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菡
苏妧被裴瑧这话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轻轻战栗。
青天白日里,这人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什么话?你莫不是喝醉了吧?”
裴瑧没有回答,张嘴咬住了苏妧的耳垂,时轻时重的啃噬。
又疼又痒的感觉从他含住的那一小块软.肉蔓延向四肢百骸,苏妧的手脚渐渐发软无力,身体内有一种难抑的微妙感觉如野草般疯长。
“不要这样……”苏妧忍不住低呼出声,别过头,想逃离裴瑧的折磨。
裴瑧哪里会轻易放过苏妧,苏妧越是想逃,裴瑧便越发花招百出。
当裴瑧再一次轻咬苏妧那娇小的耳垂时,苏妧忍不住低泣求饶:“疼……”
裴瑧终于放开了苏妧:“知道疼了?还觉得我是喝醉了吗?下次若还敢把我送你的东西当成是别人送的,我绝不会像今日这样轻饶你!”
抬起头,沉黑的一双凤眸垂望了苏妧一眼,被他磋磨过的小耳朵已经完全红透了,娇媚的淡红色从耳廓蔓延像四周,水滴般的耳垂泛着淡淡的水泽,像是才被清水湃过的樱果,看上去无比诱人。
裴瑧的眸色越来越深,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瞳深处,渐渐汇聚了一抹灼人的光。
苏妧害怕,趁着裴瑧起身,她也拖着有些发软的手脚跟着坐了起来。
裴瑧展臂揽过苏妧纤细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感受到温香软玉在怀,裴瑧禁不住畅想起甜美的未来:“过几日就要回京了,等回了京,我寻个由头,跟太后讨了你。”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身后的窗照在两人身上,将一双影子长长的映在地上。
苏妧靠在裴瑧身上,垂眸望着脚下一双偎依在一起的影子。
这曾是苏妧连奢望也不敢奢望的画面,如今变成了现实,她却既没有雀跃,也没有狂喜,只有满心的疑惑。
重生回来这么久,所有的人、事和前世都没有什么区别,唯独这个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了。
苏妧不是没想过裴瑧和她一样是重生的,可即便裴瑧是重生的,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他不是最讨厌她这样长相的女子吗?前世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苏妧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问道:“殿下不是讨厌臣女么?”
裴瑧奇道:“你为何觉得我讨厌你?”
苏妧无法解释,总不能说她是重生回来的,前世他们就认识,那时候他就对她爱答不理的。
裴瑧见苏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想到,他因为前世的事心里一直有怨有气,重生回来再见到苏妧,对苏妧好像是凶了那么一点,也难怪苏妧会误以为他讨厌她。
想到此,裴瑧心一软,搂住苏妧的手温柔的上下轻抚:“我怎么会讨厌你?”
裴瑧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再说什么好,看了看苏妧,又转眸看了看四周,瞧见放在炕桌上的早膳还未曾动过,伸手端过那碗鱼粥:“这粥再不吃就要凉了。”
拿起白玉汤勺,舀了半勺粥,竟是要亲手喂苏妧。
苏妧眼看着那勺粥送到了自己嘴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裴瑧。
迎着苏妧直视的目光,裴瑧眉眼越发温柔:“张嘴。”
苏妧微微张嘴,吃了半口,只听裴瑧又道:“好吃么?”
能说不好吃么?
苏妧眨巴眨巴眼,眼看着裴瑧又舀了一勺粥喂进她嘴里。
鱼粥入口软糯香甜,可苏妧却食之无味。
苏妧一直盯着裴瑧的脸看,明明眼睛还是原来那个眼睛,鼻子还是原来那个鼻子,但人怎么就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裴瑧实在是让苏妧有些陌生。
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还是说她的重生机缘巧合的改变了一些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碗粥吃完,苏妧脑袋里不知闪过多少光怪陆离的想法。
裴瑧将空了的碗放回炕桌上,见苏妧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裴瑧忽觉得嗓子有些干渴,情不自禁的慢慢靠向苏妧。
苏妧下意识向后躲避,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只听青竹在外头道:“姑娘,太后差人传话,要姑娘用完早膳过去一趟。”
苏妧长出了一口气:“太后叫臣女过去呢!”
