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我下的命令”王皓涩声道:“你想,以我的性格,会对李虎下这样的命令吗”
“不是您那看来这李虎已经背叛了我太原王氏了”黑衣人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疯狂地杀机,“主人,要不要我走一趟孤云寨,杀了这个卖主的畜生”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上白马山吗”王皓摇摇头,道:“李虎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表示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把孤云寨经营地如同铁桶一般”
“那此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吗”黑衣人明显还是有些不甘心。
“唉,祸事啊,这是有人要把我们太原王氏往死里上逼啊”
王皓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也罢,我们王氏本来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这次不管是谁推了我们一把,终究是替我们做出了选择你去叫族中的长老们去祠堂中等候,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主人”黑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王皓迈步走到门前。看着窗外高空之上飘荡着的那一片乌云,低声呢喃道:“唉,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唐贞观八年三月二十六,宜祭祀、安葬。
今天是武王李元霸的大丧之日,而武王府也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直到卯时已经布置完毕。
眼下已经是辰时三刻了,早就已经有与李元霸相熟的朝中大臣们前来拜祭,而数不清的长安城中的百姓们,全都在腰间以及额头上绑着白色的布巾,从王府正门前一直到长乐坊街尾。排成了一条长龙。
这些百姓们全都是自发前来,没有人去组织他们,每一位百姓的脸上都挂着哀伤的神色。
身上穿着白色的丧父,坐下骑着骏马而来的一众皇子、公主们,在来到长乐坊街口的时候就只能翻身下马,因为前面已经不能再使用马匹了。
长长的队伍虽无心阻塞交通,但是它的长度却是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这,怎么回来这么多的百姓”李愔牵着自己的爱马,看着长街上的百姓们。满脸的惊诧之色。
“应该是前来祭奠四皇叔的吧”李恪脸上的惊色也不必李愔低多少,他看着在长街之上涌动的百姓们,叹了口气道:“历朝历代,又有几位当官的能够让百姓们做到这一点四皇叔。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走吧,不要再多说废话了”李承乾冷着脸拍了拍马背,道:“父皇应该没有骗我们,待会看到四皇叔的时候。我们再详细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是”
李承乾越来越稳重了,在一种兄弟们当中,他的地位似乎稳定了不少。
不过要说李恪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那估计鬼都不信,不过这些都不是靠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还需要长久的磨合。
武王府,此刻正是府门大开,那硕大无比的门楣上早就挂上了白色的长挽,正中间的白色黄泉花尤其耀眼。
“太子殿下到”
“蜀王殿下到”
“梁王”
一名身穿白布袍,鞋子上特缝着白布盖上了鞋帮的小太监,眼瞅着李承乾牵着马匹带着一种弟弟妹妹们前来,便一个个地高声喊叫了起来。
李承乾接过了白福递过来的一炷长香,一把撩起了身上的白袍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武王府。
吴王夫千元,灵堂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正对着大门处的,是一方木制牌位,名曰神主,神主牌约有两寸宽六寸高,中间一行用朱笔书先夫神勇武王李元霸府君之神主;旁写隋朝大业十年五月十九日生,卒于大唐贞观八年三月二十五,落款书妻武氏奉祀。
而在神主牌位之后却是有一口硕大的棺椁,虽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冲,可是看齐外面的规模足有四重之多,要知道,四重可是皇帝规制,竟然出现在了武王府,足见李世民对于自己这个兄弟的宠爱。
除此之外,在那棺椁之侧的两边还各有一个纸扎的金童玉女,五畜三牲、贡品、香炉更是一样都不缺。
“有客至,焚香”
在这灵堂中职守的是白福,见到李承乾等人进来了,待命人将众人的长香点燃之后,就直接高声喊了起来。
尽管李承乾现在很想要见到李元霸,可是联想到他父皇所说得话,却是不得不耐下性子来,至少将这名面上的一切做完。
一念及此,李承乾对自己的几个兄弟们微微点了点头,将那只长香高举到了眉心处,道:“侄儿李承乾、李恪、李愔向四皇叔敬香”
“敬香闭”白福遵循当下礼节,待众人上完香之后便继续说道:“既是亲侄自当叩首,一叩首”
对于他们而言,这倒是没什么,反正自家四皇叔也没有真个死亡,面前的棺椁就是空的,扣就扣了。
“二叩首礼毕,亲属谢”
一人四道响亮的磕头声,每一个小家伙的脸上都满是阴沉之色,那样子倒真相是武王死了一样。
“婶娘,节哀啊”
拜祭完毕之后,清河公主走到跪坐在一边,同样身着丧服的武顺身侧,微红着大眼睛,声音有点颤抖。
之前还真没有瞧出来,这丫头还是很感性的
“是啊,婶娘”高阳公主轻轻握着武顺那纤柔的小手,道:“若是婶娘清瘦了,那四皇叔又突然蹦出来的话,不得吓死我们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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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亡者复生?
