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木子头
亚历山大嗤笑:“你觉得失了这么大的脸面,他们会轻易放她回领地,”将泡好的茶递给海音,“等她伤养好了,估计到烈日光柱那受几日烈日灼烧是少不了的。”
西雅打量着海音这一身,心中又起了酸涩:“这么多年,你没添新衣裙吧?”蒙德虽然细致,但毕竟是个男子,鞋靴之类的是难不倒他,只是女子衣裙却繁复得很,“正好前两日里里桑德娜公爵送了不少新的衣裙过来,你也挑几件。”
不提这个,亚历山大还想不起来:“你十岁的时候,我还允了你两副红宝石额饰,”今天那个叫洛熙珮妮的罗鬃女人都戴着红宝石冠饰,他小朋友也不小了,也该打扮打扮,“我一会让管家去伯爵庄园取来。”
“不用了,”海音抿了一口茶,感受着头上的重量:“我暂时不想取下银蕊黑色曼陀罗王冠,”戴着它会使她时刻清醒着,“至于衣裙,”她低头扫过自己身上的这件,“我觉得这一身就挺好,干净又利落。”
来了这个世界三十年,她还是不太习惯那种裙摆很宽大的长裙,虽然便于藏兵器,但却非常累赘。
“那也要挑几件备着,”西雅抬手帮她整了整曼陀罗王冠,又以手作梳耙了耙她的一头黑卷发,轻语道:“等会儿我给你将头发盘起来。”
大姐沉睡,母亲又早早地撒手了,小海音几乎是被迫一夜长大,而这二十年,她这个姨母却一直在逃避着西海森林,指间是小海音柔软的发,眼中闪过晶莹。
听着这语气不太对,海音扭头看去,就见她姨母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与愧疚,不禁有些无奈,轻笑欣然应允:“好啊。”
夜幕降临,明月东升,一辆又一辆的华丽马车驶进了斯特林庄园。洛熙珮妮早早地就等在了城堡外,感受着从身旁经过的那些安德罗氏贵族们投向她的目光,心怦怦然。
她虽然跟了博瑞五年,但却是极少参加安德罗氏的晚宴,像这种全是贵族的晚宴更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见到霍莱因的马车入内,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缓步上前迎接。
安东尼·霍莱因是博瑞·霍尔最忠诚的部下之一,四年前在瑞德尼庄园见到娇弱如月下血栀子的海娜·穆林,顿时心生爱怜,不久便向她表明了心意,经得博瑞公爵认可后,就将她转化带回了家。
四年来,海娜·穆林是深受安东尼·霍莱因的宠爱,更是凭借得体的礼仪越过其众多伴侣,以妻之名随他出入各种安德罗氏贵族宴席,今晚斯特林庄园的晚宴也自是不例外。
“母亲,”洛熙珮妮见到她母亲,憋了一下午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只是这里毕竟不是瑞德尼庄园,她也不敢放肆,眼泪汪在眼眶里加快脚步上前。
见到女儿,受血液滋养依旧貌美的海娜·穆林也是欣喜极了,展臂迎她入怀:“亲爱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抱歉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东尼·霍莱因,便开始安抚紧拥着她的女儿。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洛熙珮妮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压下眼泪,放开母亲,转身向安东尼·霍莱因行了个礼:“爸达,博瑞公爵正在城堡里,我可以和母亲待一会吗?”
