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皮氏听了着急,柴玉媛自是不信,不依不饶地闹着。秦氏嘴笨,哪里说得过牙尖嘴利的柴玉媛,真是气得半死。
得了消息从族学里赶过来的陈祖谟,犹豫着是把老娘和媳妇劝回去,还是让她们把事情闹大,让人人知道秦氏虽然和自己合离了,但心里还惦记自己。女人的名声比命还重要,能让秦氏丢名声,陈祖谟求之不得。
眼见着老娘和媳妇要被第一庄的侍卫打了,陈祖谟正要上前劝着她们回去,小暖便骑马赶来了。
谁能想到,小暖回来后啥都不问,抽鞭子就打人呢,打得还是他爹的媳妇,她的后娘!
绿蝶刚一动鞭子时,秦氏吓坏了,只想劝小暖住手。但她明白小暖是给自己出气,看着刚才还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得欢的柴玉媛,被绿蝶抽得在地上打滚,秦氏只觉得……
她活该!
这个女人仗着她家世好,夺了自己的丈夫,害得她们娘仨被赶出陈家不算完,还不依不饶地欺负她们。若不是小暖本事大,她们娘仨早就被她欺负死了!
这两年,是小暖大度才不跟他们计较,现在柴玉媛还敢找上门来给自己泼脏水,她就活该被打!小暖没回来时,秦氏也想让人打她的,只是她怕人家说自己仗势欺人,也怕给小暖添麻烦,才没动手。
所以这会儿,只要小暖不说住手,秦氏绝不可能上去拦着。
掉架子?
秦氏哆嗦着双唇冷笑一声,尽量稳住自己的哑了的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哆嗦。闺女给她撑起的场子,她决不能自己砸了。
“里正、族长、三婶子,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说这样不好看、掉架子?他们但凡要一点脸,就不会跑到我家门前来给我扣屎盆子!要不是我闺女能干,我秦岚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就得被他们欺负得一头碰死在家门口,死了还得让人指着我俩闺女说三道四!”
第一零九五章 给你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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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名声,真得是比命还重要,名声污了,或者还不如去死。秦氏虽然是个老好人,但也把名声看得非常重,绝不允许任何人侮了她的名声。
三年前,她的亲娘白氏找到秦氏的家门口,指着鼻子骂她不守妇道。秦氏崩溃,随后听小暖的与白氏断绝了母女关系,至今仍不往来。
今天,柴玉媛敢找到她门口,骂她惦记别人的丈夫,秦氏怎么可能不生气。她要气死了!所以,看到柴玉媛被绿蝶抽成了泥滚儿,秦氏一定也不觉得她可怜。
四邻八村的人看着柴玉媛的惨状,再想到方才那个指着秦氏鼻子怒骂的鲜衣怒马美人,再次被陈小暖的怒火震撼到,感同身受地深深记住了“陈小暖的家人碰不得”这个保命保脸的紧要大事。
皮氏吓傻了,陈祖谟恨不得扎在雪堆里不出来,秦二爷等人劝不住小暖,被绿蝶抽得不成样子的夫人不肯低头求饶,被侍卫压住动弹不得的早莺计上心来,大声惊呼道,“老夫人,老爷,你们快看啊,夫人晕过去了,夫人晕过去了!”
被小暖按在地上摩擦的柴玉媛听见早莺的呼唤,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两眼一闭,抱着脑袋护住周身要害不动了。
绿蝶见此,鞭子重重抽在她的背上,柴玉媛咬牙挺住不动。她也明白,今天这个爆亏她是吃定了,如果再打下去,她会更丢人。
陈祖谟怒吼,“陈小暖,你的郡母都让你打得晕死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暖这才抬起眼皮,“绿蝶。”
绿蝶这才收手退回到小暖身后,这一顿她打得解气极了。
小暖看着地上的泥人,冷冰冰地道,“郡母?哼!她是你跟我娘合离后娶的女人,跟我陈小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敢找到我家门前侮辱我娘,我没打死她,已是看在里正和族长的面子上了。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什么,人都打成这样了还不算完?陈祖谟气得胸堂急剧起伏,“你还要做甚?!”
“我娘与你合离后,循规蹈矩地关起门来过日子,凭什么由着你们羞辱?”小暖上前一步,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柴玉媛,“两条路:第一,由着里正审问明白这事的谁对谁错;第二,你们辱我母亲,我一纸诉状将你们陈家告到县衙,请卢大人评判是非。”
这两条路,陈祖谟哪条都不想走!玉媛只是到第一庄前跟秦氏斗了几句嘴,就被她们打成这样。受了委屈的是柴玉媛,有过错的是不孝女陈小暖。不管是里正还是卢奇渊,他们都是势利小人,只会向着秦氏和小暖说话!
