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庭饮茶
但南东贤也没好到哪儿去,身受重伤,险些有损根基,杨氏之前是天下之主,情报系统做的不差,竟将南东贤的诊断情况也弄了来。
医修判断,南东贤屡屡使用透支之类的法术,若不想根基有损,三十载内,最好不要再动用灵力。
三十年,不说到时候天下大势如何,如今正是两族相争的时候,任何一分力量都极为重要,三十年不能动用灵力,等同于损失一名灵王境的高手。
木氏两族本来实力相当,但南氏屡有意外,先是家主疑似旧伤复发,再是族中天骄被人针对暗害,现在又有长老险些被废,一连损失三位灵王境高手,南氏已经落于下风。
大长老在房中烦躁地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忽然他抬手捉住一道传讯。
是老祖传唤。
大长老眼睛一亮,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出门往老祖住所赶去。
“老祖。”他在门外恭敬一礼。
石门打开,大长老垂首走了进去,不敢抬头,跪下道:“晚辈失职,实有罪责,请老祖降罪。”
南氏老祖目光平静,“东鸣闭关后家族交于你手,你组织攻打他州有功,但族中天骄被暗害,长老也险些身亡,亦为你过错。”
“功过不可相抵,但眼下形势特殊,暂且压下不做处置。”
他一挥衣袖,“起来吧。”
“是,多谢老祖,”大长老姿态小心站起,又道:“另晚辈有一事请教老祖决断,族中屡遭木氏算计,族人心火难抑,若强行压下,恐怕不妥。”
南氏老祖冷声道:“既压不住,便不必压了。”
大长老心头一跳,老祖的意思太明显,但兹事体大,他求证道:“老祖意与木氏开战?”
“木氏欺我太甚,”南氏老祖恨道:“手段阴狠,不当人子!”
南东贤可与南妙清不同,南妙清是个冒牌货,实际上是杨氏女,但南东贤不仅是真正的南氏族人,还是老祖的嫡系后辈,论起来当叫他一声曾祖。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则是族中人心,南氏老祖言道:“族人激愤,你当上些心,不可使他们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是,”大长老道:“晚辈谨记。”
半日后,南氏传讯族人,召集族人备战,动作频频,木氏亦然。
木棋观为木氏少主,南氏刚一有动作他就知晓了。
“终于肯动了,”与南氏之前刻意和木氏避免冲突不同,木棋观从一开始就不惧怕两族起战,甚至是期盼,激烈的战斗使他欣喜,他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庞染上兴奋的潮红,“不如就让我们先给老朋友一个惊喜?”
下属自然不会反驳,恭敬道:“少主想从哪里开始?”
“诸州之中,怎有平波州合适,”木棋观叹道:“只有一半,我可是不高兴许久了。”
五日后,南氏尚在调兵遣将,召集族人,木氏突袭平波州,接替南东贤坐镇平波州的长老身死。
平波州尽归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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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九州女帝11
如今天下, 木氏有凤栖、平波二州,另外,静丰州也有大半疆域被木氏掌控;南氏则有凤留、白石、定风三州在手。
穆清翻了翻皇朝地图, 于杨氏而言,事情还没有坏到最惨烈的地步,凤州被杨氏经营得犹如铁桶,旁人难以插手,凤州之外,有东川与西顺二州,这二州尚未被木南两氏染指, 但也有寒门小族占地为王。
她沉思片刻,唤来杨易,开门见山道:“如今木南二族冲突激烈, 正是我们的机会。”
杨易早有预料, 他近来身体好了许多, 含笑道:“陛下打算先动哪一州?”
穆清的手指从凤州之上划向左侧,“西顺州, 此州小族林立, 各自为政, 不成气候。”
而东川州则不同,这一州鱼龙混杂, 既有小族,也有寒门,想要整合, 不是一时片刻的事情。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势力是封家军,首领封才,据说少时乃是乞丐,资质寻常,但悟性出奇,一步步爬上今时高位,手段之狠辣,世人诟病。
穆清将东川州放在后面,原因就在封才身上,不仅因他品行不堪,氏族为名声计,不可能接受他的投诚,且这般人,投诚的可能性也不大。只要有他在东川州,穆清就不担心东川州先被木南二族收入囊中。
这些只是她所想,没有告知杨易,但不代表杨易想不到,他也赞同先取西顺,点头道:“依陛下令。”
“对了,”穆清似是随意道:“我有意出征。”
一直镇定的青年脸色骤变,“陛下!”