留着花白络腮胡的安东尼·霍莱因笑着应道:“好的,”说完便转身走向城堡。
待安东尼·霍莱因走远了,海娜·穆林才收回眼神看向女儿,抬手抹去她沾在下眼睫上的一点水渍:“怎么了?”女儿自跟了博瑞公爵,可从未受过委屈。
洛熙珮妮牵强地扯起唇角,拉着母亲来到一处偏僻无人处:“母亲,海音·德西也会参加今天的晚宴,我下午已经见过她了,她还记得我,”且不但记得,还印象深刻,恶意满满。
博瑞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对她便不再那么温柔了,一整个下午都不跟她说话。
海音·德西?提及这个名字……不,应该是德西这个姓氏,海娜·穆林就不禁想到二十年前的卑微,那个雨夜,她几乎哭干了眼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的宝贝平安回来了。
“她怎么会来这里,”西海森林不是刚和斯特林家族闹得很不愉快吗?海娜·穆林紧握着女儿温热的手:“还有今天的晚宴,不是听说只请几位始祖公爵来坐坐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洛熙珮妮依靠着母亲的肩:“原是只请几位始祖公爵大人的,只是海音·德西蓦然造访斯特林庄园,斯特林家族又有意修好,这场晚宴也就不再低调了。至于海音·德西为什么会在打了斯特林家族的脸后,又突然造访,我就不知道了。”
“真是可怜了尊贵的阿娜诗·斯特林子爵了,”海娜·穆林轻轻扇动了下眼睫:“你呢,又是为什么委屈?”
这问就像是击中洛熙珮妮的泪点一样,刚压下去的眼泪顿时又涌入了眼眶,她赶紧仰首。
见女儿这般,海娜·穆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博瑞公爵就没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洛熙珮妮看着夜空,在问自己还在贪求什么:“海音·德西是西海森林的领主,她能打了斯特林家族的脸,自是不惧瑞德尼庄园,而我也只是个弱小如蝼蚁的罗鬃人,她想踩我,我除了笑脸送上别无选择。”
海娜·穆林将全身都充斥着悲伤的女儿揽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洛熙,妈姆还是要劝你一句,该放下的要尽早放下,那都是梦,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梦这样一直执拗下去。”
“那是梦吗?”洛熙珮妮面露神往:“妈姆,你知道吗,那双眼睛比世界上最美最纯净的琉璃还要夺目,”博瑞的眼睛也很美,但却不及其万分之一,这叫她怎么忘却,怎么将它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可是洛熙,你要明白想要成为博瑞公爵伴侣的女子数不胜数,你的年华耗不起啊,”海娜·穆林极力劝说着:“听妈姆的,让博瑞公爵转化你吧,”自成为了安德罗氏她才真正地体会到活着的快乐。
不再卑微,不再柔弱,不再怕年华老去,每每照镜子,她都要抚摸过自己全身的紧致细腻的肌肤,且无论去往哪里,都不用再低着头。她是安德罗氏,尊贵的安德罗氏贵族。
洛熙珮妮沉默许久,直至城堡中传出奏乐时轻语呢喃道:“我想去阿纳斯塔城外看看,”这是她最后的执着,若是再不能见,她便甘心向博瑞敬献血液,同意转化。
今晚斯特林庄园的晚宴,亚历山大和西雅是主角。在里里桑德娜公爵的有意操纵下,西雅被始祖公爵召唤血统,长不出獠牙的事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在场的安德罗氏贵族们,在见到亚历山大携血眸西雅入场时,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亚历桑德拉公爵携妻子正式对外公布了亚历山大和西雅的大婚之事,大家也并不惊愕,毕竟西雅·德西是出自西海森林,虽然德西女巫的名声不太好听,但她们强大却是事实。
亚历山大牵着西雅进入舞池,随着动听欢快的奏乐跳起了开场舞。
盘起了一头乌发的海音,为了不有损形象给自家姨母丢脸,只能将乌黑黑当爱宠一样抱在怀里,看着舞池中那对哪哪都相衬的男女,感受着流溢在他们之间的甜蜜,空着的右手运起巫力,五指一挽,凝成一朵银蕊黑色曼陀罗。
拿起放在鼻下轻嗅,海音平静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安然,后右手一松,轻轻一拨,那朵银蕊黑色曼陀罗飞向了舞池,慢慢地飘落在地,幽光消散,立时间舞池中徒生一株又一株的黑色曼陀罗,不过十秒,黑色曼陀罗便已盛开。
银蕊黑色曼陀罗,高贵神秘,象征着德西女巫,这是西海森林的领主海音·德西对西雅·德西的祝福,而西雅也收到了,幸福的眼泪自眼眶滚落,亚历山大俯首吻去。
原端着酒杯的里里桑德娜更是欢喜:“这太浪漫太美好了,”放下酒杯,顾不得开场舞还未结束,就拉着亚历桑德拉公爵进入了舞池。
艾米·米勒想要和贝基·克顿凑一对去跳舞,可惜贝基·克顿不解风情,随手拉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安德罗氏女子,便越过艾米·米勒。
艾米·米勒气恼地直跺脚,向身侧的姐姐抱怨道:“不是说只吃个饭吗,害我连舞伴都没带?”
