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第95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第184章 重新来过

  柴祐琛此刻的脸色实在是太精彩,让谢景衣有一股子跑回书房里拿笔作画的冲动。

  那是三分嫌弃里带着四分的小心翼翼,外加三分崩溃。

  谢景衣觉得,自己不愧在画画一道上天赋异禀,竟然能够从一张脸上,看出如此复杂的情绪来。

  当然,也有可能,她在读懂柴祐琛这一道上,天赋异禀。

  “谢三!”

  见柴祐琛实在是抗不住了,谢景衣才伸出一只手,将谢景洺捞了回来。

  那孩子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瞧见谢景衣的耳坠,兴奋得咿咿呀呀的乱叫,一个猛虎扑食,拽了过去。

  谢景衣嗷的一声怒吼,“谢景洺,看老子不揍你!松开!”

  柴祐琛才松了一口气,见谢景衣耳朵遭了殃,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忙。可那肉团子实在是高手,不好对付。

  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着,大人却不敢掰那嫩若小葱的手指。

  屋子里的翟氏听到了谢景衣的怒吼,立马冲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鼓,“儿啊,到阿娘这里来。”

  谢景洺不知道是认得翟氏,还是认得那鼓,松开了谢景衣的耳坠,咿咿呀呀的乱叫起来。

  谢景衣慌忙把这肉团子塞给了翟氏,一巴掌拍在了谢景洺的屁股上,“臭小子,老子的耳朵都快没有了。”

  翟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柴祐琛,瞪了谢景衣一眼,“逸天来了,你怎么让他在院子里站着?哪里有你这样待客的,一个小娘子,别一天天的老子老子的,跟山上的女大王似的,逸天听了该笑话你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对着翟氏行了礼,“我才刚刚来,带人来帮忙搬家了,一会儿同阿衣一道儿去新宅。之前有急事出京了,没有赶上大姐出嫁,还望伯母不要见怪。”

  谢景衣略有些委屈,她这不是遭受了暴击之后,口吐真言么?不唤老子唤什么,唤老娘么?

  这个霸气又舒爽的称呼,她打算留到自己三十之后再用,当然,不能在亲娘的面前,不然得挨揍。

  翟氏高兴的笑了笑,“好孩子,你有事忙自己的事去。瞧你这一身土的,刚刚才回来就来帮忙了。三囡还嫩着做甚?快请逸天进来喝茶歇一会儿。”

  谢景衣无语的瞥了柴祐琛一眼,这人拿着她赚的钱,给谢景娴送了重礼,彻底的俘获了翟氏的一颗慈母之心。

  “我还打算,去伯母新家里喝上第一杯新茶呢!”柴祐琛不理会谢景衣,笑眯眯的对着翟氏说道。

  翟氏一听,越发的高兴了,“好好好!那我快些收拾,咱们一会儿就走。那你同三囡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稍等片刻,三囡,给逸天搬个凳。”

  谢景衣不耐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阿娘,你快把这小混蛋抱走吧,我瞅着他我耳朵疼我!”

  翟氏懒得理会她,抱着谢景洺便进了屋。

  谢景衣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就搁这坐一会儿吧,懒得搬凳子了,我经常在这里坐着晒太阳。”

  柴祐琛并不嫌恶,直接坐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对方的意思,都松了一口气。

  孩子什么的,还是没有的好,太可怕了!

  ……

  谢景衣进谢家新宅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夕阳的余晖,将院墙染得红彤彤的,像是镀上一层铜。

  同柴祐琛家简简单单的布置不同,谢家的新宅院,宛若江南小调,让人恍惚觉得,好似回到了在杭州的时候一般。

  隔壁依旧住着柴祐琛。

  “对了,你还记得,上元节的时候,关慧知追的那位姓霍的小郎君么?我听我二姐说,她对那霍小郎上心得很,颇为反常。你可听说过那霍家之事?”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你且管好自己个。关慧知一鞭子能够抽死五个霍清修,吃不了亏!”

  “我知道的,也只有上次同你们说的,韩家五代单传,是断然不会让霍清修入赘关家的。霍家是书香门第,霍清修娶那种病弱小兔的几率,都远胜于牵回关慧知那头猛虎。不用问,没结果。”

  谢景衣无语的看了看四周,果然,翟氏不在,柴祐琛的嘴又恢复了平常的水准。

  “你不懂,女子若是一头栽了进去,你便是扯着她的双腿,用吃奶的力气拔萝卜,那也拔不出来的。”关慧知也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便是不为了谢景音,她也得多问几句。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景衣,“那你可有一头栽进去?”

  谢景衣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脚步稳健,断然不会栽进粪坑里的,你且放心。”

  柴祐琛一脸嫌弃的挪开了几分,“我是粪坑,谢嬷嬷是什么?粪桶么?”

  谢景衣被他恶心得受不了,双手合十,“停停!重新来,咱们得做个约定,日后不能用这种恶心的方式互相伤害!”

  柴祐琛也恶心得不行,“重新来!”

  “我脚步稳健,断然不会栽进泥坑里的,你且放心。”

  “我是泥坑,谢嬷嬷是什么?泥桶么?”

  “哪里有泥桶?根本就没有泥桶这种东西!柴二你还想考状元呢,看看,村头的黄口小儿都不会说出这种词来!”谢景衣一听个,激动起来。

  柴祐琛神色依旧淡淡,“怎么没有泥桶?装水的桶叫水桶,装油的桶叫油桶,那装泥的桶怎么就不能叫泥桶?”

  “谁用桶装泥?照你这么说,用来装你的桶,该叫人桶,可人家不叫人桶,叫浴桶!”

