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这种失控让她恐惧, 抵触……
她开始挣扎抗拒,试图让她的身体动起来,那声音忽然又说:“你讨厌我吗?”
在说完之后,那个声音消失,那股力量突然从她的脑子里、身体里抽离,她身体一轻,突然可以动了,挣扎的那股力道使出来,她几乎惯性的栽倒在床上,一下子就将脚边放着的可乐撞倒在地。
可乐“咕噜噜”的洒出来。
都郡一下子就毛了,它可以随时进入她的脑子里,控制她的精神、她的身体,这种失控的感觉比侵犯她的身体还可怕……只要它想,它就可以控制她做任何事,而她就算再清醒,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太糟糕了,她浑身的麻感让她恐惧又愤怒。
“讨厌!非常讨厌!你不可以这样进入我的脑子控制我!”都郡朝它愤怒的道:“这个侵犯我有什么区别!这让我非常非常讨厌!”
它像是愣了住,顿在那里,慢慢的将触手耷拉了下去,像是在注视着地上快要流完的可乐,慢慢的、缓缓的探着触手过去,将可乐罐子扶正,又重新放回她的脚边,将吃的小心翼翼往她的脚边推了推。
然后蜷缩着离开了房间,离开了街道,又消失回了黑膜之外。
黑膜之外突然风平浪静,海啸声一点也没了。
都郡被这种压抑的沉闷感搞的焦躁不安。
手边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来自[口器要不要]的私聊。
她点开就看见简单的一句话——
口器要不要:对不起嘟嘟
它向她道歉,那是不是可以好好沟通?
都郡直接回复它:我原谅你,你把我放出去吧,我不喜欢这里,我害怕这里,你不可以把我像个犯人一样囚禁在这里。
口器要不要输入了半天发过来:我不能放你走
都郡: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口器要不要:因为我喜欢嘟嘟,我想天天看着你
它还在继续输入。
又发过来一句:可你讨厌我,你会离开我再也见不到你
都郡要疯掉了,这是她们见的第二面而已,甚至都不能算见面,她连它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她到一定要囚禁她?
她飞快的回复它:我不会离开你,你放我出去,我也会天天来见你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天天跟你聊天,就住在海边陪你好吗?我待在这里会疯掉。
口器要不要只回复她:不,你不会,你讨厌我嘟嘟
都郡:我不是讨厌你,我讨厌的是你随意进入我的脑子控制我。
口器要不要:对不起嘟嘟,我不会了
都郡:那你放了我,我讨厌被囚禁,囚禁我只会让我讨厌你。
口器要不要: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都郡气疯了,说来说去它就是要囚禁她对吗?
都郡气着对它说:你囚禁我,我会恨你,厌恶你,想办法杀了你!
口器要不要:对不起嘟嘟
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再对不起,就是不肯放了她!
都郡气的抓起脚边的可乐丢了出去,又将床边那些吃的全部踢了出去。
手机又震了一下。
口器要不要:嘟嘟不喜欢吃那些吗
它看到了,它在黑膜之外看着她,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都郡盯着窗外的“海底天空”,翻身躺回了床上,它根本无法沟通,它不是人,它也不是之前她遇到过的妖和鬼,它是……无法判断的未知生物,它或许连人类说的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明白囚禁,因为在它眼里什么都可以召唤过来,什么都可以是它的。
她躺在床上看着发潮的墙壁,想她该怎么办,手机在她手边过了一会儿又震动。
还是口器要不要,它问她:嘟嘟你睡着了吗
她没回。
又过了一会儿,它又发:嘟嘟你在生气吗
她躺了两个多小时,这期间它每隔一会儿就会发私聊过来——
口器要不要:嘟嘟对不起
口器要不要:嘟嘟你理我
口器要不要:我再也不会了嘟嘟
都郡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之前的发烧没好全,还是这里太潮太冷,她的身体一阵阵恶寒,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系统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宿主,您的体温有些太高了,您在发烧。”
都郡脑袋发晕,浑身疼的不想动,她睁开了眼,眼眶热了起来,她想统帅大人了……
她的药还没吃完,还放在他的床头。
这里又潮又冷,又没有一丁点的阳光,她讨厌这里,她再也不喜欢口器了……
迷迷糊糊的窗外似乎传来黑膜又打开的哗啦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她闻到一股炸鸡的味道,那味道越来越近,她听到背后响起袋子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轻轻点了点她的背。
她脑袋晕乎乎的慢慢转过去,看见她的背后放着一大袋子的东西,那袋子居然是肯德基的袋子……
它又缩在床边几米远,用触手的尖尖轻轻指了指那个大袋子。
她伸手打开袋子,看见里面放着一盒全家桶,一个汉堡,一杯冰可乐……她晕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可袋子里的炸鸡还是温热的,这让她不可思议,它从哪里弄来的肯德基?还是新鲜热的?