只是艾丽莎·米勒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博瑞·霍尔拉入舞池中的那位头戴红宝石冠饰的罗鬃女子身上,压根不理会她的气恼。
舞池中的热闹并未感染到海音,她依旧抱着乌黑黑静立在一角落,丝毫没有要入场起舞的意思。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身穿银灰色燕尾服的英俊男子递出一支红玫瑰,海音目不斜视地看着她姨母优美的舞姿,微微勾起唇角:“老狼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来人正是麦克亚当银狼部落的王威尔森·麦克亚当,见小德西不收他刚采摘的玫瑰,便讪讪地收回了手:“我是真喜欢你们德西女巫,”德西女巫到哪都不用邀请,想来就来,想走也没谁会拦。
“我并不觉荣幸,”开场舞结束,海音见她姨母朝这走来:“别忘了你欠我一万金币,”说完便丢下他迎了上去
欠她一万金币,什么时候的事?威尔森·麦克亚当也没不识相地跟上去,眼神投向开满银蕊黑色曼陀罗的舞池,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花,笑着低声嘀咕道:“确实有点丑,”右手稍稍用力一捻,手中的红玫瑰就化成了灰。
瞥见威尔森·麦克亚当的身影,西雅并不讶异,拉着海音来到休息区:“我让你别带着乌黑黑,你非要带,现在好了就只能抱着,”其实放肩上也可以,就是这鸟太丑了。
海音闻言淡而一笑,在这斯特林庄园,她不将他带在身边是真不放心,要知今晚七位安德罗氏始祖公爵可都在。
安置好海音后,西雅去餐区取了一些她爱吃的回来:“你先把乌黑黑放桌上,”将一副刀叉递了过去,“我刚看到威尔森·麦克亚当了,你们很熟吗?”
“不熟,他欠我一万金币,”海音依言将乌黑黑放到桌上,接过刀叉,顺便掰了一点白面包给乌黑黑:“还是想进西海森林,我不欢迎。”
“都多少年过去了,竟还揪着那事,”西雅叉了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想进西海森林查探踪迹,为什么不学奥斯汀·柯雷尔直接闯呢?”
奥斯汀·柯雷尔是被邀请进西海森林的,所以不要神话他。海音嚼着牛肉,扭头看向已经对人族食物很习惯的乌黑黑,不由得露了点点笑意,又给他撕了几小块白面包。
吃得差不多了,西雅刚想带着海音去寻亚历山大,只是还未动作,里里桑德娜公爵便拉着她离开了。
海音手指轻弹着桌面,觉得有些无聊:“要给你来点水吗?”
乌黑黑一点一点地啄着白面包,用着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到现在才想起来要给我水?”这白面包干得很,他嗓子都快冒烟了。
“那行吧,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拿点水,”海音走向餐区,乌黑黑正想跟上,怎知一抬头就是一个踉跄,一丝血色从他的右眼上方慢慢飘落,其双目一凛,顿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斯特林庄园的东孚杉林里。
“博瑞,你为了这个女人当真要杀我,”穿着一身血色红裙的艾丽莎·米勒一手掐着洛熙珮妮的后颈,而自己的心口处,博瑞·霍尔的右手五指已经抠进了她的血肉里,血不断涌出渗进血色长裙中,其意图十分明确,要掏她的心。
博瑞·霍尔阴沉着脸,他不想杀艾丽莎·米勒:“放开她,她只是个罗鬃人,威胁不到你。”
“她是威胁不到我,但却恶心到我了,”艾丽莎·米勒手下稍稍收紧:“一个卑贱的罗鬃人,竟敢同我一样穿着血色衣裙,戴着血色宝石额饰,这是你允许的吗?”
