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果眼镜娘
“除了祭承,你和其他人说话正常吗?”
小姑娘闷闷地“嗯”了一声,“每次一到祭承大人面前,我就说不出话,说不好话,只能躲在哥哥身后偷偷地看他。”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你看我和祭承正常地说话,很羡慕?”破案了,那炙热的视线居然是羞涩乖巧的小姑娘发出来的。
“对啊。”多说几句话,小姑娘的羞恼情绪过去了,面色不再通红,就是脑袋上冒出来的那双狐狸耳朵还没收回去。
估计是没注意到。
颜冬夏也不提醒她,免得小姑娘再恼羞成怒一回,“那你来找我,是希望我能教教你?”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希望你教我怎么雕,我要学好雕刻,把整个洞穴摆满祭承大人的木雕,等雕得再好一点,我就在石壁上雕。”
颜冬夏:“……”小姑娘,你这痴汉程度有点严重了哈。
痴汉成这样,尽管小姑娘还是个未成年的崽崽,她还是有点担心现在不做点什么,一旦将来小姑娘成年之后,祭承的贞操或许就不保了。
好歹是目前唯一一个能用的祭司,和崽崽们一样特别,得关注他的身心健康。
“狐巧。”颜冬夏正了正脸色,“你是想要当祭承的伴侣吗?”
“怎么会?”小姑娘吃惊地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的表情太过真诚,反而闹得颜冬夏搞不明白了,“那,你是……”
“我就是尊敬祭承大人,想要把他的木雕摆满整个洞穴,让我能够每天醒的时候看,睡着的时候被他们看而已。”小姑娘笑得乖巧又可爱,嘴里说出来的却……全是虎狼之词。
颜冬夏:“……”我宁愿你是馋祭承的身子。
这个有点头疼。
还以为来了只贴心的小棉袄女崽崽,没想到竟比任何一只男崽崽还要麻烦。
“抱歉,这个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
“祭承是我的祭司,也是我的朋友。”
颜冬夏面无表情,实在是她不知道要对一只痴汉的女崽崽摆出什么表情,模拟考试不包括怎么治痴汉的小孩子。
“如果你单纯地想要学木雕,我能够告诉你要努力的方向;如果你想要从我这学习怎么能够在祭承面前正常说话,我能帮你想办法;如果你想当祭承的伴侣,我还能教你怎么做更多的鸡和糖。”
以祭承对鸡和糖的喜爱,嗜甜嗜辣的口味,攻略他的胃会比什么手段都迅速、有效。
但是……
“你要做的这件事,没被人发现,或许没什么,但是你求到我面前,我就必须告诉你,这样是不对的。”
颜冬夏不会搬出精神病的那套理论来说一个未成年的崽崽,她换了个说法,“你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有个你认识但不是很熟悉的雄性兽人,雕刻了满洞穴的木雕和石雕,有一天你发现了,会怎么样?”
小姑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会不会觉得毛骨悚然?会不会担心害怕他能把你的木雕和石雕摆满整个洞穴,会不会什么时候对你做什么?”
兽人的崽崽早熟的多,颜冬夏不打算敷衍了事轻拿轻放,很认真地和她解说痴汉过头的影响。
“狐巧,今天说得有点多,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对还是错,做到什么程度才是对,过了什么线就是错。想不明白,或者想明白了都可以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嗯。”小姑娘头顶的狐狸耳朵软趴趴的,像是小姑娘本身,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回去吧。”颜冬夏抬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避开了那两只看上去手感极好的耳朵。
小姑娘垂头丧气地抱着木雕和光石离开,背影寂寞又萧瑟。
都是什么事啊。
颜冬夏摇头叹息,转身回了洞穴。
石床上,翼和小狐狸并没有睡着,警醒着呢,见她安全回来才趴了下去。
颜冬夏轻手轻脚地上床,盖好被子,把他们俩搂进怀里,“没事了,睡吧。”
外面。
远离洞穴之后,小姑娘哪还有什么垂头丧气?
满脸明媚,不要太开心。
不远处,狐禾站在那。
狐巧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笑嘻嘻地说:“哥,你怎么来了?我和你说,我有点喜欢她哦~”
向来宠她的哥哥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往旁走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
是祭承。
狐巧的脸先红再白,嗖的一下躲到狐禾身后。
小脑袋嗡嗡嗡的,一会儿想祭承大人怎么会在这,一会儿担心祭承大人听到了多少,会不会很生气?
狐禾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祭承大人,狐巧还是个崽崽,你原谅她吧。”
祭承没有理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出来。”
狐巧的脸色为之一白。
她没有说谎,是真的很尊敬祭承,很熟悉他的一言一行,所以很清楚此刻的祭承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狐巧白了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就是听说祭承大人答应了去当夏的祭司,担心她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所以才想去试探试探她,和她说说话,可是我没有做坏事,我向兽神起誓!”
