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这人!让赵大哥发现没什么,可让别人看到呢,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话!小暖急了,低头在三爷脸上连亲了好几口,三爷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自己的茶杯,去了屏风后。
小暖这才去打开房门,笑道,“表哥回来了,谈得如何?”
“办妥了。江家那边呢?”赵书彦见小暖已换了衣衫准备歇息,便站在房外没有进屋,她虽是男装,但毕竟是女子,该守的规矩赵书彦从不逾越。
小暖点头,“已经把咱们拟定的合约给了他们看,想必三日内会有回音。”小暖本想与赵书彦说一说江佳姗的事儿,可三爷在屋内,着实不方便。
“喝酒了?”赵书彦微微皱起眉头。
得,又一个狗鼻子。小暖解释道,“只喝了一杯,今晚上见的是方家的少东,若是不喝,他不依不饶的。”小暖倒不是怕与他纠缠,只是这厮喜欢动手动脚勾肩搭背,小暖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脂粉气。
赵书彦的眼睛眯了眯,屏风内的三爷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以后方家人交给我来应付,你少喝酒,醉酒误事。”这丫头喝些酒就容易犯迷糊,绿蝶不再她身边跟着,赵书彦着实不放心,“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早膳后你、我与诸葛先生一起去见新上任的粮科官宁大人。”
小暖点头应下。
前任登州粮科官齐青安因贪墨被革职查办后,宁秋盛被万伯庸提拔为粮科官,负责登州内的田产登记、旱涝、虫灾等农田的灾难的预防和救治等事务。宁秋生这人小暖还未见过,但是三爷曾提过让她等新任的粮科官上任后,再与他商量登州几处棉花田的事儿。所以这人应该是三爷掌过眼的,小暖对他倒不担心。
说起来,三爷真得是帮她做了很多事呢,小暖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关上房门后快步走到屏风后,打算哄他几句让他开心,“三……”
还没来得及哄,小暖就被三爷拉入怀里,亲了个天昏地暗。他的动作急切又有些粗鲁,咬得小暖的唇麻酥酥又带着些许的疼。
这是吃醋了吧?小暖悸动又心疼,配合地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纵容他的放肆。她如此,三爷倒不好再欺负她了,浅尝几口便停下来,轻声道,“宁秋盛那里不必你亲自去,明日我带你四处走走。”
动了情的三爷,嗓音尤为动听,小暖立刻就点了头,“好。”
真乖!三爷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已示鼓励。
这是真拿她当孩子了,小暖含笑道,“三爷放心,张天师和我师傅的不同,小暖非常清楚,我有我的底线在,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丫头的底线在在乎的人面前,低得吓人。
三爷将她扣在怀里,目光里染了冰霜。也罢,若是师无咎和张天师这些人对小暖对不利,暗中处置了就是,何必让她心烦。
小暖则美滋滋地在三爷怀里蹭了又蹭,“三爷,我觉得咱俩明天会发财呢!”
想到小暖每次发财的缘由,三爷决定明天多带几个人,省得抓得人多了,明日不好带回来。
第二日一早,小暖到了大厅时,赵书彦已点了暖胃的茶汤等着她了,“宁秋盛年方四十,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且齐青安是因为贪墨被查办的,他便是有什么想法,刚上任应也会有所收敛。不过有一点咱们得注意:他的妻子是江家女,算是江玺程的远房姑姑,咱们先探一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
“表哥。”小暖不好意思地道,“三爷昨日到了,他让我今日跟着他四处走走。”
赵书彦微愣,然后迅速调整表情笑道,“甚好!三爷带着你走一圈,与咱们的生意绝对大有益处。”
让登州人见到秦日爰跟在晟王身边,就等于又给秦日爰贴了一层金,让人更不敢小窥。话虽如此,但赵书彦心里怎么可能不发涩?
小暖也有些尴尬,给赵书彦添了一杯茶汤后,讲道,“宁秋盛与江家的关系表哥不用太在意,江家立于登州百余年,族人甚多,宁秋盛应与他们不是一路。”
若是他真的与江家一路,三爷也不能选他当粮科官。
用饭后,赵书彦去见诸葛先生,小暖带着秦三去找三爷,却见这厮在后边磨磨蹭蹭的。
小暖回头,“嗯?”
