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朱橚也好奇地看向了朱徽煣。
“嗯?”一脸不服气的朱徽煣,瞪着俩大眼看着面前的字,过了好一会,憋出了一句话:“这,这个字,侄儿看得眼熟,应该,应该是认得的,可是应该怎么念来着”
一边犹豫着,朱徽煣下意识的把脑袋扭向了朱瞻基,那小眼神,直勾勾地想要看朱瞻基手中的宣纸。
朱瞻基这小子也坑啊,死死地拽着宣纸,还故意地遮住了那几行字与拼音。
“你个臭小子,还非要和我顶嘴,现在知道读不出来了吧?”朱松伸手弹了朱徽煣一记脑瓜蹦,道:“来,对着这张纸仔细看看,认不认得那个字!”
看着朱徽煣一副难过的样子,朱松不由得心中感到好笑,又把那张标有拼音的宣纸丢给了朱徽煣。
“乐无卢,哈哈哈,我知道了,这个字念lu!”有了这张宣纸来对照,想要难住小家伙就有些难了,这小子只是轻轻嘀咕了一声就把这个字给拼了出来。
“小徽徽,你这臭小子怎么现在又认识这个字了呢,刚才怎么就不行?”朱橚看着宣纸,更懵了,他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个啥情况?
“那个,橚伯伯啊!这宣纸上面是有拼音的,侄儿认识拼音啊,所以我就读出来了!不过您要相信我啊,只要我多看几遍这个字,就可以把这个字记下来的!”
朱橚是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朱徽煣却是心知肚明啊,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搓着衣角,小脸满是纠结。
“哈哈,这样看来,全都是松弟的功劳啊!”朱橚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很好。
朱松现在的心情也不错,看来那个个小家伙现在的样子,至少认可了拼音的作用。
“殿下,膳堂已经准备好了午膳,您看是不是”见两个人之间的话谈完了,莹香终于插上嘴了。
“啊?”朱松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香炉,原来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他看了看两个小家伙,道:“这样吧!莹香,你先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用膳,本王这边和五哥还有些事情要商谈!”
“是!”莹香可不会打搅了自家殿下的好事。
“你们两个跟着莹香先去用膳,记得要听话!”朱松转头对两个小家伙叮嘱道:“对你们婶婶客气点,别让她逮到机会,把你们的屁股给打开了花!”
“松弟,别教坏了孩子!”朱橚眼睛都瞪直了,怎么这么教孩子。
“五哥,你就甭管了!”朱松摆摆手,“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
“好吧,为兄也懒得管你,不过你可别把小宣还有小徽徽给教坏了!”朱橚主要是担心朱松耽误了两个小家伙,哪里管得了他啊。
“好了,这次找我来,想要我做什么?”等到莹香领着两个小家伙去用膳了,书房中只剩下了朱橚和朱松两兄弟。
“有事呗,而且还是要事!”朱松道:“五哥,此次我大婚,咱们应天府有点地位的人都来了,达官贵人、士子名流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为了感谢他们前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想召开一个诗会,邀请他们前来参加!”
“诗会?”朱橚满脸诧异地看了朱松一眼,道:“你搞什么?这些人可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来参加你的婚宴的,皇上下了圣旨,他们是承受不了抗旨的后果!”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朱松点点头,道:“不过,甭管是谁的意思吧,他们来了就是给我面子,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那也用不着召开诗会啊?”朱橚道:“选一个地方,大开宴席,摆上那么五六十桌也就是了,何必召开诗会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小子不会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
“我能搞什么幺蛾子?”听到朱橚的话,朱松顿时有些无语,“我只是看近来应天府太过平静了,再加上长江对岸的燕军威胁,应天府的气氛有些太紧张了!我不过是想要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让百姓们知道知道,咱们朝廷并不怕燕军!”
“”
朱橚直愣愣地盯着朱松,心说:自己这弟弟一向都是没心没肺的主儿,怎么突然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不对,有古怪!
看朱橚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朱松提前开口道:“五哥,我把你叫来就想是要问问你,这事需不需要向官家禀报,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应天府的百姓们,若是到时候引起了不必要的骚乱,我就是好心办了坏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朱橚道:“你要知道,举办诗会可不比寻常的开宴,不仅仅费财、费力,到时候还会落个‘沽名钓誉’的坏名声,你真要这么做?”
