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满枝
“去也要等我吃完了午膳再去,现在肚子饿的厉害,走路没劲。”
谢之州忽然笑了起来,眼里的光晃的魏宝亭连忙将视线移开。
皇宫很大,更何况魏国刚刚建国不久,当今皇上将前朝的帝后杀死后便自立为皇,并没有将原先的宫殿翻新,而是省事的直接住在了里面,其中有许多地方就连皇上都不知道。
就譬如这揽月阁。
此处位于荒废的福宁宫里,福宁宫是个三进的院落,每处院落皆是为了帝王赏景建造的。
揽月阁位于最后面的院落里,周围遍布着绿竹奇石,比贵妃宫殿的奇石还要怪异,这里的要更大更高一些。
步入其中,倒真像是漫步在深山林里。
“这里怪石林立,且路线崎岖,像个小迷宫一样,您一定跟紧了奴才。”
魏宝亭轻哼了一声,并未回应他,不过还是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袖。
谢之州的唇角翘了翘。
带路过一处黑乎乎的洞口时,魏宝亭一个不查,险些摔倒,还是谢之州手快将她揽在了怀里。
“您没事吧?”他担忧的问道。
这是一处用大石堆砌的通道,周围黑乎乎的,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但是触觉跟听觉却格外的敏感了起来。
手下扶着的应该是谢之州的胸膛,烫的她的掌心都开始冒汗了,更别提耳边两个人像是比赛打鼓一样的心跳声。
她轻呼了口气,诚实道:“我的脚好像崴了。”
“很疼吗?”
他说着便要蹲下身子去看。
魏宝亭:“你别动,我看不见路,就是崴了一下,等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你扶着我走吧。”
谢之州没有说话,他蹲在地上,微凉的指尖轻轻的碰着小姑娘纤细的脚踝。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的道:“殿下,奴才那日的话,还可以收回吗?”
声音充满了委屈。
魏宝亭脸颊鼓了起来,藏着一股气,她本来冷着他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的。
因为看书时的感情跟亲身经历还是不一样的,她这些日子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虽然说不要求他回报自己吧,但是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她在黑暗中偷偷的瞪了谢之州一眼,随即重声道:“你背我。”
“……好。”
他垂眸不语,在黑暗中却扯出了抹笑意来,连眼角眉梢都跟着柔和了起来。
他将魏宝亭背在背上,双手稳稳的托着她,步子倒是迈的不大,像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直到出了黑压压的洞,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来。
是一座高阁,上面用黑底金字写着大大的揽月阁三字,那字迹倒是遒劲有力,不过与那日谢之州写的字迹相似的很,不过眼下这个显得稚嫩了许多。
她的视线很快被身下那人给吸引了,这才发现他的耳尖通红,比那日送他花的时候红的还要厉害一些。
她抿抿唇,双手动了动。
“殿下,这揽月阁不同其他地方,进口隐秘的很,是奴才无意间发现的,这就带你……”
他突然顿住,原本带笑的双眸立马被惊慌覆盖,连同那身体也僵硬住了。
他低低的哀求道:“殿下,您、您住手。”
魏宝亭终于得偿所愿,捏着他的一对耳尖,现下正在他的背上,看不见他那唬人的面容,倒是嚣张的很。
她轻轻的扯了扯,并不疼,可是他的嗓子里却溢出了声奇怪的声音。
魏宝亭气呼呼道:“你以后还说不说那样的话了?”
“……不说了。”
“我以后说什么你都要听着,不许反驳我,不许凶我。”
“我、我没有凶过您。”
她得意忘形,对着他的耳尖一顿乱揉,看着那越来越红是耳尖,心下忽然舒坦的很。
“你还这样,你刚才说的是骗我的。”
“我没有,我、我都听殿下的。”
少年呆愣在原地,从来不知道魏宝亭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不过几句话就让他心慌了,方才那些话根本连思考都没有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而且他的身体本来就泛凉,此时背着小姑娘就像背着个大火炉一样,偏他既觉得享受又觉得难熬。
可他实在没想到,她竟会去揉他的耳尖。
让他觉得羞涩极了。
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颤音,仔细听还透着哭腔,这是被欺负的狠了。
“哼,”她轻哼了声,才将手放下来,随即揽住他的脖颈上,道:“你以后若是再说些惹我生气的话,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的语气还有动作都带上了不自知的亲昵,事实上,自从来到了书里,她确实下意识的将谢之州当做自己人。
可她实在不知,她现在的动作对谢之州是多么大的折磨,等到少年好不容易将她背到了揽月阁里面,将她放在那张极大的暖玉时,这才悄悄的呼出了口浊气。
这里面的装饰倒是好看的很,窗户是沉香木做成的嵌玉花窗,内里没有门,都是用竹篱编成的圆月形的月亮门将一个个空间隔开。
而且抬头就是逼真的绘画,且不说坐在玉床上有多么的凉爽,就光说这里面的装饰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继而忘却了炎热。
魏宝亭笑道:“这么好的地方,幸亏没人知道。”
谢之州轻笑了下,蹲下身子将她的鞋退了下来,去看她通红的脚踝。
作者:我太喜欢男主跪在地上给女主脱鞋/穿鞋了!总感觉被当成宝宝宠一样嘿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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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崽:把你当成宝宝宠?