穆清道:“堂兄莫要激动,我不以皇帝身份亲征,只以皇室客卿身份前往。”
杨氏也是有客卿的,如今天下大乱,有人投靠皇室成为客卿也不稀奇,出现一两位之前不曾见过的客卿,不会有人怀疑。
虽相认不久,但杨易深知这位堂妹是有主意的人,张了张口,没有多劝,只道:“陛下若能说服两位老祖,易自无意见。”
穆清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我等修行之辈,怎好固守金殿,老祖会理解的。”
不过说服两位老祖确实花费了穆清不少功夫,致老祖张口就要反对,被希老祖狠狠掐住手臂,才压下了他过激的反应。
希老祖目光沉郁,只道:“你要保证,你能平安归来。”
他强调道:“你要记得,你不仅是杨清,更是杨氏的帝王,凤州之主。”她的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更肩负着无数人的性命。
穆清肃然道:“是。”
这场战争穆清、或者说杨氏蓄谋已久,当天上云朵被风吹散,露出了一艘艘云舟,无数精兵悍将站在甲板之上,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身披银甲的将军一振手臂,无数将士直奔城中氏族。
穆清与数名灵王境高手直接对上闻讯出来的氏族灵王高手。
这座城只是第一战而已,解决完灵王境 ,其余之辈不堪一击,杨军在这座城稍作修整,又直取附近城池,不过两月,便拿下大半西顺州。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没有受到木、南两族的阻挠,或者说有,但实在太过微弱,不足以抵挡杨军的铁骑。
凤留州,南氏。
大长老近来格外烦躁,连修行的时间都没有,侍从轻手轻脚进来,将一封刚收到的密报高高举起,细声细气道:“大长老。”
大长老额角青筋直跳,很不想理会,最近的消息没一个是好的,任由侍从跪了片刻,他才泄气地拿了过来,展开一看,脸色涨红,“做梦!”
身上的威压泄露出来,在室内卷起一阵狂风,里里外外的侍从们熟练跪下,近来战争形势不好,好脾气的大长老都快被逼疯了。
大长老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好半晌,将密信丢进储物戒,大长老大踏步走了出去,一路上得云舟,速度飞快,最后在老祖居所外停下。
他下了云舟,上前两步,恭敬道:“老祖,晚辈求见。”
大门悄然开启。
大长老行色匆匆,无意欣赏院落里的美景,快步来到老祖面前,躬身道:“给老祖请安。”
南氏老祖面无表情,“又有何事?”
大长老脸色难看,取出密信,“老祖,木棋观那小子放出风声,要我南氏拿城池换南氏被俘子弟。”
老祖神色阴冷,“我道他为何没有处决我南氏子弟,原来打算如此。”
大长老道:“敢问老祖,我南氏该如何应对?开战多时,我南氏子弟被俘者不在少数,若不换回,恐伤族人之心。”
但要是换回来,又实在不甘心,当初打下城池之时,死伤的南氏子弟远超出被俘者。
老祖只沉思片刻,便有了主意,道:“生而为我南氏子,当有为族中牺牲的觉悟,派暗子接触他们,令他们想办法自尽。”
大长老皱眉,“恐难办,木氏既有拿他们换取城池的心思,定会严格看守他们,以防他们自尽。”
“要活不易,死还难吗?”老祖不以为意,“只要想,便有办法,若不肯,你可助他们一把。”
“是,”大长老容色一正。
“另外,”老祖吩咐,“若木氏正式提出,你当应下,彰显我南氏之德。”
大长老躬身道:“晚辈明白。”
“除此事外,可还有别的事?”老祖有些倦了。
“回老祖,晚辈确实还有别的事,”大长老问:“家主闭关日久,晚辈心忧,敢问老祖,家主情形如何?”他实在不想当主事了。
老祖微不可查拧眉,似乎是想到什么不悦的事情,但还是依言将神识探入南东鸣的闭关之地,刚一进入,老祖神色大变,霍然起身:“是谁?!”
大长老被老祖骤然放出的威压所惊,“老祖?”
他紧张问:“家主怎么了?”
老祖缓缓坐下,脸色阴晴不定,“你去一趟,东鸣他……自尽了。”
“什么?!”
大长老脸色不比老祖好多少,一族之长,可不是什么寻常之人,之前即使知道他闭了关,可总算还在。
他没有立刻动身,追问道:“老祖可知家主为何自尽?”这是大事,不然如何和族人交代。
老祖摇摇头,“对外只说东鸣伤势反复,走火入魔。”
大长老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只得轻叹一声,“是,老祖。”
“世华……”老祖沉吟道:“那孩子还在闭关?将他叫出来吧,东鸣葬礼后,令他接任家主之位。”
家主的陨落对南氏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南世华赶鸭子上架当了南氏家主。
妹妹被暗害,父亲走火入魔,两个至亲的相继离去对昔日意气风发的贵公子打击不小,眉间最后一点浮躁散去,换上沉稳。
继任家主不久,南世华就遇上了第一个难题,“以城池换俘虏?”
他立刻问道:“木氏子弟,我们俘虏的可还有?”
下属为难道:“木氏之人性烈,宁死不屈。”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俘虏,南世华懂了,他捏着木氏发来的文书,磨了磨牙:“看来木棋观是早有打算啊。”
不然他不相信木氏那么多族人会真的没有一个怕死的,分明是族里早有交代。
没多犹豫,南世华道:“换!告诉木棋观,我们换!不过怎么个换法还要谈谈。”
下属犹豫道:“家主不与大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南世华道:“难道要看着我们的族人在木氏受苦?还是任由木氏诋毁南氏的名声?”
这两个哪一个都不行,哪一个都是要换的理由。
消息很快传遍天下,人人都知道了南氏仁德爱护族人,以城池换取陷落在木氏手中的俘虏。
但消息未传多久,又有一个新的消息传遍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