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 第25章

作者:明月满枝 标签: 女强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魏宝亭看着他,心里忽然不痛快起来,连忙道:“只是没有机会当太子了,他本来就没有这个能力,这点子惩罚也太轻了!”

  她忘记了放才因为自己的欺骗而生的不痛快,现下满心只想为小谢鸣不平。

  顺着她的话,谢之州点点头:“殿下说的极对,这惩罚太轻了。”

  回到了殿中,魏宝亭再三确认谢之州身上的伤对性命没有大碍后,才肯回房间去休息。

  她趴在床上,露出伤口狰狞的后背。

  吉祥哭着鼻子道:“殿下,您您真下的去手,这么长一道伤口,疼不疼啊?”

  “当然疼了。”

  她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脸压在上面,周围都是自己信任的人,神情也放松了些。

  侧眸看着红着眼睛的吉祥笑道:“不过今日这一伤,不仅以后魏照天再也不敢欺负我了,父皇还赏赐了好些宝物,也是值了。”

  吉祥:“这都要留疤了,殿下好不容易将身体养好的,也不知道这药膏好不好用,万一消不掉怎么办。”

  “哎呀,没事的,消不掉就消不掉嘛,有疤又不是多么难看,多与众不同啊,别人还没有。再说了,小谢身上的伤疤比我还多呢。”

  她笑了几声,本来带着郁闷情绪的吉祥跟玉嬷嬷,被她这幅笑嘻嘻的样子给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人没事就是最好的。

  “小谢这孩子也是遭罪的命,这年纪轻轻的,倒是弄了满身的伤疤。”

  玉嬷嬷刚刚感叹了几句,便听见外面传来谢之州的声音。

  魏宝亭将被子盖上便让谢之州进来了。见状,吉祥跟玉嬷嬷便退到了殿外。

  “你身上还受着伤,这几日不用你在跟前伺候了,你在屋里养好了再出来。”

  谢之州没有应声,而是走到近前,目光隐忍的落在被子上继而又将目光移开,下意识的开口:“可以瞧一瞧吗?”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此时倒是不好答应:“我没事的。”

  他蹲在地上,面容虚弱,搭在床榻边沿的指尖也透着白,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自责。

  殿内安静了下来。

  魏宝亭心内挣扎了一会儿,想着他也是在关心自己,不看一眼不放心的。况且她现在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而谢之州更是个太监,看一眼也没什么的。

  她将脸埋在了臂弯里:“行吧,你看一眼吧,其实没什么事的,方才吉祥已经将药膏都抹上了,修养几天就好了。”

  他轻手将被褥掀开,看着魏宝亭后背上长长的一道狰狞的伤疤,目光陡然变红。

  “是我没用,害殿下受苦了。”

  他独自吞下心底翻涌的苦涩,将被褥盖回了魏宝亭的身上。眼前那道蜿蜒狰狞的伤疤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胸口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让他的气息陡然憋闷起来。

  身份卑贱带来的无力感越来越大。

  垂在床榻边沿的手蜷缩了下,紧抓着一角被,又突然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想要伸手去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可是双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拼命压制着心底的渴望。

  他紧抿着早已布满干皮的唇,出声嘶哑:“殿下好好睡一觉吧,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奴才先出去了。”

  他起身,刚要退出去,袖角却被魏宝亭扯住。

  魏宝亭强撑了许久,精神早就不济了,若不是谢之州忽然进来,她早就沉睡了过去。

  她扯出抹笑来:“你也快回房间里休息吧,刚喝了碗药,现在盹的厉害,我先睡一觉。”

  谢之州盯着袖口处的小手:“好,奴才这就回房休息。”

  他站在寝殿内,目光紧锁在床榻那人的身上,眼见她沉沉的睡了过去,耳边也是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紧握了下拳头,转身离开了。

  “殿下睡下了?”见谢之州出来,玉嬷嬷立马上前去问。

  他嗯了一声。

  玉嬷嬷:“哎,你也伤的不清,快回房间休息去吧。”

  一天时间过得如此快,现下日头早已西沉,只在院里洒下橙黄的余晖。

  谢之州久久的站着:“嬷嬷,今日殿下被留在了涟漪宫,您就在身边,为何还让殿下受那么重的伤?”

  他低着头,眼底早已猩红。

  自知道了她受伤了后,心头便一直缠绕着股怒火。当时魏宝亭身边自是跟着一众人的,可他们却连主子的安全都护不住。

  ……留着又有何用?

  玉嬷嬷叹息一声小声道:“这伤不是五皇子打的,是殿下吩咐我打的。”

  “殿下说不想再让人随意欺负了,可我看着,她今日明显是被五皇子做的事情气急了,你也许不清楚,殿下现如今脾气好都没见她发过火,可今天,那怒气比从前还要盛。”

  “小谢,殿下她待你极好。”

  谢之州的身体忽然僵硬,陡然抬起赤红的双眸,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因心底不可名状的情绪而战栗起来。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之前魏照天拦在轿子前面说魏宝亭诬陷她,他还以为是他张口胡说八道,难怪魏照天被压着离开后,她的表情会那么难过。也怪不得她突然说出自己变坏了的话。

  原来最没用的人,是他自己,是他害的殿下受如此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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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十五个小公主

  第二日,皇上便下旨送了许多的宝物来听雨轩, 如今殿里正热闹。

  “奴才小全子!”

