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太后撸猫的手不停,“你现在是郡主,又是晟儿未过门的王妃,身份远非一般女子可比,这些庶务能交给下人做的,就交给下人做。你多学些用得上的本事才是正经。”
……
“是。”小暖低头应了,啥能用得上,嬷嬷说得那些规矩和琴棋书画?
太后忽又笑道,“素琴在哀家面前将你一顿好夸,说你听闻挽离生辰在即,还送了她一些珍贵皮毛做贺礼?”
这天家母子俩真像,说话天上一句地上一句,还到处埋雷……小暖一脸老实地回话,“记着柴家二少夫人生辰的方挽秀姑娘,小暖送皮毛主要是为了搭配方挽秀姑娘买的大红色棉布。”
“不错,很好,很好……”太后乐开了花,在大白猫的身上一拍,本安稳闭目休息的大白猫,受了惊吓,蹦起老高,蹿到地上跑了,两个小宫女赶忙跟了去。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小暖,晟儿说挽秀不错,小暖也跟她也合得来,以后的事儿就好办了,太后语气越发亲切,“你这丫头,什么柴二少夫人,该叫她二嫂才是!”
他爹给方挽离叫二嫂,她也叫二嫂?小暖老实巴交地看着太后,“这……不合适吧?”
采珍捂嘴笑,“太后娘娘,郡主现在该称方二姑娘为二舅母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待郡主与晟王成亲后才能改口叫二嫂。”
太后才想起来还有柴玉媛这么层亲戚关系,“是了,就该如此,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哈哈哈”
……也不晓得自己这句顺了太后哪根筋,让她高兴成这样?小暖傻傻地跟着乐,然后满殿内的宫女太监都陪笑。
去福宁宫见皇后时,皇后拉着她的手去看昨日移栽过来的刀枪菜,“这菜不愧名为刀枪,移栽回来后都没打蔫儿,叶儿片片向上。”
为了移几棵比一个半巴掌长不了多少的小草,建隆帝动用了十个御花园的花匠和三辆马车。工匠把草根带着土块完整移栽过来,第四庄的地头都让他们挖成坑了,这要再打蔫儿还有天理吗!
昨日小暖问过三爷,也明白了为何这么几棵草,能让建隆帝那么有感触。原来建隆帝和清王争位时,建隆帝起初是落于下风的,甚至曾一度灰心丧气。
当时建隆帝的第一谋士也就是当今的左相,劝导他不可操之过急。左相言道:清王就算是棵大树,建隆帝只要一点点地把自己炼结实了,就能像锯条一样,今天在清王身上锯下一点儿,明天从清王身上锯下一点儿,早晚能把他这可大树掏空推倒。
是以,当皇后讲了典故后,建隆帝看着小草,想起了当年“弱小又强悍”的自己,有感而发。
听了三爷的话,再回想皇后当时的话,小暖真心觉得皇后真的是个成功的商人,很善于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为自己谋好处。
这是她该向皇后学习的地方。
小暖笑吟吟地道,“是娘娘照顾的好,这草才能这么精神。”
皇后笑得愈发开心了,“你这小嘴儿越来越甜了,难怪太后总是人前人后地夸你。”
辞别了皇后后,小暖终于敲开了华嫔的重华宫门。进了宫内还没见到正主,就见百无聊赖的郑美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荡来荡去。
郑美人上赶着搬进重华宫,就是为了蹭华嫔的光,多见几次圣上。哪知华嫔三天两头生病关宫门,不光将想挖空心思拜访她的各家王妃、郡王妃挡在宫门外,连建隆帝也一起挡了!
这怎不叫郑美人心生怨气,初来重华宫时郑美人还想跟华嫔亲近,可现在她发现华嫔就是一块冰坨子,谁挨得近谁受冻!
真不知道圣上为何总对这块年老色衰的冰坨子念念不忘,难不成他就喜好这一口?
郑美人没好气地瞪了小暖一眼,这也是一个喜欢冰坨子的,难怪圣上看她顺眼!
小暖带着玄舞进正殿去见准婆婆。华嫔得知小暖来,已起身靠着垫子坐在榻上,她那上等白瓷般的小瓜子脸上满是承不住的娇弱,看得小暖的心都疼了,恨不得不管不顾地把她扛回第四庄好生照顾着,“娘娘,您的身子……”
华嫔的声音如被雪压的梅花,虚弱又别有风韵,“无妨,多将养些时日,入冬就能好起来。”
也就是说,入冬时建隆帝才会订下让谁家姑娘进宫当几宫中,然后和亲了?
这才中秋,入冬还要好些日子呢,小暖都替华嫔觉得难熬,想劝说两句,又见这冰美人淡然自若的模样,她也不知如何劝起。
小暖想起妹妹地叮嘱,从怀里拿出小草的画递过去,“娘娘,这是小草画的,请娘娘看看她可有进步?”
华嫔娘娘接过,看了第一张点头,看到第二张时顿住了,半晌才问,“这是……你?”
