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棍掌心宝 第44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等她在后院找到在浇菜地的爷爷,从她爷嘴里知道,蕨根粉是赵庆国那小倔孩送来的时候,她心里都惊呆了。

  好家伙,小倔孩越来越长本事了呀!

  不过平白拿人家的劳动成果,还是这么个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小孩的劳动成果,李唯一自认为皮还没有厚到这个程度。

  跟爷奶商量过后,她从批发市场里拿出了二十个纯肉馅大肉包,让她奶给蒸了,爷奶也不吃,却被李唯一硬是一人塞了五个打包,让他们带到各自单位的食堂去吃。

  等她爷奶出门上班去后,李唯一自己就拿了个带盖子的竹箩,把剩下的包子装好,带上那套自己糟蹋过的运动服出发了。

  出门时她还感慨,感谢自己爷奶英明神武,把家里的锅碗瓢盆藏了不少,感谢他们是城市户口,集体大食堂开办的时候,她家也没被收查,家里能有铁锅用真的是太幸运了。

  如若不然,他们一家三口也没办法偷偷摸摸的,背着人搞点好吃的加餐呀!

  嗯,待会她就在食堂外找个僻静地方藏起来,蹲点小倔孩。

  等好不容易蹲点到了小倔孩,李唯一不容分说的把小倔孩拉一边僻静处,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对方后,根本不容对方反应过来,怕小倔孩又犯倔不肯收,李唯一跟兔子一样蹦跶着跑远了,一边跑,还不忘了一边留下句,“不要你可以丢掉……”,然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抱着打满假补丁的熟悉衣裳,抱着透出热气的竹箩,赵庆国甚至还能闻到里头的香味,不知怎么地,就是被打的半死都没有流过泪的他,突的觉得心里胀胀的,眼眶热热的,酸酸的。

  送完包子跟衣服,李唯一觉得自己跟完成了件大事一样,挺直胸膛去了大食堂跟憨憨慧汇合,吃着掺杂了米糠头,很是拉嗓子的稀粥,她也觉得很满足。

  “小表姑,今天大队要组织妇女队上山,我妈妈她们都要去采油茶籽,菜菜姐姐她们也要上山,你去不去?”。

  李唯一一边喝着稀饭,一边还在心里想着,小倔孩会怎么处理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呢,边上大侄女就在问话。

  她听到上山,心里也是一愣。

  “就到了采茶籽的时间啦?”,她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年月啊。

  “嗯啦,当然啦,眼下都八月份了,再不采,马上茶籽都裂开掉地上了,要是都糟蹋了,明年大家可没得油吃。”。

  嘿,小家伙说起生计来还一套套的。

  只是上山采茶籽?自家这憨货大侄女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就她这样不事生产的主,指望她去爬草丛,上山爬树的去采茶籽?大家怕不是明年都不要吃油了!

  而且,她户口可不在村里,上大食堂吃饭是交了口粮的,她爷奶根本不指望自己挣工分,能管好自己全须全尾的就很不错了。

  某人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懒惰感到心虚羞愧,也真是让家里人给惯坏了。

  不过嘛,想到爷奶费尽心思的到处寻摸,储藏东西,就只为了给自己加餐,想到极可能到来的艰苦岁月,李唯一也觉得,自己不能死靠着批发市场过日子。

  万一哪天老天看着自己的舒坦日子不顺眼,把批发市场就跟来时一样莫名其妙的收走了呢?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她也得上山看看去。

  眼下是山货丰收的季节,不说满山的菌子蘑菇,不说橡果子板栗什么的,不说葛根木耳什么的,她就是去山上挖点野葱、野菜也是好的呀,总比自己瞎玩来的强。

  再说了,要是大侄女跟牛毛哥、菜菜姐他们也都上山去了,自己就是想玩也找不到人一起浪哇。

  如此,李唯一立刻甩了身上的懒经,点头应承了下来。

  等她吃完早饭,跟着大侄女一道回去,拿好工具准备上山时,赵庆国那小倔孩也已经藏好了东西,赶在大食堂早餐结束前吃了早饭,也准备跟着大家一起上山。

  平时队上不忙,他能有功夫干自己的私活。

  这会子队上忙了起来,要进山了,马上要满九岁的赵庆国,就被恶毒的梁改枚安排出来挣工分了,她自己倒是躲懒的没出来,在大食堂吃了饭就说肚子疼,回家躲懒生蛆去了。

  在梁改枚看来,他们家可是半边户,光靠老不死的两个人能挣几个公分?她可是不嫌年底分钱多的,能多挣一个公分是一公分呀!

