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吕施张
而是趁着年关的时候,都争相送礼讨好温别庄。
毕竟之前不少的官员被当众揭了老底,其他幸免于难的人都想着将温别庄哄好,免得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私底下的那些事就被捅了出来。
温别庄倒是也来者不拒,人不见,礼却一样没少收。
不过这么一上午的时间,院子里就摆满了不少的珍宝。
里面有些东西连宫中都不一定有。
“这红珊瑚是谁送的。”
“工部尚书季华。”
“我记着城东的大坝这么久了还在修缮,还有城西的水车一直都时好时坏,既然能送出这些个东西,可见是个有钱的主,记下。”
“是。”
小陆跟在温别庄的身后,见他一件件的清点那些礼品,便将他说出的人名挨个记在小本本上。
“咦,这是谁送来的,怎么一股寒酸样。”
小陆凑过去看着那一摞子书,虽然他不全认得,但也知道那是些名访古迹。
他回忆了片刻,便恍然道:“是巡抚陆判生大人送来的。”
“这小书生倒是学会送礼这套了。”
温别庄哼笑一声,拿起那些陈旧的破书。
第 29 章
叶幸就在这个年关中满了十六岁的生辰,不过她并未向温别庄提起。
她自己倒是十分欣慰她终于在长大,只是不知为何,偶尔独自一人时便会想起温别庄抱着小芹儿的样子。
温别庄进来就看到叶幸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越发的冷了,纵然叶幸想出去玩,可她实在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寒冬,而温别庄特意在房内置了地暖,就是想让她好受些。
“在想什么。”
叶幸一惊,抬头看向温别庄。
随即她轻声笑道:“没什么,听说陆判生大人升官了。”
前些日子陆判生往府中送了一摞书的事她也知道,后来她才得知陆判生已经从知府升到了巡抚,替的就是原巡抚蒋明禹的位置。
难怪当日温别庄离开时会告诉陆判生,他们日后还会再见,原来那时温别庄就已经打好了主意。
“嗯,就前些日子的事。”
陆判生这人虽胆小怕事,但确实是个为百姓的好官,给他这样一个往上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叶幸虽与陆判生只短短见过几面,但她也觉得那是个极为有趣的人。
其实温别庄过来是有事要与叶幸说。
因为年前年后大家都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宫里每年也会在这样的日子设下宴席普天同庆。
像温别庄是定要前去的。
“嗯?”
叶幸眨巴了下眼睛,她没想到皇上会指名要她同去。
“好啊。”
不过她还是欣然答应,总归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得知叶幸要跟着温别庄进宫,千红还特地帮她置办了一身华贵端庄的行头。
叶幸见着实在太过夸张,最后略改了些,只不失庄重即可,这风头她可还不想出。
……
宫中宴会,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官员都要携家眷出席,叶幸与温别庄去的时候,殿里已经有不少的人落座,推杯换盏间,无数姿态儒雅的老官员还有清朗俊俏的年轻状元,更是在人来人往间有不少华贵艳丽的佳人美眷。
只是在温别庄牵着她走进去时,里面你来我往的寒暄皆停了下来,无数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两人。
目光中有惊讶,有恍然,有思量,也有隐藏在其中的鄙夷。
叶幸有些许的不自然,只是在看见身旁气宇轩昂,挺拔如松的温别庄后,她心里定下来,不禁抬起了下巴,目光清亮淡然。
“朕就知道,往日这样的日子你绝不会来这般早。”
两人刚刚落座,皇上便带着笑意进入殿前。
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艳丽夺目的美人,只不过并不是皇后,应当是哪位受宠的妃嫔。
“皇上说笑了。”
温别庄笑着回应了一句。
两人之间的氛围亲切又自然,除了语气间的身份阻隔,丝毫看不出这是君臣的关系。
而那些大臣虽心里不愤,但也明白皇上信任温别庄,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谏言。
恐怕在他们眼里,温别庄更像是一个祸国的佞臣。
叶幸也在这之中看到了除李秋之外的皇子们。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应当是那个温润宽厚的大皇子李业,他与皇上很像,天生带有一种亲和,可眉眼间又不失青年人的坚毅果断。
叶幸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笑就这样如沐春风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对方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对她报以一个柔和的微笑。
那瞬间叶幸心头一震,想起了小姨家的那个哥哥。
她还记得她当时初入那个家,面对周遭的一切都惶恐不安,可那个青年会对着她笑,试图让她融于那个简单平凡的家。
