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周妃嘀咕了两句,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记得当年先皇曾经因为一个名叫盈玉的厨娘龙颜震怒,那个盈玉似乎就出身飞雪阁,若非孝慈高皇后求情的话,怕是飞雪阁早就已经没了!”
“是的,母妃!”徐妙锦拍拍手,道:“就是和那个飞雪阁齐名的下海城。”
“哦!”周妃道:“我记得这三个地方的人都极其执拗,想要请她们出楼似乎很难吧?”
“这有何难?”这个时候朱松走了过来,道:“王妃与下海城少楼主,也就是大家迷情是姐妹,想要请她们出来又有何难?”
尽管朱松很不喜欢迷情,但是他必须承认,虽说在后世看多了‘踏歌’一般的华夏古典舞蹈,可是从没有哪一个像今天所看到的舞蹈一样,给他一种自然的动感与妖媚之美相互结合的美妙感觉。
这些下海城的姑娘们,确实一个个舞艺超绝。
“母妃,这是儿臣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徽焲、一个叫徽煣!”就在这个时候,朱楩领着两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此刻的朱徽焲早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嚣张与狂傲,甚至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看来朱楩这次没有惯着这小家伙,反倒是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孙儿徽焲、徽煣,见过祖母大人!”
两个小家伙表现得很乖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周妃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周妃一脸笑容地摆摆手,道:“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朱楩。
朱楩往前推了推两个小家伙,道:“去啊,没听见祖母在叫你们吗?”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这才慢腾腾地向周妃走了过去。
周妃拉着两个小家伙坐在了自己身边,捏捏朱徽焲的脸蛋,揉揉朱徽煣的小脑袋瓜,那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楩哥,你倒是会挑时候啊!”朱松凑到朱楩身边,看着正摸着两个小家伙说话的周妃,说道。
“你小子还有脸说我!”朱楩翻了个白眼,道:“再怎么说徽焲也是我儿子,你亲侄子,你竟然把他丢在高台上不管了,有你这么当叔父的吗?”
“是你不会管孩子好吗?”朱松没好气地瞪了朱楩一眼,道:“你看徽煣和徽焲是一母同胞,行事作风,性格习惯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朱楩憋了半晌,丢出了一句:“怪我咯?”
“行了,去招呼那些宾朋,你和橚哥再怎么说也是咱府上的主人,就这么把人家给晾了,你也好意思!”朱松才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直接拉着他下去招待那些前来祝寿的宾朋。
时间慢慢推移,当时至戌时五刻,前来参加寿宴的宾朋也喝了个七七八八。
醉得有些微醺的朱松,看了一眼将要离席的众人,嘿然一笑,招来一名下人耳语了几句。
喀拉拉!
须臾之后,一阵木轮触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丰华堂中众人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两名身着白袍,头顶长帽的中年人,推着一辆木质的手推车走进了大堂。
那手推车其实就是一个平板车多加了俩轮,看起来至少要平稳了许多。
而在平板车之上,则是放着一个直径有两尺左右,高近三尺的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俩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奇怪,但是偏偏很和.谐。”
甭管是周妃还是下面的一众宾朋,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妙锦,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周妃好奇地询问徐妙锦。
徐妙锦也是一脸的疑惑之色,道:“母妃,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是夫君躲着我们自己弄出来的。”
“松弟,你搞什么鬼?”朱楩捅了捅朱松的腰眼,问道。
“嘿嘿,我保证这东西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朱松嘿嘿笑了起来,那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女干诈。
“跟我还打马虎眼。”朱楩撇撇嘴,说道,
朱松也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那小推车之侧,对那两人点点头。
俩下人齐齐把手放在了盒子上,而后轻轻地打开。
一瞬间,从盒子里面散发出一股十分诱人的甜香味。
只见那盒子里头盛放着一个圆柱形糕点似的东西,从底下往上数共分为五层,表面上点地花花绿绿的,而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则是写着几个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刻,若是有后世之人在这里的话,自然可以一眼认出这是一个生日蛋糕,而且那两名中年人身上穿的衣服,乃是厨师服。
“这这是何物?”周妃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当下也是愣了一下问道。
她自然是不认识生日蛋糕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种庆祝她诞辰之日的特殊礼物。
“母妃您有所不知,这是一种糕点,名叫蛋糕!”
朱松指着蛋糕,说道:“蛋糕本是极西之地的番邦之人用来庆生之用的,而且据说只有贵族或者国王才有资格享用。儿臣亦是从一番邦之人处学来蛋糕的制作之法,今日儿臣与两位大厨,忙了好半天才做好这么一个,您可一定要尝尝啊!”
这次为了给周妃一份特殊的礼物,朱松做得保密工作很到位,甚至就连徐氏姐妹都不晓得朱松一天里都在搞什么。
为此还差点闹出家庭暴力。
“这这真的是松儿你亲手做的?”