“五哥,你以为我还怕多个‘沽名钓誉’的坏名声吗?”朱松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橚,道:“现如今,我的名声早就已经在应天府臭大街了,多个人骂我罢了,又有什么?”
“你倒是想得开!”朱橚摇了摇头,道:“这事你和弟妹提过了吗?”
“和她说做甚子?”朱松摆摆手,道:“她才刚刚嫁过来,王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你小子怎么对弟妹这么大意见?”朱橚从朱松的话中听出了火药味,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弟妹再怎么说也是应天府中有名的才女,他们徐家也是高门大户,有些事情还是和她说一声比较好!”
朱松稍稍沉默了一下,道:“五哥,或许你说得有些道理,等这件事情有了定论之后,我再知会她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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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变红的王府财政
入夜,大明皇宫之内,此时的大明皇帝朱允文,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
总体来说,这位大明的皇帝还是很勤政的。
烛光下,年轻的朱允文,正在一本本地看着奏本,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先放于一旁,这些需要内阁以及六部再行讨论,他只是拿个大体的方向。
吱呀!
这时候,一道略有些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道身影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监,他叫王钺,原是王府的总管太监,朱允文登基为帝之后,他自然就进宫当了差,成了朱允文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当然了,他和之前去韩王府宣旨的田尽忠一样,都是只忠心于朱允文一人。
朱允文没有抬头,可眼睛的余光也注意到了王钺走了进来,待其近身之后,便问道:“老钺,何事?”
“万岁爷,周王殿下夤夜求见,您看是不是要召见周王殿下?”王钺为朱允文送上一杯热茶,恭敬地说道:“若是万岁爷乏了,老奴现在就去回了周王殿下。”
“算了,橚皇叔此刻入宫,想必是有何要事,还是宣进来吧!”朱允文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秀气的黑眉拧在了一起。
“是!”王钺转身出了御书房。
没过盏茶的时间,王钺就领着朱橚走了回来。
“臣朱橚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管朱橚是朱允文的亲叔父,可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亲王,面见皇帝,哪里有不跪拜行礼的道理。
“橚皇叔快免礼!”朱允文从御案后站了起来,笑着上前几步,扶起了朱橚,把他拉到了一把椅子上,道:“橚皇叔夤夜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臣今夜入宫是有要事禀报!”朱橚道:“万岁,韩王朱松蒙万岁天恩赐婚,昨日大婚之后,韩王为感谢前来参加婚宴的诸公,想在府上召开一个诗会,因此事涉及到朝中的王公大臣以及士子名流,是以需要万岁恩准!”
“开诗会?”
朱允文对自己这个‘松皇叔’可没啥好印象,若不是他要把徐晖祖给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的话,也不会便宜了朱松这个纨绔子。
“橚皇叔,松皇叔不过才刚刚成婚,怎么选在这个时候感谢诸公?”朱允文很不解,“再者,松皇叔想要感谢诸公的话,大可以在府中开宴,邀请诸公前来赴宴,为何非要开诗会呢?”
朱橚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接口道:“其实这是臣的意思,眼下应天府已经平静太久了,再加上燕军乱党驻扎在江北大营,让应天府的气氛太过紧张,百姓们也变得人心惶惶。既然韩王有心感谢诸公赴婚宴之情,那索性就召开一次诗会,一者可以缓解应天府的紧张氛围,这二者嘛,也让天下的百姓们知道,咱们朝廷并不怕这些燕军乱党!”
朱橚说得很有道理,眼下让朱允文头疼的,正是天下的百姓们渐渐地对朝廷失去了信心,若是此刻朝廷摆出一副闲庭信步,根本不把燕军乱党当回事的态度来,想必能够大大地挽回人心。
“好!”朱允文这样想着,伸手拍了桌案一下,赞道:“橚皇叔不愧是我大明的根基砥柱!如此法子,既提了我朝廷大军的气势,更让百姓们对咱们朝廷重新建立了信心!此事,朕准了!”
“那臣代韩王,谢万岁恩准!”朱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一次跪地叩拜。
当朱橚按照朱松的谋划,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朱允文之后,朱允文当即拍板应了下来,并且安排亲信死士,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前往寻找已经去往各地征兵的方孝孺、齐泰、黄子澄等亲近大臣。
朱松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现在他正和他那个婆娘,大眼瞪小眼地隔桌对峙着。
“殿下,你是不是疯了?”徐妙锦愤怒地瞪着朱松,道:“开诗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咱们府上的能力,开这么一次,就要入不敷出了!”
