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温一笑
葛老头儿拿着旱烟袋,恨恨的指着葛大红,“你摸摸良心,自打你嫁到曾家,回来看过我几回?我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让人去叫你,你说的啥?”
“我这不是自己不当家吗?”葛大红哭了,拿手抹眼泪,“你当我不想回来伺候你?你是我亲爹啊。”
“爸,我也一样。”葛三红也哭了,“我想回来的,我婆婆不让……”
“婆家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对不对?”葛老头儿哼了一声,“老子病了要人伺候,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老子有钱了,就儿子闺女都一样?”
葛老头儿拿旱烟袋指着葛大红、葛三红,“你俩自己说说,你俩该不该分这个钱?”
“葛大红,葛三红,要点儿脸,自己滚吧。”院子外不知哪个邻居喊了一声。
葛大红和葛三红,两个人脸皮虽然厚,也燥的不行了。
“明人不说暗话,曾家、洪家和葛家虽然是亲家,都看不起葛家,嫌葛家穷,给过我脸色看。”葛老头儿以前话不多,现在有钱了,和以前是真不一样了,“我这个人记仇,曾家、洪家,我是不来往的。你俩要是想分钱,就离婚回葛家。不离婚,就别废话了。”
“滚吧。”葛老头儿骂。
“滚吧,滚吧。”外头不停的有人起哄。
葛大红和葛三红坐不住,捂着脸跑出去了。
跑出去之后,邻居们讽刺挖苦,“再怎么是嫁出去的闺女,亲爹病了躺床上动不了,总该回家看看吧?葛老头儿那时候可是小花伺候的,娃娃都比你俩强。”
葛大红和葛三红一路被人骂,哭着出了村。
葛老头儿闷头抽了一袋旱烟,“二丫头,日子要是实在过不了,你就回家。”
葛二红哭得稀里哗拉的,“爸,王二狗那个混蛋我早受够他了,我想离婚,可我舍不得小草……”
“小草要回来。”葛老头儿是有钱人了,口气很大,“咱家养得起!”
“王二狗外头有人了,他要离婚,可他不给小草……”葛二红哭诉。
葛老头儿额头青筋直跳,放下旱烟袋,找他的锄头,“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葛二红慌了,“爸,不要啊,闹出人命你还要坐牢,小花怎么办?我,我笨,我没用,小草一个孩子我都养不了,再多个小花,我照应不来……”
拎着锄头的葛老头儿简直有万夫不挡之勇,但谈允川出手,轻轻松松就制住了,“葛老先生,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葛老头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钳制着,动弹不了,“谈先生,你说怎么办?”
谈允川扶葛老头儿坐下,“葛老先生,村长、村委会都是很负责任的。王二狗外面有人,于情于理,离婚条件不能由他开。”
“我要二丫头回家,小草回家。小草改姓葛,以后和王家没瓜葛。小草不用王家给抚养费,以后小草长大了,王二狗也不能骚扰小草。”葛老头儿提了条件。
“王家不给抚养费?”葛二红有点犹豫。
“不用王家的钱。”葛老头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葛二红一眼,“老子有钱,不用王家的。但你得跟王家断干净了,不能藕断丝连。还有,你以后不能嫁人,只能招婿。”
“不嫁人了。”葛二红小声嘟囔。
她是真的不想再嫁人了,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带给她的只有伤痛。
想到公公婆婆丈夫小叔小姑这些,她就害怕。
这些人,就没一个不欺负她的。
“请村委会出面协调。实在不行,我请律师,和王家打官司。”谈允川一开始就是要帮小花的,葛二红又很可怜,所以这件事他决定帮忙。
“打啥官司啊。”外面有个邻居探进头,“王二狗和一个寡妇相好,那个寡妇已经怀孕了,逼着王二狗离婚呢。王二狗其实急着离婚,他就是欺负二红老实,要是换个厉害媳妇,能让他净身出户。”
“不要王家的钱。小草要姓葛,以后和王家一刀两断。”葛老头儿的诉求很清晰。
那个毛遂自荐的年轻人也探出头,“谈先生,这件事我可以跑个腿,给说合说合。请啥律师啊?请律师还得给律师费,我跑跑腿就行了。”
谈允川出去和年轻人商量了下,谈好报酬,年轻人就骑上摩托车,去王家村找王二狗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年轻人回来了,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王二狗的那个寡妇已经带人打上门了,王家热闹得不行。我把二红愿意离婚、但是一定要小草的事一说,王二狗才说一句不行,寡妇的耳光就抽到王二狗脸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村民们笑得都很大声。
葛老头儿和葛二红商量了,叫上几个本家兄弟,一起去了王家村。
再回来的时候,就把小草要回来了。
小草三岁多了,还没小嫣儿个子高,瘦瘦的,怯生生的,见了人也不会叫,和她妈妈一样爱往角落里躲。
这孩子在王家肯定过得很不好。
葛老头儿很后悔,“二丫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王家欺负。小花和小草,可不能跟二丫一样了。”要把两个孩子教得厉害一点。
“叔,叔。”一辆拖拉机停在葛家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年轻工人,抬了两个坛子下来,“叔,你家的老宅,起出两坛子钱币。”
徐开启留下的宝藏出世之后,整个小山村的村民都在挖老宅。葛老头儿也不例外,请了本家几个侄子,也开挖了。
村民零零星星有挖出来钱币的,但像葛老头儿这样起出两坛子的,是独一份。
“叔,你家祖上是大户人家吧?”村民们七嘴八舌。
葛老头儿背着手,嘿嘿笑,“这可说不定。”
他祖上应该就是有钱人,要不然怎么会有香几,怎么会有这两坛子钱币?