见陈祖谟不吭声,心虚的皮氏连忙道,“儿啊,咱们选第一条!”
早莺只在意在躺在冰冷泥水里的夫人,声声唤着催促陈祖谟,“老爷,您快拿主意啊,夫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见里正等人没有一个帮自己说话的,陈祖谟咬牙,“此事麻烦里正了。”
“半个时辰后,里正家见,你们三个敢不来,我派人去请!”小暖一挥手,侍卫松开陈家的下人,早莺上前一把抓过陈祖谟掉在地上的斗篷将夫人裹住,吩咐人抬着她赶回陈家。私心里,早莺更想送夫人回别院,可陈小暖刚放话了,如果回青鱼湖的别院,半个时辰后夫人还没到家,就会被陈小暖的人拎到里正面前。
早莺坚信,这事儿陈小暖一定干得出来。
待回到陈家,早莺立刻吩咐张婆子烧水,为夫人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的柴玉媛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冷的、吓的,还是气的。
“夫人,先擦擦脸吧?”早莺轻轻将斗篷掀开,小心翼翼地问。
在炕上玩的小棉一见娘亲弄了一身泥巴,拍着小手笑得开心极了,“好玩,真好玩,小棉也要,小棉也要泥巴。”
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的柴玉媛,抬手就抽了小棉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叫你玩儿!”
小棉被娘亲一巴掌抽到一边,“哇”地一声哭了。这丫头的嗓门亮,哭得人耳朵生疼,早莺担心夫人再上手,连忙示意乳娘将三姑娘抱了出去。
被儿子抚着皮氏还未进家门,就听到了小棉撕心裂肺的哭声,感慨道,“小棉懂事儿了,见她娘糟了这么大的罪,也知道心疼了。”
待进到自己的屋子,见到的却是被打得半边脸都肿起来的陈小棉。陈小棉见到爹爹,哭得更凶了,“抱,爹爹抱——哇——”
皮氏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乳娘不敢隐瞒,“夫人打的。”
皮氏……
“她还有力气打人!”
陈祖谟将脏了的锦袍脱下来,又仔细洗了手和脸,重新梳过头,才将女儿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将她哄着。柴玉媛这一下打得用力,小棉不止嘴肿了,嘴角也不住外渗血丝,陈祖谟心疼女儿,吩咐人请郎中。
管家陈忠道,“早莺姑娘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陈祖谟这才将孩子交给乳娘,回了自己房中。屋内烧着两个碳火盆,暖烘烘的,沐浴过后的柴玉媛紧闭双目劲松眉头躺在炕上,早莺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长发。
“夫人的伤如何?”陈祖谟轻声问道。
柴玉媛不吭声,早莺稍犹豫,才回道,“夫人浑身疼得厉害。”
“身上有伤,莫盖太严,伤口若沾上布料,待会儿上药时会更疼。”陈祖谟对此,感受颇深。
待掀开被子,见柴玉媛身上只有略红肿的鞭伤,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皮开肉绽的惨状,陈祖谟惊讶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小暖只说说得吓唬人罢了,她一个做晚辈的,当然明白什么人伤的,什么人她伤不的。
疼痛难忍的柴玉媛张开眼睛,见陈祖谟居然在笑,邪火又拱了上来,伸出带着条条红印的胳膊指着陈祖谟吼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打了,你居然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吼完,柴玉媛委屈得哭了起来,“回京,我要回京,立刻、马上、现在!”
第一庄内,绿蝶得意洋洋地跟她师姐炫耀,“奴婢打鞭子的手法是跟木刑大哥学的,疼得钻心却不见一滴血,保证让她记一辈子,以后见到奴婢就打哆嗦!”
第一零九六章 她真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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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舞哼了一声,“木刑早已放弃了刑讯,转为攻心了,有本事你学学这个!快去换身衣裳,姑娘令你和黄子厚去里正家,盯着里正问事。”
“姑娘不去?”绿蝶很是诧异,按说这种事儿,姑娘不可能不去的。
玄舞低声道,“夫人病倒了。”
正房内,华郎中正在给秦氏诊完脉,言简意赅地道,“夫人连日操劳,方才又急火攻心,这才起了热,需吃药调理、静养。”
待他出去开药后,秦氏握着闺女的手,哑着嗓子道,“小暖,娘真没用。”
小暖软语宽慰娘亲,“您这次做得很好,就算女儿不回来,您也会尽快将事情摆平的。”
秦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娘上辈子酒究竟做了什么孽啊!”
