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不做人啦 第109章

作者:众生皆苦派大星 标签: 爽文 女配 穿越重生

  尤其是与身着浅黄衣裙,眉目含情,弱柳扶风的鱼令莺隔空对视,无比和谐。

  站在了田虚夜身后的盛鸣瑶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暴躁小兔子阮绵吗!

  此时的阮绵半点也不见幻境之中抡起大刀的威武不羁,她站在原地,偷偷抬起头望向了鱼令莺,脸上还飞起了一朵红霞。

  盛鸣瑶:……。

  若非见识过阮绵扛刀砍虎的情景,她恐怕也会下意识以为阮绵不过是一个娇弱可爱的吉祥物。

  鱼令莺越看阮绵越喜欢,又问道:“你喜欢什么武器?”

  阮绵站在底下,脆生生地开口:“一开始喜欢剑,现在喜欢大刀,一刀下去可以砍好几个的那种。”

  这话说得直白又带着一股奇特的凶横,坐在上首的汲南眼角抽搐,他已经能想象到这孩子拜鱼令莺为师后,大荒宫内会何等鸡飞狗跳。

  然而,不等汲南出言阻止,就听鱼令莺愉悦地笑了出声:“你可愿入我门下?”

  阮绵当即跪倒在地:“弟子阮绵,见过师父!”

  鱼令莺点点头,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一出未和身旁的好友们交代过,当即传音入密:[这孩子我瞧着喜欢,新收一个弟子,没问题吧?]

  早些年的时候,因为某些缘故,鱼令莺曾说过再也不收新弟子。倒也不是指天发誓,而是一时负气之言。

  今天她破了戒,熟人们难免要取笑揶揄。

  可惜,还不等桂阿开口玩笑,汲南的声音已经传来:[你若喜欢,多收几个也无妨。]

  桂阿:……呵,男人。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转而又用挑剔地目光张望着底下的新弟子。

  汲南挑到了一个没名没姓的小呆瓜,取名叫了长叶,鱼令莺时隔百年也终于收了个小姑娘,破了戒。

  田虚夜那老狐狸就更不用说了,一收收两个,还是这一届新弟子中模样最漂亮,能力最出众的两个。

  这无疑让桂阿眼热不已。

  要知道,他素爱美人。整个大荒宫中,原本颜值最高的就是他门下弟子,如今眼睁睁看着两个姿容上佳又心性绝顶的新弟子被田虚夜抢走,桂阿的心都在滴血。

  桂阿本身的容貌在修仙界也有名声,因而得了一个“玉颜君”的称号。色若春花,形如芝兰,探扇浅笑时,自有一股惑人风情,勾得不少人神魂颠倒。

  不行,一定不能输了排面。

  桂阿上身前倾,仔仔细细地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终于又被他找到了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名为锦沅。”

  “锦沅。”桂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低头看向了身前的花名册,赞赏地点了点头,“名字很好听,资质也尚可。”

  锦沅的衣襟处起先是墨色,而后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绛紫色。

  这代表她性格沉静,起初经历苦难,最后却终得解脱。

  桂阿心中满意,又点出了一个人:“长孙景山?”

  长孙景山依言出列,他身上乱七八糟,色彩斑斓——难得的是,这么纷杂的色彩却半点也不显得乌七八糟,而是鲜亮可爱。

  是个性格跳脱,为人赤忱纯粹的孩子。

  这两人的容貌也属上佳,桂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二人可愿意拜我为师?”

  两人自然欢喜行礼,被召到了桂阿身边。

  接着,到是汲南又看重了一位女弟子。他素来喜爱心性沉稳,性格坚韧之人,眼光也高,这次春炼能挑中两人,已经算是收获颇丰。

  见剩余弟子即将散去,长孙景山的神情明显变得焦躁起来,先是看向了身侧的锦沅,二人眼神一对,又齐齐看向了底下的弟子们,也不知在纠结些什么。

  这番动静,惹得他身前的长老桂阿扬眉,身体后倾,仰面看着自己新收的两个徒弟,伸手用扇子挨个轻点他们的额头,态度亲昵自然。

  “心神不宁,你们可是有话要说?”

