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理风
李存勖勒马,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五百人。
“来人,将张彦和七个同党拿下!”
一声令下,晋王身边的亲卫直接冲上前将张彦和七个亲卫按倒。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晋王李存勖冷哼一声,“张彦,你和七个牙将在魏州支使牙兵作乱,欺压百姓,残杀无辜,当本王不知道!”
“冤枉啊!”张彦立刻挣扎着叫屈。
“斩!”晋王丝毫不听辩解,直接下令。
亲卫手起刀落,八个人头登时落地。
嘶——
同来的五百个牙兵精锐——银枪效节军倒抽一口冷气,忙提起兵器自卫,但领头的张彦已死,众人不知该听谁号令,一时间居然各自为战。
就在五百人慌乱突围时,晋王李存勖拿银枪一戳地,大声说:“魏州做乱只诛首恶,其他人,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晋军随声大喝。
五百银枪效节军本来就因为八人的死被夺了锐气,又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自觉突围无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啪!”随着第一杆银枪落地,其他众人也纷纷将银枪扔在地上。
“拜见殿下!”众人叩首。
李存勖看到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一改刚才的杀伐果断,将手中的银枪一扔,下马走到五百人面前,面容可亲的亲手一个个扶了起来。
“殿下……”被李存勖扶起的银枪效节军很是诚惶诚恐。
将所有人扶起来后,李存勖大声说:“本王没来魏州之前,就听闻银枪效节军乃牙兵中的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今作乱以除,从今以后,银枪效节军就是本王麾下亲卫!”
亲卫……!!!
刚刚被扶起的五百银枪效节军霎时间呆住了。
五百个银枪效节军震惊的看着晋王李存勖,突然捡起银枪,持枪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说:
“银枪效节军誓死效节殿下!”
李存勖哈哈大笑,提起银枪,翻身上马,“跟本王进营!”
“是!”五百银枪效节军齐喝一声,立刻跟上。
营中
卢质站在观望台上,摇着酒壶,悠悠的走下去。
诛首恶,震其翼,施下恩,收其心,他家殿下恩威并施的手段用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溜。
次日
李存勖带大军开进魏州,恩威并施,将魏州七千牙兵收入麾下,魏州乃平。
*
刘鄩本来正在赵州堵李存勖的,却不想扑了空,又收到李存勖已经平定了魏州之乱,拿下了魏州,顿时大惊。
李存勖怎么没走近道,反而走了远道?
牛存节老将军呢?
就算他这扑了个空,可牛老将军不应该带大军走那路吗?
结果一打听,刘鄩傻眼了。
晋王李存勖居然因为怀疑他设伏特地挑了远路!
他……他名声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紧接着,一个噩耗传来,牛存节老将军,在行军到黄河边时,突然得急病去世了!
牛老将军所带的军队失了主帅,群龙无首,所以只好在黄河边上扎营,等着皇帝派主帅,所以并没有能及时赶到魏州。
这……
刘鄩虽然知道牛老将军因为年纪大了有“消渴症”(糖尿病),可这………
无奈之下,刘鄩立刻点起大军,朝魏州赶去。
如今整个魏博就自己这一个主帅,要真丢了魏州,皇帝可第一个拿他出气。
刘鄩带着大军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日后赶到了魏州。
一进入魏州,正好当头撞上了李存勖的大军。
两军见面,分外眼红,顿时战成一团。
可由于刘鄩只带了一路大军,李存勖的后援周德威的幽州大军路远也还没到,两军的兵力那是半斤对八两,一时间谁也占不上便宜。
很快,两军就胶合起来,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对峙起来。
这一对峙,就是好几个月。
如此一来,可就苦了两方转运粮草的官员。
十多万大军挤在魏州这个弹丸之地,粮草全靠后方转运,每天数以万担的粮草消耗,直让两方压力倍增。
再加上两方主帅都喜欢劫粮草,也擅长劫粮草。
一时之间,两方粮草转运官员不得不为押运粮草,绞尽脑汁,斗智斗勇。
第47章 打脸
魏州东北方二百里外, 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名临清。
平日里不算显眼,也不算热闹,只是半个月前,突然来了些许人马, 整个城池顿时戒严起来。
更后来,甚至来了一队重兵, 整个城池都被重兵把守起来。
县衙正堂
张宪和冯道正在伏案忙着处理公务。
旁边还有许多粮官、偏将进进出出, 送来魏州或后方的文书情报等。
张宪左手接过旁边粮官递来条子, 右手把刚刚处理手书递给身后的偏将,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拿手书去领三万担, 从西路送往魏州。”
“是, ”偏将接过手书, 匆匆下去。
张宪点了一下头, 丝毫不停顿的展开左手的条子, 扫了一眼,在上面签上字,还给左边粮官,吩咐道:“明日早晨前,准备好四万担麦子,三万担马料。”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粮官接过签好字的条子, 应了一声退下。
对面, 冯道亦是如此。
冯道左手接过后面押运粮官递来的手书, 看了一眼,右手在账册上记上一笔,然后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身旁的管粮草的属官,“成德今日送粮六万担,你去安排人手接入西粮库。”
“是!”属官拿着条子匆匆下去。
冯道在手书上签上字,又用了印,然后还给押运官,“你回去回禀赵王,六万担已收到。”
押运官接过手书,躬身退下。
就在众人都忙的脚不着地时,头戴华阳巾,身着鹤氅,手拿羽扇的卢程从外面悠闲的走进来,一边扇风一边抱怨。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热,张宪冯道你们屯粮也不选个好地方,弄的本官陪你们一起挨热。”
正在忙着处理政务的张宪、冯道听了嘴角齐齐一抽,抬头,看到卢程的穿着打扮,更是无语。
六月的大夏天,你穿成这样,居然还嫌热!
