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小暖跑到捕鱼的秦二爷家要了一斤鲜虾,又跑到茶宿请了赵书彦去家里吃酒。
在茶宿边看热闹的八卦通秦三奶奶喊道,“小暖叫赵少爷干啥去?”
小暖乐呵呵地回道,“我家大黄逮了两只兔子,我请赵大哥过去吃肉。”
张氏的刀片嘴立时开始攻击,“有肉吃不叫你外公和舅舅!你还真是有教养,陈家那老婆子留在村里教了你一个月也没啥用!”
为了要回自己的镯子,张氏和皮氏这段时间战斗十几回合都大败而归,对皮氏的意见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暖笑了,“我外公和大舅二舅都过去了。”
张氏立时欢喜地站起来,“我过去帮忙,这么多人你娘一个人哪儿忙得过来,大妮儿,回家叫上三郎,咱都帮忙去。”
她还真好意思!小暖又慢悠悠地开口,“里正爷爷也过去了。”
张氏又一屁.股坐下,“哎呦,我这脑袋有点晕,怕是中暑了”
大伙儿哄笑,村里都晓得张氏最怕里正,小暖这一招还真是绝了。
赵书彦见小暖得意小样子也忍不住勾起温润的嘴角,靠在大树边装模作样绣花的秦大妮儿一针扎在自己手指上,哭了。
眼见着秦德真来了,秦正埔脸色越发的难看。来的人越多,代表今天他吃到嘴里的兔肉越少,今天来的目的越难达到!
小暖进门,见二舅母李氏在厨房门口洗菜,秦二妮儿和小草在大黄的窝边从土里抠知了猴玩儿,而大树下坐的脸色各异的男人们,够支起桌子打麻将了。
见到赵书彦跟着来了,秦正埔的脸色总算好看了。小暖搬了把凳子让赵书彦加入男子组,大黄也自发地蹲到赵书彦身边,抬头看了看他。
小暖则抱着小虾米进入厨房,又掏出一对煮好的五香猪耳朵。这得是半月的零花了吧,李氏替大姐心疼,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说几句,省的小暖挨骂。
没想到秦氏见了小暖拿回来的东西,居然还笑了,“有这些就差不多了,小暖烧火吧。”
......大姐家已经这么有钱了吗?李氏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自作聪明地开口丢人,闷头握着菜刀继续切茄子丁。
小暖一边烧火剥蒜,一边听门口的男人们闲聊。
有赵书彦在的地方,总不会冷场。他一边给大黄撸毛,一边聊着城里发生的一些男人们感兴趣的事,场面异常放松,连秦三好和秦德脸上都有了笑模样。
“乌小将军要去考下一科的武状元,真的假的?”秦三好也被吸引了。
赵书彦微微点头,“这消息是从乌家传出来的,不过在下觉得乌老将军未必会放他出来。”
秦德叹口气,“乌老将军三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现在就剩下这一个孙子,怎么舍得。”
“是啊,要我是老将军怎么也得让乌小将军成亲生了重孙才能放出去。否则老天一个不长眼,乌家就要绝户了。”秦正埔也加入讨论中。
剩下的四个男人默了默,秦正田问道,“我咋记得前年刚出了个武状元,咋今年又要考了?”
城中严晟府内院,乌羽抓着兔子腿,已喝的两腮绯红,让边上伺候的木开看得心惊胆战,“这科的武状元要落在我乌家头上了。”
同样是吃肉,严晟却吃得极其文雅养眼。他用筷子夹起一条兔肉沾了酱放进口中品尝,然后凤眸微眯,“乌桓能出来?”
“老头子准了。”乌羽脸上说不出是什么失落还是高兴,“舅舅这次为啥开恩科?”
“说是夜梦麒麟,司天监言天将降祥瑞。“严晟又从木开递上来的盘子里夹起一条兔肉。
“噗!”乌羽一口酒喷在未燃尽的火堆上,火苗猛地窜起,木开立时抱兔子躲远。乌羽擦擦嘴角,继续道,“麒麟祥瑞武状元,这名头可不小!舅舅想干什么?”
“圣意难测。”严晟望着淡蓝色的火苗,觉得颇为有趣,便一歪酒盏洒上去些许,火苗更高了。
木开又默默地后退几步。
乌羽灌了半壶酒,桃花瞳里满是癫狂,“让三哥来这里督军,让乌家的人去争麒麟状元,哦,还让承平王家未过门的草包女婿回祖籍当知县,我看舅舅不是老糊涂了,便是要搅浑济县这池水!”