钱币的形状很怪,不是大家见惯的银圆,而是刀形、锹铲形。
谈允川拍了照片传回家,唐佳奕兴奋的回复:刀币和布币!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时代的优美集结!
唐佳奕:如果只有一枚两枚的,会非常非常值钱!
“啥意思?”小嫣儿趴在爸爸腿上,听爸爸念出来,不懂。
小鱼比小嫣儿大了一岁多,理解能力强不少,“舅舅的意思,是这种钱币越少越值钱。”
谈允川跟小嫣儿解释,“物以稀为贵。多了,反倒不稀罕了。”
“哦。”小嫣儿似懂非懂。
她是神气的谈笑嫣小朋友,不懂也没有多问。
谈允川和葛老头儿谈过,给葛老头儿看了相关的介绍,然后谈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葛老头儿过意不去,“我要是有钱人,送给你都行。可我这……钱存银行了,二丫和小草回来,得让她娘俩和小花过好点的日子。”
葛老头儿不会用微信支付宝,谈允川和葛老头儿一起到信用社,给他转了一笔钱。
谈允川和小嫣儿、小鱼回湖城的时候,带了两坛子钱币,还带了两只小黄鸭,两只小白鹅。
小鸭和小鹅是小嫣儿挑的,她认为最漂亮的。
小朋友有从众心理,小嫣儿带了小鸭小鹅,翠姐和房悦盈也要。
小鱼同学:“一个银子已经够我操心的了。”他有小狐狸就可以了,小鸭小鹅,不需要。
大房子小房子回家的时候,带着两只鸭两只鹅。
小房子是家里唯一的孙辈,爷爷奶奶很娇惯,小鸭小鹅让人好好的养起来了。
“盈盈玩得开不开心啊?”房太太笑咪咪的问。
房悦盈点点小脑袋。
她有小伙伴了,挺开心的。
房太太让金妈带房悦盈去洗澡换衣服,却不许房惟年走,“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你大哥,有没有进展。”
房惟年嘻皮笑脸,“什么叫我和他有没有进展,我又不跟他结婚。”
“少贫嘴。”房太太笑骂,“妈妈要听实话。”
房惟年张望了下,见厅里没人,凑到房太太耳边,“妈,您就别掺合了。我那个大哥吧,挺难弄的。他一开口,就说自己是遗腹子,说他爸爸在他没出生前就去世了……”
“这孩子怎么这样。”房太太皱眉,“这不是咒你爸爸吗?”
“不孝顺。”房太太越想越气。
“一天没养过人家,还想让人家孝顺。”房惟年嘀咕。
房太太更气了,“你爸爸又不是不想养他。问题他妈妈和你爸爸离婚的时候,也没说怀孕了啊。你爸爸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知道世上有个他,怎么养?”
房惟年呵呵笑。
老一辈的事,他弄不懂,不发表意见。
房太太:“你大哥就是年轻气盛,我倒能理解。我就是不懂他妈妈,为什么一直瞒着房家。我和你爸爸要是早知道有你大哥,肯定是要接回来的。你大哥会受到最好的教育,你和你二哥有的,他都会有。”
房惟年:“人家谈妈妈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要瞒着你们。”
“什么?”房太太怔了怔。
房惟年:“谈妈妈要是争抚养权,肯定争不过爸爸。所以她才不会告诉爸爸,她怀孕了,生子了。”
房太太:“……”
房太太:“可是,你爸爸条件比她好太多了!”
房太太:“做母亲的,难道不想把最好的条件给到自己的儿子?”
房惟年回答不上来,“那个,那个……或许她怕大哥给了房家,她就见不着了?”
“我不会让你大哥见她的。”房太太很有主意,“你大哥知道不是我亲生的,或许会自卑。我要他和你二哥、和你,一模一样。”
房惟年抽抽嘴角。
那怪不得人家谈妈妈不愿意了,人家亲生的孩子,连见也不能见?
房惟年推说长途奔波太累,头疼,想休息,溜了。
才躲开房太太,房皓扬又找来了,“听说大哥运回来两坛子钱币?你见过吧?是不是很稀有?”
房惟年认命的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你自己看吧。”
房皓扬从头看到尾,“这钱币长得真奇怪。不过看着就古色古香的,应该是真的。”
“刀币,布币。”房惟年知道名称,“春秋战国时期的。”
房皓扬把手机还给房惟年,“他比我抢先一步。我的致光古玩行要超过他的致庸古玩行,得努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还是下午三点开始。
☆、打他
谈允川和小嫣儿父女俩回到家, 受到热烈欢迎。
“小嫣儿,让舅舅抱抱你,沾沾你的运气。”唐佳奕尤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