张宪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又因拨粮一早晨忙的头昏脑涨,看着卢程起的如此晚还在作妖,顿时冷哼一声,反讥道:“支使大人要再穿件狐裘,说不定就凉快了。”
“扑哧”冯道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你!”卢程瞪眼。
张宪转头看看墙角的水漏,“已经巳时了,是否该摆早膳了?”
本来正要生气的卢程,顿时闭上嘴,心虚的走上主位。
他今早光忙着试衣裳去了,确实来的晚了些。
堂下的仆人看着三位大人来齐了,忙端上早就准备好的早膳。
张宪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直接拿起一个饼子,三两口吞下肚,又喝了一碗粥,这才缓过来,心气也平下来,对主位的卢程说:“下官一早晨忙的有些糊涂了,刚才冒犯支使大人了,只是大人早晨要有事耽搁,也先派个人来说一声,下官和可道也不至于一直久等。”
卢程正气呼呼的喝着粥,听到张宪这么说,脸上才好看了些。
三人简单的吃完早膳,仆人上来收拾走碗筷。
张宪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拿出一枚铜钱,对对面的冯道笑着说:“可道,我要抛了。”
说着,张宪把手中的铜钱往空中一抛。
随着铜钱在空中翻转几次,啪的掉在地上。
“有字的朝上!”
张宪和冯道两人看了一眼,笑着起身,互相拱拱手,两人走对方位子坐下。
旁边的属官早已习以为常,立刻拿着刚才没处理完的政务上去。
自从晋军和梁军对峙后,晋王虽然拿下了魏州,可魏博其他五州却还在大梁手中,偏偏魏州还在魏博的中央,所以晋王带着大军相当于孤军深入。
虽然晋王看着手上的兵力和刘鄩斗得旗鼓相当,甚至还占了上风,可粮草转运却成了大问题,因为所走的路线大部分都在大梁境内,再加上刘鄩作战向来爱走偏门,极擅劫粮草,所以开始时粮草差点无法正常转运。
后来冯道和张宪两人发了狠,舍弃了原来的运粮路线,把屯粮地点搬到了离成德最近的临清,然后改从成德境内运粮,这样虽然远了些,却安全了许多,只是虽然大部分都在成德,可从临清到魏州还是得在大梁,而这一部分运粮得万分小心,任务也更繁重,所以冯道和张宪两人就决定每日抛铜钱轮流来。这样既能减轻负担,也能让别人无法预测他们谁来掌管下一天的运粮路线。
晋军这边冯道和张宪严防死守、见招拆招,终于保证了晋军粮草的转运,可梁军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
梁军虽然运粮草更方便些,甚至旁边几州都在向刘鄩大军供应粮草,可刘鄩对上的偏偏是李存勖。
李存勖手下有轻骑!
得知刘鄩劫自己粮草,李存勖当即决定来而不往非礼也,派出一队轻骑,就放在刘鄩大营外面,只要刘鄩粮草一来,轻骑立刻上去就烧。
这样一来,梁军可遭殃了,好不容易从别的地方运来的粮草,却屡屡被烧,偏偏轻骑跑的快,每次梁军还抓不到。
刘鄩在粮草被烧几次后,终于拿出了梁军对付晋军轻骑的一贯做法,修筑甬道夹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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