木开闻言吓得手抖,切肉的刀差点掉了。
严晟凤眸微挑,“慎言。”
乌羽一口酒倒进去,眼神儿迷离了,“在三哥这里还怕什么,你不是刚宰几十个人清理门户吗!就算传出去又怎样,莫说乌家的三块免死金牌,就是掉脑袋又如何,我正好下去问问。”
乌羽左摇右晃找寻着什么。 .
第六十二章 一碗肉气坏两个老太太
木开一见要不妙,抱着兔子就跑,却听主子吩咐道,“站着,兔子扔过来。”
木开吊着泪将兔子稳稳扔到主子盘中,然后眼看着乌小爷飚泪向他扑过来,油乎乎的手紧抓住他的脖领子,开始大哭,“说啊,你说啊,为何将我孤零零地扔在这世上,你说啊!”
“小爷,不是我......”木开被勒得喘不上气,被耍酒疯的乌羽摇得像遭了秋风的树叶,心里恨透了玄其那个送兔子的朋友。
秦家村秦氏院内吃得饱饱的大黄跑回自己的洞里睡觉,秦氏三人将一大桌子菜摆在堂屋八仙桌上,五个男人客气几句,落座开吃。
厨房内,秦氏盛了两小碗红烧兔肉放在小篮里盖好,递给小暖,“给你外婆和大牛家送过去。”
村里有这样的规矩,一家做了好饭菜要孝敬家里的老人,还会给关系要好的邻里送些过去尝鲜。秦氏在陈家时与陈三婶儿关系好,今天炖兔子的蘑菇还是她给的,送一碗过去也是应当的。
见小暖接了篮子,李氏便忍不住开口了,“你外婆怕是不会要。”
送不送是规矩,留不留是情分。秦氏和娘亲白氏母女关系僵了,可今天爹过来吃兔子就是关系缓和了,娘那里怎么也该送的。秦氏笑容微苦,“留不留的也得送。小暖去了好好说话,别惹你外婆生气。”
“我知道,娘放心吧!”小暖也不在乎这一碗兔肉,痛快地拎着出了家门。
没想到她刚出门,居然见大舅母张氏在院门外等着呢,见她拎着篮子出来,立时笑嘻嘻道,“这是要给你外婆送肉吧?你还跑啥,我替你带回去就成。”
小暖躲开张氏的大手,“不用,我自己去送。”
张氏怒呼呼地,“你外婆看你不顺眼你心里没谱?我看你这不是送肉是送气吧?再说了,你二舅一家子在这吃肉,我和大妮儿、三郎的份呢?”
小暖就觉得好笑了,“我二舅母过来帮忙做饭的,你干了啥?”
张氏瞪起眼睛,便听小暖又道,“我家门又没关着,想吃你进去啊!”
看着小暖转身走了,张氏咬牙暗骂,若不是院里有那只贼护家的臭狗和开口不饶人的里正,她能在门口堵着吗!
小暖拎着篮子到了外婆家门口,大喊道,“外婆,我娘让我过来给您送红烧兔子肉啦!”
连喊了三声,白氏才沉着脸从屋内走出来,“喊什么?大晌午的吃什么兔肉,你们想腻死我吗?”
小暖老实摇头,“不想。”
白氏脸才好看些,“杵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小暖依旧老实戳在门口,“您说不让我再跨进这大门口的,外婆过来端肉吧。”娘可以当她们说过的话当风,吹走了就算,她陈小暖可不干!
白氏的脸又黑了,“滚!”
“外婆不吃肉了!”小暖又老实问道。
白氏气都气饱了,“不吃!”
“得嘞!”小暖拎着篮子走了,气得白氏直瞪眼,后边跟回来的张氏直跺脚。
小暖又穿过陈祖谟家门口,跑到陈三婶儿家送肉。大牛见了肉,口水哗哗的,陈三婶儿笑得格外开心,“你们吃就好,家里那老些人还端过来干啥......要说还是你娘会做,这肉闻着就香!”
“我娘和我二舅母还做了几个菜,够吃,肉剩下也是放坏了。”小暖闲聊着,待陈三婶儿将肉倒进她家的碗里,又把自己带来的碗擦洗干净,才拎着篮子往外走。陈三婶而送到门口,见皮氏在道边住着拐杖站着,吓得缩脖子小声道,“小暖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陈三婶儿是陈家的媳妇儿,陈祖谟现在势大,村里人哪个也不想跟皮氏硬碰硬。这也是村里很多人虽觉得秦氏没做错啥,也不敢登门跟她们家走动的主要原因。还有一点就是谁家也有孩子,等陈家族学盖起来他们的孩子还要进学读书的,得罪皮氏怕到时候出幺蛾子。
小暖点头表示理解,拎着篮子大方走出去。
皮氏见小暖独自走出来,眼角的鱼尾纹深了不少,甚是得意。
小暖心中冷笑,拎着篮子自在地从她身边走过,招呼都不打一个。
皮氏冷眼道,“哑巴了,叫人都不会了?带着什么?”