只是可惜对方时常住在学校,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长,而后……便是如今这般,若是知道她不在了,那个哥哥应当会很伤心吧。
这样想着,叶幸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带了些复杂的情感。
李业只要一对她笑,那明媚和煦的样子便与她脑海里的那个青年重合。
温别庄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时,发现是那位长年居在宫中的大皇子李业。
李业这人他多少知道些,是为数不多的人中他鲜少有些欣赏的人。
温润如玉却不优柔寡断,亲和宽厚又不失狠辣果决。
是一个为君之人。
只是这叶幸莫非还与对方有什么渊源。
叶幸看的眼睛微酸才沉默的收回了视线,只是李业却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温大人。”
李业笑着与温别庄行了个礼,他为人一向谦和,并不因温别庄的身份而有任何轻视之态。
“往年都是温大人一人前来,今年却有些不一样,想必也是好事将近。”
李业态度真诚和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温别庄冷漠高傲的性子,此时见到李业这般,也笑着回应了对方。
“借大皇子吉言。”
“哼,不过是一个阉人,还想学别人娶什么美娇娘。”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叶幸率先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明艳冷傲的女子。
对方迎上了叶幸的目光,便斜着眼轻哼了一声。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在这里碍了赵夫人的眼。”
温别庄似笑非笑的侧头看向对方,若是不去想他并非正常男子,那张俊美的脸在专注的与人对视的时候,极让人沉溺其中。
可对方只不过这么轻微的一顿,便冷哼着别过了视线。
而她身边的礼部侍郎可是急出了一头的汗。
谁不知道这温别庄有多惹不得,偏生他家这位夫人就喜欢往刺头上撞。
遥想前年他还是个礼部尚书,可就这位祖宗在背后说了温别庄一句,今年他就成了个礼部侍郎。
要是再把对方惹急了,他那点老底可不够对方掀的,说不定明年他就只能出现在殿外了。
“温大人莫怪,内人出言不逊,下官回去便好好说道说道她。”
赵大人擦着额上的汗,连忙向温别庄告罪。
可人赵夫人的娘家是太尉,自然硬气的很,在她看来,这温别庄本事再大,还不是靠皇上在背后撑腰,若是哪日皇上厌弃了他,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
说来这赵夫人如此见不惯温别庄也是有原由的,赵夫人的血缘兄长本有望入朝堂,可不知为何,其亵玩民女一事被温别庄查出,最后落到了被抄斩的地步,差点连他父亲都被牵连。
在她看来,她兄长不过是顽劣些,再说了,她们太尉府家大业大,是那些民女攀上高枝了,谁知道她们不感恩戴德,竟敢寻死在太尉府。
若不是这样,恐怕也不会温别庄发现。
此事过去后,她父亲也被气坏了身子,尤其是到了冬日就下不来床,更别说来参加如此盛大的晚宴了。
而她现在这个夫君赵大人,之前还是个礼部尚书,虽比不上他们家,但好歹也不差,关键是低嫁后,对方就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打不得骂不得,还得供着。
这样的日子她是很满意的,谁知她不过是在前年小声议论了一句,赵大人就被降了职,而当时赵大人犯的那个过错,在她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几番恩怨积下来,任性狂妄的赵夫人心里便对温别庄有了怨气。
“你又不是她,替她道什么歉,再说了,她的嘴这么臭,是说道说道就能解决的吗,你应当让她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不光嘴臭的让人生厌,连脸也丑的令人作呕。”
谁也没想到叶幸会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且始终她的气息平稳,冷冽中不失讥讽,直把赵夫人的一张脸气的铁青。
温别庄眼中微讶,随即便是含笑看着她。
“你……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对我出言不逊。”
赵夫人虽性子跋扈,但也是世家养出来的大小姐,自然不会说出什么骂人的话来。
可叶幸就不同,她此时心里气的厉害,若不是怕对方听不懂,她真想问候一下对方的祖上是否还安好。
“我怎么了,论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的夫人,竟敢对一个一品官员无礼,没有掌你的嘴都是轻的,还敢在这里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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