不敢和祭承说话,一说话就会脸红心跳也是真的。
不过,这些毛病,因为担心害怕会被讨厌,一次性全治好了。
祭承不咸不淡地说:“还有呢?”
“还有就是……”木雕和石雕的事是假的,她没那么大胆子。
狐巧不确定祭承有没有听到她的那些话,当着颜冬夏的面敢说得乱七八糟,当着祭承的话,一句不敢瞎逼逼。
“我以后,不敢骗人了。”
颜冬夏说过,祭承大人不喜欢骗人的崽崽。
她以后不会了。
祭承:“记住你说的。”
诶?祭承大人不生气了吗?
狐巧偷偷抬眼去瞅,被狐禾一巴掌按下脑袋,“祭承大人原谅你了,快回去。”
狐巧不敢再看,嗖地跑走。
见她跑远,狐禾小心地看了眼祭承,发觉他不像生气,大着胆子说:“狐巧也是担心。”
“冬夏能把几个部落算计在内,让我们明知她的想法和谋算,还是不得不跳进她预设好的计划里。那样的人,怎么会没发现狐巧在说谎?”祭承语气平淡。
狐禾大惊,“你是说,夏在陪狐巧玩?”
早知道,他在发现妹妹偷跑出洞穴后,就应该再跑快点,在颜冬夏的洞穴外截住狐巧。
“就算一开始没有发现,后面也发现了。”祭承如此确定的原因是,他感知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往他这边探知。
尽管不太清楚那力量是什么,又是怎么回事,他估计可能是能力者的特殊。
祭司的感知能力敏锐,能感知到一些,却不能百分百探查和弄明白每一样陌生的东西。
“那……”这时候,狐禾也明白妹妹做了件多大的错事,“我明天一早就带她和去夏道歉。”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和她说。”祭承原地变成大狐狸,叼走兽皮裙,“你回去吧。”
狐禾满脸纠结地回了洞穴,看到妹妹在石床上来回翻滚,嘴里还在叽叽咕咕:“天哪,我居然和祭承大人说话了!天哪天啊,怎么办?我根本睡不着啊,好想雕一百个祭承大人!”
狐禾:“……”你的祭承大人明天就要为了你去道歉了,傻妹妹哟。
他不敢乱说,叹了口气,去另一边小洞穴里的石床睡觉。
崽崽没成年前,大多是和家人住在同一个洞穴的,所以狐巧嘴里的话有很大破绽。
半真半假,真的很真,假的更明显。
第二天一早,颜冬夏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脸没有被小狐狸的大尾巴光顾。
再一看,好么,原来她的脖颈旁并排睡着两只小兔子,不知不觉把小狐狸挤到枕头旁去了。
颜冬夏呼了口气,兔枚身上的短绒毛随风抖动,兔枚的三瓣嘴啧吧啧吧,没有醒,察觉到冷意,还更往她颈窝蹭了。
也是兔枚这个动作,和兔木分开了一点距离,让她看到了一点异样。
兔枚洗完澡之后,身体还是有点灰扑扑的,就是颜色淡了点,而他的短尾巴是纯白的。
再看兔木,小身子也是淡灰色的,四只爪爪、耳朵、尾巴上都有一圈白色,像是套了手镯脚镯。
昨天光顾着纠结小兔子的人形和兽形比例不对,差点忽略了毛色。
也是因为她更关注毛毛的手感,不在乎什么颜色。
还挺好看的。
颜冬夏抬起手指,想去揪揪兔枚的小尾巴,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被红狐族人传染了强迫症,看到兔枚全身上下唯一一点白色的地方,就想揪一下。
手还没落下去,在石床旁守了好一会儿的大狐狸忍不住了:“你想做什么?”
颜冬夏的手一顿,轻轻地点了点兔枚的耳朵,“我还想问你大早上的来我这干什么呢?”
“昨晚狐巧来找过你。”大狐狸没有隐瞒,“我来道歉。”
“没什么大事。”颜冬夏打了个哈欠,揉了两把逐渐醒来的小毛团们,“还是个崽崽,教好了就行。”
“嗯。”看她确实没放在心上,大狐狸放了心,“她的名是我取的,人如其名,手很巧,你如果想让她做点什么,可以早点培养起来。”
这话,不就相当于把那只女崽崽卖给她了?
就是要压榨未成年崽崽这一点,让颜冬夏的良心有点痛。
“她还是个崽崽,你们族里没有比她更手巧一点的成年兽人吗?”
大狐狸:“……”所以在你心里,崽崽要好好保护,成年兽人就可以随便压榨吗?
“她是最好的,最有潜力的。”
巫流曾经说过:祭司取的名字是最有意义的。
颜冬夏微微垂眸,她有点明白那句话了。
“行,今天出去把她带上,部落的墙交给她来安排。到时,她想在墙上雕几个你,我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