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这是啥做的,娘咋吃不出来?滋味真好。”秦氏边吃边品。
娘都吃不出来,小暖更吃不出来了,她那腿碰了碰边上的大黄,“大黄也过来吃块点心,这是宫里的。吃过后大黄就是全天下唯一吃过宫里点心的宫外狗,老厉害了。”
大黄不感兴趣地把脑袋转到另一边。
小暖转身摸了摸大黄的耳朵,“怎么不高兴了?”
大黄呜呜两声,没精打采的。
大黄这样,一家人都吃不下去了。小草抱着大黄待了会儿,趴到姐姐身上咬耳朵,“大黄在慈宁宫时好像觉得圣上还是皇后娘娘,身上的味儿不对劲儿。”
原来妹妹也察觉到了大黄的不妥,小暖慎重地道,“这事儿绝对不能跟外人说,知不知道?否则会招来大祸。”
小草乖乖点头。
秦氏也心疼地给大黄顺毛,哄着,“回去后我给大黄熬骨头汤泡白面馍馍吃啊,那猫不是也没讨到便宜吗,莫生气了啊。”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转过头舔了舔秦氏的手,显然是想吃骨头汤了。
只要它肯吃东西就没大事儿,一家人松了口气。小暖笑道,“咱们已经度过了最难的一关,接下来就是除夕夜进宫吃御宴,到时大黄和小草在家等着我和娘回来。等过了初一,咱们就能收拾东西回家了。小草不是要买好些东西吗,这几天咱们转悠着去买回来?”
小草立刻来了精神,“小草把要买的东西都记下来了,回去拿给姐姐看,娘也去!”
秦氏让小暖这么一说也觉得轻松多了,“成,咱们去转悠着买东西,去年来京里时没去的地方,这次都去看看!”
得知秦氏三人平安出宫还得了赏赐,三爷翘起嘴角,命人给二哥府里送去礼品谢过二嫂。
没给秦氏三人穿成小鞋,反陪笑陪得腮帮子疼的静太妃回王府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同样陪笑了半日的庆国公夫人回府后立刻叫来府里的儿孙,严令他们哪个也不许欺负秦氏三人给柴玉媛出气,否则立刻逐出国公府!
住处还不及当初承平王府十分之一大的柴智岁府中,得到消息的柴梓让夫妇气得肚子疼。柴梓让颤抖着脸上的肥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一窝没读过书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罢了,凭什么能入太后和万岁爷的眼?!就凭一只柴狗?”
柴玉媛的大哥柴智瑜摸着小胡子,心情亦十分沉重。他们一家几番周折才把祖母和外祖母请出府,让她们在秦氏母女三人进宫之日到慈宁宫中给他们家撑门面,好让太后想起他们,谁成想会是这样的结果!柴智瑜憋屈地道,“不论如何,这三人已入了圣上的眼,咱们就只能避着。”
柴梓里当然晓得其中利害,瞪着旁边的二儿子喝道,“听到你大哥的话没,不许惹祸!”
柴智岁撇撇嘴,“儿知道!不能招惹这仨娘们儿,儿去找秦日爰喝酒总成吧?”
陈祖谟与柴玉媛成亲时,柴智岁到济县送嫁并住了一段时日,他觉得自己与秦日爰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柴智瑜立刻点头,“要跟秦日爰吃酒的人定少不了,你先给他下帖子,改日大哥与你一同去。”承平王府没了后,他们家的买卖也去了大半,交好秦日爰不论能不能有其他帮助,跟着他赚笔银子总是能的。
约莫一个时辰后,被皇后留了饭的易王妃回到易王府,就房便见到了晟王让人送过来的礼品——一整盒南珠!
易王妃捂着嘴咯咯地笑着,“晟王这次是下血本了。”
“他府里又没有女人,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看到这盒圆润齐整的珍珠,有些强迫症的柴严易轻舒一口气,觉得舒服无比。
“那这珠子妾身怕是快收不得几回了。”易王妃见自家王爷喜欢,便把珍珠推到他面前,自己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精致小巧的袖炉暖着纤纤细指,“陈小暖算得上干净剔透,可容貌并不出众,也不晓得三弟相中了她哪一点,这么费心费力的。”
“真不好看?”易王疑惑道,三弟可是说过以后娶妻要娶个容貌能配得上他的才成的。他还以为这陈小暖是个大大的美人儿呢。
易王妃笑眯眯地点头,“中上而已。不过陈小暖的妹妹陈小草倒是十分可爱有趣。她今日在慈宁宫里逗得父皇笑弯了腰,母后还把手上戴的玉镯赏了她。那大黄狗叶真真是聪明得很,能听得懂人说话……”
易王妃把慈宁宫里发生的是事细细讲了一遍,然后叹息道,“秦氏的模样周正,举止也算得体,根本不是那等粗鄙无知的乡下妇人,更何况他们还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女儿。陈祖谟怎么会舍了她们求娶柴玉媛呢?真是因小失大。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入了父皇的眼,怕是得悔死。”
“一心为功名的人,眼里的大小自与旁人不同。”易王沉吟,想着父皇有多久没开怀大笑过了,一年还是两年?这陈小草与大黄狗真是本事不小,“陈小草年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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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柴严昙与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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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王妃心头一跳,杏眼斜着自家王爷笑道,“不过是个六岁的丫头,牙还没换齐呢,王爷要给她保媒?”