“不要逼我,”博瑞·霍尔见艾丽莎·米勒不收手,右手直接穿过血肉,想要去抓她的心,只是五指还未触到,身子突然不受控地僵直,娑婆拉耶母树花未得召唤却径自从凝血双眸中盛开:“呃……”
艾丽莎·米勒见状大惊,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离,后看向洛熙珮妮,犹豫了稍许,极为不甘地用空着的右手对空一抓,一位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贵族俯首单膝跪于她跟前。
不等其出声,艾丽莎·米勒左手一松,昏迷的洛熙珮妮躺到了那位安德罗氏贵族身前,她命令道:“将她转化。”
第46章
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贵族在看清躺倒在他跟前的罗鬃女人后,稍有讶异, 不过就算明知这是博瑞·霍尔公爵大人喜爱的女人, 他也无法违抗艾丽莎公爵大人的命令。
没有迟疑, 毫不温柔地一把拉起地上的罗鬃女人, 拨开她已松散的发, 露出了其白皙秀颀的脖颈,薄薄的皮肤下涌动着新鲜血液,一股诱人的香味袭来, 激得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男子嗜血本性立时苏醒。
迫不及待地召唤出尖锐的獠牙, 男子浅淡的血眸中跃动着妖异的红光, 不再压抑兴奋,右手摁在还昏迷着的女子的头侧,让她脖颈处皮下的经脉更加的明显,后一声低吼将獠牙扎进了经脉。
“呃……,”大概是因为太疼痛, 昏迷着的洛熙珮妮发出一声低弱吟咛, 紧蹙起一双秀气的眉头, 纤长的眼睫颤了又颤,隔了足有五秒才勉力掀开了眼皮。
感知到颈间的疼痛, 以及自己的血液在不断地流失, 不禁双目大睁,神魂立马归位, 眸中尽是恐惧, 极力地想要挣扎, 只是此刻她就如一滩烂泥一般:“不……不要,求求……你……博瑞救我……”
可惜这会博瑞·霍尔也遇上了大问题,不知为什么他的血统好似被压着,以致全身僵硬如石。
且因为娑婆拉耶母树花的盛开,沉睡在脑海深处的那个灵魂竟有苏醒的迹象,他想要收敛瞳孔中的娑婆拉耶母树花,可……可却难以驱使血统。
短短时间,静立一旁的艾丽莎·米勒公爵心口处的伤已经痊愈,瞥了一眼面上已无一丝血色的洛熙珮妮那个可恶女人后,立马转身跟着直觉走向东孚杉林深处,仰首上望,只是除了密密麻麻的枝杈,她什么也捕捉不到:“奥斯汀……是你吗?”
除了他,根本无别的安德罗氏始祖能召唤出博瑞的血统,并加以压制,她是亲眼目睹娑婆拉耶母树花在博瑞的眸中盛开,奥斯汀一定就在这附近。
奥斯汀……奥斯汀……
盘在银杉树头有些没精打采的乌黑黑,听着艾丽莎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禁有些恼怒,这是蠢还是笨?得救了,她趁机去招待招待博瑞·霍尔不好吗?寻他干什么,他要是想现身,还用得着她找?