“噗”
原本还想要上前去劝武顺两句的李承乾,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没背过气去。
你这话说得也太解恨了点吧
这要是他们四皇叔李元霸在这里的话,怕是得被这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给气得背过气去吧
武顺的脸色瞬间红了,这倒不是生气生得,而是被高阳公主的话逗乐了,只是这灵堂里面这么多人,她必须要强忍着不发笑,只是这忍得相当难受啊
“高阳”李承乾瞪了高阳公主一眼,走到武顺身侧,眼神闪烁地低声道:“婶娘,四皇叔他”
“白管家,你且带太子殿下他们去中院休息吧”
武顺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李承乾话中的意思。再者说了,李元霸也曾经交代过武顺,只要李承乾他们过来了就把他们带到中院去,这件事情也用不着瞒着他们。
当然了,如果是李泰或者李祐过来了,李元霸可不会给他们交实底儿。
“几位殿下,请随老奴来”
白福恭敬地应了一声,领着李承乾他们就要往中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的喝唱声又传了进来:“谯国公府柴小公爷,蔡国公府杜家二公子到”
刚刚走到门口的李承乾等一众皇子、公主们陡然停下了脚步。
李承乾看了李恪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疑惑的神情。
“他们来做甚子”李恪疑惑道。
“等会再去后面,先看看再说”李承乾摇摇头,说道。
正说到这里,已经有引路的小太监,领着柴令武和杜荷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此刻,杜荷一改平日里穿着一袭锦袍招摇撞市的架势,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素袍,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带着一股子哀伤混杂着一丝丝地怨念总之,很是复杂。
至于跟在他身侧的柴令武吗,却是穿着一袭的丧服,脚上蹬着白面白底鞋,脸上的表情虽说哀伤之色并不浓郁,可是那股子悲之意,却表现得很足。
“舅母大人,外甥柴令武前来为舅父大人上香”
进了灵堂,柴令武环视了灵堂一圈,那平淡的眼神直接掠过了一众皇子、公主。好像视李承乾等人如无物一般,转而直接走向了武顺,恭恭敬敬地对其行了一礼。
“这小公爷,你请吧”武顺似乎并不认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外甥,说话之间多少有些迟疑。
“舅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柴令武连忙对武顺摆摆手,道:
“算起来,令武的母亲是舅父大人的亲姐姐,平阳昭公主自从舅父大人醒来之后,令武一直没有前来拜见。上次之事。受到舅父大人教训,已使令武痛定思痛,决定一切从头来过。原本已经想好了前来拜谢舅父大人,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却已经是天人两隔,令武心中甚感愧疚”
武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得看了白福他们一眼。
白福刚要说话,李承乾却是站了出来。道:“婶娘,令武所言不错”
一边这样说着,李承乾还一边对柴令武说道:“令武。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希望你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这样姑母大人泉下有灵,也定会感到欣慰的”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令武之前所行之事太过荒唐,若是有得罪太子殿下的地方,海清太子殿下莫要怪罪令武才是”柴令武赶忙向李承乾行了一礼,说道。
经过上次的事后,他的父亲柴绍就已经禁了柴令武的足,若非是今日要来拜祭李元霸,怕是现在这家伙还在家里蹲着呢。
在这段禁足的时间里,柴令武字节也想了很多。
那些父辈在世之时,无限挥霍、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在他们的父辈过世之后,一个个混得落魄无比。
似这样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如果他再不努力一些,借着目前他父亲还在位上的时候混出些名头来的话,怕是以后这些落魄的纨绔子弟中就要多他一个柴令武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让手下人去找来了房遗爱和杜荷,将自己的想法和这两个好兄弟说了一通。
杜荷还好,他自己本来就在想这些事情;而房遗爱呢还是原来那个死样子,总是在强调他的父亲如何如何,从不曾考虑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直到现在,柴令武才算是明白过来,这个房遗爱空有一身武力,可是却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或者抱负,就是一个得过且过、吃饱昏天黑的懦弱性子。这样的家伙不论放在哪里,那都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所以,他决定去为自己的未来做些打算。此次前来披麻戴孝地前来拜祭李元霸,正是柴令武开始改变的第一步。
“令武,你我是表兄弟,总是太子殿下地称呼,莫不是显得生分了一些吗”李承乾上前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道:“这次你能前来拜祭四皇叔,你便有资格叫我表兄”
“是啊,令武”李恪也走了过来,道:“这些年来,你我兄弟之间交流甚少,日后可是要多多往来才是”
“太子表兄”
柴令武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本来就是无意的举动,竟然这样就被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表兄、表弟们认可了,真是有些诡异啊
“令武兄,你看是不是等先祭拜完武王,你们兄弟之间再详聊”
看到这一帮子人在灵堂里面大有再聊一聊的架势,站在一旁的杜荷连忙止住了众人,说道。
“啊对,正事要紧”
柴令武这才反应过来,在灵堂里面聊起他的事情,这可是对亡者的大不敬。
而此刻,众人没有看到,角落中正有一个身形略显苍老的宦官,悄悄地退出了前院灵堂,往中院中走去。
整个灵堂中那么多伺候的下人,谁还会在意一个年老的太监。
柴令武对白福点点头,道:“白管家,可有香”
见李承乾等人不急着往中院走了,白福索性就重新做回了知客僧,二话不说地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了两柱香交到了柴令武和杜荷的手中,同时大喝道:
“有客至,焚香”
柴令武并杜荷,将那只长香高举到了眉心处,道:“外甥柴令武,杜荷向武王殿下敬香”
“敬香闭”
白福依旧遵循当下礼节,待两人上完香之后便继续说道:“柴小公爷乃是亲甥,自当叩首行礼拜祭,一叩首”
“二叩首礼毕,亲属谢”
四道响亮的磕头声响起,柴令武的额头都出现了红肿之色,那样子看来却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