这么小?易王改了主意,“你以一见投缘为由送些礼品过去,与秦氏母女多走动。”
“王爷的意思是?”不晓得为何,见到易王对陈小草感兴趣,易王妃很是不安。
易王理所当然地道,“这丫头既然能讨父皇欢心,咱们与她家交好没有坏处。三弟现在不方便出面照顾她们母女,自然由咱们代劳了。”
原来是为了讨好父皇和交好三弟,易王妃略安心,“妾身明白了。”
这样的讨论也发生在大皇子和四皇子府中,不同的是没有成亲的四皇子是与幕僚商量。
四皇子柴严昙很想见一见陈小暖。因为他的三个侍卫因这个丫头的缘故,还被押在济县大牢中!
柴严昙的桃花瞳望着桌上盛开的水仙叹气,“本想讨来做个妾的,现在怕是得给个侧妃的位子了。”
“主子,二皇子怕也有同样的想法,否则他就不会派王妃入宫了。”长眉细眼的幕僚低声道。
二哥府中有一正一侧两妃,若他有意把陈小暖纳进去,自己还真没戏。因为二哥被封了王,还是正宫所出的皇子,地位比他高得多。
柴严昙皱起眉头,只可惜那陈小草年纪太小,否则把她纳入府中要比陈小暖那母夜叉合适的多。
柴严昙来回走着,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主子与其把目光放在秦氏母女身上,不如放在藤将军身上,腾将军的幼女已到了婚配年纪。”长眉细目的幕僚劝道。
漠北大捷后,最风光的是右金吾卫乌家,但得了实惠的却是左金吾卫大将军藤虎。如今他手握重兵又得皇帝器重,若是四皇子能娶藤虎的幼女为妃,将来的位置就安稳许多。
“我三哥有什么动静?”柴严昙问道,三哥督办漠北粮草立了大功,但因暗中相助乌羽惹怒了父皇,只得了些不痛不痒的夸奖。
但柴严昙总觉得这里边有事儿,聪明如三哥,做事不该留有这么大的漏洞。他这次好像就是想故意惹怒父皇一样,他在谋算些什么?
兵变?柴严昙心头一跳。三哥与乌家交好,与藤家关系也不错,左右金吾卫掌握着几十万大军,若是……
他打了个机灵,用力摇头。
幕僚一看便知自己的主子的忧虑,低声道,“三皇子心思缜密,不过他不会行不轨之事。”
“三哥看不上藤家千金的,他说过要娶容貌配得上他的人为妃,怕也只有天仙能配得上他了。”柴严昙桃花瞳微眯,三哥承袭其母妃的容貌,要想找个能与他匹配的女子谈何容易。
“主子,秦氏母女出齐家,去了走马街。”侍卫进来报小暖一家的行踪。
走马街乃是京南最为繁华的街道,街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不用问也晓得她们这是要去街上买东西了。
柴严昙站起来,“走,咱去走马街。本王倒要瞧瞧这母夜叉生得什么模样!”
走马街,故名思议是指可以纵马狂奔的街道。这街道有丈余宽,是能走四马战车的。但腊月里这走马街上可容不得人走马,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马车也只能缓缓前行。
本就是出来闲逛看热闹的秦氏母女并不着急,将车窗的布帘挑起一条缝,向外瞧着。
秦氏、小草和秦二郎是真真的看热闹,看路上的人的穿戴模样,看路边的小摊贩在叫卖什么东西。另一侧车窗边的小暖看得就是门道,看这些店铺卖什么货,摆放的整齐不争气,是怎么招揽客人的,店内的客人多不多……
马车渐渐行到一家叫四海杂货的店铺前,小暖道,“这家店敢以‘四海’为名,又是临街的两层三大间打通的大门面,东西一定不少,咱们进去转转。”
绿蝶立刻让人把车赶到店铺旁边的小巷子里,绕到四海杂货的后面。小暖惊奇地发现这杂货铺院内竟有宽敞的院子停车。
杂货铺的伙计招呼着田守一假扮的车夫把车停好后,请了车主人下车。
秦氏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外甥下了车,跟在车后边走边闲逛的玄迩和翠巧也跟了上来,一起进了四海杂货铺的雅间内。
小暖直接吩咐道,“有什么别的地方见不到的,小孩子玩的小玩意,拿过来瞧瞧。”
店伙计立刻去了,一会儿就拎来一大篮子小玩意儿给小草介T绍。小暖在旁边静静听着,然后非常神奇地发现这里除了鲁班锁、九连环、香鼓儿、捧灯球等,还有海外来的古版套娃、楼兰的黄杨,天竺的神牛像……
不愧是四海杂货,不愧是大周的京城,果真让人大开眼界,秦氏和小草、秦二郎简直是挑花了眼,这个想要,那个也忍不住想买。
小暖小手一挥,豪气地道,“喜欢的就都买下来!”
