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蓝
“两人逃了,你在此地处理后事,我去追!”玄其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他拎回来一个半大的小子,扔在洞口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处理尸首后你们连夜出发!”
已经搜过尸身玄咎明白其中要害,“七哥留下记号,待送他们出山后,我马上带人回来与你汇合。”
玄其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玄咎先将尸体捆石头沉河后,才把捆得结实的狼狈的少年带入洞中审问,“你是何人?” .
第一五八章 老虎的屁|股
劫后重生的少年赶忙道,“小的黄子厚,山外益州黄家庄人,因为进山买皮子被那帮人捉了去,多亏方才的大侠搭救才保住一条小命。”
见玄咎脸色不明朗,黄子厚赶忙道,“大哥,你们是秦日爰秦少爷派进来换皮子的吧?秦少爷的消息还是小人给他的,不信您带小人回去见秦少爷,小人说的都是真的。”
玄咎这才明白玄其饶他一命的缘由,让何大力解开黄子厚的绳子,又指了指旁边本来由玄其背的一捆皮子,“背上货,立刻随我出山,若敢动半点歪心,休怪小爷的刀快!”
“是!”只要能带他出山,现在莫说让他背皮子,便是让他背石头,黄子厚都乐意!
何大力听到要走,立刻让大伙背起大包袱,小声问道,“何二哥,何大哥不跟咱们一起走了?”
“他去追贼,随后就来,你们先随我出山。”
何大力八人只听到打斗声,并没见到门口的尸首自然不知死了人,只当是被人盯上被何大赶走了。这当然要加紧赶路;而见识了满地尸首的黄子厚,更是吓得不敢说一个不字。
九人在玄咎的护送下日夜兼程,只用了四天便出了山,又用了一天由益州赶到绫罗坊,玄咎来不及与小暖辞行,就匆匆回了严府。
绫罗坊的大掌柜展柜见到这如难民的一行人,有些发傻。
何大力直接冲过来抱住展柜,哭了,“柜叔,不容易,咱们这一趟,太不容易了……”
看着他们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展柜连连点头,“大伙快随我去见小当家。”
小暖正与店中查看裁缝们设计的斗篷款式和花样,听了消息后,立刻到后院见何大力八人。
见到他们,小暖也吓了一跳,“怎么如此狼狈,可是出事了?”
何大力点头,“换完货往回走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遇到了抢货的,何大哥去追,何二哥保护我们出山,一路上几乎没停着,每晚只睡两个时辰……”
“这样的境况下,各位兄弟还能背着皮子走出来,实在辛苦。”小暖扫了一圈憔悴不堪的一行人,以及他们背回来的硕大包裹,目光定格在后边的一个小个子身上,“你是,黄子厚?”
若说别人是瘦了一圈,这黄子厚与小暖上次见时想比,堪称脱了形。
黄子厚见小暖认出了他,双膝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秦少爷,小人还能活着回来见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小人的货被人抢了去,若非您的人搭救带我出山,小人的命都得交代在山里,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一哭,身后的大汉全都掉了泪,一点不见累的何二哥日夜催促,若非有回来后的银子吊着,他们怕是早把皮子丢下只身出来了,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小暖立刻道,“大伙受苦了,秦某代绫罗坊的兄弟们谢谢你们。你们先跟着柜叔去领赏银,沐浴更衣后去客来香吃饱喝足,回去歇着。大伙放心,答应你们的年底分红秦某决不食言。”
何大力带头谢过小当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小暖留下黄子厚,让人把他带下去梳洗用饭后,才开始问话。
黄子厚对小暖充满感激之情,自然全盘托出,“小人买了货进山换皮子后,出山时遇到山匪,他们不光抢了小人的货,还要杀人灭口。小人为了活命屈从入伙帮他们做饭洗衣裳,才保住小命。他们发现少爷的商队派人去截货时,被少爷的人全杀了。小人这才得以脱身。”
“何大和何二跟你们一起出来的?”
“不是,那位何大哥没有出来,说是进山追贼,何二哥保护我们出来的,这一路走的非常急。”黄子厚如实道。
“你刚才不是说,山匪都被杀了吗?”