只是现在恼也没用,他得赶紧回去中心城堡,不然迟早要露陷,闭上一双黑豆眼隔了两秒,那熟悉的女音还在耳边,无奈睁开眼睛将自己团紧。
没有肉身的支撑,他当真就只能一击,丧着张鸟脸,在心中哀嚎着:“小德西,救命啊,”声音愈来愈近了,乌黑黑不得不屏住气息,极力地让自己融于黑暗中。
就在艾丽莎·米勒踏进东孚杉林的中心地带时,一粒散着幽光的巫沙从空中掉落,滑过窝在最高的那株银杉树头的黑乌鸦眼前,不待艾丽莎·米勒察觉,那粒巫沙便带着黑乌鸦一同消失在东孚杉林的中心地带。
“求……求你,放了我,”洛熙珮妮无力地推着摁住她的那位安德罗氏贵族,琥珀猫眼中的星光已经黯然,但她记忆中的那双凝血如琉璃的血眸却更加的美丽,心中充满绝望,他再不能救她了。
吸饱了血,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男子终于满足地放开了洛熙珮妮,遵循艾丽莎公爵大人的命令,唤醒自己的血统。
洛熙珮妮一得自由,便想要逃跑,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四肢软趴趴的使不上力,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可惜连站起都是奢望,伸手向前,五指微微屈起,指甲才沾了一点泥就再没力气了。
已经召唤出血统的安德罗氏男子,伸手去拉洛熙珮妮,就在其指腹触及她衣裙的瞬间,一道银光掠过,咔嚓一声,安德罗氏男子的脖颈被扭断,头颅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挂在脖颈上。
现出身形的威尔森·麦克亚当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刚刚就是这只手拧断了那个安德罗氏男子的脖颈,可……可他今天混进斯特林庄园仅仅是为了凑热闹,没想作乱,抬步便想赶紧离开。
“呃……救救我,”洛熙珮妮看向威尔森·麦克亚当,转化中断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艾丽莎·米勒就在附近,她要赶紧离开,那双含泪的琥珀猫眼中尽是乞求,更显楚楚怜人,伸手去够那个男人:“救救……我……”
威尔森·麦克亚当紧拧双眉,歪仰着头上望,心中有着犹豫,听到这个柔弱美丽的罗鬃女人求救,他竟想带她离开,看着高挂的明月,迟疑了会,依着心意上前抱起了她,只是刚转身就不禁后退了一步。
因为一个卑贱的罗鬃女人被同伴袭击,又没有找到奥斯汀的艾丽莎·米勒心情本就不好,再见一头银狼竟抱着她的猎物想要逃跑,心情更是差到极点:“放下她,然后你滚。”
“美丽的艾丽莎小姐,这……这就是个误会,”威尔森·麦克亚当又后退了两步,想要将女人放下。
可洛熙珮妮当他是救命稻草,怎可能轻易松手,双臂毫不矜持地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全身颤抖着哽咽道:“求求你……求求你了……”
威尔森·麦克亚当只觉今晚真的是奇妙,他冷了千年的心竟对一个弱小的罗鬃女人生了怜悯,这不正常,下瞥了一眼女人,加重语气低声说道:“你先松手,”艾丽莎·米勒可不好惹。
隐在林中一棵千年银杉后的海音,抱着缩成一团的乌黑黑在静静地看着好戏,原以为洛熙珮妮会被一位血统一般的安德罗氏贵族转化,没想到……真真是祸害遗千年。
“我让你放下她,”艾丽莎·米勒慢慢地上前,在走至还跪着的安德罗氏男子身边时,伸手将他的脖子按到脖颈之上,手指间升腾起血雾,原还处在自愈中的安德罗氏男子蓦然轻咳出声。
“公爵大人……咳咳,”男子浅淡血眸中的粘稠血液还未退去,知道自己没能完成命令,不待问罪就已跪伏在地。
“你先退至一边,”艾丽莎·米勒并不怪他,威尔森·麦克亚当是麦克亚当银狼部落的王,想要解决一个普通的安德罗氏是轻而易举。
“是”
到了此刻,洛熙珮妮仍是不放手,脸埋进男子的怀里,瑟瑟发抖。
艾丽莎·米勒步步紧逼,威尔森·麦克亚当勾唇无奈地笑着,收回了抱着女人的双手,后不再怜香惜玉一把扯下她。
“不要,”洛熙珮妮瘫软在地,但柔若无骨的手还死死地拽着威尔森·麦克亚当燕尾服的燕尾:“不要丢下我……”
“既然是混进来的,为什么就不能装聋作哑快快乐乐地玩耍呢?”艾丽莎·米勒积了满腹的怒火,似终于找到了泄口一般,闪身就攻向威尔森·麦克亚当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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