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咸鱼了 第5章

作者:久岚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这宫里的妃嫔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宁樱对她们的暗藏机锋毫无兴趣,再如何斗,最后还不是都输给了同一个人?她抱着手炉,只想早些回去,这儿的炭火真的太不够了。

  见时辰不早,惠妃邀请她们去用膳。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宁樱吃下去后才觉得身子暖和些,眉眼都舒展开来。

  “姐姐,你有空闲时能否教我弹琴?”坐在旁侧的徐贵人忽然道,“好羡慕姐姐的才情啊。”

  徐贵人生得妩媚动人,尤其是在跳舞时,宁樱道:“妹妹想学,我自然愿意教,只是学琴非朝夕之间就能成的,我学了十二年,想必妹妹学舞也是。”

  徐贵人抿唇,她只是想套近乎,结果宁樱这么认真。

  张贵人插嘴:“是啊,我学笛也学了十年,妹妹有这个工夫还不如精进你的舞姿呢。”

  这还怎么说下去,徐贵人气结。

  一顿饭用完,皇上的礼也没到,可见根本没把惠妃的生辰放在眼里,杨昭仪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时辰不早,众人纷纷告辞。

  缀霞宫离棠梨宫还有翠玉轩都很远,杨昭仪走在最前面,而宁樱曾经在玉翠轩住了一年多,与贵人们颇为熟悉便走在一起。有几位贵人刚才因惠妃娘娘,杨昭仪在场之故不曾怎么开口,此番离得近,又有各自的目的,将宁樱围在中间说话,好似众星捧月。

  今晚月色不明,即便有宫女提灯四周仍很黑暗,就在红桑刚刚想提醒自家主子右转时就听见一声惊呼,然后她看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往前扑倒了去。

  红桑想去扶,却来不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在碰到地面前,宁樱下意识用手掌撑住,掌心立即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主子,你怎么样?”耳边传来红桑跟月桂的声音。

  宁樱抬起手掌,发现好几处地方都流出血来,目光往下一撇,才发现摔倒的地方有碎石。

  刚才她的手就是按在了碎石上,有些尖锐的地方戳入了皮肤。

  “谁推的?”红桑大怒,突然回头叫道,“是谁推的?”

  那些贵人都受到惊吓一般纷纷退开,唯独张贵人没有,她蹲下身道:“快些请个太医看看吧,莫留下伤疤。”

  这确实不能等,红桑忙让月桂去禀告惠妃后请太医,说完了,又高声道:“敢做不敢当吗,到底是谁……”肯定是这些贵人中的一个,或是指使了宫女。

  “红桑,”宁樱制止道,“是我不小心,扶我回去吧。”

  红桑看着她手上的血,忍不住眼睛红了:“肯定很疼吧,怎么能就这么过去?”主子在宫里安安静静的,从不惹事,这些人太不像话了。

  不然怎么样?去查吗?

  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审问不成?她没那么大的面子,再说今日是惠妃的生辰,指不定还被人说故意出风头,宁樱语气严肃了些:“扶我回去。”

  红桑没办法,只好听从。

  路上,她还是愤愤不平:“此人真是黑心肠,她哪里是要伤主子的手,根本是想毁了主子的脸!”

  如果是脸着地的话,当真危险。

  女子都珍惜容貌,何况这张脸与她前世的一模一样,宁樱伸手轻触了下,忍不住暗骂秦玄穆,好好的非得要赏她瑶琴,这下招人恨了吧,幸好她运气好没有伤到脸,不然……

  红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主子的手伤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给太后娘娘弹琴,此人实在阴险,主子不如去见太后,让太后给主子做主。”太后挺喜欢主子,照理应该会帮忙。

  真去的话才叫傻呢,以为太后听她弹了几首曲子,就有深厚感情了?异想天开。

  还不如自己解决。

  她看过书,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怀疑的人选,若真是,以后有机会必定会双倍奉还,但不是现在……无证无据的给人看笑话?宁樱淡淡道:“算了,红桑,做人要大度些,都是可怜人,何必呢。”

  红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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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宫无主,那么有什么事都是请示到惠妃那里的,惠妃急忙派遣宫女去请太医,又询问详情,听说宁樱伤势不重已回棠梨殿,当下才放了心。

  太医很快过来给宁樱看伤口,因是外伤,只包扎了一下,连药方子都没有开。

  红桑觉得他是在敷衍,皱眉道:“也不知是不是认真给主子治了,竟然都不用喝药。”

  “药是内服,于这外伤作用不大,你别担心。”

  “奴婢是怕他不用心。”万一留下病根不能弹琴了怎么办,主子的这么一双好手。

  “他是太医,说不重就肯定不重。”宁樱晃动了两下手,“并不疼,你看。”只是蹭破皮,没有伤到筋骨,不然她自己都会着急。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红桑反过来安慰宁樱:“当初主子挡箭掉了块肉呢,后来也长好了,这次应该会很快痊愈。”那次才是真的吓人呢,耳朵上血淋淋的,她一开始以为半只耳朵都没有了,幸好只是缺了一块。

  不过也可惜了,始终于容色有损。

  哪壶不开提哪壶,宁樱心想,如果早些做梦,她绝对不会去挡箭,白白多了一个消不去的伤疤。

  她心疼的摸了一下耳朵。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惠妃第二日就去拜见太后,将宁樱的事情禀告:“……是嫔妾的错,应该让她们多掌些宫灯,路上就没那么黑了,也不至于让宁婕妤摔跤伤到手,是嫔妾考虑不周。”