周妃在听到乃是朱松亲手所制的时候,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
她并不在意什么国王专用,贵族专用什么的,只要是能够体现出朱松的孝心就可以,而眼前这个朱松亲手做的蛋糕,无疑正是对她孝心的最大体现。
“娘娘,殿下为了给您做这个蛋糕着实下了苦工,就连小的都不一定能够受得了这种苦。”
说话的是站在手推车左侧的中年厨师,他名叫周康,乃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面点师,
当朱松把他请来府上,并且将奶油蛋糕的制作方法教给他的时候,周康顿时惊为天人。
以他的能力,跟在朱松身边,也是研究了好几日才制作出来一个完整的蛋糕胚子,毕竟这蛋糕需要放在烤炉里烤,所以朱松和周康的手难免会被烫出几个包来。
听到这周康的话,周妃的美眸中有晶莹涌现。
“母妃这是作甚?”朱松见周妃这么容易感动,连忙说道:“今日乃是母妃的寿诞之日,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有如此多的宾朋,王妃”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看了徐妙锦一眼,道:“快为母妃擦擦眼泪!”
“母妃”徐妙锦从袖子中抽出了锦帕,轻轻为周妃拭去眸角的泪水。
“好了!”朱松拍拍手,道:“母妃,寿诞是开心之事,所以这个蛋糕也要分而食之,这也是把开心的情绪分享给众宾朋,将众宾朋的祝福收集!只是在此之前,儿臣还要麻烦母妃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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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蛋糕
“何事?”周妃奇道。
“拿出来吧!”朱松侧着脑袋对周康吩咐了一句。
周康微微点头,从小推车下头摸出来四支细细的彩色蜡烛。
这几支蜡烛是朱松自己亲手做的,从周康手中接过蜡烛,亲手插在蛋糕最上面一层,而后以火折子点燃。
朱松这才说道:“母妃,在吃蛋糕之前一定要先点上这几支蜡烛,今儿是您四十岁的寿辰,一支蜡烛代表十岁。”
一边说着,朱松走到最前面将周妃给搀扶了下来,道:
“母妃,您要在点燃的蜡烛面前在心中默许一个愿望,而后吹灭蜡烛!根据那个番邦之人的讲述,似乎这样,您许下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了!”
这似乎成了后世人过生日时候的惯例,若是过生日的话必定许愿。
这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周妃此刻满心都被幸福包围着,听到朱松的话,只是眸中含泪地点点头,然后按照朱松的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下愿望。
至于是何愿,也只有周妃自己知道了。
“噗!”
在心中许完了愿望,周妃这才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而后朱松把一柄细长的木刀递给她,让她亲自切开第一刀。
说起来,徐妙锦他们也对这个蛋糕充满了好奇,实在是那个甜香的味道太迷人了,让徐妙锦掩饰不住地想要吃上一口。
第一刀之后,朱松重新接过了木刀。
唰唰唰!
干脆利落的数十刀切下去,高五尺的蛋糕直接被分成了几十块,被下人安排着送到每一位宾朋的手上。
“这白油油的东西是什么?摸起来好软,好滑啊!”
蛋糕刚被分到了一群小家伙的手里,朱徽煣这货就尝试着抹了一把蛋糕上的奶油,还顺手搓了搓。
“哎,我说你别往我身上抹啊!”解祯期刚要尝上一口,这个时候脸上一凉,却是朱徽煣直接把手上的奶油涂在了解祯期的脸上。
“哈哈哈,期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好笑啊!”朱瞻基扭头瞟了解祯期一眼,笑道。
却见解祯期的脸上一块白色的奶油糊了上去,那样子像极了脸上长了块白毛。
看来过生日的时候相互给对方涂抹奶油,并不是后世大人发明的,而是从小孩子发明的。
“你们俩小子!”
解祯期脸上一黑,哪里还管他叔父在不在场,直接从盘子上掏了一把奶油,分别抹在了朱瞻基和朱徽煣的小脸蛋上。
“好哇,看我的!”
这下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了,解祯期、朱瞻基、朱徽煣后来还加入了朱泰和,四个小家伙彼此你抹我,我抹你的,到后来一个个全都成了小花脸。
得,挺好的蛋糕,被这群小家伙们给玩坏了。
朱楩等人原本正在品尝蛋糕,可是看到大堂中一群小家伙们一个个全都顶着个小花脸,彼此追逐打闹的时候,脸都黑下来了。
“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你们家孩子。”朱松瞪了朱楩一眼,说道。
“嘿,你还有脸说我。”朱楩喝了一口果酒,道:“徽煣可是一直都跟你住在一起,而且那几个小家伙也是你府上的,你竟然还有脸说我?”
朱松一看还真是,几个玩闹的小家伙里面并没有朱徽焲,而且邻座的朱徽焲只是坐在那里,一脸鄙夷之色地看着朱徽煣他们,好像是有多嫌弃一样。
“祯期,休要再胡闹!”
就在朱松打算制止这几个小家伙的时候,坐于左侧位子上,颌下留着短须的解缙站起身来,阴着一张脸说道: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闹,我看你这段时间真是欠管教了。”
正一脸欢笑,从桌缝间跑动的解祯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小花脸看向了解缙的方向。
“还不快给我坐下!”解缙黑着脸,呵斥道。
“是!”解祯期噤若寒蝉,看得出来,他很怕这位叔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