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青柳泪目,它是不咬人可它撕衣裳,比咬人还可怕!
“今天怎么是你来,马大哥他们呢?”自从陈祖谟有了这四个男仆后,侍妾青柳便很少做跑腿的活儿了。
青柳撅起小嘴儿,看得街头巷尾的痴心男人们一阵心肝儿乱颤,“都不在,不晓得忙些什么。”
小暖眼睛微转,总觉得这里边有事儿,或许承王府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陈家门口依旧围着不少人为陈祖谟救了乌老将军之事歌功颂德。院中,皮氏笑得合不拢嘴,正在跟几个陈家老太太夸耀她儿的厉害非凡。
“奶奶,我来了。”小暖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
碍于小暖身后两尊大佛的气势,皮氏也不敢说什么,只皮笑肉不笑地点了头。
小暖一圈问候后,走进陈祖谟休息的西屋,他的卧室兼书房。在小暖继承过来的记忆中,陈祖谟在家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都是住在西屋的,而她们母子仨,作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还要低人一等,只能住在厢房里。
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祖谟就换了一身衣裳,舒适地靠坐在炕上看书,见小暖进来随意地抬抬下颚,“坐吧。”
“找我什么事?”小暖才没心情坐,她多待一刻,娘亲就多担心一刻。
这里没有外人,陈祖谟脸上的厌恶和愤怒根本就不需隐藏,啪地把书合上骂道,“这就是你娘教导出来的规矩?”
小暖对他也没好脸色,硬邦邦地怼回去,“不是,这一点是跟你学的,还有我奶奶!”
这什么意思?好的都是跟她娘学的,坏的都是在陈家学的!陈祖谟气得伤口疼,就知道秦氏没安好心!
“你也别在心里编排我娘的不是,我娘根本不想再搭理你们这院的事儿,事儿都是你们自找的。”小暖皱着小眉头,“到底什么事儿,没事儿我走了!”
陈祖谟就琢磨不明白了,以前连句话都不会说的丫头,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伶牙俐齿了!
“桌上那本书,你念与为父听!”
小暖扫了一眼桌上的《诗经》不禁笑了,读过的人都知道《诗经》上生僻字极多,就算是识字的人不拿着字典也根本读不下来,更何况她这个不怎么太认识繁体字的人!
小暖才不管他打得什么鬼主意,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不会。”
“信口雌黄!在山长堂上,你是如何说的?”陈祖谟怒了,面对这娘仨,他就没好受过。
小暖笑了,“就会那几句,别的不会。”
“......咳,咳!你个不孝女!”陈祖谟一咳嗽,牵动了肩头的伤,疼得钻心。
“上行下效,跟你学的。”不就是比人前人后的变脸功夫么,谁不会!
正这时,马得金在门帘外盯着绿蝶和大黄的双重压力,咳嗽了一声,“老爷,云清先生到了。”
陈祖谟脸上立刻有了喜意,坐起身,“先生现在何处?”
“先生想先去族学转转。”
青柳立刻进来扶着陈祖谟起身,俯身为他穿上鞋子。陈祖谟抬手,马得金也立马上前扶住。
“随我去族学。”
“是!”
“好。”小暖也点了头。
陈祖谟皱起眉,“你去做什么,回去!”
小暖笑了,“爹爹叫我过来伺候,爹爹有事,我当然要跟着了。”
陈祖谟刚要开口骂,见青柳已挑起了门帘,帘外绿蝶和大黄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便及时闭了嘴,换了笑脸往外走。
院内院外的人见陈状元出来了,立时一片称赞问候,竟还有人鼓起了掌。陈祖谟笑容得体的点头致谢,虚弱地由马得金扶着,尾随着一帮人直奔村南的族学。
小暖让绿蝶先行回去告知娘亲,她则跟着去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见族学门口栓着好几匹骏马,陈祖谟略惊,“除了先生,还有何人?”
马得金回道,“还有先生的两位好友,小人也不认得。”
云清先生乃是京中鸿儒,他的好友定也是精华绝代的人物,陈祖谟大喜,若是能将这三人都留下来,陈家的族学在声望上,必超济县县学,成为才子汇聚之地!
我的族学,我的地方!
陈祖谟这般想着,都不用马得金搀扶了,脚步匆匆地踏入族学的大门槛。
留在门口的马得金暗道自家姑爷果然是书生,听到云清先生到了,疼都不顾了,这叫什么来着?他抓抓脑袋,想不起来那个四字成语,只得对着小暖笑道,“姑娘,里边请?”
小暖也笑着抬起胳膊,“马大哥请。”
马得金无语望天,自己是承平王府的侍卫,陈姑娘待他这么亲切有礼,合适吗?
“马大哥,这云清先生是?“小暖好奇问道。
马得金立刻挺直了腰杆,一脸荣耀地介绍道,“先生姓丁名中和字履善号云清,乃京中名士,前朝的状元,曾入过翰林院也曾入过国子监。”
小暖心中不由得响起豫剧《女驸马》的经典唱段,暗自决定这么有名的先生,一定要请到他们的茶宿居住!
“这么厉害的先生,怎么会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教书呢?” .
第一二五章 难登大雅之堂
马得金摇头,他只得了王爷的密令,让他们一定要确保云清先生的安全,更多的他就不知了。
不过就算知道,也不能讲给这小姑娘听,这可是他家郡主未来的头号大敌啊!