苏妧那如释重负的模样自然没逃过裴瑧的眼睛。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伸手轻轻抚过苏妧的下唇,将唇角一点点粥渍拂去,不待苏妧反应过来,裴瑧已经起身离开,方才触摸过她唇的手负在身后的,指腹轻轻摩挲,似是意犹未尽的在回味什么。
裴瑧出去后不久,青竹走了进来,见了苏妧,像是个小耗子一样,畏首畏尾的叫了声姑娘。
虽眼前没有镜子,苏妧看不见此时自己的样子,但被裴瑧捉弄过的耳垂仍热的不行,即便看不见,她也知道,必然红的不像话。
苏妧见青竹想看她又不敢看似的,没好气的瞪了青竹一眼:“还傻站在这干嘛,去帮我打盆凉水来!”
青竹偷笑,扭头出去了,不过一会儿,端了一盆水进来。
苏妧洗了把脸,又用湃过的帕子冰了会耳朵,可她皮肤娇嫩,耳垂的红仍迟迟消不下去。
惦记着太后传召,苏妧不敢耽误,让青竹给她找了一双大一点的耳铛,勉强把红透了的耳垂遮一遮。
*
苏妧去见太后,陪太后说了会家常,太后瞧着外头天儿好,便叫苏妧陪她去花苑里逛逛。
行宫的花苑虽跟宫里的御花园没法相比,但也是亭台环绕,佳木成荫。
苏妧和钟嬷嬷陪着太后在花苑里散步,远远的便听西侧花圃处传来阵阵女子清脆的笑声,时而混杂着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
太后面色微沉,递了个眼色给钟嬷嬷,钟嬷嬷斥退了身后的宫人,只她和苏妧陪着太后往花圃走去。
苏妧跟在太后身后,离的近了,只见几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正围着花圃玩闹,不远处,如贵妃伴着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袍的男子坐着。
候在一旁的内侍许是看见了太后,俯首在如贵妃和那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子站起身,苏妧瞧见了他的面目。
是当今天子昭平帝裴嵩。
昭平帝上前向太后请安,起身,瞧见站在太后身后的苏妧,面色虽是无常,却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苏妧几眼。
第12章 012
昭平帝虽还不到不惑之年,但因喜好酒色,年轻时生活极其放/浪不羁,这几年身子有些亏空,虽御医一直在尽心尽力的调理,但看上去还是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
“这姑娘瞧着面生,朕之前好似没见过?”昭平帝淡淡道。
太后顺着昭平帝的视线看了看苏妧:“她是安平侯的长女。”
“你外甥女?”昭平帝转头问如贵妃。
如贵妃笑笑:“这是苏妧,是原安平侯夫人留下的独女,论起来倒是该唤我一声姨母的。”
昭平帝的目光又落到苏妧身上:“怎么那日侯府的几个姑娘在园子里赏花,没见着你啊?”
这话本是问苏妧的,可不等苏妧回话,太后便接口道:“那日她在哀家宫里,哀家跟她倒是投缘,已经跟她祖母讨了她了,回头入了秋,太子他们几个小辈的选妃,正好给她指门婚事。”
一句几个小辈,看似不经意,却是敲打昭平帝不要生不该生的心思。
昭平帝微微一笑:“能跟太后投缘,是个有福气的。”
太后觑了一眼花圃边站着的几个姑娘,见各个纤腰束素,风姿绰约,亦笑:“皇帝今日怎的得了闲,没去外头巡视?”