说起来徐妙锦心中也很是无奈,原本以为韩王身为亲王,每月的俸禄都很可观,就更不要说王府名下的产业,应该小有结余才对。
可是真正从白福手中接手了王府的内务之后,徐妙锦才发现她完全想错了。
这位韩王殿下简直就是个败家子,除了王府名下的几处固定房产,还有几个相对来说保守一些的产业之外,王府几乎都没有什么余粮了。
若不是在半月之前,朱楩支援了韩王府三万两银子,怕是此刻的王府财政都要变赤字了。
“本王好歹也是亲王,纵然府上没有其他的产业,可是领的俸禄应该也够府上的日常开销,怎会入不敷出?”朱松也怒了,不愿意出人出力出财就直说,何必整这些弯弯绕呢?
在朱松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大明朝的俸禄可是相当优厚的。
以他这个亲王为例,初定岁禄的时候是五万石,尽管后来慢慢消减了,可仍旧维持在万石。
这若是换算成银子的话,等于每月可领到银子八千两,另外还有大量的布匹、蔬菜粮食等,加在一起也值个一两千两银子。
光靠这些俸禄,就足够整个亲王府的开销了。
“啪!”
朱松的话音刚落,却见坐在他对面的徐妙锦,从旁边的一个小匣子里抽出一叠单子,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怒火:“殿下若是不信妙锦的话,就请看看这些吧!”
朱松没想到这个一向冷傲的媳妇会发怒,看着被甩在桌子上的单子,他开始一张一张地翻了起来:
“建文元年七月初一,韩王朱松砸毁‘福庆斋’二楼,以封地良田地三十亩作为质押赔偿,特次立据;建文元年十月十五,韩王朱松因醉酒纵火烧毁‘灵泉宝阁’,毁金银饰器数百件,价值五万两白银,以应天府‘昌和别院’赔偿,特立此据”
这薄薄地一小叠文书,大概有七八张,全都是这几年来,朱松胡作非为之后赔偿的清单。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话,足足价值三十万两白银,这哪里是败家子,分明就是牲口,败家的牲口!
“殿下欣赏完了吧?”
徐妙锦俏脸寒霜地看着朱松,道:“殿下,尽管这些都已经是还清了的债务纠葛,可是这之中还有几个都是质押的田地、房产!现在,你竟然还想要开诗会来感谢诸公,府上刚刚存下的一点银子,也要被你给花光了!”
徐妙锦恨不能现在就掐死朱松,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嫁给这么一个牲口败家子,是她几辈子造的孽啊?
“既然这些都已经还清了,还想着质押不质押地作甚子?”
虽说朱松在心中怒骂‘前身’这牲口作事太混淡了,但是他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来,而是说道:
“眼下兵荒马乱的,没准燕军就会打过长江来!咱们那些质押的地界,还说不准是谁的呢!还不如趁着手里头还有点银子,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当然了,朱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自己好歹多活了那么几十年,后世比大明朝发达地多,随便拿出一个小发明来就够他赚钱的了,还用得找为银子来发愁吗?
再者说了,开诗会的事情已经让朱橚报给朱允文了,这倒霉皇帝,不可能就这么干看着,连点表示都没有吧?
“你,你,你无.耻!”
徐妙锦显然误会了朱松的意思,以她对朱松那糟糕透顶的印象,她还以为朱松是想要借着诗会的召开,将应天府有名的舞女歌姬们都给请过来,供他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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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送银子来啦!
“无耻?”朱松心里头也有些怒,不过他忽然眼珠子一转,故意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还恶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道:“无齿?本王怎么不晓得?没办法,齿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你”徐妙锦秀目圆瞪,差点被朱松给气得吐血三升。
谁说王爷不会耍无赖了?这眼目前不就摆着一个吗?
“行了,别你你你的了!”朱松可没那闲工夫在这里陪着小丫头拌嘴,他瞪了徐妙锦一眼,道:“府上还有多少钱,你先给本王算出来,看看还差多少!相信过一会就会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徐妙锦刚想嘲讽朱松两句,这个时候香香还有莹香一起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