  长孙景山尴尬地挠挠头,他在家中时是个少爷,虽然父母早逝,可叔伯也没薄待他,因此什么都写在脸上。

  见自己的师父问起,长孙景山也不遮掩,直接弯腰凑近了桂阿的耳旁嘀咕。

  这一番动静,惹得汲南皱眉,最后也只能叹息。

  随桂阿这家伙去吧。

  四位长老各有各的处事方式,桂阿不太喜欢那些迂腐规矩,也纵容弟子性情,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过他看着放肆,门下倒也从未出过乱子。

  “原来如此。”

  桂阿甩开折扇,掩唇轻笑,分明是有些妩媚的动作,可被他做起来,非但不显得女气,反而风流至极。

  “你不必担心他,他已经被另外一位定下了。只是那个家伙常年闭关,也不愿意轻易出现在人前,这才没有前来。”

  桂阿话音落下,就见殿中骤然闪过了一个黑色身影。这身影如旋风般一闪即逝,同时带走了一位熟人。

  “——许句!”

  长孙景山焦急地喊出了声,站在他身旁的锦沅也紧握手掌,仰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同伴的踪影。

  桂阿被这两个小家伙逗得笑了出声,他轻轻挥动折扇,扇面前后颤动间,有点点金光落下:“行了,别装神弄鬼了,看你把这群小孩吓得。”

  一面说着话,桂阿猛地将手中的折扇抛出。

  折扇越旋越大,最后竟大到能将主殿从中间折断。饶是如此厉害,这折扇竟是被挡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外,在不能向前挪动半寸。

  空中分明无一物,却有金戈相撞之声响起,不少弟子面露惧色。

  桂阿冷哼一声,他身旁不动声色饮茶的田虚夜撩起眼皮,随手泼出了一杯茶,这茶水四散,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化成了一股水流,直直朝殿内某一处撞去。

  这一撞,撞出了一个大荒宫久未露面的家伙。

  桂阿见他露了真容,自觉小赢一筹,顿时笑了起来。他靠在自己格外奢华的主座上,懒洋洋地开口:“云中君啊云中君,你要来就来嘛,我们又不会笑话你,何苦躲在一旁偷窥呢?”

  殿中的新弟子们已然看呆,汲南黑着脸令人将他们带离,鱼令莺愉悦地拉着阮绵的手看戏。

  每每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家伙闹起来,从来是汲南收拾残局。

  “抓了人就想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和个土匪似的,简直辱没了‘云中君’这个风雅的名字。”

  盛鸣瑶扯着苍柏的袖子,抬头望去,果然见殿内突兀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好生厉害,哪怕是如今立在了殿内,周身居然也能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被称为“云中君”的男子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深邃,面容孤傲。他立在大殿中央,不发一言,唯独在掠过桂阿身后的秋萱时,视线凝固了几秒,而后又挪开了目光。

  也是这几秒,盛鸣瑶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才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是活着的。

  遗憾,悲痛,歉疚。

  拥有这样的情绪,这个人的经历,想来也不会太过愉快。

  确实如此。

  云中君原本是不叫云中君的,只不过在遇见大荒宫的众人后,他就已经变成了云中君了。

  如在云中,孤寡无依,孑然一君子。

  当年人妖混战,云中君亲眼看到原本活泼开朗的妻子躺在地上的尸体,凄惨至极。

  化为原型的妻子只剩下骨架与零散的肉块,连身上最漂亮的皮毛都被人剥去,成了值得炫耀的旗帜——那一刹那,云中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浑浑噩噩地加入了战斗,发了疯似的屠杀了人类。

