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 第36章

作者:六斛珠 标签: 市井生活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你想立功娶我吧?”她双手撑在他肩膀,附在他耳边,气息柔柔。

  热热的气息呵在他脸上,他眼神看着账本四处躲闪,却坚定地点了头,“嗯。”

  如玉的耳垂充了血色,孙婵笑着吻上去,呢喃着,魅惑如妖,“我要你,假死。”

  荀安定了眼神,不解,仍点了头。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过两日,你便与金叔一道,带着银子去益州,以你的名义,置办家宅和产业。”她十分主动地在他怀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抱着他的脖颈,“我和爹娘,打算离开京城。回了益州,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更重要的是,傅祎是一颗□□,他已经醒了,虽说被禁足在家,只是保不齐哪日又发疯,杀到府里找荀安寻仇。解决三皇子之事前,他们不能离京,她也不能让荀安有任何意外。

  清凌凌的杏眼望着他,一腔柔情蜜意满泄,“你去置办我们的新家,好不好?路途遥远,金叔一个老人,我和爹娘都不放心,而这府里的人,我们最信任的,是你。”

  谁能对着这样湿漉漉的眼神,说不呢,何况这个提议,荀安也是极欢喜的。离了京城,他们便不再是身份差距如同天堑的小姐和侍卫。

  他们只是寻常的,情意绵绵的青年男女。

  他点头应允,她笑得勾人,缠上他红润的菱唇。

  他食髓知味,双手捧着她的脸,更深地送上自己青竹般的少年气息,她却把他轻轻巧巧咬了一口,狡黠地笑着,从他手臂下退开,跳离两步。

  对上他无辜的眼神,揉了揉他练武后略毛躁的满头青丝,“好啦,你也抓紧时间,学着看看账本。我怕金叔老懵懂,被人蒙骗,你可要时刻关注着。”

  威胁之语也娇娇缠缠,更像在轻轻撒娇,“若是你连这件事都办不好,我可就不嫁给你了。”

  作者:所以,四十多章了,大家想知道本文的男二是谁吗?感谢在2020-03-28 22:16:28~2020-03-29 19:1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宁 2瓶;千秋墨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朱楼玉户,绮绣金缕,不及青州一个傅。

  三百多年前,一位名叫傅仪的商人,救了落难的洛朝九皇子,也是之后开创明辉盛世的洛宁王,青州傅氏一脉从此崛起,从雄踞一方的地主乡绅,到世代公卿名满天下的簪缨之族,朝代更替,傅氏长青。

  先帝幼年时,顾命大臣傅允几乎掌握了整个大梁,傅氏党羽在朝者,十之七八,傅家声望达到全盛。

  仓禀实而知礼节,富贵闲暇堆砌通身气度,滋养的风流气韵,流传数百年,早已渗入骨血,发乎外,便是蕴籍于内睥睨众生的傲骨,是乍富一二十年的小门小户无论如何也不能比的。

  比如眼前的这位傅家老太,老丞相傅允之妻,出自前朝皇室宣帝之子腾王一脉,做了傅家数十年的当家主母,所经历生杀予夺,不计其数,杀伐决断,不亚须眉,古来稀的年纪,满头银丝莹润有光,目色清亮,精神镬烁。

  干皱的手拉着孙婵的一只手,树皮似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让我这老婆子好好看看,”她半垂着重重褶皱的眼皮,凑近了些,手也颤巍巍扶上孙婵的鬓发,“我们婵儿,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我原以为,你不愿意赏脸过来,为老婆子我庆祝七十……七十……几岁来着?七十三的生辰。”

  老年人总有些浑浊的气息,位高权重之人也不能逃脱自然规律,孙婵屏了呼吸,勉强扯了个笑容,蚊子嗡嗡般嗫声道:“谢老太太夸奖。”

  小小一间房子,沉稳的装饰,以黑金二色为主,桌椅看起来用了多年,色调有些暗哑,愈显低调大气。

  这是大梁最有权势的女人,傅家老太的房间。

  文昭玉一屁股坐在傅老太太身旁,缠着她的手臂,令她放过瑟瑟发抖的孙婵,娇声道:“外祖母,你怎么只夸婵姐姐。”

  “好好好,我们昭玉,也是极好的孩子,”总是滞后半晌的目光转向文昭玉时,多了些慈爱,转眼又道:“不过,你们这一辈的闺女,韫儿太傲,你则太娇,只有婵儿,沉稳端庄,进退有度,最有世家贵女风范。”