  再说,大队长那人爱名声,让□□崽子上山一天,怎么地也能得两三个工分的,她又不傻。

  等赵庆国跟着大队一起上山采茶籽,发现队伍里还有他珍视的乖乖妹妹后,小倔孩贼精,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偷偷的跟在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子,走个路也磨磨蹭蹭的乖乖妹妹身后。

  其实真不怪李唯一走的慢,她跟憨货大侄女就是来充人数的呀!

  她们一个靠爸爸养,即便是户口随着亲妈的半边户,架不住老子于光辉给力能挣钱,家里就这么个女儿,当然舍不得她上山下地的干活挣工分。

第53章

  憨憨慧都是如此, 李唯一就更不用说了。

  姑侄二人跟秋游一样, 在身边牛毛哥跟菜菜姐一脸无奈的翻白眼下, 俩个碍事的家伙一边走还一边议论,一会要干嘛干嘛。

  “小表姑, 我们真不采茶籽?”。

  “不去, 要是遇到板栗树, 我们就捡点板栗,要是遇不到,我们就打点菌子算了, 嗯, 其实我上山是想找点木耳什么的, 要是能找到能发木耳的树根什么的就更好了!”,以后若真有饥荒, 家里养些能不断发木耳的树椴也是极好的。

  说者无心, 听着有意。

  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了。

  走在前的李唯一跟憨货侄女说的一脸随意,可暗地里走在她们身后默默守护的赵庆国却往心里去了。

  乖乖妹妹想要能发木耳的树椴子?

  嗯,他记得, 前些天他进到山里挖草药的时候, 自己依稀在哪里见过来着?

  一会他就找个机会去找一找。

  赵庆国所谓的要找一找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真是卯足了劲的用心在找, 不仅当天找了, 甚至是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在辛苦的满山找。

  三日后的傍晚,正是倦鸟知返,人们放工回家的时刻。

  此刻李家的院子里……

  “乖乖, 别忙了,木耳也不要浇那么多水,小心给它浇死咯!赶紧来洗手吃饭。”。

  “唉,奶,我来了。”。

  听着奶奶的呼唤,李唯一念念不舍的放下了爷爷给她做的小小洒水壶,怜爱的看了看面前的两根,稀稀拉拉长着黑木耳的木头椴子,心里却期盼着这些木耳快快长,也不枉费赵庆国那小倔孩从山里给自己拖回来的一场辛苦。

  正欢快的蹦跶往厨房去,快要接近厨房时,自家紧闭的院门发出砰砰的几声响,不像是敲门声,反倒是像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最近自己经常遇到,想到某种可能,李唯一抽搐着嘴角蹦跶上去开门。

  等她拉开大门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门外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小倔孩也真是的!以为他这样干,自己就不知道,这些天接连莫名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东西是谁送来的吗?

  不要说是她呢,就是她爷爷奶奶心里都很清楚,从第一次的蕨根粉开始,到后来这几天陆陆续续送来的,大到长满木耳的木头椴、葛根段,小到一捧他们这里都价贵的丝毛菌等等,这些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东西,除了是小倔孩送来的还能是谁?

  望着门前这一大段成人才能抱得住,上头密密麻麻长满了大小黑木耳的树椴,李唯一心里越发觉得小倔孩不仅脾气倔,还是个呆子。

  他这样偷偷摸摸的送,难不成他们就真不知道啦?四下打量没看到小倔孩的身影,李唯一叹口气。

  唉!