  ……

  跟在两人身后的柴贵同忍冬,对视了一眼,无语低下了头。

  这两个人今年才三岁吗?被他们二人念叨着,听着桶这个词,知道是桶,但桶是什么,都恍恍惚惚的搞不明白了!

  都说覆水难收,你们两个说出口的话,怎么还能够退回去重新来的!

  ……

  两人一直争执到了谢景衣的新院子门口,都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谢景衣哼了一声,“我要去睡觉了。”

  柴祐琛看了这院子一眼,用余光瞥了瞥墙那头,揉了揉谢景衣的脑袋,“我回去了,一点就炸火药桶!”

  谢景衣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慢走不送,只会诡辩赖皮桶!”

第185章 玉娇出嫁

  搬进新宅后的几日,谢景衣都忙得脚不沾地的。

  同住在永平侯府的时候不同,翟氏这回是当真把这里当家了,处处精心。一会儿帘幔的颜色太过富贵,没有书香气;一会儿又是这花瓶颜色太素净不喜气……将她同谢景音指挥得团团转的,一直到谢玉娇出嫁那日,方才终于无刺可挑,满意的停了下来。

  谢景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见那脸上的肉弹了弹,惊讶的叫出了声,“我的天呐,忍冬,你瞧瞧我,这几日可是被我阿娘喂胖了?”

  自打他们搬了过来,柴祐琛日日打着同李景泽讨论学问的旗号,在谢家用饭。

  翟氏怜他此前大病一场,病还没好,便长途跋涉出了院门,日日换着花样的炖汤煮肉,连带着谢景衣都吃忘了形。

  忍冬给谢景衣补了补粉,“小娘略微丰盈了一些,富态好看。”

  谢景衣崩溃的挠了挠头,富态?这个词她也想要留到三十岁之后再用!

  “为何吃的同样的饭,二姐比我吃得多,她不胖,我却要胖,简直是天道不公!”

  谢景衣哀嚎出声,一眨眼,便看到墙那头伸过一个竹竿来。

  那竹竿子上,用钩子钩着一个小竹篮子,晃悠晃悠的,像是在钓鱼。

  “这是什么?”谢景衣忙出了屋,到了小院里。

  说来也是巧了,她这院子一墙之隔,便是柴祐琛的住处。

  墙那头传来了柴祐琛的声音,“桃儿,统共就两个,特意给你留的。”

  “现在也能有桃儿吃?”如今桃花始开,哪里来的桃儿。

  她想着,从钩子上取下了竹筐,一瞅里头当真放着两个桃子,红彤彤的,上头还带着露珠。

  “官家温泉庄子上的,只有这么一棵树,年年早结果,用来摆宴的。我特意让他给你留了两个。”

  谢景衣有些恍惚,她上辈子进宫,咋不知道有这么个早桃宴?

  柴祐琛像是听到了她的疑问,又补充道,“快要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次结果。”

  谢景衣拿了其中的一个,又把竹篮子挂了回去,“我拿一个。走了。”

  她说着,也不管柴祐琛看不看得见,将那桃子拿帕子擦了擦,啃了起来。

  一旁的忍冬,欲言又止的,小娘啊,你刚才不还觉得胖了不能吃了么?

  等她到主院的时候,谢景音已经坐在那里啃着点心了,“三囡快来多吃些,一会儿咱们看着谢玉娇,要吃不下去的。”

  谢景衣摇了摇头,“这你就想错了,现在吃饱了,一会儿看戏的时候,哪里有肚子吃磕豌豆?看戏不磕豌豆,那戏是不完整的!”

  谢景音一听,立即将点心放下了,“三囡果然有见地!不亏是我亲妹子。”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袋子,眨了眨眼睛。

  谢景衣一头黑线,旁人的的钱袋子里装铜子儿,她的钱袋子……不用说,今日早就装好了炒豌豆!

  大约是想吃豌豆了,谢景音早早的就催了翟氏出门,一家子人自从搬出来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回永平侯府。

  侯府里张灯结彩的,竟是比谢景娴出嫁时,还要热闹上好几分,大房重新掌家之后,又开始扬眉吐气了。

  不过谢景衣丝毫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打起肿脸充胖子,谁吃亏谁自己心里知道。

  府中四房,他们是同四房早早的就搬出去了,如今也就剩下三房的人没有搬了。

  谢景衣一进屋,便乐了起来。

  谢玉娇可真是个好人啊,连嫁衣都要在她的铺子里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一会儿该去一衣坊里问上一问,让她高兴高兴才是。

  谢玉娇坐在铜镜前,本来并无喜色,可见到谢景衣对着她的嫁衣瞧,又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可是一衣坊的新嫁衣,独此一份,不是某些穷酸能用的。”

  谢景衣以前就不拿她当回事,如今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嗯,像玉娇姐姐这样一掷千金买嫁衣的,全京城的确是独一份的。京城都传遍了,人人都夸姐姐豪气,小妹我可是羡慕得紧呢!”

  “咦,怎么不见元婴姐姐?上一回见她,还是在一衣坊偶遇,那次我们闹了些不愉快,我还想着,今日玉娇姐姐出嫁她肯定来,该同她好好解释解释呢!”

  谢玉娇握了握拳,“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谢景衣,你嘴上积点德。”

  谢景衣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这一进门就说吉祥话,姐姐还不高兴?恭喜玉娇姐姐,贺喜玉娇姐姐,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不是,我们今日来送姐姐一程,给姐姐添妆呐。”

  谢景衣说着,往那放着添妆的托盘里,放了一根簪子,谢景音也跟着,往里头放了一根。

  簪子不大不小,毫无特色,看上叫人挑不出错,但说上心,那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