秦三仗着胆子嘿嘿笑道,“东家要陪着三爷,不如让小人替您去拜见宁大人吧?”秦三前一段日子差事办得不好,实在不敢去见三爷。再说人家小两口闲逛,三爷嫌他碍眼咋办?
小暖合上折扇在手心一敲,端得是潇洒风流,“你想好了,真不要跟去?本少爷觉得今天是发财的好日子呢。”
想到自家姑娘是怎么发财的秦三,许久不打架的秦三眼睛立刻亮了,“去,小人去!”
小暖得意一笑,翻身上马去驿馆寻三爷。他到驿馆门前时,见知府万伯庸家的三公子万学权满脸笑地与她打招呼,“日爰也来拜见晟王?”
也?小暖笑着点头,“三公子已经去见过晟王了?”
“尚无,我也是刚到。”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的万学权含笑道。
他今年春中了秀才,现在正是准备乡试的紧要关头,若非来的是晟王,他才不会放下手中书出门。父亲说了,若他能入了晟王的眼,比考中状元都有用!
“那,在下陪三公子一起进去?”小暖心知肚明,把马交给秦三,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待到二人到了三爷住的跨院前,值岗的玄咎刚露出笑意,立刻又恢复了板正脸,目光扫过万学权,这厮来作甚?
小暖暗笑,上前拱手道,“劳烦这位大哥通报一声,万大人家的三公子万学权、济县秦日爰前来拜见。”
玄咎点头进去找玄散嚼舌头,“秦日爰到了,不过多来个了小白脸!”
三爷已经准备好早餐等着了,多来个小白脸算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扫兴么!
第六零三章 人情
见到玄散皱眉,玄咎的手立刻抬起来往下一落,恶狠狠道,“大人放心,某绝不让他走不到三爷房门口!瘸了还是断了?”
“胡闹!”玄散把玄咎的胳膊往下一打,“让他进来。”
“可是……”
“去!”
玄散转身走回屋内,跟刚活动完拳脚的三爷道,“三爷,秦日爰到了,万伯庸家的老三万学权也来了。”
三爷眉头都没皱一下,“让他们进来。”
进了晟王所居的跨院,看着一个个冷脸侍卫,再想到屋内晟王的恐怖,万学权的腿肚子开始打转,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秦日爰身后。
小暖回头看看白脸的万学权,再看看绿脸的秦三,一阵好笑。莫怪三爷总冷着一张脸,这确实能免去一些麻烦。
待进屋见到晟王,万学权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晟……三爷,家父得知您来此地散心,特让学生前来为您引路……“
小暖忍不住勾起嘴角,学生?他在三爷面前自称学生合适吗?这不是书院的学生见到夫子,或者科考的举子见到主考时才会用的称呼么?
“哪个告诉你们,本王是来散心的?”三爷反问道,声音带着丝丝寒气。
不是来散心的?
万学权腿一软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是学生私下猜的,并不是家父讲的。”
三爷把茶杯放下,“圣上挂心登州农事,特派本王前来查看,本王不想扰民才未带仪仗。”
“学生无知,请晟王息怒。”万学权磕头如鸡吃米。
小暖摸摸自己的脑袋,就见三爷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知道三爷是想让自己落这个人情了,便拱手替万学权求情,“三爷,万大人和万公子都是出于好意,还请您恕罪。”
这丫头还是嫩了些,不过这句话的意思也算勉强到了,三爷点头,“起来吧。”
“是。“万学权站起身,额头上的土都不敢擦,就低头站在秦日爰身边,不敢说话了。
“三公子近日来闭门苦读准备秋闱,已多日不出门了。”小暖见这俩人都不说话,便开口打圆场,“日爰以前就听三公子多次提过钦佩您的才学,若非您来,日爰怕得到秋闱之后才能见到他了。”
万学权既然在三爷面前自称学生,怎么也得有点缘由吧?小暖如是想。
三爷含笑看了这机灵丫头一眼,开口道,“乡试准备得如何?”