魏宝亭:嗯嗯!
谢崽:好,叫爸爸。
第24章 十一个小公主
屋内入眼的装饰都镶嵌着美玉,尤其是那沉香花窗,雕刻精美的花中心镶嵌一颗莹润的玉石,仿若有丝丝凉意缠绕在心头,瞬间便抚平人心的燥热。
谢之州正半跪在地上,修长白皙的手覆在她的脚踝上,微凉的触感激的她浑身发颤。
尤其是目光接触到少年惑人的面容,他垂着头,从魏宝亭的视线往下,先是那双微卷的长睫,继而是挺翘的鼻,而后是那双透着浅红的唇。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他捏着那小小的脚踝,轻轻的揉动着。而后抬眸去瞧她,眼底透着光,锁在魏宝亭身上的视线像是被暖黄的光柔和了。
“……嗯。”
她匆忙移开目光。
一时间,心脏跳的好似打鼓。
谢之州的力度刚刚好,尤其是那带着凉意的掌心覆盖在脚踝上,舒服的很。
可是她却因为这点触碰不自在起来。
往后抽了抽脚,却被他下意识用力握紧了。
“殿下?”
“没事了,就崴了一下而已,早就好了。”
她轻推了他一下,继而将自己的脚抽了出来,而后将那只脚缩到了裙摆的下面。
“我不用你揉了。”她撇开目光,将自己的身子也往后缩了缩。
这幅动作落在谢之州的眼底,却惹的他眼角泛了些红,心口处也堵塞的难受。
他将头垂下,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的凑到她的面前。
那双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就连他的姿势也透着些软。
少年的五官本该是极具侵略性的美,尤其是那双微上挑的眼,斜睨人时,充满了不屑与讥讽。可他现下弯着身子,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就连眼底也盛着亲昵。
“殿下,奴才观察过了,这处院子荒废了许久,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找不到进来的通路,你若是喜欢这里,奴才可以日日带着你来。”
他蹲下身子在寻找什么。魏宝亭好奇的趴在沿边去看。
谢之州轻轻的敲了敲地板,继而将一块与旁的毫无差异的板子掀开,下面则是一个带着铁环的磕着花纹的木板。
待谢之州将那块板子掀开后,魏宝亭的头都快垂到地上了。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之州将一个漆红描金匣子递到了她的怀里,低声道:“打开看看。”
她依言,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而且她方才都听见里面碰撞的声音了,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匣子的珠宝首饰。且看雕工与样式,便知道都不是俗物。
她仰头,神情明显怀疑:“你怎么知道这里藏着宝匣的,而且……”
看他的动作还熟练的很,显然是经常来过这里。而且这宝匣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他这样直接送到她的怀里,不好吧?
谢之州神情一顿,继而懊恼起来。
只想着哄她开心了,倒是忘记了如何去解释。
他再抬眸,眉宇间带上了些痛苦:“奴才小的时候还算机灵,得到了主子们不少的赏赐,可是后宫龃龉太多,奴才偶然得知了这个地方,便将东西全部藏在了这里。”
说完,他惨然一笑:“若不是遇到殿下,奴才怕是现在没有机会再来此了。”
本来魏宝亭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些底气了,可是他这样一提,她那刚刚充足起来的底气,陡然被扎破瞬间泄了个干净。
她悄悄的用余光看他,果然见他的脸上霎时变得惨白一片。
应该是忆起了不好的事情,该不会又要开始疏远自己了吧?
她抱紧了宝匣连忙道:“我喜欢这里,往后还要你天天陪我来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不要往后看,要往前看,往后但凡我有的你想要的,都赏赐给你。”
她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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