昭平帝道:“这次南巡,该看的去看过了,该查的也查了,回京的日子也定下了,这几日便休整下,不外出了。”
太后点点头:“皇帝能以国事为重,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昭平帝笑笑。
太后又道:“皇帝难得清闲,哀家也就不打扰了。”
太后要走,昭平帝也没留,只一颔首:“儿臣恭送太后。”
如贵妃跟着屈膝一福,目送太后一行人走远,如贵妃方才站起身,撇了撇嘴,揽住昭平帝的胳膊,小声嘀咕道:“到底不是亲生的,皇上好不容易清闲一日,她那话什么意思嘛!”
昭平帝并非太后所出,其生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在先帝众子嗣当中,昭平帝非嫡非长,生母出身又卑微,能得以继承大统,实是太后推波助澜。
太后膝下并无子嗣,先帝当年于而立之年突发恶疾而崩,太后借助娘家势力,一手扶持了年仅五岁的昭平帝登基,其后垂帘听证,把持朝政近十年,直到昭平帝十五岁亲政,太后名义上虽交还了大权,但仍借其母氏一族的势力暗中制约昭平帝。
昭平帝自幼跟在太后膝下,太后教他为人处事、教治国理政,却又处处打压他,制衡他,他敬她如母,却也恨她如敌。
昭平帝心里虽清楚,没有太后,他不可能继承大统,可人总免不了有贪念,既然尝到了权势的滋味,又如何甘愿做人的傀儡?
昭平帝自登基后数次御驾亲征,暗中培养势力,如此十余年,虽渐渐能与太后一族分庭抗礼,但始终也不能将其肃清。
昭平帝瞥了如贵妃一眼,只作没听见这话:“朕乏了,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如贵妃跟在昭平帝身后,“那几个姑娘原还说要向皇上献一曲舞呢!”
昭平帝瞥了一眼仍候在花圃边的几个姑娘,摇摇头:“无趣。”
如贵妃亦步亦趋的跟在昭平帝身边:“皇上昨日才说要赏舞的,怎么这会又说无趣了?这几个姑娘可是京口这地能找见的最好的了,”一顿,觑一眼昭平帝的脸色,“京口虽比不得京城,但南方水土养人,这里的姑娘也不比京城的差,就好像苏妧那丫头,那模样可比京城许多贵女长得要娇俏。皇上以为呢?”
“她长的如何与朕何干?”昭平帝乜了如贵妃一眼:“你难道没听见太后刚刚说的话?”
“太后说的话又能怎样?天下之大,谁也大不过皇上去,皇上如若想要,又何必理会太后说什么?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可为皇上尽绵薄之力。”
昭平帝面色微变:“爱妃慎言!”一顿,冷笑又道,“一个女人而已,朕缺女人嘛?”
如贵妃张了张嘴,原还想说什么,无奈昭平帝朝她摆了摆手,她只能跪安退下。
如贵妃边往自己住处走,边想刚刚发生的事,越想心里越气。
皇帝见了苏妧第一眼时,眼里明显满是惊艳之色,可她好心想为皇帝促成好事,皇帝倒摆脸色给她看。
如贵妃心里冷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皇帝老子也一样,明明有意无意的瞧了人好几眼,面上还端的清高,说什么不缺女人,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如贵妃原本就打算把苏妧送到皇帝跟前去的,不过是出了点意外,坏了当时的计划,如今既亲眼见到了皇帝对苏妧的态度,如贵妃不免又动了原先的心思,她觉得她应该善解人意一回,替皇上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准备份大礼。
至于太后说的话,皇帝多少会顾忌,可她如贵妃才不在乎!如贵妃巴不得皇帝和太后彻底闹僵,若不是太后从中作梗,她早就哄得皇上改立她的儿子为储君了!
这样想着,如贵妃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心里开始盘算要如何把苏妧弄到皇上跟前去,如今苏妧一天到晚的跟在太后跟前,要想动她并不容易,如贵妃觉得得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裴瑧来到太后宫中。
太后屏退了殿内的人,只留裴瑧一人说话。
上一篇:在年代文里当二婶
下一篇:穿成年代文中小‘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