  若非桂阿来得及时,那时的秋萱险些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之一。

  饶是如此,秋萱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面容尽毁,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忘得一干二净,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中,有个“萱”字。

  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总是在叫她“萱儿”。

  清醒后的云中君自知犯下了错事,帮助桂阿四人成立了大荒宫后,主动闭关,常年不踏出自己的地界,更是从未收徒。

  今年,到是难得出来抢徒弟了。

  明白这番缘故的汲南坐在上首,不动声色地在脑中搜寻着有关“许句”这位弟子的信息,得出了结论——

  这小家伙的行事作风,与云中君的脾气还真是相投。

  倒也算是一场缘分。

  几位大佬叙话,底下新收的弟子则与师兄师姐开始互通姓名。

  盛鸣瑶心中罗列一遍,意外的发现长老汲南居然是亲传弟子最多的一个人。

  长风、长空、长明,又新收两个弟子,其中一个正是盛鸣瑶曾在幻境的茶舍中遇见的青年——阿叶,已经更名成了长叶,后一个则是荒林中遇见的孙瑾兰。

  鱼令莺的弟子则少得可怜,据说有一个弟子常年在外游历,如今只剩下了阮绵。

  至于桂阿原先的弟子也只有两个,盛鸣瑶曾见过的师兄春如与师姐秋萱,如今又得到锦沅与长孙景山,门下也算热闹起来了。

  而田虚夜似乎只靠寄鸿撑着场面,另一位‘木师兄’体弱多病,常年闭门谢客。

  正当盛鸣瑶神游天外时,就见之前被汲南派去安排新弟子的长风与寄鸿一道回来,妥帖地垂首禀报:“剩下的弟子,无一人有‘天赋’。”

  测天赋。

  若非被人提起,盛鸣瑶都快忘记这事了。

  在她的印象中,有“天赋”之人,统共遇见过两个。

  第一个是朝婉清,她的天赋是显性的,名为“步步生莲”。没什么大用,胜在打架的时候,缥缈似九天仙子,十分具有观赏性。

  第二个是滕当渊,他的天赋显然是“剑”,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大约是隐形天赋,他比旁人更容易悟出剑道,剑意也更超然。

  所以盛鸣瑶能带有他的剑意,才会令般若仙府的人那般惊讶。

  就在盛鸣瑶沉思之时,除去云中君外的四位长老飞身站在了殿内,凭空扯出了一张‘网’。在四人放开后,这张网飘飘摇摇浮在了空中,正对着新收入的弟子,吐出了一块通体玄黑,方方正正的石头。

  ——这是大荒宫用来测试弟子有无天赋的“勘天石”。

  勘天石漂浮在半空中,表面乍一看十分光滑,通体漆黑。仔细分辨下,在漆黑的石面上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它们缠绕在石头周围,像是将星空截取,落在了人间。

  云中君凝视着勘天石久久不语,站在石头钱田虚夜转过身,看着弟子们,笑眯眯地开口:“外头的都测过了,那如今该轮到你们几个了。怎么,谁先上去?”

  新弟子们彼此对视,不等旁人开口,长孙景山率先出列:“弟子愿意尝试。”

  从长孙景山开始,锦沅、长叶、孙瑾兰挨个上前,他们将手放在勘天石上,皆无动静。只有阮绵将手搭在勘天石上后,那石头上隐隐显出了一个大刀的形状。

  这已经很不错了。

  天赋在修士中出现的概率极其渺茫,能有一位都是烧高香的存在。

  直到苍柏出现,他的手掌还未触及勘天石,在勘天石后的‘网’光芒大胜,背后的漆黑左一道右一道,毫无规则的褪去,最后化作一片全然不含杂质的纯白。

  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童用笔蘸取了调色盘上所有的白,又肆无忌惮地在黑色的纸张上涂抹,没有规则规律,也毫不讲究笔法。只是一场随性泼墨,就将乌黑化作了纯白。