  傅老太太患着头风,屋子的窗户常年严丝合扣,不放过一缕清风,幽塞的空气里,孙婵头脑昏沉,听了老太太的言语,更加摸不着头脑。

  前日傅家请人送来傅老太太的生辰贴,请孙婵务必赏脸赴宴,孙婵本来觉着,她与傅祎的过节闹得人尽皆知,傅老太太也是个阴恻恻的老人,想个法子推掉算了。昨日文昭玉却亲自登门,说傅老太太很想见她一面。

  再三推拒便是失礼,孙婵想着,他们还不清楚她爹的底细,不会对自己如何,便请她爹派人暗中保护,与文昭玉一同赴宴。

  她们都心知肚明,在这些世家的眼中,她爹孙文远就是个一夜暴富毫无底蕴的土财主,她为何会夸自己,最有世家贵女风范?

  那边文昭玉努着嘴,靠在老太太的手臂上,“外祖母偏心,我哪里娇了?我和婵姐姐宛如双生姐妹,一并的端庄得体。”

  傅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望着虚空中的一点,沉重的眼皮合上,又抬起,“曾经你们爹娘那一辈,也有这么一位贵女,所有美好的词儿,堆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可惜……”

  孙婵回神,凝望她的脸,清亮的目光不见了,一层雾霾弥漫,隐隐有水光。

  榻边立着的一个嬷嬷忙上前为她抚背,劝道:“不要再想了,老祖宗。”

  “好,好,”本就低哑的声音有些哽咽,更加粗砺,强撑着苦笑,“不说这些难过的。”

  她单薄的身子又前移少许,按着孙婵置于膝上的手,孙婵举起双手让她的动作舒展些,“婵儿丫头,我那孙儿,傅祎,算是被他爹养坏了,我这老婆子,替他向你道歉。”

  孙婵错开她的眼神,轻轻颔首,听她继续说道:“他虽然混,有傅家兜着底,将来怎么也不会太难过。婵儿,我可盼着你做我的孙媳妇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是看傅祎断了腿,再难议亲,还是打着陛下一样的注意,掂量着她爹背后的势力?

  “我年轻的时候,骑马走过官道,遇见青葱年少的老头子,吵了两句,一鞭子把他的马车打得四分五裂,当时闹得也是不可开交,好几次,我都想闯进傅家的大门把他一刀捅死。”老太太自顾自笑得前仰后合,孙婵和文昭玉听了这段荒诞的陈年旧事,面面相觑,“后来成亲了,还不是你侬我侬,那老头子也不敢再说我一句了。”

  “婵儿,你和祎儿都年轻气盛,一生还长着呢,未来有什么,谁也说不准。”

  未来?未来她肯定和她家侍卫大人双宿双栖,三年抱俩。只是人在屋檐下,孙婵只能挂上甜笑,“老太太说的是。”只是我还小,爹娘也说要再留我两年……

  后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傅老太太便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个颜色,那五大三粗的嬷嬷几乎是钳制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一个院门前,一脚把门踢开,把她推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院子萧萧瑟瑟,没什么花儿草儿,唯有的几棵树上只挂着几片枯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转瞬便会随风飘零。

  光秃的树下,坐着轮椅的傅祎,面色阴沉。

  脸颊眼眶凹陷,本来只有阴狠的眼神和歪嘴邪笑令人生厌,此时整张脸形如恶鬼,竟无一处可取之处了。

  孙婵撇了撇嘴,“你也看见了,不是我要进来的。”转身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叉着腰左看右看,看有什么踏脚石能跳出院墙去。

  她拍着墙角的一块大青石,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发怵。一个安静傻笑的疯子,不会比一个大吼大叫的疯子更叫人放心。

  抬眼时差点三魂丢了七魄,疯子的脸凑到她面前,眼神极端殷切,狂躁压抑其中。

  “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是不是傅庾?”

  作者:今天也来晚了一丢丢

  六壶是亲妈,会给侍卫大人安排一个超级牛气轰轰的身份德!感谢在2020-03-29 19:14:49~2020-03-30 23:5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suau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眼前之人眼球突出,脸上骨骼嶙峋,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他抽搐着面上的筋肉,青筋暴露的手推着轮椅,把孙婵逼到角落。

  孙婵的手背在身后,颤抖着抓着裙子,强迫自己仰着头颅睨着眼睛,与他对视。

  “傅庾是谁?”

