直是在的,而且每天都防着他搞事情很烦的,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既然这个世界的小甜文是替身上位,那么她作为替身,肯定要把白月光从司星海身上挖出来才是正道。
于是司星海不敢回家的这个晚上,他不知道,有一场比给他命根子穿环还要让他崩溃的阴谋在无声地酝酿。
龙甜甜在停车场截住张欣兰的时候,张欣兰一开始是很高傲的,但是龙甜甜给她看了一张照片,她的表情很快青青白白。
“怎么样,你外甥看起来很诱人吧?”龙甜甜靠在车边上,滑动着举在张欣兰面前的手机,上面是她拍的司星海被吊着捆着的好照片,这几张看上去他也不像是不情愿,反倒像是在讨好人。
“有兴趣聊聊吗?”龙甜甜把手机收起来,把口中的泡泡糖吹了个响泡,在深夜无人空荡荡的车库里面回荡。
“你是星海养的那个小情儿?”张欣兰语气凌厉,“星海知道你拍了这些照片吗?!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想要钱也要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
龙甜甜又吹了个泡,脸上笑意盎然,她真的见过太多太多的坏人,流脓淌水卑鄙无耻种类比口红色号还齐全。
但是像张欣兰这样,看着光鲜靓丽职业女强人,背后却龌龊得让人作呕的人,龙甜甜见到得还真不多。
地下车库里面的灯不太亮,但是张欣兰声色俱厉的样子就像一条疯狗。
不过龙甜甜淡淡地用一句话就让她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了。
“你说要是你的好外甥知道你私下里在家养了个比他还小的男孩,和他长得有□□分像,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啊……”
张欣兰瞬间被扼住脖子一样失去了声音,但是她到底也是个有些段位的,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尖声道,“那是我资助的学生!他在这里上学才暂住在我家里!”
这件事很隐秘的,她和家里的那个,几乎从不会同时出门,如果不是有心监视,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你监视我?!你知不知这样是犯法的!”张欣兰说,“我现在就报警,加上星海的事情,你就等着进去坐牢吧!”
龙甜甜却一把抓住了张欣兰摸电话的手,“你叫唤得这么大声,就觉得有理了?”
龙甜甜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年头资助学生,还连床上也得资助啊,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这算是给小青年做生理辅导吗?这一把年纪的,也不容易啊。”
龙甜甜声音带着笑意,张欣兰却开始战栗起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和那个男孩绝对没有错漏,这才说道,“你放屁!”
龙甜甜说,“你有钱,未婚,找个小男朋友,这其实没什么啊,你慌什么?”
张欣兰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想,对啊,她慌什么!
龙甜甜下一句话就粉碎她才找回来的理智,“你应该慌的,是为什么你找小男朋友,要按照自己的外甥样子去找啊。”
“司星海从小就敬重你,公司都交给你打理,让你在司氏企业简直说一不二,”龙甜甜说,“你猜猜,他要是知道你照着他的脸玩小男孩,会不会恶心得吐出来?”
张欣兰开始疯狂地挣扎,“你放屁,根本不像,我没有,你放开我,我现在就报警!”
龙甜甜却“呸”地把泡泡糖吐在她脸上,松开她的手说,“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