  也不能把东西就这么丢外头,更是不好送到老赵家去还给小倔孩,李唯一想了想,回头大声喊来自家爷爷,爷孙俩把木头段拖家去。

  李唯一转回来关门时,心里还琢磨着,回头把木耳都采摘下来晒干,称下重量有多少,自己按市价给小倔孩物资得了。

  对的,要钱她没有,不过物资她大大滴有。

  没钱给,就拿东西抵吧。

  外头藏在死角的赵庆国,看着自己送去的东西乖乖妹妹收了以后,他满意的笑了。

  眼里闪着欣喜,紧了紧身后背着的满满一篓子油菜籽,转身迈步往队部去。

  他得先去队部交今天的任务,记了工分再家去拿碗,然后上大食堂打饭吃。

  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大队。

  如今吃着大食堂,他再也不用为生机发愁,自己离独自当家做主的日子又迈进了一大步,嗯,也能有能力回报乖乖妹妹他们一二了,这很好。

  心情很不错的赵庆国觉得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光,快步往大队部走去交任务的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离开后,隔着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暮的冒出一个小人影来。

  那人看着赵庆国吃力的拖着东西下山,又远远的跟踪他,眼睁睁的看着赵庆国把东西送到了李家,最后看着赵庆国转身离去。

  直到赵庆国的背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这人才狠狠的朝地上呸了一口,一跺脚,人就朝着家里飞奔而去。

  等一气冲到家门口,这货就扯着嗓子大喊,“妈,妈,你快来,你快出来啊,死哑巴那□□崽子吃里扒外啦!妈,妈,你家的□□崽子,把到手的好东西白送把别人啦……”。

  原来,躲在树后一直跟踪赵庆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狠毒弟弟赵宝林是也。

  屋子里,正在厨房准备端盆去大食堂打饭的梁改枚,听到外头儿子的喊声后,她气的一把丢了手里的黄陶盆,人飞一般的从厨房里扑出来,一边跑,一边嘴里急切的质问。

  “你说什么?死崽,你再说一遍?”。

  冲进院子里,与自家亲妈汇合后,撑着双腿,气喘吁吁的赵宝林连连喘了两口气,抬头急切的看着他妈,张嘴就急切的告状。

  “妈,前两天我就听村里的爱华说,死哑巴最近总爱往老李家送东西。

  先前我还不信,今天我就特意在下山的路上悄悄守着,然后你是不知道哇,可叫我给守着了!妈,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了,你家那□□崽子的死哑巴,可是拖着一大段长满了木耳的木头送去老李家啦……”。

  赵宝林不嫌事大,心里气愤的不行,手里比划了好大一个圆,想以此来形容,那所谓的木头有多大,木耳有多多。

  为了添把火,临了这倒霉孩子还不忘了补充,“妈,据说那死哑巴都接连送了好多天了,你说他得多败家,得送了多少好东西去给外人?”。

  别看赵宝林年纪也不大,可因为有这样一个妈熏陶,又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用自私都无法形容全赵宝林这孩子。

  嘴上的话虽夸张的这么说,在他的心里其实很清楚的知道,死哑巴那□□崽子根本搞不来什么值钱的好东西,无非是些连自己看不上两歪瓜裂枣罢了,又不是肉,他倒是不稀罕。

  不过,谁叫死哑巴把东西送给了,在自己看来是村里最最有钱的老李家去了呢?

  想起先前吃的饼干,赵宝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很理直气壮的想着,嗯,死崽子把东西都送老李家,那他就大方点不要那些了,就让老李家赔点什么饼干、蛋糕、桃酥、水果糖什么的,这事情他就大肚的算揭盖过去了。

  当然,赵宝林的想法是美好的,小小年纪的他在心底却也知道,这事情有点难办。

  不过为了自己向往的好吃的,赵宝林以他那难得转一转的脑子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把他妈抬出来去要东西,这才有了先前暗搓搓跟踪的一举,也有了眼下这告状的一幕。

  要不怎么说是母子呢?

  像这种不要脸的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样的,真可谓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梁改枚心疼自己儿子嘴里说的那些所谓好东西,白白便宜了外人,更是暗恨继子的吃力爬外。

  心里才打定主意,待会等该死的继子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呢,不想就这么巧的,交完任务的赵庆国就背着空背篓回来了,一脚踏进了家门。

  “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崽子,居然还有胆子回来?今天看老娘我不打死你!”。

  看到罪魁祸首,梁改枚几乎想都不想,抄起廊下的扁担,抓着就朝着毫无准备的赵庆国奔了过来。

  才进家门,迎来的就是兜头盖脸的喝骂与责打,赵庆国被当头砸下来的一扁担给打懵了。

  因为完全没有防备,那一扁担直接砸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曾经被打,那是他还小,无法反抗;

  后来被打,那是他自己还得靠着这个家生存,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