它可以上岸?它这个样子上了岸……还不惊天动地?
它又指了指袋子,像是在示意她吃。
都郡躺在床上看着它,又可气又觉得奇妙,它是在想办法讨好她吗?它缩“站”在客厅里的样子,竟然让她看出来“垂头丧耳”的感觉。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
“我不吃。”都郡躺在床上看着它,她是吃不下,现在她闻着这些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它的触手尖尖又耷拉的更低了一点,然后又迅速的离开房间,从房间的门口又用触手拎进来一个黑色的大盒子,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床上。
盒子上还系着红色蝴蝶结。
这是蛋糕盒子?
都郡看着它用触手尖尖勾着蝴蝶结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很大的奶油蛋糕,上面是草莓和各种水果,没碎也没掉。
它又是从哪里搞回来的蛋糕?它以为她喜欢吃蛋糕吗?
它用触手点了点蛋糕,将蛋糕里的小叉子放在了她的手边。
她缩了一下手,它就顿了一下,忙又缩回去,再次回到几米远的地方,乖乖的“立着”点了点她的嘴巴,怕她不明白又在地上用它的触角尖尖,写了几个字:干净的我没碰
都郡这才看明白,它似乎不是怕她伤害它,而是怕她嫌弃它?
太奇妙了,它的举动和思维就像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让她愤怒都无处宣泄,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它……
“我不想吃。”都郡虚弱的趴在床上望着它,她的声音又干又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疼着,她看到它像个小狗一样“垂头丧气”的立在那里,不安的动了动,又用自己的黏液在地上写。
——你想吃什么
——我找不到火锅
火锅?
都郡被它搞愣了,脑子发晕的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些零食、可乐、炸鸡、蛋糕以及火锅,全部是她之前发在群里,发给群里的哥哥们吃的,她说好好吃的东西。
它以为她爱吃,所以找来给她吃?
她趴在床上,不知道是人生病的时候精神格外脆弱,还是怎么的,突然眼眶就酸酸热热了起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掉,她看着它轻轻哭了起来。
她太难受了,她想回伯爵哥哥那里,想九尾,想阿吞,甚至想那个让她讨厌也让她心碎的冥帝……
她在哭,不远处的它突然慌张了起来,朝前走两步,又不敢靠近她,急的头顶黑膜外的海又动荡起来,山呼海啸一般。
她哭的更厉害了,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说起了胡话:“我之前在群里对你那么好……我有好吃的都记着你,我从来没有对你不好过……可你这么对我……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生病了,我什么也不想吃,我会病死在这里……我死了你就守着我的尸体吧……”
她头昏脑涨的哭着,看不见它像只无助的小狗一样,焦急的、试探性的停在她的床边,想触碰她却又不敢碰到她,只能用触手的尖尖耷拉在枕头边,一下一下的蹭着枕头。
它想摸摸她,可是它不敢,它记得她不喜欢,还用刀子割开了它,她讨厌它碰她……可她哭的好难过。
它听得懂她的话,她哭着在说,她生病了,她会病死,说它对她不好……
她又说:“你那么厉害,没有人类的身体吗?为什么总是用这个东西来吓唬我?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可以和我沟通说话的吗?”
它停顿在枕头上,垂着它的触手难过的“看着她”“听着她”,它试图写给她看,可她哭着没有办法看到它,它只能离开了房间,缩回海洋里,用手机发给她。
都郡的手机震了好几下,她脑子快要烧糊涂了,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不想看。
那手机里口器要不要发给她的是:我的人类身体坏掉了
口器要不要:需要重新生卵才能有新的
口器要不要:对不起嘟嘟
口器要不要:我不好
她全没看见,她烧的哭着哭着昏了过去。
系统连叫了她两声,她没回应,系统也担忧起来,她的温度太高了,虽然她这具身体有阴寿暂时不会死,可是她这么烧下去人也会烧坏……
它试图开启保护模式,想要替她将温度暂时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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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再次传来“划拉”一声响,这次比以往的声音都要大,似乎带着海水将什么东西冲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过了几秒,一个像人一样的“东西”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停在门口,朝房间里张望。
系统看到了,那不能称作为人,那是一种半人身的生物,探进房间里张望的上半身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年,光着的身体白的像珍珠,一头潮湿的雪白长发,有一张童真又妖异的脸,那双眼珠子像蒙着一层雾的月亮,是白色的……
奇异的美,又奇异的可怕。
而人身的腰部以下是类似于触手又更像是某种生物的圆形“口器”一样的东西,在地上慢慢移动过来,朝着昏睡过去的都郡靠近。
可它的腰后还有一根粗长的触手,是链接在黑膜之外,看不到的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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