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正题的万学权赶忙道,“学生日日秉烛夜读,勤学不辍。只是我大周才子济济,学生只求能以微薄之力报效朝廷栽培之情,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一说到学业,这家伙总算能说句囫囵话了。
三爷点头,“出京之前本王巧遇宁太傅,听闻此次来登州主持乡试的乃是国子监的王致知大人。王大人乃是云清先生的高徒,善识良才,让如此伯乐来登州,乃是圣上对登州学子的殷殷期待,是你们的福运。”
万学权大喜过望,跪地谢恩。
“你且回去读书准备,本王此次去查看农事,有秦日爰陪着即可,不可大肆张扬,扰民劳作,违了圣上的本意。”三爷说完正事,就开始赶人了。
万学权此番前来已经超额完成,自是欢天喜地离去。小暖将他送到门口,恭贺道,“日爰祝三公子金榜题名,荣登榜首。”
登榜首?
万学权脸的笑浅了,莫说登榜首,便是登三甲都不可能!上一科的废状元陈祖谟败了登州举子的名声,这一科绝对没登州学子什么事!他万学权又不是读书奇才,中举后进京能谋个进士出身已是不错了。
该死的陈祖谟!
小暖见他一脸吃瘪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谁,心中暗爽。
万学权拱手低声道,“日爰今日的情学权记下了,待秋闱后学权定亲自登门答谢。晟王这里还请日爰多替家父美言几句。”
小暖拱手,“万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日爰何须美言,只需照实讲就是。”
万学权连连点头,快步离去。
小暖回到屋中时,早膳已摆到桌上,见到桌上有两碗粥,便净手坐在三爷身边,陪着三爷再吃一顿早膳。
玄散关上门,立刻替三爷刷好感,“三爷昨晚回来就吩咐人熬的醒酒养胃粥,姑娘多吃一碗。”
“边上站着。”三爷冷声道。
玄散立刻颠颠地跑到墙角欣赏博古架上的宽口瓶。
“这粥真好喝。”小暖乖乖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继续喝,果然见到三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这家伙,怎么有时候跟孩子一样呢,好可爱……小暖道谢,“多谢三爷为日爰做人情。”
“万伯庸虽无用,但也是一方父母,恩威并重方能让他服帖。”三爷说道,“万伯庸想为儿子谋个前程,我只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提前知道谁是主考,万家就能提前打点,甚至让人捉刀给万学权写几篇符合王致知口味的文章,这样他的乡试便能万无一失。
小暖给三爷盛了一碗粥,表示受教了。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权势,皱眉抬眼间就能让人跪地发抖,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就能让人感激涕零。这样的滋味一旦尝过,怕是再也不想失去了。
三爷放弃皇位,到底是放弃了多少东西,他是如何做到说放弃就放弃的?
“在想什么?”三爷剥了一枚鹌鹑蛋,放在小碟子里递到小暖面前。
小暖一口吃下去,抬头笑道,“三爷要不要去看棉田?这里的棉花苗也钻出来了,一排排的可好看了。”
听了这话,角落里的玄散吓得手一哆嗦,宽口瓶脱手,还好他反应快,抬脚将瓶子踢起又用手接住,有惊无险。
小暖疑惑地扫了玄散一眼,又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三爷,暗道提起棉田玄散就这么大反应,莫非三爷对第四庄里种的棉花干了点啥?
“三爷,第四庄的棉花苗出得怎么样?”
三爷满意点头,“很是齐整整齐。”
当然齐整,能不齐整吗……玄散默默擦掉额头的冷汗,面墙不敢回头。
小暖则笑道,“咱们去棉田可好?还是三爷有更想去的地方?”
三爷又给小暖夹了个小包子,“本就是陪你散心,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得,又成散心了。
小暖笑眯眯地点头,“那就去棉田吧,登州这块棉田边上有一条河,上次我去时听到有人打鱼网虾唱小调,甚是动听,咱们一起去听小调,吃烤鱼!”
两人用完饭,三爷坐马车,小暖出马随行,一路招摇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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