小暖笑眯眯地道,“您上辈子才没作孽呢,就是因为您上辈子修够了福,这辈子才能有我和小草这么好的闺女。其他人其他事,都无关紧要。”
秦氏被闺女逗得破涕为笑,让闺女这么一说,她的心立刻就宽了。想起女儿方才踩在泥地里鞋都湿了,连忙坐起来打开炕头柜,取出她新做的棉鞋,“快把你脚上的湿鞋脱下来,换上这双,鞋面加了棉花,暖和。”
小暖甩掉脚上的鞋子,脱去沾了泥的裙子,穿上棉鞋在炕上踩了踩,笑弯了眼睛,“好舒服。”
秋月抖开暖和的被子把姑娘圈住,又递上一碗红糖水,姑娘这两天正逢小日子,受不得凉。秦氏一看见就明白了,连忙抚着她躺下,“我吃点药发发汗就好了,铺子里的事儿有我和小草盯着,这两日你好好在家歇着。晚上娘给你包干菜包子吃。”
“小草怎么还不回来?”小暖问道。
“二姑娘和大黄去秦家村里正家了。”细雨回话。
秦家村里正家里,黄子厚给二姑娘讲述了事情经过,握着棍子的小草听完,沉着小脸问绿蝶,“你打了多少鞭?”
绿蝶回道,“四十八鞭。”
里正和被他应拉过来的秦德、陈家的族老陈四爷同时咧了咧嘴角,他们就听着那鞭子啪啪地响,没想到竟打了这么多鞭。
受了这么重的伤,柴玉媛还能过来不?
小草点头,又绷着小脸问,“什么时辰了?”
黄子厚立刻道,“够半个时辰了。”
小草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跟韩二爷道,“里正爷爷,已经到时辰了。”
别看这小丫头笑得可爱,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跳起来揍人了,韩二爷叮嘱道,“已经让人去叫你爹他们了,小草,咱们可先说好,待会儿不能打人。”
小草乖巧地应了,“爷爷放心,小草不打人。”
不大一会儿,皮氏、陈祖谟和柴玉媛来了。皮氏和陈祖谟是用走的,柴玉媛是用人抬的,她本不想来的,但想到若她不来陈小暖只会让她更难看,柴玉媛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见他们进来后,韩二爷的儿子就要关门,把想看热闹的村里人和外村人拦在大门外。韩二胖臃肿的身子立刻挤了进来,“成哥,关啥门啊,县衙老爷审案,还许百姓站在堂外听呢。”
他这一进来,众人立刻跟着挤了进来,想赶出去是不能了。韩二爷也就默许了这些人旁听,陈祖谟见此,脸比腌过劲儿的鸡蛋还臭。
坐在一边的秦德,第N次庆幸自己卸了里正的担子,不用管这些糟心事儿了,两年后就要当里正的陈四爷,开始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见到皮氏和陈祖谟来了,小草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大黄、莲年、友鱼紧跟而上,皮氏瞪起眼睛唬道,“你要干啥?”
小草歪着小脑袋诧异道,“见到长辈该起身问好,这不是您教得规矩吗?”
皮氏……
陈四爷终于找到了话,“小草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小草弯腰,一把掀掉盖住柴玉媛的大被子,将毫无防备的柴玉媛惊得“啊”了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
小草笑眯眯地蹲在柴玉媛身边,按了按她身下厚敦敦的垫子,“我姐让你过来是受审,不是享福。你自己起来,还是小草扶你起来?”
柴玉媛咬牙,早莺连忙道,“二姑娘,夫人浑身带伤,起不来了。”
“二姑娘,绿蝶下手极有分寸,鞭子虽响却没伤不到陈夫人,她身上若有一道破了皮的鞭伤,绿蝶愿以死谢罪,请二姑娘找人为陈夫人验伤!”绿蝶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既有自信的。
柴玉媛咬牙,“虽然没破皮,却疼得厉害!你这贱婢的手段,阴狠至极!”
众人不以为然,韩二胖嚷嚷道,“皮都没破能疼到哪儿去?”
“人家跟咱不一样的,人家是金枝玉叶,娇贵着呢。”旁边有人搭话。
小草笑眯眯的,“看来你是要我扶你起来了,大黄!”
“汪!”大黄狂吠一声,喷了柴玉媛一脸口水。柴玉媛怒极,立刻坐起来抽帕子擦脸,“你这条……”
见大黄的獠牙都露出来了,早莺连忙捂住夫人的嘴,“夫人,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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