小暖停住,已经非常老实地回答,“红烧兔子肉,我娘做的,还有一碗。”
说完,她掀开篮子给皮氏看了看。
秦氏虽上不得堂但能入厨房,皮氏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扒着门偷看的青柳也闻到肉味,舔了舔红唇。
“这碗本来是给我外婆的,但我外婆不收,带出来再带回去也不好,送到谁家去呢?”小暖为难地看着篮子里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
皮氏正在要肉还是要脸之间痛苦抉择中,就听小暖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话“不如走着看谁家还开着门没睡觉,就送进去吧!”
然后,她居然就这么拎着肉,大摇大摆地走了!
皮氏气得干瞪眼!
东邻的陈三婶儿在门内笑得肚子疼,西邻躲在门边的陈二嫂冲着路过的小暖挑了挑大拇指。
小暖也挤挤右眼,一碗肉腻歪了两个老太太,她心里爽!
一路走到木匠韩三胖家门口,小暖果然见到秦三婶儿在阴凉里给家具刷漆。院里摆放的大部分家具都是出自她的回忆,每卖出一件还有她的一份钱,小暖看了就舒坦。
三胖儿婶儿见小暖送肉来,笑得不知如何是好,客气几句就扯着嗓子拉长音儿吼道,“三胖,大业二业回家吃肉啦”
小暖抽抽嘴角忍住笑,拎着空篮子回家,却见娘亲和二舅母还有两个妹妹都坐在厨房桌子边,等着她回来一起吃饭。小暖心里暖呼呼的,赶紧放洗净手坐在娘亲身边。
秦氏这才动筷子,先给秦二妮儿夹了一块兔子肉,又给小暖和小草夹了肉,嘴里招呼着李氏,“弟妹,吃。”
俩小家伙立刻开啃,李氏也动了筷子,不过她只捡着桌上素菜吃,问小暖,“你外婆还没睡?” .
第六十三章 叫叔还是叫哥
“没有,外婆嫌晌午吃肉腻不要,我就送到三胖叔家了。”小暖满足地吃下一大口兔肉,对大黄是一百个满意。
见娘亲叹气,小暖立刻夹一大块兔肉放到她碗里,“娘吃肉!”
接着,小暖又用木勺舀了一大勺油煎小河虾送到李氏碗里,“二舅母今天辛苦了,吃虾。”
李氏眼里噙着泪花埋头吃饭,她娘家不给力,自己没本事不会说话,所以在婆家没地位,没人把她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外甥女居然记得她爱吃虾。
“你也吃。”秦氏又给小暖舀了一勺蒸茄子,小草和二妮儿见她们舀来舀去的有趣,咯咯笑了起来,一桌人吃的开心。
堂屋内那一桌,就是喝得热闹了。
里正秦德酒多话就多,正跟赵书彦不停地抱怨,“你说你盖茶宿整那老大排场干啥,整的陈家天天闹着要我去找大梁,还要请张道长画八卦。你们说让我找就找吧,那老婆子居然一分银子也不给,让我干靠面子!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里正,说话在村里都没几个人听,人家长春观的张道长凭啥给我面子......”
秦正田憋着笑,心说德叔这回真是喝大了,这话要搁平常他肯定说不出口。
秦正埔也喝大了,拍着桌子叫道,“德叔不认得张道长,赵少爷认得啊,他面子比你的大!弄根梁再请张道长画个符不跟玩似的,我说的对不?”
秦正田紧拉大哥的衣裳让他闭嘴,秦正埔被拽得来了脾气,一巴掌拍在二弟的胳膊上,瞪着喝得通红的眼睛吼,“拽我干啥,我又没喝多,我这话说的有毛病吗?都一桌子喝酒的交情了,赵少爷,不对,是书彦大侄儿这点忙还不能帮?”
秦三好被儿子这浑话吓得酒都醒了,赶紧给赵书彦赔不是,“赵少爷,我儿灌马尿灌迷糊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灌的是马尿,那自己喝的是什么?赵书彦摇摇头放下酒杯,笑了。
“大梁啊,张道长啊”里正秦德继续在赵书彦耳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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