小暖无语望天,“娘娘能看出来,就说明真得有点像了。”
冰美人华嫔肩膀抖了抖,轻启朱唇笑出声来。
第七五六章 大周灵魂画手陈小草
见到小草的画居然能把她家很少笑的娘娘逗笑了,旁边伺候着的华玉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噗!”
笑出声的华玉立刻捂住嘴,赶忙给小暖赔礼,“郡主恕罪,奴婢是觉得二姑娘这画画得很有童趣,才……”
跟着她家娘娘读书破万卷的华玉,发现她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来把自己的失态圆过去。
毫不在乎的小暖笑呵呵地道,“玉姑姑,没事儿的。我娘见了笑得躺在炕上半天没起来,三爷也喷茶了,娘娘和姑姑这样已经让小暖觉得很不容易了。”
“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华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屡屡忍俊不禁的华嫔,巴掌大的小脸由白玉变成了桃花,看得小暖两眼发直,暗道华嫔这模样千万不能让建隆帝看了去!
华嫔忍着笑问道,“你当时就穿的身上这件衣裳?”
小暖也跟着笑,“娘娘眼力真好。小草说给我们画像让娘娘看,所以给我们选了最好看的衣裳。”
然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你姐的鼻孔有这么大么?小丫头理直气壮地回答,“小草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谁让姐姐比小草高呢,姐夫的鼻孔更大!”
你姐的腿有这么短粗么?“因为姐姐给小草买的纸不够长,只能画这么短,要不然姐姐就要没有脚了。”
你姐的头发为毛跟刺猬一样?“刚才有风,姐姐的头发就是这样的!”
你姐的脖子呢?“姐姐刚才低着头,看不到脖子。”
那为毛你画鼻孔是姐姐是抬着头的,画脖子时姐姐就是低着头的?小丫头很无辜啊,“因为小草画到这里时,姐姐就这样啊。”
华嫔笑瘫在榻上,华玉笑躺在地上,侧着身的青信肩膀直发抖。
一辈子都没这么笑过的华嫔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上次我给小草讲过,人物画若要逼真,需得仔细观察她的容貌特征和神态,并将其一一用笔刻画于纸上,方能传神。”
“娘娘还说眼睛乃是重中之重,成与不成在此一笔,画龙点睛、如日闪耀。”小暖指着画纸上自己那双冒着万丈光芒的眼睛,“然后,小草就把我的眼睛画成了这个样子。”
华嫔和华玉又忍不住笑瘫了,华嫔赞道,“小草记性非常好,我说的她都记得,还能自己揣摩,如此以往,画技可成。”
成为什么样子?全大周唯一的灵魂画手?小暖叹了口气,别的不好说,以后她这半辈子的笑点,怕是得靠妹妹的一系列大作撑着了。
华玉忍不住问道,“郡主,不知秦安人那幅?”
小暖指了指下一张,“见我因为动来动去被画得不成样子,所以我娘很老实地坐在桌前,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听了本以为秦氏这张会比小暖那张好一些,可看了画,又笑抽了。旁边的青信终于破功,笑出了声。
正是吸收了上一幅画的经验,小草把秦氏的脑袋画小了些,也靠上了些,这个小脑袋上头发占了八成,照样是有风吹拂的,五官只有粗粗的眉毛下画成两条线的眼睛,硕大的桌子和书挡住了秦氏上半身,下边是两条很长的腿……似乎是为了弥补没“点睛”的遗憾,小草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光芒万丈的太阳。
“小草说,既然地方大,腿可以照着实际的样子画长一些,这双脚是比着我娘的脚的大小画的。”小暖又指着娘亲脚下的小人儿,“这是正在画画的小草,她把自己也画了上去。说娘娘看到画,就知道她有多认真了。”
华嫔赞了趴着桌子画画的小人儿,又翻开下一张堪比大号刺猬的没腿大黄笑了半晌,才道,“小草如此喜欢画画,不如给她请个好一些的师傅,我听晟儿说云清先生的画技也属上乘。”
小暖笑着摇头,“小草说她是娘娘的亲传弟子,只能跟着娘娘学。”
这孩子……华嫔轻轻擦拭眼角,“我出宫门不易,这几日我写一些技巧和心得,再配些图画,派人给她送过去,小草聪明,定能领会其中精髓。”
能领会成什么样子,小暖都不敢想。她起身替妹妹谢过华嫔,又道,“娘娘养病为重,咱们的日子还长着,不必急于这一时。”
日子还长着么……华嫔不由得对儿子讲的三年内将她接到宫外去住的事,升起了浓浓的期待。
华玉和小暖在华嫔的眼里看到了生机,都很开心。华玉眼睛一转,道,“娘娘,难得小草姑娘有这份心,咱们不如把这三幅画裱了挂起来?”