  “奴婢采薇。”

  “奴婢采莲。”

  “参加殿下, 殿下万安。”

  玉嬷嬷笑道:“这采薇采莲可都是会武艺的,往后跟在殿下身边也不必怕旁人了, 这小全子手艺也是极好,他的师傅正是宫里专饰雕工的付公公。”

  魏宝亭点点头。

  她正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放在桌案上撑着脑袋,脸上没有涂抹脂粉, 乌黑的发披在脑后, 几缕零散贴在脸颊上, 将脸色衬的格外苍白,眼底也因着失血微微发青。

  她目光虽是看着面前的宫女太监们, 可眼睫却长时不眨,眼皮微微耷拉, 半垂着眼, 过了半晌, 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玉嬷嬷浑然不觉, 还要再说,谢之州却上前, 手指搭在唇边,轻嘘了一声。

  “你们先下去吧。”

  他上前,将软枕放在桌案上,近乎小心的攥着她的手腕慢慢放平,掌心托着她的脑袋随之低下, 待她枕到了软枕上,刚要将手抽离,她眉心却皱了皱。

  生怕再将她弄醒了,就这么半蹲在地上,让她枕着自己的掌心。

  “小谢,将殿下送去屋里吧,她这样枕着你也不舒服。”

  谢之州抬眸盯着椅子上的小姑娘,目光触及到她泛白的双唇,继而皱了下眉。

  “殿下昨晚上没有睡好,我怕一动将她弄醒了。”

  玉嬷嬷看了一会儿,也是心疼魏宝亭,便将殿门关上出去了。

  他起初还半蹲在地上,可后来时间长了,便难受了起来,而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仰头望着趴在桌案上的小姑娘,看了许久,直到眼底也染上了暖意。

  魏宝亭昨日并没有睡好,后背一抽一抽的疼,且她还只能维持着趴着的动作,根本不敢乱动。况且昨日不过短短一天,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让她的大脑乱哄哄的,晚上的时候,白日的事情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直到天将明,她才勉强入睡。

  待她睁眼时,日头早已经高升,她蜷缩在椅子上,虽然浑身不太舒服,可意外的睡得很沉。刚要动一动身子,却感觉腿上有东西。

  她低头一看,谢之州不知何时,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

  “醒了?”

  几乎魏宝亭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头竟然枕在了她的腿上,顿时想要拉开距离。

  “……嘶。”他的身子麻了。

  “我睡了好久,怎么不叫醒我。”

  她余光扫了眼谢之州僵硬的右手,随即站起身来,弯腰将他扶了起来:“你要改改这副性子了,不要总把这里当成以前做事的地方,受伤了就该好好养着,偏你怎么说都不听,非要出来。”

  他笑:“殿下也不是以前的殿下了。”

  “对啊,”她点点头,见他笑的更大了,随即将脸沉了下来,“你不听话还是要惩罚的。”

  “嗯,”他轻声应和,又道:“今早上没来的及给殿下,这是玉容膏,奴才偶然得到的,涂上了可以消除疤痕的。”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玉盒。拳头大小的圆盒,通身用玉石打造,上面更是镶嵌着宝石,光这个盒子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魏宝亭虽然心内不解,可也没有深究。

  她将玉盒拿在手里:“你也抹过了?”

  谢之州身上的伤是魏照天吩咐打手打出来的,不止后背,眼角嘴角也都是伤口。

  他因着方才腿麻,已经被魏宝亭按在了椅子上。正仰着头看站在面前的小姑娘。他面容虚弱泛白,因此脸上的青紫伤痕格外的显眼,有一道伤就在眼角,再逼近一分就是眼睛了。

  “这是新的,奴才没有动过,殿下放心用。”

  魏宝亭点点头,继而将盒盖拧开,用食指挑了一小块乳白的膏体抹在了他的脸上。

  谢之州愕然,反应过来后偏头躲开:“奴才不需要的。”

  她踮起脚,捏住谢之州的下巴威胁道:“我说你需要你就需要,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随意糟蹋,你看看这眼角的伤口,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不许动。”

  冰凉的膏体被她指肚的温热融化,覆在他脸上的伤口上。

  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全然僵硬,只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宝亭。

  魏宝亭本来专心致志的,可他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觉得稀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凑近他的脸颊轻吹了口气。

  还有模有样的说:“吹吹就不疼了。”

  “……”谢之州的后背紧抵着椅背,退无可退。他感觉到不止脸颊,就连脖子都一片红了。

  也顾不得魏宝亭会如何说,挣脱了她手下的桎梏,将药膏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偏着头尽量远离魏宝亭的视线。

  声音又低又软,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奴才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