店伙计一听就乐开了花,更勤快的演示各种玩具的玩法。绿蝶走到小暖身边,耳语道,“鸿胪寺卿家的三少爷许崖来了,就在杂货铺中中闲逛。”
鸿胪寺卿许录曾向她爹为自己的三儿子许崖求娶小暖,这件事儿小暖听过,“这里是许家的铺子?”
“应该不是,许崖估计是来‘偶遇’姑娘您你的。”绿蝶偷笑。
小暖点头,“当不知道,避开。”
“是。”绿蝶应下。明里她和玄迩保护三个主人,田守一赶车,实则暗中还有三人,弄走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许崖不在话下。
不想她挑帘还未出去,就见一个俊美的年轻公子迈步走入杂货店中,绿蝶赶忙又躲了进来。
“姑娘,四皇子也来了。”
小暖……
四皇子昙郡王柴严昙,只比三爷小一岁,容貌俊美,性情难测,其外公乃是桃李满天下的帝师宁良雍,势力不容小窥。
这些还不是关键的,小暖摸摸下巴,关键是自己让人抓了柴严昙的三个侍卫,如今还押在济县大牢里。
所以,柴严昙到此,是来干什么,找自己算账的?
第四六八章 瞒天过海
柴严昙生得精致,笔直稍细的剑眉,含情脉脉的桃花瞳,不高但也直挺的鼻子,微微翘起的嘴角。如此翩翩佳公子,便是一身平民的装束出现在四海杂货铺里,也是仙落凡尘、卓尔不群,引得铺内买货的客人们的目光在他身上不住地转悠,思量着这是哪家府里的贵公子,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更有那没成亲的大姑娘,目光痴痴地黏在柴严昙身上,脸色驼红双目迷离,嘴里念叨着,“若是能寻得这样的如意郎中,小女子愿一辈子不吃肉。”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昙郡王。”无肉不欢的绿蝶用力点头。
“原来四皇子在她心里是可以用肉衡量的。”翠巧若有所思。
“明明是同一个爹,怎么人家就这么温文尔雅,三爷就那么冷冷冽冽呢?”小暖捏着小下巴心里犯嘀咕。
小草见姐姐趴在门帘边往外看,也钻过来瞧见了穿着月牙白绣黑竹子叶袍子的柴严昙,惊喜道,“姐,那个大哥穿的是绫罗坊的衣裳,一百八十两的那件!”
小草这一句把贴门框碎碎念的三人吓得一哆嗦,也成功把柴严昙的目光吸引过来。知道小暖等人在屋内偷瞧自己,柴严昙的眼睛一眯嘴角一拉,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店内这满脸幸福的小姑娘们,小暖似乎听到了烟花盛放的绚烂。
“他笑起来跟爹爹好像啊!”小草惊叹一句,“姐,爹是不是也有一件这样的衣裳?”
柴严昙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这脆生生的声音应该是陈小暖的妹妹陈小草无疑了。那她爹不就是……柴玉媛的男人,那负心汉倒霉鬼,秦氏母女恨之入骨的陈祖谟?!
这可不成。柴严昙斗篷一抖,把身上这件他十分中意的墨竹袍挡住。
“姐!”小草又惊呼。
“嗯,这斗篷咱爹也有一件!”小暖声音稍高,果然看到四皇子的脸更僵硬,她心里笑翻了。琢磨着京中的分号生意做得真好,衣裳都卖到皇子这儿了,可以考虑明年追加投资,扩大店面。
本在挑东西的秦氏也被两个闺女的话引过来,秦氏在门帘边打量着外边略显尴尬的少年,低声道,“这位公子穿这身衣裳和斗篷正合适。”
“嗯,比爹穿着好看多了。”小草追加一句。
眼见着柴严昙的脸上表情松快了些,小暖不由得琢磨三爷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太单纯了,还是藏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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