小暖让大黄去找赵书彦过来,自己随着马得金踏入族学。
若论房屋摆置,族学比茶宿多了丝严谨少了些诗意洒脱,比起县学少了大气和厚重,只处处散发着蓬勃的新意。
小暖一排排地找过去,在一株老松下见到了“大名鼎鼎”的云清先生。只见这位身着长袍未束腰带,的老先生,右手捋须左手倒背,正仰首观松。
这姿势让小暖莫名的想起伟大的诗人李白,洒脱,恣意。
他身后还有两位老者,看起来也颇有风骨,陈祖谟满眼皆是崇拜之情,笑得像个傻子。
老先生转头见到小暖,微颔首。
小暖立刻躬身行礼,“陈小暖见过云清先生,欢迎三位先生到我们秦家村来教书。”
朴实的话语,清脆的童声,三位老人听了皆是点头带笑。陈祖谟强忍着将小暖扔出去的冲动介绍道,“这是学生的小女,长居蔽野,让先生见笑了。”
小暖也不理他,只乐呵呵地望着三位先生,“先生们远路而来,可有用膳,可要用茶?”
丁中和笑了,“确实有些疲累,也好。”
陈祖谟暗道一声不妙,刚要阻止,小暖却又开口了。
“我家的茶宿就在学堂西边,已备好茶饭,请三位先生移步。”小暖笑眯眯地在前边引路,“先生这边请,茶宿今日刚刚开业,先生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在茶宿内挂出了一副对联,若是三位先生能对上,茶点钱分文不收。”
这立时勾起了三位先生的雅趣,欲一探究竟。
陈祖谟连忙道,“不必如此麻烦,不如到学生家中......”
云清先生微笑,“何必舍近求远,便去茶宿吧,左右都是状元家的。”
陈祖谟有苦难言。
小暖假装没听见,在前边引路,并滔滔不绝地讲着村间趣事,逗得三位老人家开怀,根本不给陈祖谟再开口的机会。
跟在一旁的马得金也没有吭声,在私心里,他也希望云清先生入住茶宿,这样他们兄弟保护起来也便宜些。
而且住在茶宿内真的很舒服,只是贵得离谱......
小暖走到族学门口时,见大黄果然领着赵书彦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精明如赵书彦,见到族学门口的几匹马,再询问了围观的村民,便已明了小暖的打算,命赵三备下好茶好饭,准备迎接贵客。
不待小暖引荐,赵书彦抢先向云清先生行礼后,又对右侧的老先生恭敬行礼笑道,“学生赵书彦,见过明德先生。”
贾志崇,字山远,号明德,也是京中名士。见赵书彦行此打理,明德先生抚须而笑,“多年未见,小友竟还记得老夫,荣幸之至。”
“当年受先生教诲之恩,学生没齿难忘。”赵书彦笑着又转向第三位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能与云清、明德二位先生同行的,一定是正法先生了,学生见过先生。”
此人正是辛圣寒,字幼安,号正法,亦是京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与丁中和,贾志崇并称京城三泰斗。辛正法抚掌大笑,“前朝高常侍果不欺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云清先生也笑了。
赵书彦笑道,“三位先生著书立说,名满天下,自是知己布四海,遍天涯。陈状元能请到三位先生莅临孤村垂教,乃是我等三生之幸。书彦已备下清茶,为先生接风洗尘......”
赵书彦统览大局,引着三位先生愉快地直奔茶宿。
小暖功成身退,陈祖谟则郁闷得半死,却也无法阻拦,只得跟在后边,穿过韩二胖的润笔斋,进入山长茶宿。
云清先生进入茶宿后,抬眼便盯着柜台后高高悬挂的“招财进宝”四个大字细看。
正法先生也看过去,赞道,“这字颇有风骨,出自何人之手?”
云清先生却已认出了写字之人,心中云雾翻腾,却是不能明说。
赵书彦笑道,“乃是学生的一位友人所书,难登大雅之堂,让先生们见笑了。”
云清先生的长眉跳了跳,心说若这位的字还难等大雅之堂,那何人的还敢登?
小暖笑眯眯地道,“若三位先生对上我们的店里的对联,也请赐下墨宝,让我们挂在门柱上,当做金子招牌。”
正法先生问道,“不知这上联?”
赵书彦抬手道,“上联已挂在竹院中,三位先生,陈状元,这边请。”
赵书彦迎客入雅院,走在最后的陈祖谟狠狠瞪了小暖一眼。
小暖惶恐道,“爹爹因何怒目而视,是女儿哪里没做好,惹爹爹生气么了?”
前边四人驻足回眸,马得金抽抽嘴角,向旁边闪了闪。
陈祖谟异常尴尬,强自辩白道,“傻丫头,好端端的为父瞪你做甚!天色不早了,且回家陪你母亲去吧。”
“是!”小暖屈膝,向三位先生行礼告辞。
赵书彦见小暖这乖巧的模样,恨不得捧腹大笑。
小暖喜滋滋地带着大黄回转。
经过茶宿大堂时,大黄却向靠近柜台的一桌客人看了几眼,又提鼻子闻了闻,摇起了尾巴。
这桌的两人顿时冷汗直冒。
小暖看了一眼不认识,便低声叫道,“大黄,走了,别打扰贵客品茶。”
大黄这才欢快地出了茶宿,跟小暖一起回家。
娘亲已然备好了晚饭,正当着她回来吃,“怎么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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