“此法甚好!”少语的青信也立刻点头,这样娘娘每日看着画笑一阵儿,对身体也好。
“去取画轴!”华嫔也来了精神,起身拉着小暖一起装裱小草的灵魂之做。
小暖跟华嫔忙活了一阵儿从重华宫出来时,耳边还响着华嫔轻松愉悦的笑声,“让小草也给晟儿画一幅。”
小暖早就有这想法,不过三爷以“他很忙”为由拒绝了,现在她带着娘娘的命令回去,看三爷怎么拒绝!
待出了宫门,玄舞跟小暖感慨道,“属下在三爷身边多年,从未见到娘娘如此开怀,可惜三爷今日没随着姑娘一起进宫。”
小暖翘起嘴角,“三爷很快就能看到了,还是笑得更开心的娘娘。”
只要她回去跟小草说,娘娘见了她的画都开心得坐不直了,小草一定会为了哄娘娘高兴,踏上灵魂画手的大道一去不回头。待三爷拿着自己的画像去见娘娘时,那场景必定十分地温馨。
笑得正开心的小暖,正巧遇到了从宫门出来的大理寺卿金益昀,两人客气打了招呼,各自上车离去。小暖的马车里依旧是欢声笑语,金益昀的马车里却是长吁短叹,若真如圣上推测那般,这件案子就真得大了……
宜寿宫内,建隆帝听闻小暖在重华宫待得比往常多了几倍,宫内还罕见地传出了笑声,便点头道,“她是孝顺的好孩子,晓得华嫔身子不好,便留下多陪她说话解闷。”
说完,建隆帝朗声道,“传旨,赐文昌郡主白银万两,骏马十匹,其南山坳内所建书舍赐名‘云开’,令翰林院挑选馆藏图书五百部,充入云开书舍。”
德喜领命去传旨,是以小暖刚回庄子喝了几口茶,传旨的太监就抬着沉甸甸的银子、牵着御马到了。
第七五七章 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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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庄众人跪在地上,太监念的圣旨上之乎者也地说了啥他们听不明白,但“白银万两、御马十匹、藏书五百部”他们听得真真的。
秦大妮儿偷偷抬头看着那一排大箱子,眼神儿跟勾子一样!韩二胖则望着十匹腿长蹄子大的御马流哈喇子。
小暖接了圣旨起身,跟来传旨的小太监张来财寒暄着,“恭喜张公公高升。”
这小太监本是掌管建隆帝私库的胖太监邓进忠的徒弟,现在他能出来干这传旨的差事,自然是高升了,这可是个肥差。
宫里的太监最是势力,晟王和小暖都得圣上重用,张来财在她面前不敢托大,点头哈腰地道,“小人得了我师父的荐举,才得了这么个跑腿的活儿,还不知道能干几天呢。”
小暖笑眯眯地道,“张公公生得讨喜、人又机灵,这送喜的活儿非你莫属。现在也快晌午了,公公和诸位兄弟在庄里吃杯水酒再回吧?”
张来财当然想留下吃酒,不过,“小人还揣着一道圣旨,要去趟皮场街,郡主这杯酒小人下次传旨时再讨。”
去皮场街当然是传建隆帝封柴梓让为右校署监的圣旨,这也是喜事儿,柴梓让定也会打赏请酒。小暖面不改色地笑道,“正事要紧,小暖就不留公公了。”
田守一上前给张守财塞了厚厚的红封,将他们送出第四庄。秦氏也知道张来财去干啥,她怕闺女心里不舒坦,拉着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儿,三爷说那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儿,管不到咱们头上,算不得啥。”
小暖笑了,“嗯,女儿知道。”现在在娘亲眼里五品已经是小官了,想当年里正在她眼里都了不得,她渣爹陈祖谟要被封八品知县时,娘亲都担心得睡不着觉。
“玄舞带人将银子抬去库房放好,三日后再送去亨通钱庄换成银票。”小暖吩咐道,“十匹御马也牵下去,好草好料地照看着。”
韩二胖立刻瘸过来,“我帮着牵马!”
“我也帮着!”秦二郎也跟上,大牛的眼睛也从马身上拔不下来,张冰、田守一、田归农等人也是如此。
就像现代的男人大多痴迷于豪车一样,大周男儿对好马情有独忠。御赐的马是名副其实的好马、宝马、纯种马,绝对的马中精品,此生能骑一次,摔死也值了!
小暖劝道,“好马都性子烈,二郎还没马脖子高,二胖伯脚脖子的伤还没好,等这马养几天你们再过去帮着它涮毛,混熟了就能骑了。”
一听小暖能让他骑御马,韩二胖眼睛真个像小草画的一样光芒万丈。
“就二伯这身量,上去就得把马的脊梁压折了!你赔得起吗!”秦氏得了百万两银子却一两也没分给她,秦大妮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出的话都是带刺儿的。
秦氏皱了眉,“大妮儿,怎么跟你二伯说话呢?”
“我说的是实话!”秦大妮儿撅起嘴,“反正不管我说啥、干啥,大姑都看着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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