黄子厚点头,“是。”
那玄其进山,所为何事?小暖敏锐觉察出不对劲儿。
“小人跟着山匪呆了几日,知道他们专门截杀出山的猎户和入山的行商,小人的爹也是被他们杀的。”黄子厚抹着眼泪双膝跪倒,“少爷不光救了小人,还替小人报了杀父之仇,请受子厚一拜。”
说是一拜,他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黄子厚这条命就是少爷的了,刀山火海,两肋插刀,但凭少爷一句话!”
小暖命人带他下去休息后,在屋中细细思索。能让玄其脱离保护商队的任务去追,让玄咎日夜带队冲出深林的,定非一般的山匪。
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儿,明日去了严府一问便知。
“小当家,小当家,发了,咱们发了!”绫罗坊的二掌柜展福手舞足蹈地从库房冲出来,跑到小暖身边,“何大力他们这次带出来的皮子太好了,咱们一定发了!”
光顾的问事,小暖还没去查看他们带回来的货,此时也不免激动,“都有什么?”
展福两眼冒光,竟冒失地伸手拉住小暖的胳膊,“太多了,还未点清,小当家来看!”
随着展福走进库房,见到堆积一地的皮毛时,小暖一时说不出话。管库房的管事展库正坐在地上摸着一件白虎皮发傻,“小当家,小人这辈子第一次摸到白虎皮!这是老虎屁|股,小当家快来摸摸……老虎屁|股!”
小暖抽抽嘴角,随手捡起一件黑色的皮毛,猜测这是什么,山中还有这种漆黑皮毛的动物?
“小当家,这些皮子硝制得极好都算上等的皮料,制成皮斗篷一定能大赚一笔。”展福欢喜得直发飘。
小暖指着被展柜揩油的白虎皮问道,“这张白虎皮值多少钱?”
展福想了想,“小人去临安时见过有人贩卖雄虎皮,那虎皮又大又好,卖了十贯钱。”
“才十贯钱?”小暖觉得不可思议。若论购买力,大周的一贯与现代的一千块钱差不多,十贯也不过才一万块,一张老虎皮才值一万块?!
展库摇头,“小东家,十贯能买近两亩良田,买一头耕牛,也可以让一家人一年衣食无忧,不算少了。”
“对猎户来说,一年猎到一张虎皮不算难事,可猎到白虎就不易了。白虎是瑞兽,白虎皮的价格自然要贵上许多,小人猜测几十贯总有的。”
小暖这才反应过来,现代山林少,山林中的大型动物更少,皮毛当然值钱。但这里是大周,山中的大型动物并不少,兽皮自然也就没有现代贵了。
就算这样,看着一地的皮子小暖还是非常开心,“你们亲自把这批皮子过数,逐一记录在册,不得宣扬。至于皮子的用处,待商量后再做定夺。” .
第一五九章 一卦误终身
白虎是瑞兽的常识小暖也知道,毕竟以前电视剧里的道长们开坛做法,举着桃木剑,经常念叨的那句“我左苍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实在太过洗脑了。
不过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这里皇权至上,规矩甚多,不知这白虎皮有没有什么讲究和忌讳?
还是找个懂行的人问问才好。
小暖正想着,就听到前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寻过去看明白了,不由得抽抽嘴角。
“这位姑娘一看就是红鸾星动,来来来,老道帮你算上一卦,看你未来夫婿在何方!”
被老道截住的,上着银灰短襦杏黄裙的年轻小姑娘非常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才不要!”
“姑娘,姻缘本天定,错过误终身啊!”鹤发童颜的老道非常诚恳地建议,“还是算一卦吧,卦资老道只收一半,也算沾沾姑娘的喜气!”
那姑娘听了立刻横眉立目,叉着腰道,“既然是天定姻缘又怎么会错过?再说了,你胡子都一大把了,还是个出家道士,沾姻缘喜气干什么?”
小暖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一把胡子的师无咎被问得哑口无言,垂头丧气地回卦摊前一坐,暗自嘀咕道,“世风日下啊,小姑娘一个比一个的厉害,都不体贴我这老人家……”
“啪!”五枚铜钱放在桌上,点亮了师无咎的双眼,他立刻满脸笑地抬起头,“姑娘……”
然后看到一身男装的小暖,闭嘴了。
小暖笑意吟吟地道,“道长可否替秦某卜一卦,算算秦某近日的财运如何?”
师无咎气鼓鼓地转开头,“老道近日只算姻缘!”