  “他是灾星转世,和他那个娘一样。”傅祎眨了眨阳光下干涩的眼,胶着凝滞的视线移过孙婵的脸,在空气中转了几圈,逶迤而下,落在她裙角,苦笑一声,“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和他娘一样的眼睛,一样高高在上,把他人尽视为脚边蝼蚁,看到那种眼神,我就想挖了他的眼睛。”

  他倏的抬头,双眸纠结着红血丝,摇着轮椅靠近孙婵,歇斯底里道:“他为什么如此命大?我没得过爹的一句赞许,他失踪了十几年,却让爹一直念着,在他生辰时哭湿枕巾!凭什么?就凭他出生时克死了他娘的命吗?”

  孙婵几乎贴在墙上,扬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侍卫,他已经死了。”

  压着声音中的颤栗,呼了口气,“他已经死了。我爹嫌他惹来祸端,下令将他绞杀。”

  “死了?”他眼神游移,脸色怪异,不是将信将疑,不是大仇得报,而是,一心往上爬的臣子终于一人之下,转瞬便觉了无生趣,失去了所有方向和动力,他口齿间反复噙着几句话,“死了?他怎么能死了?”

  “啊!——”他忽然掩面仰天长啸,双手乱挥,与空气搏斗。

  孙婵眼疾手快,抬起左脚狠狠踹上轮椅,“砰”一声响,傅祎连人带轮椅侧翻在地。

  他蹬着无力的双腿想要起身,在地上滚成了个泥人,也不见丫鬟过来。

  孙婵趁机寻求逃脱机会,却发现这屋子围墙高筑,只有一扇大门可以出去,而大门早就从外面被锁死了。

  要是荀安在这就好了,轻轻松松就能跨过这院墙。

  正发愁着,大门忽然被踢开,门外的文昭玉收了腿,大步走进来,把呆愣着的孙婵拉走。

  孙婵目光扫过地上挣扎的傅祎,被踢坏的锁和墙角晕倒的嬷嬷,略迟疑道:“这样真的好吗?”

  文昭玉有力的指节握着她一节手腕,脑后一束辫子随着脚步扬起又落下,露出一段凝脂般的后脖子,头也不回道:“没事的,外祖母那人就这样,老顽童似的。这次的确是她乱点鸳鸯谱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你就放心吧。”

  孙婵被她拉着穿过嶙峋的鹅卵石小径,路旁的灯盏和围栏皆是纯黑的颜色,没有半点纹饰,连带着这大宅子,虽然大气,克制冷静到一种程度,简直不像活人的居所。

  被文昭玉扯着拐了几个弯,她才问道:“这是要去哪呀?”

  她回头,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不是想看看舅舅书房里的画吗?多好的机会呀。”

  ……

  书房四周的窗户紧闭,纱帘垂着,从外面窥不到一点内情。

  大门紧闭,无法拉开。

  文昭玉和孙婵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你让开些,”文昭玉把孙婵扯退两步,摩拳擦掌,“我把这门踢开。”

  “不行!”

  “没事的,我常干这样的事,他们不会怪我的。”她眨着眼睛,十分真诚。

  “真的不行,他们不会怪你,那我呢?”孙婵第一回被人带着做坏事,很是心慌。

  “咳咳”,两声咳嗽声从门后传来,文昭玉反应极快,拉着孙婵绕到书房后,“是舅舅,他在里面。”

  孙婵想起宰相傅值严肃威仪的脸,心里都要恨死文昭玉了,她是傅文两家的心头肉,向来无法无天的,她怎么就跟着她胡闹呢。

  她手指抓着墙垣,小心注视着从门后走出的宰相,他比印象中苍老了不少,眼睛还是高高吊起的丹凤眼,只是浮肿的眼袋、浑浊的眼珠子,损了不少凌厉的气势,使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年迈无力身形单薄的老人。

  他又咳了两声,颤巍巍地上了书房的锁,迈着虚晃的脚步,一步一顿,往她们藏身住处走来!

  孙婵心中慌乱,只来得及看他一眼,眼睛有些肿,似乎哭过,便侧身整个人躲在书房的墙后。

  文昭玉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声,轻声道,“在这等我,白日里不会有丫鬟来书房打扫的,放心。”扬眉笃定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舅舅。”

  “你怎么在此处?”

  “我吃多了,四处走走,消消食。”

  “没开席呢。”

  “我……早膳吃多了。舅舅,你陪我回去宴席吧,外祖母方才也念叨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