  太后让她起来:“怎么怪得了你,是她们离开缀霞宫后才发生的。”

  惠妃垂着头:“太后娘娘喜欢听宁婕妤弹琴,这段时日怕是听不成了,宁婕妤也受了无妄之灾,怎么说都是我……”

  “真要算账,那还是我的错了,是我让你设宴的。”

  惠妃吓一跳,忙道:“不不不,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瞧着她愧疚的脸,“我已经听太医说了,至多一个月就能康复,你别往心里去……如今整个内宫都由你管,你平日里就很劳累,如果每一桩事还要怪在你身上,那怎么说得过去?好了,好了,回去吧,我看你昨晚上也没睡好。”

  太后的抚慰让惠妃眼睛红了,磕头后退下。

  姜嬷嬷给太后布菜。

  太后吃了一筷烩鸭丝后,拧眉道:“宁婕妤真是自个儿摔的吗?”

  姜嬷嬷没说话。

  在宫里待了四十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她可不信宁婕妤是自己摔的,但要查出是谁动的手恐怕不容易。

  看来宁婕妤也是个聪明人,选择小事化了,如果她吵吵嚷嚷的要查,到最后可能是碰一鼻子灰,而且还会把太后对她的一点喜欢都弄没了。

  临近春节,澄瑞亭终于修好了,秦玄穆又回了文德殿。

  这日他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正让宫女准备过年的事情,一副要大办的样子,让她们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扎上鲜花,每个宫殿都要多添十二盏羊角灯,确保除夕整座禁宫都是亮堂堂的。

  不算劳民伤财,秦玄穆也就没有阻止。

  “母后忙着吧,孩儿不打扰了。”他打算走。

  太后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能歇一歇?”

  “正因为要过年,所以得把年前堆积的事情解决,这样才好陪母后。”

  太后被他说得一时噎住,半响道:“也不好挽留你,若是宁婕妤的伤好了,倒可以让你在此听上一曲。”

  这样提起宁樱有点生硬,秦玄穆立刻明白了太后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有戳破,反而想起弹琴时女子优美的动作,问道:“她何处受伤?”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他对妃嫔不上心,故而后宫发生什么也不会急着告诉他,他确实不知。

  太后叹一声:“伤到手,暂时不能弹琴了。”

  “何时伤的?”

  “就在前几日,惠妃二十岁生辰的宴会后摔了一跤。”

  秦玄穆唔一声:“那就等她痊愈后再来给母后弹琴吧。”

  就这一句吗?太后生气的看着他,她刚才提了惠妃,提了宁樱,就希望他哪怕表现出一丝关心,结果就这一句打发了?

  “玄儿……”

  “既然母后没别的事,孩儿先告辞了。”

  看着他的背影,太后重重叹了口气,转头与姜嬷嬷道:“再这么下去,他可别怪我再替他选妃,我给他选个二十个,不,一百个进来!”

  这是气话,姜嬷嬷哭笑不得。

  回到文德殿,秦玄穆批阅了半日的奏疏。

  肩背有些发酸,他站起来伸展下双手,在殿内踱步。

  高几上的一盆墨兰长得蓬蓬勃勃,他停下欣赏,结果却发现有两片的叶尖上出现了淡淡的褐色。

  明明昨日还没有……

  这是叫叶枯病吧?秦玄穆过目不忘,马上想到了上次顺手带回的《周氏兰谱》,此病他就是在上面看到的。他找出来,凭着记忆翻到那一页,果然上面介绍了兰花的叶枯病,说是但凡叶片有褐色,必是根出了问题。

  怎么解决?

  他好奇的往后翻,然后又一次看到了宁樱写得批注,“当即剪去病叶,更换新土放置于院中通风,不可耽误。”

  看来她种的兰花也生过此病,秦玄穆嘴角不自觉的一扬,然后命柏青叫来司苑局的管事太监吕德初。

  “朕看这兰花是得了叶枯病,你看是不是?”

  吕德初凑过来细细观察,过得会拍马屁道:“皇上当真无所不知,一眼就瞧出来了。”

  “你打算如何治?”

  “回皇上,叶枯病是要剪去叶子然后换土的。”

  “不用通风吗?”

  吕德初愣了一下,暗道皇上批阅奏疏不累吗,居然还看养兰花的书:“这,能通风当然是最好的,不过皇上要放在殿内观赏,总是比不得外面。”

  秦玄穆唔一声:“你下去吧。”

  吕德初急忙捧着兰花退出。

  以前文德殿的兰花也会枯萎,但他从来不会去想背后的病患,所以要说喜欢,可能也是浅了些,反倒不如这宁婕妤了解的那么细致。

  想起她的一双纤纤玉手,秦玄穆忽然道:“你把宁婕妤请来。”

  此时是傍晚,柏青微怔:“皇上是要奴婢这会去请?”

  没听清楚不成,秦玄穆挑眉。

  柏青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他飞快的跑向棠梨殿。

  几个宫女听说皇上有请,心里都很惊喜,白鹃与月桂都要急着准备热水了,不过到底是不是,还得问一问。

  柏青看她们都很期盼的样子,轻咳一声:“应该不是。”皇上没有明确的说侍寝,而且时辰选得也奇怪,若是侍寝应该要晚些才对,估计就是想见一见宁婕妤吧,“快些让你们主子准备下,别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