这道长还真是执着,离上次都一个多月了,还是只算姻缘呢,他这样生意能好才怪。
半天也不见坐在桌前的人说话,师无咎悄悄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铜钱,实在有些舍不得,商量道,“小丫头,不如老道帮你算一算姻缘?”
他这一句小丫头将小暖吓了一跳,“道长,秦某乃男儿身,您叫错了。”
师无咎吹胡子瞪眼,“老道年纪是大了,可眼不花!”
小暖惴惴不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欺负的前胸,“道长如何看出来的?”
师无咎高深莫测地笑了,“老道自有老道的本事。你耳红面白,眼角带喜,乃属红鸾星动之像,不如让老道帮你卜上一卦,看你的夫婿……”
小暖无语了,“道长,秦某这辈子应是没有姻缘的。这些钱不开卦只请您喝茶,秦某问您点事儿,可好?”
一上午没开张的师无咎默默地把钱收进钱袋里,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问!”
“秦某刚得了张上好的白虎皮,想问道长这白虎皮做衣裳可有什么讲究,什么样的人才能穿?”小暖径直问道。
一听她问这个,师无咎顿时来了兴致,先拿出水葫芦灌了一大口,才咳嗽一声讲道,“天之四灵的白虎,主西方七宿,于八卦为乾、兑,于五行为金,主四季之秋,四象少阴,乃刑官也,又主兵,天地之义气,肃杀为心……”
小暖听得头晕眼花,终于耐着性子等他说完了,才又问道,“所以呢,到底有什么讲究?”
师无咎又吹胡子,“老道说得还不够明白?”
小暖嘿嘿笑了,“您老说得太高深,秦某读书少,听不懂……”
师无咎又气得灌了两大口水,“白虎主兵主杀乃为战伐之神,前朝的罗成、薛仁贵你总该听过吧,他们就是白虎星转世。还有天下兵符叫虎符听过吧?”
“这个听过!”小暖连忙点头,“所以呢?”
“若非将军,哪个能镇住白虎!”师无咎哼了一声,不想再与这蠢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师无咎总觉得有股不妙的感觉,还是少写牵扯的好。
小暖忍不住笑了,她看到这白虎皮的第一眼就觉得它与严晟十分地般配,“秦某明白了,再问道长,白虎皮若与黑豹皮搭配做裘衣,可使得?”
“使得,使得!”师无咎不耐烦地挥手,“五文钱你还想问多半天,快走开,莫耽误老道做生意!”
原来道长也知道他是在做生意啊
小暖忍不住笑道,“秦某很好奇,道长为何只算姻缘?”
师无咎一脸怨念,“你以为老道想吗,还不是老道那讨厌的师妹她……咦,老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走开,走开,莫耽误老道做生意!”
不知道为什么,小暖遇到师无咎后就觉得心情莫名地好,走几步又听到有几人在大声谴责陈状元纵家奴暗害糟糠妻,心情更好,便哼着小曲回了三河街,进入林奶奶的小院隔壁的院落。
这是小暖以秦日爰的名义买下的院子,作为他在城中的落脚处。
这个院子比林奶奶的小院大上许多,乃是里外两进的,房屋半新,小暖买下后又着人打扫过,窗明几净,看了甚觉赏心悦目。
给院里的两盆残菊浇了水,又在书房中记了些东西后,小暖利索地踩着景观石翻墙跳入林奶奶的小院,变成小暖出来,进入斜对面的锦绣布庄。
此时锦绣布庄的生意,远非两月前能比的。信叔满面红光,店内生机勃勃,新任账房张三有也是干劲十足。
见小暖来了,张三有立刻与她商量店铺内哪些开支是多余的,去了后不影响生意还能剩下一笔银子做些有用的事。
小暖发现张三有虽然读书考秀才不行,但却非常有管帐的天赋。而且他品行正家底干净,小暖有意培育他当自己的主账房,所以对他颇有耐心,潜移默化地以现代财务管理理念点拨他,助他成长。
于是乎,张三有与小暖商量事情,每有茅塞顿开之感。这种感觉他从未在苦读多年的儒家十三经上体会过,没想到却在数字之间寻得了满足,不禁兴趣大增。
“妹妹,愚兄觉得咱们该盘下隔壁的点心铺,扩大咱们的店面。愚兄算过,买店加上布置所费的银钱,以布庄现在的流水,三个月即可回本。店面扩大后,咱们只需多雇两个伙计,一个月的工钱就是四百文,但是每日的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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